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m公司,社長辦公室。
「社長,找我什麼事?」白赫滿肚子的疑惑。
按理說,《咖啡王子一號店》正在火熱播出中,自己的一切工作重心都應該放在劇組中,白赫相信金光洙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可問題是,金光洙一大早便派人來通知白赫火速趕回公司,而且說是已經向劇組請了一整天的假,白赫下意識地覺得,有大事發生了。
「你和那個鄭秀妍,在談戀愛對吧。」沒來由地,金光洙直接冒出了這麼一句。
「沒錯。」白赫更加模不著頭腦了。
白赫答應過金光洙,如果戀愛了就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事實上,白赫也是這麼做的。在醫院看望過鄭秀妍之後的第二天,白赫就將一切原原本本地對金光洙說了,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既是已經確認過的問題,金光洙為什麼還要問自己一次?
金光洙看出了白赫的疑惑,笑了笑,繼續問道︰「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認定這個鄭秀妍不會放手了是吧。」
在金光洙的概念里,年輕人的感情總是不那麼穩定,就算白赫的性格是屬于那種認定了之後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類型,金光洙為了求穩還是再問了一次。
「社長,有話你就直說吧,我上次已經表過態了。」
看金光洙神情輕松,白赫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既然金光洙還笑得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你和那個鄭秀妍的事情,s.m公司的高層知道了。」金光洙很淡定地翹起了二郎腿,對白赫說道,
「什麼?」白赫聞言一驚,方寸大亂。
距離少女時代出道已不剩幾天了,這個時候s.m公司知道了此事,顯然對鄭秀妍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正當白赫準備繼續追問下去時,金光洙揮手打斷了他。
「先別急,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金光洙很滿意白赫萬年淡定的臉上出現了波動,竟隱隱有些開懷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李秀滿和金英敏都知道了。」
「有什麼區別麼?」白赫弱弱地問了句。
「區別大發了。」金光洙伸出一根手指憑空搖了搖,老神在在地道。
見白赫不太明了情況,金光洙便開始為白赫講解起s.m內部的權力斗爭來。
只稍一解釋,白赫便明白了李秀滿和金英敏的矛盾。事實上,白赫還是很聰明的,只是身為一個小小的藝人,平時接觸不到s.m這種龐然大物的內幕消息罷了,而且,似乎也沒有必要。
「所以呢?」僅憑已知的消息,白赫還是無法將所有的信息串聯起來,s.m的內部斗爭跟自己和鄭秀妍談戀愛有蝦米關系?
「李秀滿想來個出其不意,公開你和鄭秀妍的關系,打擊一下金英敏的氣焰。」金光洙繼續分析道。
「可金英敏已經知道了,會沒有做出應對麼?」白赫問道。
「所以,金英敏給我來電話了。」金光洙答道。
「他想怎麼做?」白赫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整件事情快水落石出了,可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他想聯合我們ccm,在你和鄭秀妍緋聞公開後,立刻官方承認你們交往的事實。」從金光洙的表情來看,仿佛胸有成竹。
「可是,這樣不會有影響麼?」白赫皺眉。
白赫自己倒是無所謂,可鄭秀妍才剛出道,這樣的緋聞影響是好是壞真的是一個未知之數。
「有我們兩家公司聯合操作,即使出亂子了,影響也能減到最小。」金光洙給白赫吃了一顆定心丸,「當然,金英敏最希望看到的,還是你們的緋聞能提高少女時代的正面認知度,以此帶動人氣。」
s.m向來以嚴格管理藝人戀愛著稱,不如dsp和yg來的開明,這也被許多人詬病,金英敏未必沒有改變公司形象的想法在里面。
「這我就放心了,」果然,白赫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重新煥發了笑容,「那麼說起來,我豈不是還得感謝金英敏社長?」人逢喜事精神爽,白赫在金英敏名字後還是加上了稱謂。
「你想得太簡單了,真以為他是為了你和鄭秀妍好?那他為什麼不在李秀滿動手之前公開你們的關系,而且還專門找上我?」金光洙搖了搖頭,表示白赫還是太女敕了。
「就算是為了應付李秀滿的計劃,至少結果不壞,不是嗎?」白赫想了想,說道。
「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已,另一方面嘛,就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你和鄭秀妍的事情。」金光洙立刻當頭一盆冷水澆下。
「實話告訴你吧,金英敏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刺激一下李秀滿罷了,順便賣我和ccm一個人情,」金光洙其實不怎麼待見鄭秀妍,身為公司社長,他自然不希望白赫這麼早談戀愛,但出于對白赫的關愛,還是告知了實情,「再說了,你以為他就沒考慮過失敗的可能性?」
「什麼!對于新女團金英敏不是勢在必得嗎,怎麼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白赫聰明是聰明,可是對于權力之間的彎彎道道還真是很不習慣,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s.m公司的練習生是很多的。」金光洙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到這里,白赫終于完全明白了金英敏的想法。
李秀滿公布緋聞,無疑會對白赫造成影響。以白赫與金光洙的關系,招惹他無異于得罪金光洙,而金光洙即將升任m總部的ceo,儼然有成為巨頭的趨勢,得罪他顯然是不明智的。要知道,s.m雖然風光無限,可m身後可是cj集團,論實力,還是差了不少。
誠然,金英敏相信以李秀滿的能力,金光洙發現是他做手腳的可能性非常之小,甚至說完全沒可能也不為過。不過,如果由他金英敏來做這個‘告密者’,既顯示了自己領導下的s.m公司的善意,也將李秀滿推到了金光洙的對立面,對于鞏固自己的地位,是很有幫助的。
再者,公開戀愛的消息,若是正面影響居多,那自然皆大歡喜,白赫和鄭秀妍高興,金英敏也能從少女時代的人氣提升中獲取巨大的利益。
若是不被認可,金英敏大可翻臉不認人,雪藏一個新人對他來就像動動手指一般簡單,而且金光洙也沒有理由去責怪他,畢竟人氣和輿論這種事情也不是他金英敏能左右的。而之後,金英敏只要選用新的練習生重組少女時代,憑著s.m的資源、能力以及決心,新女團也是一定會成功的。
金英敏計劃失敗的代價,不過是公司內一點小小的非議,以及損失鄭秀妍這麼一個練習生而已,相比于能得到的利益,真的算不了什麼。
「懂了?」金光洙見白赫神色了然,便又開口道,「其實,不管結局怎麼樣,撇除他們之間的矛盾加深這一點外,李秀滿和金英敏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少女時代成功,就是金英敏成功,而李秀滿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自然也是成功的;少女時代失敗,李秀滿打擊了金英敏,可也只是隔靴搔癢,消減一下他的氣焰,發泄一絲心中的抑郁而已。有股東們的支持,金英敏大不了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這也許只是兩人大人物間隨意的一個想法,無論成敗,只是互相牽制一下而已,不痛不癢。可對于白赫和鄭秀妍來說,卻可能是改變命運的大事。
白赫倒還好,有一定的粉絲基礎,再加上有金光洙罩著,問題不會特別大;而鄭秀妍就不一樣了,無依無靠,隨時都可能被公司拋棄,堅持了7年的夢想,在李秀滿和金英敏面前,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一念至此,白赫心里瞬間充滿的憤怒,雙拳緊握,雙眼圓睜,恨恨地喘著粗氣。
原來,自己和鄭秀妍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擺布,一步步走向未知的結局。若不是金光洙告訴自己,白赫也許到最後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
白赫一直以為,只要開開心心平平凡凡過一輩子,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總有那麼些人,會不經意地闖入你的人生,肆意破壞著你的人生。白赫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自己的無力,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自己終究只是稍微高級一些的炮灰而已。
「是不是很不甘心,想要立刻沖過去暴打李秀滿和金英敏一頓?」金光洙很和藹地說著不符合語氣的話。
「哼!」金光洙的語氣,在白赫看來更像是一種嘲諷。
「你生氣,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人甘願受這種氣,可生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金光洙的笑容,在白赫眼里,是那麼的刺眼。
「社長,這種感覺,很不好受。」白赫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當然知道,當年的我,也是和你現在一樣啊。」金光洙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像是陷入了回憶,「關于這一點,金成洙,哦不,金成國那家伙已經告訴過你了吧。」
「當年你母親出事的時候,我也是同樣的滿腔憤怒,憤怒于那些強者的漠視,憤怒于他們的肆意妄為,也憤怒與自己的渺小無力,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金光洙哂笑一身,「結果,還不是就那樣…」
白赫見金光洙似乎也被勾起了傷心往事,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同病相憐的人,總是能分擔憂傷。
只一小會兒,金光洙便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剛才的感傷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般。
其實,金光洙是完全可以提前阻止緋聞的,只要將金英敏的算盤透露些風聲給李秀滿,相信以李秀滿的智商,便絕不會繼續做如此蠢事。
可一來金光洙不想憑空回絕了金英敏和「新s.m」的善意,更重要的是,金光洙有著更深遠的想法。他不想白赫一生都只是一個藝人,而是想將他一步一步打造成超越自己的巨頭,這既是出于對劉允熙愛的延續,也是對自己當年無力的補償。
但白赫生性散漫,對權利也沒什麼渴望,此前自己多番勸說卻是無果。無奈之下,金光洙只有讓白赫親身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才會讓他明白自己渺小的脆弱與無力,才能激起他心中的**。
而白赫,也只是嚴重化了金光洙的第一層意思,生怕因為自己而挑起金光洙和金英敏的矛盾,是以也沒有開口詢問阻止緋聞的可能性。能有現在的局面,他已經覺得是萬幸了。
殊不知,以金光洙對他的關懷,只要自己開口,金光洙是不會拒絕的。
……
「拿去。」金光洙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文件,隨手一丟在了桌上。
白赫沒搞懂金光洙的意思,拿起了文件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這是…」
文件的標題是「股權證明書」,而落款,分明是自己的名字,「白赫」兩個大字清晰可見。
「你以為這幾年我和我那個傻瓜弟弟是吃干飯的?」金光洙今天第二次對白赫的表情感到了滿意,頗為自得地說道,「這是5%的ccm股份,你這幾年賺的錢,除了你卡里的那些外,都在這里了。」
白赫的錢,從來都是交給金成國打理,自己一直不聞不問,因為他一直信任金成國,沒想到,竟有這樣的意外之喜。ccm雖然是m的子公司,可5%股份的價值,也絕對不是白赫敢想的數目,甚至超越了一些小型的富商。
驚訝之余,白赫更多的是感動。明明自己與金成國和金光洙非親非故,兩人竟然這麼照顧自己,喉頭一澀,白赫險些失聲。
「社長,謝謝。」
千言萬語只化作這麼一句話,以及深深的一鞠躬。
「矯情的話就別說了,我不愛听。」金光洙挑了挑眉,仿佛自己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語重心長像是教誨般說道,「記住,自己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白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行了,現在的這些事情還不是你一個小家伙能夠參與的,沒什麼其他事的話,回劇組去吧。」npc再次一揮手,下達了逐客令。
可白赫並沒有如往常一樣退去,而是站在原地,似乎還有話想說。
「不要那麼悲觀,我們m也不是吃素的,保住你和那個鄭秀妍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金光洙見白赫還不放心,又出言道,「而且,操作得好的話,說不定就是個雙贏的局面。」
「社長,我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嗎?」白赫咬了咬牙道,除了擔心,白赫心中更多的是無力。
s.m的操作,ccm的操作,都不是自己能參與的。雖然已經明白了自身的弱小,但畢竟這是自己的事情,白赫不想完全依靠他人。
金光洙見白赫一臉誠懇,也不好拂了白赫的一番心意,腦海里思索起白赫能做的事情來。
不多時,金光洙嘴角上揚,顯然有了想法。
「其實嘛,你還是可以幫些忙的。而且,這也許會成為成敗的關鍵也說不一定。」
(這章主要將金英敏和金光洙的一些想法,至于具體的操作和被認可的過程,小宅還在後續構思中。厚顏求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