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鬼只是一頭低級鬼,勉強擁有地縛靈這樣好像很牛*逼的稱號,並不能改變低級鬼的本質。
低級鬼,最明顯的標記,不是長得很丑,死相難看,而是智力極低。
也許靈魂本源殘片存在著「靈光一閃」的可能,大多數時候,低級鬼都是渾渾噩噩的!
已經對鬼靈頗有了解的柳毅,在說服無效後,毅然發動了天生法術——魅惑!
初級的魅惑,讓他表情更豐富,更容易博取其他意識體好感。可惜對于保留完整意識的柳毅,這能力,未免雞肋。
只有當魅惑達到中級,才能真正看出魅惑效果。
柳毅左手自然而然抬起,按住太陽穴的位置,揉了揉,這卻是為人時本能的習慣,實際上他此刻疲憊的並非大腦,而是精神。
右手伸出,理所當然等待著學妹鬼的投誠。
這只鬼果然伸出手來,遞給柳毅,以示臣服!
這種情況,早在中級魅惑發動時,就在柳毅預料之中,沒什麼驚喜。
可學妹鬼下一句話,卻讓柳毅一愣,隨即流露出一絲真心的微笑。
「你、你果真、果真會幫我。」
這只口吃的學妹鬼,精神波動斷斷續續,傳遞著念頭。
這可不是被暴力壓服、懾服,和青面鬼、精神病鬼、以及紅衣女鬼,有著極大區別,僅次于主動投誠的正太鬼——呃~現在叫「嬰」。
「當然,我保證。」
柳毅這樣說著,反正鬼的承諾又不值錢。
不料那頭女鬼竟然當真,認真的回應。
「好、好的!那麼、那麼從現在起!我是你的了!」
學妹鬼回答道,竟然顯得有些羞澀。
柳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者和精神病鬼在一起呆太久,受到了傳染。
這~這算什麼?
憑心而論,這只鬼的姿色,還是不錯的,尤其身上校服,襯托出青春美好的氣息,別有一番風韻。
可誰讓柳毅生非色魔,死非色鬼,根本無動無衷。
他只是奇怪,怎麼低級鬼也有這樣相對完整的邏輯思維模式,甚至引起情感波動。
這些疑惑暫且壓下,地縛靈的困擾,在柳毅看來根本不是問題!
地縛靈離開主場後,固然實力會大幅下降,損失的畢竟只是地煞依托,而非靈魂本源。
對于柳毅這種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惡鬼,只要有潛力,迫害十個八個生人,讓這只學妹鬼吞噬,輕而易舉!
這些鬼要麼忌憚什麼盟約、要麼受到本能制約,根本沒有「掠食」、「進補」之類的概念!
柳毅可沒許多顧忌。
直接帶著學妹鬼,朝著學校操場跑去,那里還有只稍弱的男生鬼,疑為神經病鬼的同胞,大半夜一只鬼在那兒跑步、鍛煉身體。
收服這只鬼,可比搞定學妹鬼容易多了,由他的兄弟、柳毅麾下一號下屬、神經病鬼提出單挑。
當此條件遭到斯鬼無視後,好戰的青面鬼直接撲上去,配合著神經病鬼一頓老拳,打得那廝連他媽都不認識,強行被二鬼綁上了戰車!
事後學妹鬼程佳瑤告知柳毅,這只男鬼生前是個自閉癥患者,在操場上遭到同學虐待,自殺身亡變鬼。
柳毅直接將他編入第一作戰小隊、光榮敢死隊,和神經病鬼、神經質青面獠牙鬼作伴去了。
可憐當真不是柳毅重女輕男,事實上青面獠牙的性別還有待商榷。實在是這三只好基友太不像話,除了沖鋒,連撤退的指令都听不懂!
這麼極品的鬼,一下遇到了三頭,柳毅不得不懷疑鬼界居民的平均智力!
當適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青面鬼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他用生魂煞氣引誘的結果。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一輩子也沒什麼希望領悟第二種天生法術的渣鬼,不做炮灰、還能做什麼?
也許,勇猛無畏,將是最適合他們的優秀品質!
離開學院,下一站目標是醫院。
無巧不巧,那座醫院,青山醫院,恰好是柳毅幻境中去過的那一家。
按著紅衣女鬼的描述,那里有不少不入流的鬼靈,柳毅听著倒是樂了,他當然知道那里鬼多,假如經歷的幻境不只是幻境!
沿路,一群流浪漢正在商量著要不要守在酒吧門口,逮兩個無知少女,樂呵樂呵。
結果,他們的婬笑還沒傳出垃圾堆,熟悉的環境,已經變成了陌生的地獄!
半個小時過後,被一眾鬼折磨到心膽俱裂的流浪漢們,終于如願踏入死神的懷抱!
他們又豈知,死亡、只是一個開端
「怎麼樣,吃飽了?」
十幾名流浪漢,意味著十幾條新生靈體,全部被柳毅抽出軀殼,扔到學妹鬼面前!
戰斗力只剩5的學妹鬼,一番大補,直接突破了巔峰,達到60的程度!
20份的靈力、40份的怨力,這是柳毅到目前為止,收服資質第二好的鬼!
至于紅白女鬼,紅衣女鬼根本算不得下屬,潛力也不見得多高!
白衣女鬼則讓人完全模不著頭腦,就連實力也是撲朔迷離!
當柳毅戰斗力達到80,覺得這只女鬼大概比他強一些,突破一百,不會超過一百二。
當柳毅戰斗力達到100,他依舊覺得這只女鬼比他強一些,至于強出多少,不好估計,也不會太多。
可當他戰斗力達到一百二十幾,白衣女鬼給他的感覺竟然還是那樣,這就讓人覺得驚懼了
若不是白衣女鬼邏輯思維能力不強,他甚至以為自己遇到了千年老妖,性喜裝逼,專門扮豬吃老虎。
這種程度,他不把白衣女鬼當爹供著就不錯了,哪里敢將她呼來喝去。
所以程佳瑤的潛力,他還是很看重的。
在對方表現出媲美滕靳軒的潛力後,柳毅當即決定改道,先為她完成心願!
他並不清楚這會否令得程佳瑤實力暴漲,似乎他自己,就是在達成滕靳軒回家的執願後,獲得靈力的突破!
那麼,就算沒有第三方在暗中推動,程佳瑤的執念要比滕靳軒強烈得多,假如這是一種提高靈力的辦法,柳毅沒理由不去試一試!
雙重標準,在哪里都適用,學妹鬼有潛力,就該想辦法為她提升靈力。要不是鬼娃另有任務,也是屬于特殊照顧的範疇。
至于敢死隊一、二、三號,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有危險,給我上!有好處,滾一邊去!
驅使惡鬼就是好,反正智力低下、而且本就是怨氣凝聚,無所謂反抗,或者怨念!
多好的奴隸,任勞任怨
九龍灣,新宅花苑,18棟,802室。
作為市內知名高校教務處主任,戶主常,可以說是在這整片小區都略有薄名。
許多適齡學員家長,哪個不削尖腦袋巴結他。
可是自從幾年前學校發生一起意外事故後,常整個人都變得刻板正直,半點沒有先前的圓滑,旦凡違規違章之事,一概推月兌!
這在令他大失人氣的同時,也受到諸方好評,去年已經被評為市內優秀教職人員,明年有望接替副校長一職!
要知道這可是名辦高校,雖說不如官方高校,正副校長都頂著官面上的名頭,權利實打實的大,甚至有機會獲得東家指縫間漏出來的股份!
那就是金飯碗,一朝翻身做主人的契機!
曉是如此,事業順利,不知怎的,這幾年來,常和他夫人李萍,關系反而越來越差,直到半年前鬧分居的程度。
要知道常膝下無兒無女,人過中年,還是無出,這一直是他的心病。
他夫人這麼一鬧,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和離。
與手捧銀飯碗、垂涎金飯碗的常不同,他的夫人,只是一家小店的店主,收入並不富裕。常此人,雖然听著名字像是腸粉,實際高大英俊,頗有些成功男士風範。
所以很多人無法理解麗萍的行為,在外人看來,常簡直就是模範丈夫、金龜婿!
或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
這一晚,常睡得特別香。
雖然家里少了個人,也已經過了半年多,早就習慣。
平常這時候,他的身邊總少不了女人,或是夜店妹子,或是良家少婦,又或者學校里有求于他的學生妹。
總之,外人眼中越來越正直的常,其實這些年越來越放縱。
只是他隱藏手段做得好,手尾處理干淨,所以無人察覺!
要說察覺,學校高層、一校之長常如風,心中還是有數的。
兩人都姓常,實際也有著血緣關系,一丘之貉,有數又如何。
常如風對于常這幾年的行徑,一直睜只眼、閉只眼、
對于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佷子,長如風知道他很苦。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比無後更讓人絕望的,是明明看見希望之後,卻再一次被人推入深淵——
但是,常如風能夠放任常放浪形骸,甚至願意為他打掩護,卻絕不容許任何情況,讓他身敗名裂!
常家是書香門第,就算絕後,也不能壞了名聲。
何況,常家又不止一支,怎會絕後!
「其實,我並不恨他!或者說沒有我以為那麼恨!」
程佳瑤將這樣的念頭傳遞給柳毅。
柳毅早就對學妹鬼的超凡悟性感到無語。
她非但具備相對完整的邏輯智慧,甚至每每遇到特殊情況,還能客串一把哲人。
「故事和我以為的不一樣。」
柳毅這樣回應。
他本以為程佳瑤的自殺,是又一起教職人員衣冠禽獸、始亂終棄的遺禍,不想居然有著一波三折的內幕。
不過這個男人,也沒什麼值得同情。
他當時對于程佳瑤的愛護,不惜身敗名列給她正名,與其說是心疼女孩,不如看成對于子嗣瘋狂的渴望!
事實上,處于他的地位,做出這種事情,不論事後怎樣補救,都不會得到旁人認可,那個花季少女,總要受到傷害,除非他們搬到另一座城市。
假如說,這只禽獸開始還有一點人性,那麼他事後做的,就是人面獸心。
「其實,那個女人,和校長,並沒有成功,當時,孩子還在我肚子里。」
程佳瑤娓娓說著,伸手撫模那個男人略帶滄桑的英俊面龐。
柳毅無語的照了照鏡子,當然不會有他的影子。一陣陰風拂過,鏡子里立刻多了一名渾身泛射綠光的青年。
「我比他帥!」
柳毅滿意的點了點頭,鏡子中的倒影消失。
學妹鬼並不知道,自己小小的刺激了柳毅一把,仍是夢呢。
「但是~但是他不該那樣對我!」
一只手撫模著自己的臉頰,另一只手,修長的食指挪過男人眉宇,按住他的眉心。
男人痛苦的皺起眉頭,似乎夢到了很不好的場景!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該那樣對我~所以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
程佳瑤面露嘲意,毫不避嫌,掀起了自己的上衣,撫模臉頰的手放下,指著肚皮!
「這里,就是我下刀的地方!血~當時流了好多的血!」
長長的刀疤,留在平坦的小月復上,應該就是她致死的原因,戰斗力不突破一百,便永遠無法消除。
程佳瑤在講著一個殘酷的故事,雙眼流出兩行血淚。
「痛,我當時真的好痛,可是這里更痛!」
放下衣服,指著胸膛,這只女鬼有些竭斯底里,戰力很不穩定,時強時弱。
柳毅倒是沒什麼感覺,他本來性子淡漠,變了鬼,更是冷酷到了極點。
他甚至有心情計算這只女鬼月復部的傷口,當時出刀的力度,握刀的姿勢,以及推斷大致死亡時間。
這些,程佳瑤都不知道,伏在中年男人身上大聲哭泣。
她的左手、食指,緩慢而堅定的刺入那人腦顱。
良久,當她的左手完全插入中年人腦殼,中年人猛烈抽搐起來,仿佛插進去的並不是無形的靈體,而是有形之物!
漠然抬起頭來,默然看著滿臉痛苦的中年,程佳瑤笑不起來、也哭不出。
左手用力攪了幾下,中年人終于停止抽搐!
「對不起,嚇到你們了。」
程佳瑤有些抱歉的對著柳毅幾鬼說到。
柳毅嘖嘖稱奇,這個女人戰斗力果真突破了上限,沸騰的靈力增加了整整10個單位!
「沒關系,那麼,下一家?」
柳毅無所謂的攤開雙手,實際上,除了他,其他幾鬼連點表示都欠奉。
程佳瑤點了點頭,咬著手指,仿佛品味著一些無形的東西。
「謝謝~雖然能感覺你在利用我~可你的確幫我了結了一段心願。如果我自己,根本不敢離開那股地煞,怕是沒什麼希望報仇了。」
難得傳遞出一段較長的完整意念,程佳瑤似乎有些疲憊,就不知是精神疲憊、還是心在疲憊。
「難道,這座城市里,有專門收服野鬼的道人?」
相較于感性,柳毅更在意理性。他從程佳瑤的話里,听出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地縛靈離開地煞,應該不至于立刻灰飛煙滅,只是實力下降很多罷了。
「你不知道?」
程佳瑤很好奇。
「現在知道了!」
柳毅這樣說著,恢復淡然,並未追問
雖然柳毅沒有追問,程佳瑤還是說了,畢竟幾人現在一伙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原來,並不是柳毅以為那樣,專門有游蕩驅魔人。
而是程佳瑤剛做鬼時,肆無忌憚,很是弄傷了一些學員,被正道人士盯上。
那些所謂的道士,在主場,根本贏不了她,可她也不敢離開那股地煞,任憑煞氣消磨靈智。
柳毅很想吐槽,那些道士又不是義務工,肯定早就走了,哪里會守著她。
不過程佳瑤後來的話,倒讓柳毅有些驚疑。
原來,在那所學校,早有關于鬼怪的傳說。不提供寄宿服務,也是二十幾年前開始的老傳統。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早就無人知道。
至于自閉癥鬼,鬼齡還不如程佳瑤。
柳毅似乎找到了一些劇情頭緒,又不敢確定,畢竟那未免太聳人听聞!
難道,那間學院里,還藏著連他都發現不了的鬼靈不成?這怎麼可能!
柳毅瞟了眼白衣女鬼,覺得在她身上應該能找到答案,畢竟白衣女鬼來歷神秘,而且自己也看不透對方虛實!
想著想著,幾人已經飛到了九龍灣另一片小區,常的正室、李萍,就住在那里。
「佳瑤,那個女人,還有另一個家伙,就交給你自己去處理了。」
「這樣吧,紅衣服的!白痴,就是說你。去配合她,听懂沒有!」
柳毅漠然望著地面,那里正有一個西裝男在和他對視,柳毅能感覺到如有實質的敵意。
程佳瑤先是一愣,而後同樣看到了柳毅的目標,蹙了蹙眉。
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非常危險。
「知道了,我一個人就行。」
顯然是怕柳毅敵不住那人,這只學妹鬼倒知道客氣。
身為鬼王,雖然麾下只有大小鬼兩三只,柳毅也是有威嚴的。
把手一揮,無視了紅衣女鬼的怨念,以及程佳瑤的擔憂。
目送著兩人離開,他這才帶著幾鬼,朝著地面飄去。
那個男人,站在橋上,戴著墨鏡,抽著香煙,仰望著柳毅一行,很是臭屁,不可一世。
柳毅剛剛落地,靠近他十米外,還未開口。那個男人,直接就以無比迅捷的動作,從鼓鼓的上衣袋中,掏出一柄槍械,冷漠的瞄準幾鬼!
這柄充滿高科技氣息的合金短槍,竟然連柳毅都感到不小的威脅。
比起些許威脅,更然他不爽,是那個男人的態度。
煙頭朝著柳毅彈去,劃過的火星就像小小的霓虹。
「咳咳~」
墨鏡皮衣男清了清喉嚨,看著柳毅背後眾鬼,毫不膽怯,淡然道︰
「聯合國靈異保衛局,八區八分隊副隊長,張龍。」
「你有權保持沉默,束手待斃。或者可以試著反抗,然後被我擊斃。你們,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