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已除,笑雪風緊繃的神經驀然松懈下來,身上傷痕累累,肩膀上痛入骨髓,仍然鮮血四溢,他搖搖晃晃走出場外,再也難以堅持,撲通摔倒在地,暈厥過去。
「快,快抬笑愛卿到內宮療傷,待笑愛卿傷勢好轉再行封賞,今日「集英殿」賜筵,朕與萬民共慶!」
「大宋朝皇帝陛下,我朝國寶鐵甲龍既被笑雪風所降,我等即日返回幽州,稟明太後,修下國書與貴朝結百年之好!」商賈模樣的人上前行禮。年輕公子面無表情,沒有一絲的喜或憂。倒是那一漢一商及手下幾個武士耷拉著腦袋象斗敗的公雞,沮喪之極。
「恩,回去告訴你家太後,我大宋朝人才濟濟,又豈是一頭怪物所能震懾,望太後今後不要枉動干戈,早些修來國書,兩國締交百年之好,才是萬民之幸事!」
「是,我等告退!」年輕公子引著幾人落寞離去,身形消失在宮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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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殿後面清寧宮、紫華宮是未被封王予地的皇子、未出嫁的公主們居住之地,笑雪風便被安排在清寧宮東側的一間偏室內,雖是偏室卻也是富麗堂皇極具皇家氣派。
太醫為笑雪風把過脈絡,便著太監去稟報皇上︰笑雪風只是失血過多,疲勞緊張所致,並無大礙。
上了止血藥,纏上柔軟的絲絹,又合了幾樣補血的營養之物喂笑雪風喝下,御醫們便掩門離去,只留下一個婢女在旁邊侍奉。
笑雪風本無大礙,兼又吃了這麼多大內奢華之物,不多時便幽幽醒來,透過疏幔見一女子矗立床前,不覺大驚,忽地坐了起來,卻又感覺肩頭隱隱作痛,不覺皺了皺眉。
「公子不要亂動,你傷勢未愈身體仍然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才是。」婢女見他四處尋視,忙安慰他。
「這是哪里?」
「清寧宮偏室,您降妖怪受了傷,陛下特安排您來此修養,著奴婢侍奉您。」
「我沒事了,你出去吧。」
「那怎麼成,公子若是出了差錯奴婢怎麼擔待的起,您可是當朝的大功臣。」
笑雪風見她羅嗦不肯離去,抬起右拳在自己胸前拍了幾下,「你看我不是沒事了嗎,身體好的很呢!」
「好吧,公子若是有事盡管呼喚小雲,我就在側房。」言罷施了個萬福,擰著縴腰,款款離去。
笑雪風松了口氣,他散漫慣了,被人盯著的感覺總是不爽。他撩開錦被剛要下地,卻听門外太監扯著男不男女不女的嗓音喊道︰「公主駕到——」
下意識地,他「 」又縮後錦衾之內,抓住被角蓋在身上。
支呀呀,房門被推開,兩個宮女率先進入房中,垂手立在房門兩側。須臾,一為身著鳳冠霞帔,頭挽金釵的公主蓮步緩抬,柳腰曼擰走進房來。
細膩、嬌滑的臉龐如盛開的荷花,尚未說話已笑意吟吟︰「笑公子可好些了嗎,本宮專程來看你呢。」
「你是……」笑雪風在校軍場見過她,正是在看台上搖扇的那位姑娘,但卻不知該怎麼稱呼。
「這是我們的雲羅公主,名氣這麼大你都不知道?」左側的宮娥嗔怪道。
「就你多嘴。」
「是!公主,我不說話了行了吧。」說罷那宮娥作閉嘴狀。
原來雲羅公主正是當今皇帝趙恆最小的妹妹,平時里雲羅公主最是嬌蠻喜慶,哪里有她哪里就有笑聲,真宗皇帝對這個妹妹也最是寵愛,偶有小過也並不責罰,也正因為如此這皇宮內院沒有她走不到的地方,太監宮女們也都喜歡她天真無暇的性格,偶爾也和她開個小玩笑。
她本住在紫華宮,離此並不遠,今日校軍場見到笑雪風的儒雅英武,又听得一曲催人斷腸的《蝶戀花》,少女的心扉悄然萌動,回到宮中坐臥不寧,笑雪風俊朗而又略帶憂郁的臉龐揮之不去,時時縈繞在眼前。她惦記著笑雪風的傷勢便著人來打听,听說並無大礙,待御醫退去,便引著侍女前來探望。
「原來是雲羅公主,失敬。」笑雪風拱手見禮,卻不覺又帶動了傷口,劍眉微皺。
「笑公子傷口又疼了吧,快……快躺下!」雲羅公主面露心疼之色。
「是,傷口又疼了,疼在你身上卻疼在我們公主的心里。」剛剛閉嘴的侍女又開始多嘴。
雲羅公主滿面嬌羞道︰「鳳兒,就你多嘴,你不能少說兩句。」
「是,我少說兩句,別人就得多說三句,這啥時候才能說明白呢?」鳳兒一雙會說話的眼楮時不時瞄向笑雪風。
笑雪風俊臉通紅,不知所以。
「聖旨到——」太監的公鴨嗓遠遠傳來。
「笑公子好生養傷,來日本宮再來看你,鳳兒!我們走。」雲羅公主鳳目流轉,含情脈脈地回眸睨了一眼笑雪風,引著兩個宮女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