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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巨響中兩人各自晃得幾晃,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見一年輕人一身功力便和自己不相上下,逍遙散人不由心頭火起,怒喝一聲︰「再接幾掌試試!」
話音未落,不顧一切呼呼連劈四掌,皆是硬打硬的招式。
笑雪風沉哼一聲,橫豎連揮,也硬接四招,絲毫不用巧勁。看來兩人都動了肝火,較上了勁。
一連六下硬踫硬,兩人卻始終釘立原地,雙腳分毫未移,三郎借著一輪硬仗,已將下風之勢變為平持之局。
這幾招真力大費,但兩人感覺卻大是不同,笑雪風絲毫不感疲累,相反的卻覺胸中血流暢順,舒暢無比。而逍遙散人只覺體內氣血翻騰,激蕩不已。
笑雪風想是打出了興致,更不答話,兩掌再度主動劈出,逍遙散人一怒之下,竟失了理智,也不退讓,鼓足真力,一迎而上。
笑雪風直到現在才算是將體內蘊藏的龍脈血寶的威力發揮至極致,他只覺雙掌運勁之際,月復內一股熱流陡然從丹田處涌了上來,肺腑之間真有說不出的受用,而他那猛揮出的一掌,威力也竟大得出奇。
逍遙散人數十年前就威震武林,聲名之盛不在大漠七鷹、九天玄女、五毒書生等人之下,近三十年來,這是頭一次公開重現武林,本待仗自己多年苦修的幾樣絕技再振聲威,哪知竟踫上這樣一個青年高手,不但拳法精奇,功力竟也能和自己平分秋色,這時的一掌推出也是施足了十成功力,打算將對方一掌擊斃。
只听得轟然一聲暴響,兩股內家真力相撞激出的旋風竟發出嗚嗚怪響,幾株參天巨樹搖曳不止,地上的灰塵更是漫天飛揚,站在前面的武林中人衣衫獵獵作響。
逍遙散人發出一聲悶哼,馬步浮動,噗的一聲倒退數步,胸頭又是一陣血氣翻騰,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
三郎也覺一股極強的力道從自己揮出的勁風中滲透進來,他雙肩一搖一晃,終于努力將那力道化去,雙足仍然牢釘地面。
笑雪風雖覺敵人功力極高,但這時胸中真力溢漫,豪氣上沖,長嘯一聲,左掌一圈,霞光漫漫處,血映長天第八式「血染江河」已然出手。
在場眾人皆被這奇幻的掌法驚呆,有得舌頭伸出來半晌,竟然塞不回去,只得用手揉一揉僵硬的舌苔,將之塞回。
逍遙散人一種無地自容的難過,幾十年來奮力創出來的萬兒眼看即將毀于一旦,自己苦練幾十年又有何用?還不是敗在蒼九宮的弟子手上,哎……二十年如一日啊。
這時見笑雪風掌影漫天而來,不禁須發俱張,雙目暴睜,猛然開聲吐氣,雙掌當胸交替推出,正是自己天冥神掌最絕妙的招式「幕垂九天」。
笑雪風是不會了解他的心情的,他怎會想到這一掌對于這怪僻的老人是何等的重要?他只知自己每一掌施出威力出乎意料地大增,心神俱快。
轟轟之聲不絕于耳,笑雪風被他凌厲無匹的掌力倒卷回來,落地晃了晃,後退一步,力貫單臂,又待一掌拍出……
突然,他的手懸在半空中,他看到逍遙散人半伏于地,露出一張從未見過的臉孔,臉上的肌肉因憤怒和痛苦抽搐成一種古怪的神色,又像是冷漠,又像是絕望。
笑雪風雖不能完全了解這表情所包含的情緒,但是直覺告訴他,那絕不是怕死,也許某種因素對于他比死更可怕多倍。
三郎的手掌緩緩垂了下來,半晌之後逍遙散人的臉色才恢復了正常,現在他腦海充滿著的只有一個「怒」字。他冷然一哼,努力調勻了呼吸,雙眼充滿著血絲,狠狠地盯著笑雪風,笑雪風覺的滿不是滋味,眉梢一略,將目光避了開去。
「嚓」的一聲,逍遙散人抽出了鐵浮子。
笑雪風像是沒有听見,他正在想︰「為什麼逍遙散人要如此怪異狠毒的盯著我?哼,你盯著我,我就怕了你嗎?」他不由自己主地又抬頭反瞪過去。
這一抬頭,他瞧見了逍遙散人手上黑黝黝的鐵浮子。
這鐵浮子乃千年玄鐵打造,形似煙斗一般,看似貌不驚人,卻是堅硬無比。
笑雪風剛才和他一陣狠斗,知道他的本事也只略低于自己,不敢怠慢回手抽出了淒風殘刀,刀光迎著日光藍茫更盛,四周一片驚訝之聲。
笑雪風寶刀斜指,一道電茫自刀身劃過,直驚日月,人群中已有人猜測出來︰「難道這年輕人手上拿的是當年淒風老人的淒風殘刀?」
逍遙散人見他刀勢也是一怔,卻馬上平靜下來,鐵浮子浮身平擊,刷的一招向笑雪風左肩點到,去勢如電,厲風呼嘯,到了肩前忽地嗡的一聲,浮頭尖竟化做一片光點分點笑雪風月復上三穴。
笑雪風見他功力深厚,兵器奇特,招式更是詭奇,心中不禁一凜,腳下稍退半步,左手劍訣一引,右手寶刀一圈而出,幻作三片藍芒迎了過去,正是「殘刀七式」中的「神龍三現」。
魔劍拔兮,腥風血雨,殘刀一出,誰與匹敵。刀芒撕出凜凜的寒氣,笑雪風腕上真力較足,縷縷勁氣直透刀鋒,藍芒更是華耀無比,逍遙散人凝目注視著他的殘刀,臉帶詫異之色。
寶刀凌厲無匹,更兼笑雪風發式輕靈,居然後發而先至,鐵浮子離笑雪風月復上「井市穴」尚有三寸,寶刀的鋒芒已到了逍遙散人腕上「曲池」不及一寸。
哪知就在此時,突然逍遙散人的鐵浮子向前暴伸,身體卻往後猛退,呼的一聲寶刀走了空,而逍遙散人的鐵浮子已堪堪到了笑雪風月復上。
笑雪風不料他招式詭奇如此,急切中腳上倒踩逍遙神步,在千鈞一發中倉促退後。
笑雪風一聲冷哼,刀光又盛,再度揉身而上,刷刷刷寶刀從三個不同方位劈出,最後刀芒卻集中在逍遙散人「氣海」要穴上,盡是殘刀七式幻化出來的妙招。
哪知逍遙散人也是鐵浮連揮,招式全走偏鋒,一連幾個怪招將笑雪風幾個攻勢消于無形。
逍遙散人身形連閃,主動欺身而上,笑雪風只覺他的招法詭奇無比,令人一眼看上去就生一種「旁門左道」的感覺,但偏偏詭奇之中暗藏殺著,令人防不勝防。這正是逍遙散人的畢生絕學「鐵浮三十六式」。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之間兩人又過了五十余招,逍遙散人的鐵浮子已施到了最精華的三招。漫天浮影向著笑雪風籠罩下來。
三郎不覺精神一凜,暗忖道︰「我這殘刀七式難道還要輸給他不成?」一股天生的倔強勁油然而生,急切之中那殘刀七式中的最精妙一式「鼎定乾坤」突然在腦海中變的清晰起來,夢中的記憶重新閃現,刀由心生,招隨步轉,情急之下「鼎定乾坤」一式三招已本能地揮斬而出。
刀光似緩實疾,似虛實真,宛如日光普照,無所不及,刀氣中所展現的一種凜然正氣已將逍遙散人的奇招詭式全部壓制下去,相反的笑雪風的刀式有如綿綿巨浪、黃河決口,滔滔不絕。
茫茫浩瀚的刀氣中只听得「蒼啷」一聲脆響,兩人各自躍開。逍遙散人手臂上鮮血長流,鐵浮子已落到了地上。
笑雪風的寶刀最後時刻貼著鐵浮子的鐵桿砍了進來,逍遙散人若不想丟掉右臂必須得丟掉鐵浮子,即使如此淒風殘刀的刀氣還是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不止,也是笑雪風初次使用這殘刀七式中最神奇的一式「鼎定乾坤」,尚難言熟練,逍遙散人才只是受了輕傷,不然只須再進半寸他哪還有命在?
逍遙散人臉上一片死灰,眼眶中噙滿了淚水,笑雪風以奇異的眼光呆望著他,他不理解他因何會如此,卻也再不忍進攻。
逍遙散人忽然一言不發,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茫然不語,仿佛絲毫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刀傷帶來的疼痛又哪能比得上他此刻的心痛?二十年的苦練啊。
忽然,他俯身揀起鐵浮子,縱身而去,幾個跳躍已飛身出了高大的院牆,不見了蹤影。
三郎暗忖道︰「這人怎地如此怪異,就算打輸了也不用傷心到這個樣子啊!」
他又怎會料到他贏了逍遙散人一招竟比殺了他還令他難堪呢?
逍遙散人本想從蒼九宮的弟子身上挽回當年失敗的恥辱,卻沒想到又同當年一樣被笑雪風逼得扔掉了鐵浮子,自己二十多年的苦練竟仍然敵不過蒼九宮的弟子,他焉能不感到恥辱和絕望,如果他知道笑雪風是因為繼承了淒風老人的刀法而勝了他,他也許不會這麼傷心。
南舵的弟子見笑雪風再次獲勝,一片歡騰,許艷珠冷艷的嬌容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心中滿是甜蜜︰嘿,關鍵時刻還得我老公出馬,呃……這是古代應該叫相公,相公也不準確,還未成親,應該是未婚夫。許艷珠想著粉頰一紅,在陽光映照下竟然少了些冷艷,多了份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