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叔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袁譚一直在青州主事,跟臧霸交鋒,所以比之袁熙和袁尚少了幾分嬌氣,多了幾分剛猛。
劉備面帶笑意的道︰「公子眉宇舒展,舉止得意,可是對備的禮物滿意嗎?」
袁譚一听起那件特殊的禮物,頓時開口道︰「哈哈,知我者皇叔也,皇叔今日之厚賜,譚永記在心。以後倘若譚有成,絕不敢遺忘皇叔恩德。」話里的意思,彼此都明白。
劉備可不信他開空頭支票,一笑道︰「呵呵,這個不妨以後在談,眼下還是破曹要緊。只要破了臧霸的青州兵馬,以後公子在青州無憂已,就是佔取青州也不是問題。有此功勞,袁公豈能不喜?冀州上下還有哪個敢質疑公子?」袁譚因一直在青州,所以跟冀州大部分官員的關系,並不是很好,只有郭圖等少量人支持。
袁譚听到這里得意一笑,不過隨後就擔憂道︰「但臧霸可不是易與之人,我與他在青州斗爭幾年,說句喪氣話,如果不是靠著兵精糧足,實不是臧霸對手。皇叔你說的那個內應,可靠可行嗎,是誰?」
暗笑袁譚總算說了實話,臧霸善守,能力比之五子良將也不弱,袁譚剛愎自用,是他的對手才怪。
就是有了昌豨這個內應,說實話劉備也沒多少把握。
不生活在這個時代,你永遠難以理解古人的智慧。況且是臧霸和徐晃、夏侯淵三人強強聯手,劉備也只能做殊死一拼。
不過,劉備為了增強袁譚的信心,就開口道︰「大公子放心,備向來不打無把握之仗。至于說是誰,為了他的安全容備先隱瞞一時,事後自有分曉,還請公子勿怪。」
袁譚雖有些剛愎自負,但是對劉備這個大恩人,還是很尊重的,頓時就開口道︰「哈哈,是譚唐突了。皇叔此乃義舉,譚亦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理所應當。」
「好,我們就此出兵,爭取一戰而下東海,剿滅曹軍。」劉備開口道,這已經是第二天了,按計劃明天張遼會棄守胊縣,所以成敗在此一舉!
東海城下
陳到騎在白虎寶馬之上,身披白銀鎖子甲,掛著白色瓖邊披風,手里提著丈二破軍槍,指著城門大喝道︰「曹軍听著,汝南陳到在此,哪個敢來送死!」
「戰!戰!戰!」在為陳到壓陣的張繡帶頭下,身後三千先鋒士兵大聲呼喝。
後面中軍之中,紀靈指揮士兵為陳到擂鼓助威。劉備則和袁譚坐在車架上,身後是中軍,傾巢而出。
東海城頭上,徐晃和臧霸還有夏侯淵,一人手持大斧,二人手持長刀,身後站的是泰山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
夏侯淵比較好戰,頓時道︰「我去會會這個白袍小將,居然敢如此囂張。」
徐晃卻道︰「將軍慢來,這人非常勇烈,我跟他對戰過一次,不過是七十回合我便落敗,堪稱劉備麾下除關張外,第一勇將。」
「如此厲害」夏侯淵並不是沒腦子的武將,徐晃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自己也不能說穩勝他。可眼前這個不出名的陳到,居然能七十回合打敗徐晃,簡直是駭人听聞了。
旁邊臧霸神色思索道︰「我軍兵力並不比劉備弱多少,何以一開始就孤注一擲?難道,劉備有什麼依仗或者詭計不成?」名將不愧是名將,一開始就看中了要點。
徐晃此時開口道︰「將軍擔憂不無道理,劉備一直想消滅我軍在徐州和青州的兵力,以助袁紹跟主公作戰,從而讓他安心發展。劉備此人一向狡猾多變,我們卻不能不防。」
徐晃是五子良將中,唯一能把政治和戰爭結合起來對待的統帥,看問題上比較深遠。
「破城用計無非城門之處,這樣吧,我派孫觀、吳敦、尹禮、昌豨四人帶本部精銳八百人,親自看守城門,他們四人頗有勇武,料想無礙。」臧霸建議道。
昌豨此時與三人對看一眼,都是眼中有喜意,一起開口道︰「吾等領命。」
徐晃此時看了四人一眼,沒有說話,旁邊夏侯淵見徐晃沒反對,就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四位將軍了。」
臧霸又道︰「那好,我下去安排青州人馬開始布防了。」
等臧霸下去後,夏侯淵對徐晃道︰「公明剛才神色有異,莫不是有何事嗎。」
夏侯淵雖然剛強好戰,卻也多智謙讓,並不是桀驁不馴之輩。
徐晃開口道︰「泰山寇雖然我沒有深交,但觀其形色,並不是忠厚可信之人,況且亦不是我軍親信。如此重任交與他們實在不放心,只是礙于臧霸將軍面和四人在此,就不便言及。」
「公明所言有理,不過城門乃軍事重地,豈能顧及顏面,不如我二人親自去一人把守。」夏侯淵建議道。
徐晃卻道︰「我也只是猜測,如此以來有小題大做之嫌,如果引起四人的不滿,恐怕就會弄巧成拙了。況且我與將軍還要有一人,在城內巡視安撫,以防宵小。城頭上若只有臧霸將軍一人,並不足以應付劉備,還是派我的親衛兩百,去協助四人吧。」
夏侯淵點頭道︰「如此也好,我在派主公與我的虎衛營精銳七十人,鎮守城門邊上。公明你比較有耐心,城內就交給你了,我來防守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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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中軍,劉備對袁譚道︰「可先攻打一次,以探曹軍虛實。」劉備其實是想消減一下曹軍的疑心,畢竟徐晃和夏侯淵臧霸,都是歷史名將,自己匆忙便來攻打東海,痕跡實在太過明顯。
「全軍進攻!」車架之上,袁譚拔出長劍,指揮士兵開始進攻,他現在對劉備幾乎言听計從,認為要做上冀州之主的寶座,就離不開劉備。
「沖啊,殺進城內,喝酒吃肉。」陳到退下來後,紀靈一人當先,一手揮舞三尖兩刃刀,一手頂著盾牌帶頭往前沖。
劉袁聯軍見首將身先士卒,于是士氣高昂,個個奮勇爭先。先是弓箭手掩護盾牌手,扛著簡易攀牆梯往前沖,後面就是推著雲梯的長槍手,還有鐵勾等攻城器械。袁譚本來是有井闌等重型攻城武器的,可是由于行軍較急,在青州就沒有帶。
東海城上弓箭手也不傻,在牆垛和盾牌手的掩護下,也開始反擊。臧霸大聲吼道︰「全軍不要慌,刀斧手給我砍斷他們的繩索,發現有爬上來的敵軍,長槍手亂槍刺死。」
臧霸也是歷史上,數得著的防守專家,官渡之戰臧霸為曹操側翼安穩,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可以說鐘繇為曹操牽制了並州袁紹外甥高干,臧霸則穩定了青州,避免了曹操受兩面夾擊之險。
夏侯淵那邊是帶著精銳曹兵,在城牆來回巡查,一旦發現有爬上城牆的敵兵,立刻趕上去亂刀砍死。一邊大聲鼓舞士氣道︰「兄弟們加把勁,把敵兵給我打回娘家去。」
城底下的紀靈並沒接到死攻的命令,所以也只是試探性進攻。那邊袁譚對劉備道︰「似乎曹軍防守很嚴啊,夏侯淵和臧霸都是勇猛之輩,不好對付。」
「嗯,公子鳴金撤兵吧,看來非要用內應了。」劉備開口道,袁譚就敲響了金鑼,一場攻城戰還沒持續一個時辰,就以聯軍的敗退告終。
城內門洞,趁著休整時間,昌豨悄悄對泰山寇,孫觀吳敦和尹禮道︰「看來皇叔攻城不利啊。」
尹禮道︰「早知道剛才我們就舉事開門了,現在徐晃派了兩百親兵來協助,我看實是在防著我等。」
昌豨道︰「皇叔說過,要我們听他口號行事,萬不可輕舉妄動壞了皇叔大事。」
他跟幾人早就商議好了,要投降劉備,幾人對此並無意見。對于他們來說,與其在曹操反賊底下不受重用,不如投靠劉備。況且早年劉備在徐州對幾人有恩,他們感恩在心,自然心有所屬。
孫觀是幾人中比較有智計的,此時開口道︰「等下舉事,我們就分出兩人帶兵抗住徐晃的精銳,然後在有兩人去殺向夏侯淵的精銳親衛,開城門迎接皇叔入城。」
昌豨眼楮一亮道︰「好,就這麼辦。我跟老尹去對付徐晃的親兵,老吳你和老孫去對付夏侯淵的人,然後打開城門。注意開了城門迎接皇叔後,就抓緊去城內,組織我們原來的老兄弟投誠,別讓他們枉死了。」
四人本部人馬何止一千人,這千人只不過是他們的本部親衛,是親信之人,舉事也不擔心他們不從。
孫觀這時又小聲補充道︰「舉事前,我們幾個最好少溝通,免得讓徐晃和夏侯淵的親兵起疑,舉事時看昌豨大哥口號,我們在突然發難。」
吳敦幾人頓時開口道︰「曉得了。」然後各自給對方一個保重的眼神,就裝著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長長的城門洞,各司其責。
那邊徐晃親兵看見,也沒說什麼,只是謹慎的來回巡查。他們都是徐晃親自教的老兵,謹慎果敢,對徐晃的命令從不敢有二話。
夏侯淵那七十親兵雖少,但卻是曹操派來護衛夏侯淵的虎衛營精銳,個個都有非凡的實力,而且七十人還會一種陣型,若是幾十人依靠陣型死守,就是幾百人也不見得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