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神雕 第八十四章 重返襄陽

作者 ︰ 冰顏夢

秀山城外的一座無名山間,不知何時已經蓋起了一座圓墳。墳前立著一個身穿素白紗衣的女子,雖已除了重孝,卻還是一身的素裝打扮。女子年紀約在十七八歲,彎彎的柳葉眉微蹙,眼簾低垂。櫻紅的朱唇微微輕啟像是在說些什麼。

身後一個年輕男子立在他身後,他默然片刻,上前道︰「靈兒,天晚了,我們先回去吧!

何靈霜微一點頭,轉過身來,道︰「嗯,我們走吧。寒風陣陣的吹來,二人並肩下山,山間的路是用大理石鋪上的,早已枯黃的落葉靜靜的躺在地上,兩人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二人方下得山腳,就見遠處燕小七迎面跑將過來,他跑的甚急,到了二人身前,略舒緩了一下氣息,開口道︰「大小姐,程陸二位姑娘尋你們趕快回去!

樊信繼任五毒教主後,何靈霜當眾宣布自己退出五毒教,樊信雖極力勸阻,無奈何靈霜執意如此,也只得罷休。只是眾人一向認其為五毒教的小姐,是以教中眾人還是一直呼她為大小姐。

何靈霜道︰「出了什麼事了嗎?

燕小七道︰「是一燈大師和朱大俠他們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

是朱前輩他們?凌楓開口道。」靈兒,朱前輩和一燈大師呼喚定是有大事,我們趕快前往!

嗯。三人運起輕功,往城內而去。三人方到五毒教總舵,剛進大廳,便見一燈雙手合什,滿面肅然,端坐在主位上,朱子柳和點蒼漁隱二人在廳中來回踱步。程陸二人也是滿面焦急,邊上還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看上去倒是個丐幫弟子。

眼見三人進門,陸無雙從位上站起,沖口道︰「凌大哥,何姑娘你們總算回來了!

凌楓道︰「無雙,出了什麼事了?

朱子柳接口道︰「辰時郭大俠派人尋到朱某,說是蒙古大軍正在唐州集結,恐怕到了開春就會南下!

程英道︰「師姐恐襄陽難守,特派人持書到此,請朱師兄前往相助!

那丐幫弟子上前道︰「諸位英雄,小人是丐幫雲南分舵弟子,年前郭大俠和黃幫主命人來此報信。小人得知一燈大師和諸位英雄在此間,因此星夜前來報知,望諸位能前往相助一臂之力!

凌楓點了點頭,心中自思︰蒙古人南侵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道楊過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是在古墓還是去了絕情谷。因為自己的關系,楊龍二人並沒有分別,也不知楊過是否已知曉郭黃二人跟他父親的恩怨。

眾人見他沉默不語,良久,朱子柳開口道︰「凌兄弟,我已稟明了師尊,來日就一起啟程去襄陽相助,不知凌兄弟是否同往!

凌楓抬頭看了看何靈霜。此時正月剛過,何靈霜尚在守孝期間,按照古人禮制,是要守孝三年方才能夠出行,她父何劍昆是漢人,所以何靈霜也算是大宋人士。就算她以故國有難為由出門,那也得到百日以後。他和何靈霜雖沒有明言,但兩人柔情無限,俱已將對方視作了最重要的人。本來凌楓是想陪她百日之後在返回中原的,卻不想•••

朱子柳也知二人的關系,見他不答,便道︰「此時尚是二月初,想來蒙古大軍若要南下也得等到三月出頭,既如此,朱某先行前往,凌兄弟可稍晚片刻在前來不遲。

凌楓道︰「如此甚好!

程英道︰「凌大哥,我和表妹也和朱師兄一道前往。凌楓點了點頭道︰「你們一路小心,我也會盡快趕到。

當下眾人拱手相別,何靈霜上前謝過了眾人相助,約定在襄陽相會。

凌楓見眾人走了,回過身來,對何靈霜道︰「靈兒,蒙古大軍南下,待過了月中,我便要趕往襄陽了,你••你可會怪我。

何靈霜微微一笑,搖頭道︰「靈兒怎會怪你,此去兵凶戰危,你一定要小心,待靈兒為娘守孝百日,便去襄陽尋你。

好!這樣我便放心了。凌楓笑道。走,我們先去吃飯。當下二人轉入後廳,因為是守孝期間,桌上的餐點也全都是素菜,凌楓性喜清淡倒也不會不習慣。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短短十幾天過的飛快。二月十七,這一日,凌楓收拾了一下行裝,眾人到秀山城外給他送行。何靈霜一身素裝,顯得分外的俏麗,俗話說的好,女要俏、三分孝。她雖沒刻意裝扮卻更有一股不同的嬌柔。

凌楓持劍在手,對何靈霜點了點頭,轉身對樊信等人拱手道︰「樊兄,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咱們就在這里別過吧。

樊信拱手道︰「凌兄弟,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何靈霜上得前來,走到他身前,輕聲道︰「你一路小心。

凌楓微微一笑,伸手拂了拂她被吹亂的秀發,笑道︰「放心吧,凌大哥還沒有娶你過門呢。何靈霜一愣,繼而粉面通紅。凌楓哈哈一笑,對樊信等人拱了拱手,飛身上馬,往城外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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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郭靖府第,此時的郭靖緊皺眉頭,背著雙手在廳中來回踱步,左側椅子上魯有腳手持打狗棒,站起身來,對郭靖道︰「郭大俠不需心焦,諸位英雄身在天南地北,趕路過來的話肯定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黃蓉也是微笑站起,道︰「是啊,靖哥哥。在等幾日,我想諸位豪杰就會前來了。

郭靖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開口道︰「蓉兒,我大宋積弱多年,朝中又都是奸臣當道,少有的幾個忠良之臣又不得皇帝重用,現今蒙古大軍已在唐州集齊,朝中竟然毫無動靜,也不調兵策應。

唉!若是能派一員良將從鄧州而出,徑襲蒙古後方,擾亂他們的輜重路線,則我襄陽城又豈會如此被動!

他熟讀武穆遺書,眼看戰機流逝,未免心中憤慨。黃蓉輕嘆了口氣,道︰「靖哥哥,你常說大丈夫當為國出力,我等扶保襄陽也只是盡人事而已,至于成敗與否,還得看天命所向,你又何必耿耿不樂!

郭靖抬起頭來,見妻子依舊俏麗的容顏上,不知何時鬢角已多了幾根白發,這些年來黃蓉對他的想法和決定一直都是鼎力支持,眼看愛妻懷胎九月,卻還要為守城之事勞心,他愧心大起,站起身來,柔聲道︰「你有孕在身,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在外面在坐一會。

黃蓉低頭看了看隆起的小月復,笑道︰「我不礙事,這小家伙馬上就要出世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郭靖一掃方才的愁容,笑道︰「男女不都一樣。

黃蓉搖頭道︰「蓉兒覺得男孩好,那樣便可和你這父親一樣,到時候當一個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大豪杰。

郭靖訕訕一笑,邊上魯有腳笑道︰「郭大俠若是得子,那我丐幫一定要大慶三日才行!

黃蓉擺手笑道︰「魯幫主說笑了,還勞煩你多派丐幫弟子,去唐州以及其附近州府多加打探,蒙古軍若有動向,立刻來報!

魯有腳拱手道︰「黃幫主放心,那魯有腳先下去了。

黃蓉微一點頭,魯有腳對郭靖施了一禮,便出了大廳。黃蓉見他走了,對郭靖道︰「靖哥哥,你給我們未來的郭大俠取個名字吧!

郭靖擺手笑道︰「你明知我不成,卻又來取笑我啦!黃蓉道︰「你總說自己不成,我看這普天之下,能勝過你的男子又有多少?

郭靖一怔,她這兩句話說的極是情切,他上前幾步,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柔聲道︰「要是男孩,咱們就叫他郭破虜,若是女孩,若是女孩的話,他想了一陣,搖頭道︰「我想不出,你給取個吧!

黃蓉想了想,道︰「你的名字是丘道長取的,意思是要你不忘靖康之恥,現在這孩子在襄陽出生,蒙古韃子便壓境而來,我看就叫郭襄可好?

郭靖默念幾句︰郭襄、郭襄。好名字,但願咱們這女兒不要像芙兒那般淘氣才好。

黃蓉微微一笑,道︰「咱們這芙小姐,整天和武家兄弟倆一起玩鬧,也不知她的心里到底是喜歡他們哪個?

郭靖苦笑不已,這個女兒卻是讓他鬧心,他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廳外便傳來郭芙風風火火的聲音︰爹,娘,朱師叔和程姑娘他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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