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國的故事很老套,白赫甚至只听了開頭就已經猜出了結尾,可故事之所以老套,也正是因為它有獨特的可取之處,令人百听不厭。
金光洙是金成國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家境雖不富余,但日子倒也舒適,兩兄弟感情也一直不錯。金光洙自小夢想著能出人頭地,學習十分刻苦,而金成國則是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只想著老老實實地過自己的小日子,開開心心一輩子。
金成國十歲那年,隔壁搬來了一個名為劉允熙的女孩子,據家里的大人說,劉允熙父母不幸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于是只好搬來與女乃女乃相依為命。從此,金成國和金光洙的兒時生活中,多了一個名為劉允熙的玩伴。
劉允熙長得很乖巧,像是瓷女圭女圭一般,只一眼,金成國便喜歡上了。起初只是單純地對于外貌和性格的欣賞,到後來,經過長年累月的相處,金成國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了劉允熙。同時,金成國也發現,哥哥金光洙似乎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金光洙和金成國不想因為劉允熙而兄弟鬩牆,便沒有對劉允熙言明心中的感覺。兄弟兩互相約定,劉允熙若是先愛上了一人,那麼另一人就必須無條件退出。只是,酷愛唱歌的劉允熙一門心思都在音樂上,再加上先天的感情遲鈍,並未發現兩兄弟的異常。
再後來,三人成年,金光洙進入了音樂公司從雜物做起,金成國靠著家里的積蓄開起了一家小小的便利店,而劉允熙,自然是繼續追逐自己的夢想,成為了一名歌手。
工作、生活各方面的壓力讓三人不再像以前那樣常常見面,久而久之,關系似乎有淡下去的趨勢。兄弟兩人覺得,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必須當面向劉允熙言明情況。可惜的是,兩人的覺悟來得太晚了。當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劉允熙面前時,卻發現她已經身處在另一個男人懷里,晴天霹靂般的事實令兩人咽在喉中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金光洙不死心,定要去向劉允熙說個明白,卻被金成國制止了。劉允熙明媚的笑容,就連路人也能看出她的高興,況且,那個叫白玉堂的男人確實對劉允熙很好,金成國不想破壞這份和諧。
金光洙也承認,白玉堂雖然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的社長,但也強過了自己這個雜務無數萬倍,自己除了一片真心外,再沒有任何能與之相爭的本錢,于是乎,金光洙便將一切的過錯歸咎到了弟弟的身上,埋怨當年兩人的約定,兄弟兩人間,終究還是因為劉允熙產生了隔閡。
對此,金成國也無能為力,只是能看到劉允熙幸福,金成國覺得,其他的事情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金光洙自此埋頭于事業,一個勁兒地悶聲往上爬;金成國繼續做著自己的便利店長,劉允熙和白玉堂,也終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是,好景不長,劉允熙在娛樂圈過得並不如意,只憑著一腔熱忱和漂亮的臉蛋,終究不過是曇花一現的流星罷了。更糟糕的是,劉允熙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得罪了某個大人物,被一再打壓,眼看星路就要葬送,銷聲匿跡了。
這個時候,白玉堂站了出來,幾乎散盡了所有家財,只為了支持妻子心中的夢想。可是胳膊肘永遠拗不過大腿,在某些人物面前,白玉堂也不過是小卒子一個罷了,隨手一捏,便就此消亡。
傾盡全力而毫無作為的白玉堂,竟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一病不起,不多時便撒手西去,而這個時候,劉允熙也發現,自己懷孕了。
或許是白玉堂的死喚醒了某些人的良知,自此之後劉允熙也沒有在受到無謂的打壓。生下了白赫後,劉允熙依然沒有放棄自己半溫不火的娛樂生涯,繼續一頭扎進了夢想之中。
而金光洙和金成國,雖然有心,卻無力改變什麼,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守護著,也沒有繼續打擾劉允熙和白赫的生活。
然後,然後發生的事情不清楚的書友請關注前幾章……(寫這段累死我了)
……
「母親還真是,任性啊。」听完了整個故事,白赫只發出了這麼一句感嘆。
站在白赫的立場,雖然佩服于劉允熙對夢想的執著,卻並不贊同這種拋卻一切的想法,只是劉允熙身為自己的母親,白赫也不好多說什麼。
「少年,這不是為人子該有的評論啊。」金成國瞬間恢復了一貫的嬉笑,拍了白赫一巴掌。
白赫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過,我今晚可不只是敘述陳年往事那麼簡單啊,」金成國略帶深意地看了白赫一眼,繼續說道,「別告訴我恩靜那丫頭的想法你不知道。」
白赫與咸恩靜可以說算是在金成國眼皮底下長大的,看著現在的咸恩靜,金成國依稀看到了自己當年的一些影子。本來金成國不是這麼多話的人,況且他對鄭秀妍的感覺也不賴,但咸恩靜的狀態確實令他憂心。
「大叔,不說這個好嗎…」白赫輕輕的一句話,阻斷了金成國接下來所有的話。
‘對不起了,丫頭。’我只是遇到了一個對的人,在既對又錯的時間。
見白赫不欲多言,金成國也很識趣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里麼?」正當兩人半沉默之際,身邊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白赫一轉頭,便看到了一個長得頗有些眼熟的帶有異國風情的女孩,正指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道。
「沒有問題。」
隨著天色漸晚,酒吧的客量也漸漸達到了峰值,除了白赫與金成國身邊的位置外,卻是沒有其余的空座了。
「啊,白赫前輩。」女孩顯然是認識白赫的,坐下之後看清了白赫的樣子,驚出了聲。
「咦,你是…樸奎利!」白赫也認出了女孩。
之前在待機室白赫特別留意了kara的表演,尤其是身為隊長的樸奎利,白赫還是挺欣賞的,各方面實力都不錯。只是此時的樸奎利卸掉了舞台上的濃妝,幾乎是素顏出現在了白赫的面前,是以白赫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
「啊,前輩你還記得我?」樸奎利顯然沒想到白赫能認出自己,兩人僅僅是之前在待機室打招呼時見過一面而已。
「當然,kara很厲害,我印象很深刻。」白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真的?」樸奎利直接興奮了。
「當然是真的。」白赫真心道。
作為dsp最新力推的女團,kara被賦予了很高的期望,只是其主打的帥氣清新路線似乎不怎麼被認可,出道數月,也只是勉強在娛樂圈站穩了腳跟而已。
而身為隊長的樸奎利,自然也承受著相當大的壓力,每次結束了行程後,便常常會選擇小酌幾杯紓緩一下情緒。沒想到居然在酒里遇到了白赫,還得到了稱贊,不管白赫究竟是出于禮貌還是真心,這種被認可的感覺,著實令樸奎利高興不已。
「喲,一個人出來喝酒啊,少女。」金成國見自己被無視了,強勢插•入(這也和諧?!)了兩人的對話。
白赫無語地黑線,金成國的樣子活像個夜店老流氓。而樸奎利也沒有在意,也許是出于對長輩的尊敬,還是說明了自己是因為壓力過大的原因才來此喝酒的。
對于這種新人患得患失綜合癥,白赫真的沒什麼辦法,說來說去也不過就那麼幾句老生常談的安慰話,想來樸奎利也是听了不少了。
「少女,要笑對人生啊,就像這小子一樣。」金成國將白赫作為教材,做起了心里輔導。
「這…我知道的,大叔。」三言兩語間,樸奎利也隨著白赫的叫法稱呼起了金成國。
「雖然大叔人不怎麼正經,不過話還是沒錯的,」白赫選擇性地忽略了金成國不滿的眼神,擺起前輩的樣子對樸奎利說道,「永遠保持著一顆平常心,淡定地微笑示人,對壓力的調節是有好處的。」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樸奎利深有感觸。
「我說你麼兩個,年紀輕輕地一天到晚就裝深沉,太無趣了,來玩游戲吧。」金成國搖頭晃腦著道。
白赫沒有反對,一方面是今夜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權當消遣娛樂;另一方面則是有意借此紓緩一下心理的壓力,說穿了,喝酒也不過就是用酒精麻痹神經的方式讓人忘卻煩惱,通過游戲轉移注意力,放松調劑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只是現場只有三人,可供選擇的游戲種類並不多,一番商討後,三人決定玩「錘剪布」的游戲,輸的人要被彈一下額頭。
所謂錘剪布,就是剪刀石頭布的升級版。先以剪刀石頭布決定出先攻的一方,若接下來攻擊方與防守方出的一樣,那麼便是攻擊方勝利了;若是攻擊方輸了,則防守方成為攻擊方;若是攻擊方贏了,那麼便繼續進攻。
舉個例子︰a出石頭,b出剪刀,那麼a為攻擊方,b為防守方。接下來繼續石頭剪刀布,a出石頭,b若也出石頭,則a勝利;b出剪刀,則a繼續攻擊;b出布,則換b攻擊。
其實,這是一個無解的游戲,因為防守方有半秒的延遲時間,所以只要反應足夠快,理論上便永遠不會輸(具體方法參照兩天一夜那個傳說中無敵的達人pd教學)。
論反應,白赫絕對是佼佼者,而樸奎利,則差了十萬八千里。
第一局,樸奎利被彈了一下額頭。
第二局,樸奎利又被彈了一下額頭。
第三局,樸奎利再次被彈了一下額頭……
第n局,樸奎利第n次被彈了一下額頭。
一旁的金成國已經不忍心繼續看著白赫辣手摧花了,將頭偏過一邊,裝作事不關己地小酌了起來。
「疼!」第n+1次輸掉的樸奎利,已經額頭通紅,雙眼冒著熊熊烈火,怒視著白赫。
白赫暗道一聲冤枉,明明是樸奎利一開始自己一臉興奮地說叫他不要手下留情,不然就沒有游戲的樂趣了來的,自己只是照做而已。
後來真贏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白赫每次也都只是象征性地點了一下樸奎利的額頭,並未真正用力,只是積少成多,聚沙成塔,樸奎利的額頭最終還是因為過于頻繁的受傷而紅得有些腫了。
「奎利啊,誰叫你一直輸來著。」白赫見樸奎利的表情有些好笑,便逗弄了起來。
「知道你厲害,就不會讓著我一點兒嘛,我是女生哎,oppa~」樸奎利揉著紅腫,對白赫埋怨道。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樸奎利使出了撒嬌的絕學。但是在心里,樸奎利已經徹底暴走了,‘魂淡,有種不要讓我贏,否則的話,哼哼…’
「再來一盤吧。」白赫當然不知樸奎利心中所想,只當是她勝負欲作祟,便打定主意故意輸一局,好平衡一下樸奎利的情緒。
「呀,我贏了!」
不出意料,沒有絲毫求勝**的白赫裝作一副苦惱的樣子,輸掉了這一句,與之對應的,則是歡呼雀躍的樸奎利。
「啊,少女你終于贏了啊,」金成國見局勢逆轉,立馬回身撇住了白赫雙雙手,擠眉弄眼地對樸奎利道,「好不容易的機會,彈額頭怎麼夠本,來,扇這小子一巴掌吧。」
同時,金成國又小聲地在白赫耳邊碎碎道︰「就當是她代我替恩靜打的。」
如此拗口的一句話,白赫竟然瞬間就听懂了,只得苦笑。
「這…不好吧。」樸奎利雖然表面顯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心里卻是一陣歡呼,躍躍欲試,‘魂淡你死定了!’
「沒關系的,打吧。」白赫無所謂地笑了笑,輕松至極。
白赫是胸有成竹,料定樸奎利不敢真的用力,畢竟自己好歹算是個前輩,人氣也挺高,與樸奎利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再者兩人不過才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作為一個正常人類,樸奎利怎麼著也不會對自己做出過分的舉動。
然而,白赫終究還是小看了女人的抱負心…
‘次奧!’白赫的一臉淡定在此時的樸奎利眼里完全就是臭屁的代名詞,心頭一股無名火起,什麼前輩,什麼不熟之類的事情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掄起右臂,呼的一巴掌扇過。
「啪。」
碩大的五指山就這麼生成在了白赫的左臉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樸奎利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憤怒的火焰沖昏了頭腦,慌忙道歉起來。
一瞬間,樸奎利大腦似乎停頓了下來,只零零星星地閃過幾個詞語︰前輩,新人,耳光,抱負,kara…
「呀!」
白赫一聲呵斥,將樸奎利從慌亂中拉回了現實。
在樸奎利驚恐萬分的眼神中,白赫哭笑不得地捂著左邊臉頰,老半天沒有說話。
最終,只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
「有性格,我喜歡。」
恩靜啊,有人代你扇了哥一耳光呢。
(求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