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5
「不離開宅子?」
要是換了一個小時前,柳毅二話不說,直接把便宜老爹踹翻,推門走人,這不是叫他送死。
好在目前多了一些念頭,況且便宜隊友也不像想要離開安樂窩的樣子。
不是每個人看待問題,都像他那麼深入。
他也不是最開始,就能在深入看待問題的基礎上,抽絲剝繭。
當其他資深者一心嘗試沖破主宰精神封印時,他思考了許多,有些沒用,有些有用。
時間對于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通常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
不論怎樣,他已經把握到了先機,就不會松手,平白讓人拖了後腿!
「好!」
柳毅滿口答應,在滕俊滿意,滕夫人擔憂的目光中,施然離開。
幾句話的功夫,管家正好到來。
柳毅拍了拍額頭,恍然大悟,復又回頭,朝著滕俊說道︰
「對了,父親。我還有些事,正想和張伯商量,不知~」
管家一愣,覺得不妥,但他一生恪守己任,盡忠職守,根本不懂得逾矩二字怎麼寫。
這時候自家少爺和老爺說話,哪有下人插嘴的份,就算是高級下人。
滕俊想了想,暫時沒什麼需要吩咐,便點頭允了。
「家富,你陪軒兒先走一趟,待會兒再過來。」
這些都是小事,至少在滕俊看來都是小事,也許管家也不認為是大事。
線索沒串聯起來,分散在個個人手中,小事終究不會平白變成大事。
滕靳軒兄妹的異常、女佣的小報告、滕俊的隱憂、馬揚的懷疑、滕夫人的畏懼。
也許,就算那些串連起來,證據不足,依舊不能說明什麼,只會在某些人心里埋下根刺。
柳毅要做的,就是在某種隱約猜到的變故發生前,提前把刺拔除。
這些保鏢,在他不違反大規則的前提下,目前是唯命是從的。
假如心里埋了刺,他不確定,保護會否變成監視。
那麼這些人,平白從助益變成麻煩。
以小見大,以大見小,都能接近真相。
柳毅對這片宅子一無所知,但他看到了某種大勢的對峙。
滕氏夫婦對于那些規則之類一竅不通,可他們掌握著另一手渠道,所以也在憂心。
「阿忠!阿忠!去讓小李上天台試飛一下,待會兒」
身後傳來滕俊的喊聲,柳毅挑起眼角,略有幾分笑意。
他溫和的同管家說著話,從懷中取出一小包石子,交代下一些瑣事。
管家神色明顯很是莫名,卻唯唯諾諾一一應下。
只有小女佣不自然的瞥著柳毅,也許他方才不經意流露出的殺意,當真嚇壞了她。
中庭旁,一側二樓臨窗打開,馬揚看著庭院里走過的一大群人,面有憂色。
柳毅回首,朝他笑了笑,做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也不知馬揚究竟想到了什麼,這時反而「恍然大悟」,「曖昧」的點了點頭。
不理會其中懂或不懂的道理,柳毅默許管家離開,當然也包括坎坷不安的女佣。
給這個男人找些事做,想來足夠分散他的精力,倒不用殺掉,善後很麻煩。
帶著五名黑衣墨鏡的保鏢哥,柳毅先是在宅子里溜達了一圈,每每陰暗角落,都會灑下一些未知的白色粉末。
保鏢們固然不明所以,卻也不好多問,本非職責所在。
卻說柳毅帶著幾人回到後宅二樓,囑咐保鏢們留在空置給自己的臥室,還是靠著莫芊提醒才知道地方,就在女孩隔壁。
他正待動身和那女孩商議些事,迎面見著馬揚匆匆走來。
柳毅蹙起眉頭,一些不良的念頭閃過,臉色變得難看。
不想鬼祟的馬揚未曾如他所料「投懷送抱」,而是偷偷模模往他手里塞了個u盤。
「東西在里面。」
兩人錯身而過,柳毅莫名其妙,暗道莫非是色*情電影?
可是這位馬局長家的公子,這時表情分明有異,那種緊張
柳毅默不作聲,推門走進了「妹妹」的臥室。
手中捏著的u盤,冰冷刺骨,不知為何,竟然讓他覺得有股寒意侵體。
「莫非,誤打誤撞觸發了關鍵劇情?」
自嘲一笑,看了看仍在和封印做斗爭的莫芊,目光又轉向一旁電腦。
女孩子家的**,他自然沒什麼興許,就連莫芊無償提供的少女日記,他也只是隨意掃了掃。
這時手中u盤總讓他覺得詭異,柳毅未想旁的,開啟了主機
u盤中,存儲著幾個視頻。
這幾段視頻,俱都以時間命名,從今年8月8號,一直到前天,10月14,一共錄制了六段。
信手打開,柳毅也未想旁的。
不料第一段視頻,就讓他對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印象徹底改變。
假如原本以為懦弱和自大是這人本性,那麼當看著視頻中,那個長著一副女圭女圭臉,五官線條柔和的青年,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在一名無辜女子身上,操刀刻劃出一副詭異的圖案,無視了女子恐懼痛苦的嚎啕。
畫面中的血腥殘忍和狂野,當然不能讓柳毅動容。
隨之而起猶若實質的怨恨,卻把冥想中的莫芊都驚醒。
這是一段真實虐殺的另類視頻。
暴虐、狂躁、竭斯底里,讓人徹底顛覆了青年好好先生外表的感官。
緊接著出場是另一些同謀的身影,有男有女,柳毅唯一認得的便是馬揚!
lj、qj、sm、js
種種污穢到極點的禁忌畫面,連一旁女孩都蹙起了眉頭,下意識離身邊青年遠些。
當手術台上的那具尸體,聳下腦袋,死不瞑目的雙眼,緊緊盯著鏡頭。
「嘶!」
旁觀的女孩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退開半步。
首當其沖的柳毅,面無表情,頂著凝若實質的怨念!
啪!
快放中的畫面定格,屏幕變成一片黑暗,只剩下播放器花邊的主題框架。
「59:59。」
「時間倒是掐得挺準。」
柳毅戲言,空氣里沉重的怨念並沒有化成厲鬼,這種程度的能量,可不像小打小鬧。
如果說第一部視頻,顛覆了所有人對于滕靳軒的印象。那麼第二部視頻,站在神秘儀器前,穿著白大褂,肅穆做著某種測試的青年,又讓人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瘋子。
冷靜、極度的冷靜,少女詭異的瞥了眼柳毅,發現畫面內外的兩人,神色好似重疊。
野獸般的瘋狂過去七天,時間跳轉到8月15,應該是凌晨。
畫面中,滕靳軒正忙碌做著各種測試,身邊還有幾個助手,卻是沒有馬揚的影子,也沒有頭一部視頻里出現的另外幾人。
視頻一直快進著,實驗記錄過程,對于兩人毫無意義。
約莫在25分左右,柳毅忽然停止了快進,時間流速一下變得緩慢,畫面更清晰了。
卻見滕靳軒走到攝像機前,某個助手搬來一張椅子,他拍了拍褂子、理了理頭發,端坐直視鏡頭。
「今天是第七天,也就是華國神秘文獻記載,最重要的頭七。」
「這樣的實驗,我們已經進行了許多次,可這一次,我覺得應當會有所不同。」
「實驗的經費,是一項難題,由于我拒絕了前往國外讀書的要求,父親已經開始刻意消減我的生活費用。」
「只靠著幾個富二代,試圖撐起這樣一個大型試驗,的確困難重重。那些渣滓,只顧著享受低級的**樂趣,在真正的實驗中,根本幫不上忙。」
「可是,我不會放棄。也許,這次將是一個契機。一旦成功,我將成為華國有史以來第一個諾貝爾獎得主,這不是妄想。」
「好了,閑話說到這里,由我來介紹這次實驗的不同。」
「山姆,打開簾子!」
鏡頭轉換,對準了一個全自動洗衣機樣式的機器,看著又像殯儀館存放死尸的冰櫃,只是一頭完全透明,恰好能見著一具趴著的凍尸,頭被擱置,臉正對鏡頭。
這時,滕靳軒出現在了冰櫃旁。
「大家看,這具女尸,眼楮睜著,是不是很恐怖?」
「不要笑,我們試過很多手段,包括冷熱刺激、針線縫和、甚至塑膠固定。」
「可是,她始終不肯閉眼。也許當真很恨我吧,到死都想看清我的樣子。」
「當然,這種情況只能說詭異,並不能證明什麼。」
鏡頭一轉,這次對準了另一部儀器熒幕。
「大家再看,這是生理機能和電波干擾的對比圖。」
「我不期望所有看到這部視頻的人,都有足夠的實驗操作常識,索性直接宣布結果。」
「上面這條線,很平穩,比測量石頭還要平穩,證明她已經死亡。」
「可是下面這條線,波紋曲折,證明著這具女尸竟然在向外散發某種電波輻射。」
「一具死透的尸體,怎麼能時刻不停釋放出堪比微波爐低檔功率的能量,這讓我很是費解。」
畫面再次轉向滕靳軒,柳毅卻和莫芊對視了一眼,分外疑惑。
銀幕中,分明兩條曲線都很平穩,也就是說,根本不存在什麼能量,滕靳軒的旁白
柳毅再次按下快進,時間一直跳轉到35:33,忽然自動開始播放!
豁然站起,冷冷掃視四周,柳毅確信,方才空氣里傳出某種隱晦的波動!
莫芊也是嚇了一跳,隱隱覺得不該繼續看下去,又忍不住好奇,這很可能是一個價值巨大的支線任務!
! ! !
幾聲悶響,只見莫芊從身旁包裹中取出一疊符紙,如同投擲飛鏢一樣扔了出去。
怪異的事情出現了,薄薄的符紙,真個好似被鋼錠釘在牆上,滿屋子貼的到處都是!
「驅靈符!」
十點積分一張,便宜貨色,聊勝于無。
柳毅認了出來,稍稍安心,繼續坐下,看起了視頻。
這時,莫芊也不管柳毅佔據的身體是否屬于變態,挪動身子,離他近些。
柳毅目前的實力雖然低微,不堪入眼,怎麼也比她強得多。何況對方表現出的戰斗素養,明顯是近戰高手!
視頻畫面回到滕靳軒身上,這時,他愁眉深鎖,不再意氣風發。
「實驗陷入了困境,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儀器不夠先進,還是大方向出現偏差。這次費盡心機弄出來的‘怨尸’,又是殘次品。」
畫面中滕靳軒苦惱的揪著頭發,平靜的面色漸漸有些竭斯底里。
鏡頭一變,轉向了存放尸體的冰櫃。
滕敬軒惱怒的踹著玻璃,喝罵連連!
「婊子!該死的婊子!你他媽死的到干淨!老子操你全家!操你全家!」
莫芊脊梁骨涌起一陣寒意,畫面中,只有滕敬軒一人在發瘋,冰櫃里哪里還有尸體!
她看了看身邊柳毅,這個男人,雖然頂著和變態一樣的皮囊,那種真正的冷靜、冷酷,卻又是如此令人安心。
「那里!」
柳毅指向了畫面中的角落,仿佛蒙著一片陰影。
莫芊細細望去,身後貼在牆上的符紙動彈了一下!
啪!
一只月兌了皮的血手,忽然出現,遮住大半個屏幕。
莫芊嚇了一跳,畫面一黑,視頻結束,時間38:38。
柳毅舒了口氣,緊蹙著眉頭,正待切換到下一幕,不想原本結束的畫面,忽然又開始播放!
這一次,時間不再跳動,可畫面的確在變幻。
他狐疑的掃了掃周圍紋絲不動的驅靈符,莫芊早就趁勢往身上貼了好幾張高級貨。
女孩蹙眉望著他,掙扎了片刻,又分潤給他一張。
「別任務沒接到,直接看視頻看死了。」
冷笑話並不好笑,這種情況很可能發生。
柳毅倒是不怎麼在意,心中有些底氣,也早有預料,卻不願拂了對方好意。
「謝謝!」
這話,讓莫芊愣了一下,不想強盜也有客氣的時候。
視頻一直在播放,並不會因為兩人對話停止。
鏡頭的視角已經變成頂部傾斜45度,猶如監控攝像。
滕敬軒正吩咐著助手收拾屋子,包括攝像機。
兩個白大褂關閉了冷凍櫃的電源,抬著一個空空如也的玻璃棺材,走出了約莫五十平米的實驗室。
這些人似乎並不知道正被監視著,並且無人察覺尸體的消失。
這段附加的視頻是沒有聲音的,卻見明顯做主的滕敬軒,拿起那款早就被柳毅壓爛的手機,打起了電話。
畫面開始快進,助手三三兩兩離開,只剩下滕敬軒和另外兩人善後。
卻說這時一人朝著實驗室門口走去,應該是有人在敲門。
隨著實驗室門打開,那人借步,將一名女性快遞員讓進屋子。
氣候微寒,女快遞員全身包的嚴嚴實實,似乎是送了份披薩過來。
過了片刻,簽收完畢,快遞員正待離開,滕靳軒幾人竟好似起了邪念,放行之人直接把門鎖上,三人朝著女子圍去。
莫芊啐了一口,柳毅蹙著眉頭。
「不對!」
心頭暗道,那名女子恰好貌似驚慌的抬起頭來!
「操!」
連莫芊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往後挪了挪身子!
這哪里是什麼女快遞員,分明就是方才冰櫃里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眼瞼還有線頭縫合的痕跡,開始腐爛的臉上,掛著白霜!
接下來,鏡頭又開始快進,播放著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柳毅看著,覺得渾身發癢,眼角不停抽搐!
強忍著惡心,看完滕靳軒幾人狂歡秀。
他忽然朝著莫芊問道︰「主宰讓我們降臨前,應該會給身體消毒吧。」
這話入耳,莫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應該、會吧。」
如此沒有誠意的答復,柳毅陰沉著臉色,切換到下一部視頻。
「該死的主宰!」
這一次是十八天後,一處偵探事務所。
滕靳軒的身份是一名vip客戶,視頻完全是由另一人偷拍下來。
「藤先生,不得不說,雖然您提出的要求很過分,但我們既然敢接下任務,自然會努力去做。」
「但是,您要我們調查一具尸體的下落。我們的社員卻最終找到一個活人,並且很有規律生活著。」
「您又要我們調查您的兩位朋友,您提供的線索,是失蹤三天的證明。」
「我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警方得到另一手資料,這兩個人,在十八天前,已經被證實死亡。」
「藤先生,雖然您是我們的大主顧,可我很懷疑,這時一次惡意的愚弄!」
畫面中,偵探社負責人,一個理著平頭、言行古板的中年,這時,他直接將兩份文檔摔到滕靳軒面前,接著便低頭著手自己的活計,根本不理金主。
鏡頭晃動著,很是不穩,看不到滕靳軒表情,想來應該會非常燦爛。
「滕、滕哥∼」
偷拍之人顫聲叫著,滕靳軒好似知道他要詢問什麼,背著臉,搖了搖頭。
「抱歉,鐘社長。這次,看來是我的幾位小朋友,和我開了個玩笑。」
「給你們帶來的麻煩和困擾,我很抱歉。」
沒有糾纏不休,滕靳軒很會做人。
這時,見著對面中年根本面無表情,他將手插到口袋里,似乎習慣性掏些什麼。
然而終究,只是嘆了口氣,告別離去。
視頻到此為止,第三段視頻,出奇的短,可是柳毅看完後,又出奇凝重。
「呀!快看這里!」
這時,莫芊忽然用手指著視頻縮略圖。連續播放幾部視頻後,曾播放過的,都會以縮略圖形式表現出來,應該是這款播放器內置功能。
柳毅眼神何等銳利,閃電般看向莫芊指著的地方,第三部視頻初始畫面,中年人背後!
那處,背景著窗簾,分明有一道人影,雙手繞過中年腦袋,環抱著,遮住了他的眼楮!
柳毅飛快點開視頻,視頻自動開始播放,分明又什麼都看不到!
當他快速將指針拉到結束位置,播放器上再一次顯示出初始畫面縮略圖。
那道黑影,已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