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奔出城外,約走的許里路程,但見前面丘陵連綿,四下里樹木叢雜,山道崎嶇。他停來,四處看了一下,楊過等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自知走叉了路,便四處尋找了一遍,仍是不見幾人蹤跡,凌楓無奈,只得朝原路而回。
鬧了大半天,紅日早就西墜,夜色漸幕,四下里蟲鳴鳥啼,甚是悲涼。凌楓尋不見楊過身影,便原路緩緩而回。他知道楊過不會有什麼事,自己追出來也不過是放心不下罷了,看了看肩頭的白布,凌楓不由心中苦笑,自己這都傷勢未愈,居然還跑出來對付金輪法王,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
要是靈兒在這里恐怕又要說我是個大傻瓜了吧!想及何靈霜,凌楓心頭一暖,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他滿懷心思,漸行漸慢,到了一處山丘下,遠處傳來兵兵乓乓的兵器交擊聲,凌楓心頭一驚,朝來聲處看去,听聲音似乎有人在里面打斗。莫不是楊過和金輪法王?凌楓內心暗思道。」
當下凌楓撥開草叢,往來聲處走去,方走了十來步,抬眼望去,前方一株大樹下,兩個錦衣少年各持長劍而立。二人身上的衣服有幾處都已碎裂開來,迎風飛舞,頗是潦倒。
凌楓站的遠,看不清二人面目,便走近幾步,看到身邊亦有一株大樹,便縱身躍上樹梢,細細觀看。這一下倒讓他看清了,左首穿淡藍色輕衫的是武敦儒,右手穿淡綠色輕衫的是武修文。
凌楓微微一愣,便即明白,看來武家兩兄弟定是來此比武決勝負的。這兩兄弟對郭芙一往情深,無奈郭芙對他二人都是不分軒輊,二人這才來此比武。
只听武修文道︰「大哥,你我兄弟今日就在此處決勝負,若是兄弟死了,從此以後,那殺母大仇,奉養老父,照顧芙妹這三件事就由你一人挑了。武敦儒沉默半響,說道︰「你我兄弟彼此心照,不必多言。他說完這話,緩緩抽出長劍,對武修文道︰「來吧!武修文反手抽出長劍,道︰「來吧。說著長劍亮出,刷刷刷連刺三下,月光下但見三道白光飛躍,出手迅猛非常,用的是郭靖教的越女劍法。
那邊武敦儒見長劍刺來,橫劍擋住,長劍一抖,使的也是越女劍法。星光下,但見二人長劍翻飛,斗的甚是驚險。凌楓微嘆了口氣,這兩兄弟為了郭芙竟然鬧的骨肉相殘,原著中楊過的斷臂之痛和這兩兄弟的自相殘殺也月兌不了干系,若不是楊過為了救他二人,郭芙又豈會半夜去尋找楊過,二人也就不會鬧翻,更不會斷了一臂了。
凌楓想及此處,自思道︰「楊過未曾來此,倒讓我先瞧見了,要不要上前分開二人呢?他和楊過不同,並不曾中毒,就算郭芙來找自己,也不會鬧到不可收拾。
他思索未定,忽的遠處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碎步聲,凌楓心頭一驚,縱身躍下樹梢,但見一個須發皆張的大漢立在三丈外,那人衣衫破爛,滿面的憔悴之色,凌楓正待開口,那大漢已然朝他怒喝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做什麼!
凌楓將手一拱︰前輩,在下蘇州凌楓,並非什麼鬼鬼祟祟之人。那大漢卻不待他多言,右手並掌為指,一道指氣射出,接著怒聲道︰「看你就不是好人,定是來此襲擊我的兩個孩兒。凌楓見指力射來,側身避過,張口道︰「閣下可是武老伯,我是凌楓啊,前輩可還記得?
那人正是武三通,自嘉興城一戰後,他舊病復發,流落江湖,此時才痊愈過來。聞听凌楓的話,他微微一愣,低頭想了半響,方抬頭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嘉興城的那個年輕小子?
凌楓笑道︰「正是晚輩!武三通點頭道︰「你為何來此,可是來替老夫的兩個兒子作公證人的?他說道這里,聲色漸厲,大有凌楓答錯了便動手的架勢。凌楓忙道︰「老伯誤會了,晚輩是來城外追蒙古韃子,偶然才看見兩位武兄在郊外比武。
武三通面容一松,點了點頭,凌楓上前道︰「兩位武兄為何在此比武?他雖知事情始末,卻不便一口道出,只得上前相問。武三通一愣,接著以手捶胸,大哭起來。凌楓被他搞的一愣,苦笑道︰「武老伯有事請說,有是什麼難辦之事,晚輩或許能夠代勞!
你?武三通抬頭道。對!你去幫我說說,勸他們兩兄弟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手足相殘。他神色焦急,一邊將兩兄弟的事說了出來,邊說邊還用手去推他。凌楓見他模樣,苦笑道︰「武老伯,恕我直言,這勸是沒有用的,晚輩有另一個法子,不過卻會得罪令公子。到了此時,凌楓也無辦法,誰讓楊過沒來,先讓自己給踫上了,說不得只能用那個法子了。
武三通神色激動,連聲道︰「凌兄弟快請前往!當下二人返身回來,趴在叢中觀看,此時兩兄弟已是越斗越激烈。竟沒听見二人方才的動靜,兩兄弟各執長劍,一人沉穩持重,一人輕揚跳月兌,倒是各佔勝場,只是如此下去勢必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當下凌楓心念已定,對武三通一點頭,自己舉步出了草叢,昂首大笑。
武家兄弟听到笑聲,心頭吃了一驚,二人長劍收回,齊齊躍開。往來人看去,認清來人是凌楓。武修文高聲道︰「凌楓,你來這里做什麼?
凌楓微笑道︰「你兄弟又在這里做什麼?武修文哈哈一笑︰我兩兄弟閑來無事,來此練練劍法。與你何干?
凌楓暗叫一聲慚愧,他不如楊過那般性子張揚,此時硬著頭皮上來也是事出無奈,當下高聲道︰「你們若真是練劍,那我確實管不住,但你二人練劍的時候淨想著我的芙妹,這事我管不著嗎?
二人心頭大驚,武敦儒大喝道︰「凌楓,你胡說八道什麼?
凌楓微微一笑,我今番來此,郭大俠和黃幫主早就與我說了,說是將芙妹許配與我,你二人在此相爭不休,莫不是以為凌某好欺負嗎!他說道此處,聲音漸漸轉寒。倒是演的似模似樣。
二武惶然相顧,凌楓這話猶如一枚大錘擊在二人胸口,武修文手捂胸口,顫聲道︰「你這話有誰能信,休要信口開河!武敦儒也道︰「是啊,師父和師娘從未說過此事,莫不是在這里胡言亂語!
凌楓笑道︰「如何會是胡言亂語,此次我到襄陽,郭大俠和黃幫主便向我提了此事,芙妹也是好生歡喜,你當她為什麼對你二人不理不睬,那都是因為芙妹她心里早就有了我了。他說道此處,見二人滿面紫漲,又道︰「還不止呢,黃幫主,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岳母大人了,她可是私下里傳了我不少桃花島的武功,你們可信不?
二人臉色鐵青,心中自思︰師父一直是想將芙妹許給楊過那小子,又豈會許給他,不過他數次救過師父和師母,師母對他贊賞有加,芙妹對這小子也是頗有好感,莫不是真的將芙妹許給他了?
二人想及此處,頭上連冷汗都流了下來。二人定了定神,齊聲道︰「你說師母傳了你桃花島的功夫,這話誰信?若真是如此,你使出來給我二人瞧瞧!
凌楓見二人似是信了幾分,當下一笑,又道︰「你二人不信,好,那我問你們,岳母大人••得,我不這麼叫可以了吧!他頓了頓,道︰「黃幫主的武功出自何處?凌楓見二人看自己稱呼黃蓉為岳母時,兩兄弟那恨不得沖上來刺自己幾劍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武修文道︰「師母的武功傳自洪老幫主和黃島主之手。不錯。凌楓點頭道︰「那你們可知黃島主他何種武功最為精通?武修文冷哼一聲︰「黃島主文采武略,無有不通,無所謂精不精通。
凌楓點頭道︰「這話不假,那你們可曾見過他老人家的彈指神通和玉簫劍法?武敦儒略一遲疑,點頭道︰「彈指神通我曾見師母使過一次,至于玉簫劍法也見師母用過,卻不曾傳給我們。
凌楓笑道︰「你二人不會也是平常,卻不知黃幫主她早將這兩門絕技傳給我了。二人齊齊吃了一驚,武修文大聲道︰「你說師母傳給你了?那你使出來給我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