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故人之子
夜風浮動,春雨輕敲軒窗,燭光如豆,女孩閨房凝香,但是屋里卻坐著一個狼狽的少年,不知者還以為潛入了年少的!
坐在閨房梳妝台前,跟鼻涕泡嬉鬧,此時鏡子一照,邢逸乾才發現了自己的狼狽模樣,也難怪讓人誤會了,這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模樣,出現在女子閨房中,誰不害怕。拉牛牛
邢逸乾略作盤算,自己的當下的目標,一是,去年父親讓我來找到他的好友梅慶鐵,二是,為美女師父芳華完成遺命,得到四枚神針。
心道︰「主峰大比按時間估算,召開在即,這兩個目的都必須混入主峰。自己現在身處主峰,先找到梅慶鐵,讓他幫忙月兌掉冤屈,憑實力也能挺進主峰。」
前思後想,把事情盤算完畢,想起了側廂房,好似能沐浴,只想徹徹底底的把自己洗干淨點。回到了側房,再也找不到冷血潭的入口,必因元芳控制通道消失。
中間檀木桌方廳,右手邊拉開門扇,就是平常香湯沐浴的地方。
夢星舞把一切打理的溫馨干淨,女子愛美,也很會享受,沐浴是用巨大青石,鑿成凹坑,上面案台上依次放著幾份不同花瓣,里面盛水,下面添柴生火。
關閉灶門就能夠加熱,舒服的洗浴,看著上面的玫瑰花瓣,棉質的方巾,不禁讓人浮想聯翩,美人出浴的美景,邢逸乾此時渾身難受,也顧不上講究與否。
添水,起火,美滋滋的泡起了熱水澡!花瓣的氣息,香料飄散,只覺周身香氣四溢,洗了個痛快!
良久,從萬風蠱中,找了一件好一點的衣服,這才細細的打理自己。束好了頭發,刮干淨鬢角。
一掃三個月的邋遢模樣,雙眉俊朗,鼻梁筆直,稜角分明,如朗星般黑亮的眸子,多了幾分睿智果敢,細腰乍背,身材挺拔,穩健有力的身體,像是最挺拔的青松。
雖然依舊是一身粗布衣裳,但透著一股精氣神,仍舊掩不住俊俏神采。
沐浴整理完畢,順著小院的石子小路,邢逸乾看到了一株新種好的丁香花,依舊是從前那般嬌女敕怒放,青色枝丫,粉女敕的花。
「竟然是六瓣丁香,這難道是當初我們斗水怪的時候,我留下的那一枚?」
邢逸乾心中一愣,沒有精心照料,肯定難活下來。萬萬沒想到她能如此細心伺候,多了幾分感動,忍不住低頭,吸了一口氣。
聞著花的淡淡芳香,其中還夾帶著幽幽香氣撲鼻,更是讓人迷醉,沉浸其中。
回到主臥室,留下了一封交代來龍去脈的信,跟鼻涕泡惜別了一會兒,看著時間,也只能先把它留在這里,自己要想辦法找到梅慶鐵。
听著門外淅淅瀝瀝的雨,想起了幾年前,第一次踫到夢星舞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時候。
那時的她還是個頑皮的女孩,不在乎男女之別,隨意嬉鬧,長大了也逐漸變的溫柔嫻靜,竟然羞澀的昏了過去。
臨別之際,心生留戀,往事一幕幕交織回憶,想回頭看上幾眼也好,躺在床上的佳人,衣衫已經被他蓋了上去。
好似睡的不舒適,秀眉微蹙,瓊鼻翕動,朱唇微張,容貌秀麗絕倫,肌膚白女敕如透明一般,隱隱透出一層暈紅,一幅美人春睡圖,活生生地展現在眼前。
確實非常的甜美,看的讓人心痴,邢逸乾心頭一蕩,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喃喃道︰「你這兩儀鼎,快點恢復記憶吧!」
從萬風蠱中,調出了一簇六瓣丁香,扔在了美人床頭,不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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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里都是高人,他也不敢亂竄,打探,天色將明,這才混作雜役,打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們宗門之內,五大峰天柱峰,天目峰,天策峰,天斗峰,天岩峰。將近兩千名參賽之人,後天都要匯聚在入山門處,準備選拔!
主峰當中主要負責此事的正是梅慶鐵!他是中堅派,負責招納生員,處罰執法的人物,而且極為嚴苛,從不徇私庇護,一切都是按規矩辦事的人。
邢逸乾知道這個結果後,心中頗為高興,借助梅慶鐵,自己現在要面對的是兩分峰的仇恨,究竟怎樣才能化解?
問好了路,奔著梅慶鐵家中走去,主峰圈山而建,面積極大,有高聳入雲的樓宇,也有鑿山而成的棧道,重重回廊,山峰幾轉,找到了一處院子。
獨門獨院,佔據山腳一側,修剪的兩排小樹,種在門前,厚實的圍牆,漆紅色的門,他在元興宗地位很高,已經是宗師級人物,依山建院,攜帶帶家眷,一同住在這兒。
「當、當、當。」
邢逸乾輕聲敲著門環,推門而出,迎過來一個小藥童,年紀不大,長袖寬衫,亮額頭,大眼楮,身子頗瘦,也就是十一二歲。
語態恭敬道︰「弟子姓邢,求見執法宗師,梅慶鐵,勞煩小兄弟通報一聲。」
小童子好似見慣了類似的事情,習以為常的說著。「家師忙于主峰選拔要務,不再家中,若有話我留言通告一聲。」
邢逸乾心思一轉,底氣充沛的說道︰「邢天之子,在天柱峰遭難,求見梅大師,執法如山,還個公道。」
因為人迎穴的開啟,輔助喉結,雖然沒有大喊出來,但是重重疊疊,聲浪如濤,傳響在整個山坡間,看似留言,實則讓所有人都听到了,仿佛就響在自己的耳旁。
這一手,看似簡單,也不引人注意,但是真真做起來,卻極為難得。
但出人意料的是,只听一個女聲輕喝道︰「誰在門口叫喊,弄得人心煩。」正院中,急匆匆的跑過一個女子,一把拉住了開門小童,掐腰而立,擋在了門口。
門口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女子,姿色不錯,穿無袖紅夾襖,肩瓖絨毛,錦緞褲子,不顯出身形,倒是一身衣服,映的臉蛋紅彤彤,看樣子任性大膽,多了幾分俏皮。
女子見他一身粗衣,就像家中砍柴燒水的雜役,嗔怪的問道︰「你是誰,大早晨怎麼上我家叫嚷!」
邢逸乾心中三分不爽她,不卑不亢道︰「弟子近日蒙冤受屈,望執法宗師,能夠主持公道。」
女子口無遮攔,直接批道︰「剛才听你說什麼故人之子,來的人全都攀關系,像你這樣的人,本小姐見多了,我父親不在家,你遠點走著。」
正這時,梅慶鐵匆忙從後院趕來,只听一聲渾厚斷喝︰「靜兒,不得無禮,快快閃開!」
「爸爸,又來了一個托門照顧的,我趕走他。」
男子說話,語調嚴厲︰「你知道什麼,刁蠻任性,速速回去。」
父親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批評過她,更何況因為一個小雜役,梅靜瞪了一眼,指著邢逸乾,負氣道︰「就因為他,你吼我,找媽評理去。」
見狀逸乾也猜到了大概,梅靜這姑娘,從小嬌生慣養,仗著母親愛護,有些大小姐脾氣。梅慶鐵因為自己的出現,剛剛心急動怒批評了她!
邢逸乾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濃眉虎目,身材魁梧,髭髯如針的紅臉男子,凝眉怒視,已經甩手離去的女兒,轉眼又驚訝的看向了自己。
「你,父親是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