凌楓等人一路出了客棧,在燕小七的帶領下,徑往城南五毒教總壇而去。大理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城中的百姓民族眾多,除了漢人之外尚有苗族、白族等各色族人,衣服也各式各樣,千奇萬種。城中頗為熱鬧,擺攤的,賣藝的,算命的,各式行業的人都有。
秀山城並不大,幾人行的盞茶時間,到了一座喚作「江記酒家」的小店門口,燕小七立住腳,回身道︰「凌公子,前面在轉個彎就到了,我們五毒教在城內居住頗為集中,凡是城南一塊基本都是五毒教的弟子居住。
凌楓點了點頭,看來這秀山城就是五毒教這地頭蛇的老巢了。幾人轉過街口,就看見一處高牆大院,那院子甚是寬大。門口站著兩個弟子守衛,俱是身穿黑衣,左肩衣服上繡著一只蟾蜍。
幾人在門口立定,燕小七上前,朝門口弟子拱了拱手,從懷中取出一塊牌子,說道︰「在下是樊堂主帳下燕小七,奉堂主之命出門,現已回轉。左邊弟子看了看他的牌子,說道︰「兄弟請!
燕小七抱了抱拳,對凌楓等人道︰「凌公子等且稍候,我去通報大小姐。凌楓道了聲謝。燕小七自走了進去。凌楓站在門外,細細打量,這五毒教也是南疆大教,這總舵卻並不豪華奢侈,只是一個很大的四合院,四周都是白牆黑瓦,連成一片。
門口的兩名弟子也甚是年輕,各配一柄長劍,黑衣之上繡著一只藍色的蟾蜍,凌楓之前在燕小七身上也曾看到過一只藍色蜈蚣。他知道這些毒物是五毒教所敬奉的五樣神物。
他看了半響,院內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凌楓朝內看去,兩個年輕男女已在燕小七的帶領下走了出來,那女子走在前面,鵝黃色的衣衫飄拂,明眸善睞,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透出,肌膚嬌女敕、美目流盼,那女子見了凌楓,秀目中露出一股激動,正是許久不見的何靈霜,
兩人數月不見,卻好似隔了許久,相對而視,一時間竟都說不出話來,良久,何靈霜走到凌楓身前,說道︰「凌大哥,你來了。凌楓點了點頭,笑道︰「嗯,我來了。說著從懷中取出那把木劍,遞給何靈霜,說道︰「靈兒,這是我當初送給你的,現在你收好它。
何靈霜一愣,繼而淡淡一笑。伸出皎白如玉的一雙素手,接過木劍,她低著頭,定定的瞧著手中的木劍,眼中閃過一絲迷離。隨即將木劍收下。接著臻首輕抬,眼眸一亮,輕聲道︰「凌大哥就不怕我以後再麻煩你勞頓奔波嗎?
凌楓道︰「如果是靈兒你要求的話,那凌大哥也就只有照辦了。何靈霜巧然一笑,見程陸二女俱都看著自己,陸無雙面現笑容,程英看著自己也是微微點頭,轉頭看了看凌楓,面上憂愁之色一閃而過。何靈霜是個聰慧之人,面上也是微微一變,隨即笑道︰「程姐姐,陸姐姐,好久不見了。看我太失禮了。來,快請進!上前拉起程英的手,便往里走,凌楓微微一笑,對何靈霜身後的俊逸青年微一點頭,便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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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正君府上,之前行刺眾人的那名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望著面前的這個白衣公子,低頭不語。陰正君坐在椅子上,手中折扇不耐煩的搖著,忽然他右手折扇一抖,將桌上的茶杯一撞,茶杯「呯」的一聲,掉在地上,茶水四濺,剛剛泡好的碧螺春從里面流淌出來。
陰正君重重的哼了一聲,冷聲道︰「你去的時候是一共是十三人,現在就你一人回來,你有什麼話說?黑衣男子以頭磕地,沉聲道︰「這次行動,失敗全是我大意了,請公子爺責罰!
哼!大意。我肯定會責罰你的。說著將手一抬,一顆細小的東西從袖子里抖出,猛地鑽進他的胸口,黑衣男子慘呼一聲,身體倏地倒地,他只感胸口一陣酸麻傳來,猶如螞蟻撕咬一般,他倒也硬朗,硬是咬牙挺住,不讓自己再發出聲來。
只是體內的撕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饒是他意志堅定,也禁不住身體微微顫抖,卻還是一聲不吭,陰正君轉過臉來,看他強忍劇痛,嘴上冷哼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瓶子,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遞將過去,說道︰「你把它服下吧。
黑衣男子接過藥丸,往嘴里吞服下去,體內的躁動和撕痛方才停止。他看了看身上,對陰正君磕頭行禮,說道︰「多謝公子!陰正君微一點頭,道︰「剛才拿藥只是暫時封住藥性而已,日後我再為你去除,凌楓他們到了哪了?
他已從密探處得知凌楓等人的姓名,開口問道。黑衣男子道︰「他們已到了總舵,估計此時已經和大小姐見面了。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黑衣男子行了一禮,正欲回去。
秦風!你且等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陰正君身子一顫,回過身來,喚作秦風的黑衣男子也是一驚,他一撩衣裾單膝跪地,朗聲道︰「秦風見過主上!
嗯,來人一襲大紅綢衫,頭戴金冠,長眉下垂,氣度森嚴。他見秦風行禮,將手一擺,淡然道︰「起來吧。陰正君將手中折扇一合,上前笑道︰「爹,你怎麼來了?
哼!陰不凡冷哼一聲,徑自走到堂前太師椅坐下,秦風也站起身來,兩人對望一眼,陰正君對這個老爹一向頗為敬畏,他陪著笑臉,走到陰不凡面前,道︰「爹•••你這是••
陰不凡道︰「正君,你未經我的許可,怎敢私自動用「鐵血衛」難道你想壞為父的大事嗎!
陰正君臉色微變,爭辯道︰「爹,孩兒那是想將那人除去,免得他••免得他••
免得他什麼?陰不凡冷冷問道。」
陰正君見老父問話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臉色卻是鐵青,他不敢再言,當下垂頭不語。
陰不凡見他如此,當下微嘆了口氣,低聲道︰「你可知現在是關鍵時刻,若是讓你給暴露了,從而讓藍玉鳳有了警覺,豈不是壞了大事?為父知道你是想除掉那個叫做凌楓的小子。
爹•••我。陰正君抬起頭來。陰不凡擺了擺手,續道︰「只是你要記住,你是我陰不凡的兒子,就一定要從容穩定,豈能為了一個女子而亂了方寸。
是!孩兒明白了。陰正君點頭道。」
嗯,陰不凡回過頭來,對侍立在一旁的秦風道︰「方才我听你說此戰鐵血衛損失了十二人,只有你一人逃出,也就是說那個叫凌楓的少年一人殺了你堂口十二名弟子,而你這個堂主獨自逃回是嗎?
主上!秦風一驚,跪倒在地,道︰「屬下無能,那凌楓機警無比,屬下的攝魂香剛剛施放,他便察覺,其後更是假裝中毒,襲殺了數名弟子,後來屬下與他相斗,發現此人內功精湛,劍法高超,屬下不敵。
他說道這里,垂頭道︰「請主上責罰!
陰不凡擺了擺手,道︰「責罰的話剛才正君已經責罰你了,你先下去收攏堂眾,這兩天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在城中露面。
是!秦風見陰不凡不怪罪,心中大喜,他站起身來,對二人行了一禮,便退出了大廳。
陰不凡安坐在椅子上,良久,他站起身來,對陰正君道︰「走,我們去見見這個少年俊杰,老夫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陰正君點頭應是,兩人出了大廳,往總壇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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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楓等人隨何靈霜進了大門,一路行來,沿途弟子紛紛向幾人行禮,凌楓也只是微微點頭,心內暗道︰「這些應該都是總舵弟子,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是何靈霜母親所能控制的。他帶著疑問。何靈霜領著眾人繞過大廳,從邊上小路走去,拐了幾個彎,便來到一處大院內。
大院內有數張石凳,石桌。邊上種著數十株茶花,品種各異,此時正是茶花始開的時節,有幾株已經開出花來,有桃紅色,粉紅色,把個院內襯托的頗有顏色,看來這里應該是個花園了,只是不去大廳,怎麼卻先到了這?
何靈霜見凌楓面有疑色,知他心中所想,便笑著解釋道︰「前院的大廳是娘平時召集教眾的時候用的,一般時間卻是不能前往,所以靈兒便帶凌大哥和兩位姐姐到這個後院前的園中暫坐。凌大哥和兩位姐姐勿怪!
凌楓看了看那幾朵盛開的茶花,在邊上的石凳上坐下,眾人也一道坐定。他擺了擺手,笑道︰「要是不來這里,我又怎麼看的到如此美麗的茶花。何靈霜笑道︰「凌大哥喜歡茶花?
我娘頗是喜歡,在家里也種了幾株,不過那幾株茶花和眼前的茶花比起來品質就差多了。陳氏對花卉很是喜歡,也在自己房外的院中侍弄著許多花種,其中就有幾株茶花。
何靈霜輕笑一聲,喚過身後的婢女小蓮,吩咐一聲,小蓮便下去了。何靈霜對著程陸二女,笑道︰兩位姐姐一路走來,很辛苦吧。程英微笑搖頭,陸無雙卻道︰「是啊,靈兒妹妹,這大理的山也太多了,好多地方都沒有客棧,好幾次我們都在外露營的。
何靈霜道︰「嗯,大理往南這段山路卻是很陡峭,兩位姐姐辛苦了,這次到來,就讓靈兒好好陪你們逛逛南疆的風景。兩女還未接口,凌楓道︰「靈兒,這位兄弟你還沒給我們介紹呢?說著對著何靈霜身後的青年微笑致意。
何靈霜「哎呀」一聲,對那人道︰「對不起,樊大哥。說著指了指那人,對凌楓道︰「這位是樊信,是我娘坐下直屬堂口的堂主,也是靈兒在教中最信得過的人。
樊信謙遜道︰「小姐言重了。又對著凌楓三人拱手道︰「在下樊信,見過凌公子,兩位姑娘。凌楓暗道︰「這人就是燕小七口中的樊信,倒是一副忠直模樣。當下也拱了拱手,說道︰「樊兄弟客氣了,若不嫌棄,就叫在下名字就行了。程陸二人也跟著還禮。
樊信拱手說道︰「樊信這條命是教主和小姐救的,凌公子和兩位姑娘是小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樊信的朋友。說著站起身來,對何靈霜行了一禮,道︰「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何靈霜點了點頭。樊信轉過身來,對凌楓等人又是一禮,便出了大廳。凌楓看著他的背影,說道︰「靈兒,這個樊信倒是個漢子。
嗯,樊大哥自小沒有父母,十三年前,我和娘在外游玩的時候,見樊大哥暈倒在路邊,娘救他回來的。
怪不得他對靈兒妹妹這麼恭敬,陸無雙插口道。
凌楓轉過頭來,說道︰「靈兒,你叫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想起在路上遇到的那些黑衣人,凌楓內心總是忐忑不安,仿佛將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這種感覺驅之不去,剛才樊信還在,他不知道對方底細,不敢明言,現在見他走了,才向何靈霜問起。
何靈霜听他相問,臉上表情一沉,剛剛還笑容嫣嫣的臉上瞬時布滿了烏雲,凌楓等人都是一驚,正想發問,小蓮空著雙手,從院外走進,何靈霜眉頭一皺,說道︰「小蓮,我讓你去準備的酒菜和點心呢?
小蓮對何靈霜福了一福,說道︰「小姐,我剛才去準備酒菜,卻在半路大廳外被教主踫到,教主見奴婢準備酒菜便詢問奴婢,奴婢便將凌公子的事說了,教主讓我過來,說是想見見凌公子和兩位姑娘。
什麼?何靈霜眉頭微蹙,明眸微動,束素芊芊一揮,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