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進城去。」夏侯惇一人當先，親自沖城。而身後虎衛營，個個都是不弱虎豹騎的精銳，沖鋒起來，奮不顧身，勇猛異常。
而相反，荊州士兵士氣很低，如果不是仗著守城物資充足，人數也有兩萬多人，還有襄陽城大，恐怕根本就不容易守住。
此時蔡瑁拔出長劍道︰「守住城池，為主公盡忠，勝利後人人賞金升官，懈怠不戰者，軍法處置。」
蔡瑁也看出了不妙，此時才意思道，亂世中精兵才是王道，襄陽就算有在多的兵，在曹軍面前，也是紙糊的老虎。
這時，蔡瑁有點後悔了。為什麼要一直忙于跟蒯越在荊州爭權奪利，而沒有省點時間，來操練軍馬。
「殺撲哧」夏侯惇一箭便射死了一個小將，差點讓襄陽城池失手。
戰爭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襄陽就要告急了。
暗中的劉備傻眼了，這是什麼兵啊，恐怕強兵都算不上，居然雙倍的兵力守一座堅城，而且還在對方沒動用大型攻城器械的情況下，一個時辰都堅持不到。
蔡瑁也傻眼了，我的兵有那麼弱嗎？
「曹軍要打進來了，曹軍要打進來了。」在有心人的挑撥下，這種恐懼，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荊州城。
所有的百姓都在奔走相告，街面上到處是放火打砸的，更有甚者，甚至當街搶劫。
當蔡夫人听到這個消息時，頓時大驚。便要去找蔡瑁商議。
卻不想伊籍和王粲突然來到了府上。
「夫人，有禮了。」伊籍開口行禮道。
「有話快說，我可是你們主母，私自拜會。不合禮儀吧。」蔡夫人，有點模不準伊籍的意思。
伊籍道︰「如今荊州危在旦夕，伊籍為荊州之臣，自然該出力。所謂事急從權，豈能顧得禮儀。」
「如今謠言四起，百姓人心惶惶，我正要去尋蔡將軍整治，這是重中之中。你們可別耽誤事。」
蔡夫人說完就不動了，示意伊籍快說。
這時王粲卻道︰「這謠言，粲到有一計可破，而且還可為有心人制造麻煩。」
蔡夫人一愣。就道︰「哦？那你快說。」
「既然他們可以散播謠言，我們便也可以散播，就說曹軍已經決定屠城，一旦襄陽城破，勢必屠盡方圓百里百姓。如此以來百姓為了活命。自然會與蔡將軍同心協力，守好襄陽。
還有，我們也要派人暗中說明，眼下解救荊州非劉皇叔不可。只有他一來，我們才能安全。如此也是為了給百姓希望。不至于他們因怕死，還是逃出襄陽。造成大亂。」
蔡夫人听後神色一亮。不過瞬間後，又神色古怪道︰「我說呢，原來二位恐怕早暗中投靠了劉備吧。」
「呵呵，不管夫人作何感想。只有如此以來，才能助蔡將軍守住襄陽，這才是最重要的。」伊籍適當提醒道。
蔡夫人臉上陰晴不定，這時，突然就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劉備那雙罪惡的大手，忽然感覺翹臀有些不自在，胸前一涼，便想起了劉備與自己的約定。
‘或許他真有能力。’就是這麼一個念頭，便讓蔡夫人又打道回府了，事情當然是教給了伊籍和王粲辦，並派人配合。
王粲和伊籍也知道事態緊急，所以急忙派出所有力量，在城內編制謠言。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僅僅一個上午，襄陽城內，就出現了許多對曹軍不利的言論。
什麼曹軍喜好沒功下一個大城，便要燒殺搶掠一番，什麼曹操發誓要屠殺襄陽百姓了，反正什麼屎盆子，都被扣在了曹軍頭上。
百姓一听到這些，便是嚇的在也不敢逃了，最後又想，如果守不住襄陽，自己還是難逃一死。所以，在有人帶頭下，只要是青壯男子，紛紛走上城頭，主動幫蔡瑁守城。婦孺老弱，也開始燒水做飯，包扎療傷，為城頭守軍做後援。
如此以來，襄陽進入了空前的團結之中。
蔡瑁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置可否，雖然明知道有人擺了自己一道，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也只有忍了。
反倒是蒯越一臉擔憂，口中不甘道︰「沒想到，本意是挑撥城內大亂，卻被蔡瑁利用上了，現在城頭人數不下六萬，雖然都是百姓，可眾志成城，曹軍壓力大增啊。」
「還有我們的人馬在城牆埋伏，也不可輕舉妄動，現在群情激憤，要是事有不成，或暴露了目標，那不等曹操入城，我們便先被襄陽百姓給吃了。」蒯良瞬間就道。
「大哥所言極是，我現在就去安排。」蒯越也不拖拉，匆忙去安排。
而這時城外的劉備，正在準備對曹軍發起進攻之時，卻突然得知諸葛均求見。
「快請。」劉備猜想諸葛均一定有要事，否則也不會再這個節骨眼上來找自己。
「皇叔，三位恩師來讓我告訴你一條，進入襄陽的密道。」諸葛均不善言辭，上來便說出了這番言辭。
劉備頓時驚喜交加道︰「什麼，密道？」
要事進入了襄陽，別看只有八百騎兵，但卻可以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最少那時會有七成的把握，守住襄陽。
「嗯，我還帶來了一種機關，可以安防在城牆噴出火柱，雖然還不成熟，只能用一次，且威力不大，但是嚇人夠了。」諸葛均又道。
「火龍？」劉備似乎上輩子在雜記上，讀過這個，但具體是什麼時候發明的不知道，威力是不大。
但是放在這個敬鬼神的時代，便足以起到奇兵作用。好好利用一番，便是個大殺器。
這個時候劉備，看諸葛均越來越順眼，看來諸葛一家都是自己的復星。
這時。他又想到了關于諸葛均一段有趣的記載︰
杜甫說諸葛亮‘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功蓋三分國是不錯的,八陣圖使他名聲大振也不錯,但這八陣圖卻非諸葛亮所創,那是他三弟諸葛均的手藝。
諸葛均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只不過不如諸葛亮留心世事。他只醉心于奇門術數。諸葛亮出山時他還小,留在家里讀書種地。十年寒暑,老大諸葛瑾成了東吳長史,老二諸葛亮當了西蜀丞相,老三諸葛均卻也鑽透了陰陽八卦五行生克奇門遁甲,排成了窮天地造化的八陣圖。
陣成之後,諸葛均心想: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我這八陣圖總要顯顯威力,給世人看看。如今天下三分:大哥在吳,二哥在蜀,都混得不錯。我若去投,人家介紹起來,說這是諸葛亮的弟弟諸葛均,多丟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安能在人卵翼之下?我不如去投曹魏罷。
當下來到許都,求見曹丕。門人听說叫諸葛均,馬上問道:‘諸葛均?諸葛亮是你什麼人?‘諸葛均心下暗嘆:看來我這輩子很難走出二哥的影子了。但他不慣說謊,實答道:‘是我二哥。‘門人不敢怠慢,馬上進去通稟。曹丕听說諸葛亮的弟弟來了,大開中門迎接。諸葛均搖搖頭,暗暗發誓:二哥是太陽,我怎麼也得成個小星星,有自己的光亮。徐步入內。
述禮已畢,諸葛均說明來意,獻上陣圖。曹丕看看,不懂,隨手放在案上,道:‘現在劉備親帥數十萬大軍跟東吳拼命,成都空虛,又是你兄留守。我給你一支人馬,裝扮成投蜀義軍,賺開成都,你看如何?事成之後,定當分土裂茅以報。‘諸葛均涉世未深,胸無城府,當下直言答道:‘不行。我布個兵排個陣什麼的還行,不會領兵打仗。再說我兄弟情深,怎忍坑害于他?‘曹丕心想:他別是譏諷我坑害曹植吧?這就叫痛腳怕踩,禿瘡怕揭,這一句話就把曹丕得罪了。但曹丕城府極深,心中不悅,臉上絲毫不見,話鋒一轉,順勢說道:‘哈哈哈,諸葛先生真是大義。適才開個玩笑,切莫當真。我怎能讓你們兄弟對陣使先生作難呢?其實我對令兄也傾慕已久,早想派個人去交好,恨無恰當人選。你來了不能再好,現下我封你為新亭侯,去蜀國見令兄如何?令兄正值多事之秋,先生的八陣圖也可帶去,助令兄一臂之力,還怕勝不過百萬雄師?‘曹丕是順手戴高帽,他要知道八陣圖真能勝百萬雄師,說啥也不會給諸葛亮。
諸葛均大喜,有機會在二哥面前炫耀一番,一大快事也?當下收拾收拾,便去蜀國。到了丞相府,諸葛均對門人說:‘快去通稟你家丞相,就說魏國大使新亭侯求見。‘他有意不說姓名,想令二哥大吃一驚。
諸葛亮一見是三弟,果然大吃一驚。但諸葛亮是什麼人吶?眼珠一轉,旋即明了。當下快步搶上,握手捶肩道:‘搞什麼玄虛?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家老三?厲害厲害呀,我辛苦十年,才弄了個武鄉侯,自愧弗如呀?‘諸葛均听了,比得了新亭侯還高興。實際上他要這新亭侯也是給哥哥們看的,自己絲毫不感興趣。
當下諸葛均說明來意,又迫不及待地把圖拿出來讓二哥看,好像小孩子,有了好東西總要炫耀炫耀。
諸葛亮是懂這個的,打開陣圖一看,登時大吸一口涼氣,暗自慶幸曹丕的有眼無珠。他真誠地拉著三弟的手,說:‘我家三弟了不起?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當下大擺宴席三日,著人跟諸葛均回去道修好之意,那八陣圖也原封讓三弟帶回。打發一干人走後,諸葛亮揣了八陣圖復本,來到後庭找夫人黃氏。
他這夫人黃氏可不簡單。她精通機關消息,諸葛亮後來用的木牛流馬,就是她設計的。諸葛亮找到夫人,拿出圖來道:‘夫人,這圖怎樣?‘夫人一看就入了神兒,再也轉不開眼楮,一氣看了三個時辰,這才喘一口氣說:‘我看懂了,這是誰的?‘‘老三的。‘‘呀?我們家又出一個奇才,老三出息了?‘‘他是有出息了,也離死不遠了。‘諸葛亮憂心忡忡地道。黃氏大驚:‘怎麼‘長嫂如母,她是很疼愛這個小弟的。
‘這你先別問。你趕緊想辦法把這個陣改造一下,弄個機關,我要用它救我三弟。‘黃氏夫人見丈夫如此急迫,知道事態嚴重,便按諸葛亮的意思凝神設計機關,改造圖紙。待夫人設計好,諸葛亮馬不停蹄連發三支密令,差趙雲等人各赴一地按令行事。安排妥當,才發現天已將曉。剛想休息一會兒,家人來報,大官人諸葛瑾到了。諸葛亮吩咐引到公堂去,自己不能在家里接待敵國來人。
原來諸葛瑾在東吳為官,眼見東吳西蜀火並,曹魏在旁虎視眈眈,他心憂國難,便稟了吳主孫權,來見二弟孔明,想活動一下兩國關系。誰知二弟卻要公堂上見,心中大感失望。見了二弟,諸葛瑾把利害陳說一遍,要諸葛亮請劉備罷兵。諸葛亮苦笑道:‘當初你為何不請吳主別殺關羽,別奪荊州呢?‘諸葛瑾頓時語塞。諸葛亮羽扇連擺,‘往後再說吧。‘把諸葛瑾攆了回去。
諸葛瑾心下黯然,兩國相爭,二弟為避嫌,連兄弟親情也隔了。忽然想起二弟羽扇連擺的動作,和‘往後再說‘的言語,心中一動,當即收拾回國。出得城關行不幾里,路邊果然轉出隆中的老家人:‘大官人,我家夫人問大伯好,還要請你給黃老爺子捎封家信。‘諸葛瑾接過,素知二弟安排周密,內中必有文章。他是忠厚長者,也不拆看,便交給了諸葛亮的老岳父黃承彥。黃承彥看過,哈哈一笑,道:‘難為你二弟了。你請放心回去,東吳兵馬有驚無險。‘卻說劉備扎了七百里連營,氣勢洶洶要找東吳報仇,卻被陸遜一把火燒得丟盔棄甲而逃。陸遜兀自在後窮追。正自擺月兌不了,頂頭遇見趙雲,指點一條路逃到白帝城去了。
陸遜在後追來,被趙雲截住。陸遜年少氣盛,依仗自己兵多新勝,要來廝殺,卻被趙雲引到江邊築好的八陣圖里,徑自走了。
陸遜放眼望去,全是亂七八糟的巨石,看得久了,只覺頭暈眼花。走來走去,總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兼之諸葛均這陣暗含陰陽磨,不知趨避者在里亂闖,便如麥子在磨盤里,心神俱損。在里面困了七天,眼見要餓死當地,陸遜這才佩服諸葛亮,不費一兵一卒,僅用江邊這些巨石便把自己弄了個全軍覆沒。
正當坐以待斃的時候,只听丁零零響,一匹毛驢悠然而來,驢背上空無一人。只在驢上貼著倆字條:吳蜀相爭,曹魏得利;回東吳,御曹兵。陸遜大驚:‘我若是曹丕,定會乘虛攻打東吳。‘當即傳令眾軍跟著毛驢行動。那毛驢悠悠然把吳兵帶出陣外,陸遜這才明白:‘定是諸葛亮的把戲,說我還不如一頭小毛驢呢。‘領兵急回。書中暗表,原來黃承彥接信後每天在陣的出路上放胡蘿卜,把驢趕進去再讓它自己出來,久之便認得路了。
再說諸葛均,回到許都,曹丕夸獎一通,厚遺諸葛亮的使者。然後派諸葛均和夏侯蘭領五萬人馬,說要到吳蜀戰場幫助劉備。尚未走到,就听說劉備兵敗西逃。夏侯蘭二話不說,領兵去攔截劉備。諸葛均大驚:‘不是說要助劉備嗎?‘夏侯蘭哈哈大笑,擲過一紙。諸葛均一看,是曹丕的密令:吳蜀兩家誰敗打誰,倘遇八陣圖,著諸葛均帶路,抗令者斬。原來曹丕見諸葛亮把八陣圖原封退回,以為沒啥大用,便叫諸葛均到戰場露面,意在讓劉備听說離間諸葛亮。
諸葛均暗道:‘我被曹丕小兒耍了?要我拆二哥的台,辦不到?要殺我麼?我與你們同歸于盡吧。‘當下假作頹喪,‘你們真陰險惡毒?‘沒走幾里,諸葛均見路旁怪石連綿,心想奇怪?二哥怎把陣布這兒了?陸遜不會從這兒過,這陣有啥用?當下也不多想他本自視清高,一心想跟二哥比個高低,沒料想一出道便被曹丕玩弄于股掌之上,心中惱怒已極,存了必死之心。看看夏侯蘭,還在往前硬闖,當下也不做聲。
走到陣心,只見當中一塊石碑:八陣圖,諸葛均創。夏侯蘭大笑:‘哈哈哈,這就是你的勞什子八陣圖?管個屁用?‘諸葛均道:‘管用不管用,一會你就知道了。現在除了我,誰也救不了你啦?‘冷不丁猛跨一步,往石碑上撞去。
誰知一撞之下如觸棉花,石碑竟陷下一個圓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突覺耳際生風,定楮一看,早已飛在半空,胯下卻是一只木鳥,正展翅疾飛。
諸葛均心想:這木鳥是二嫂的絕活,以前我見過的。想來二哥早已料到今日之事,預先準備。難為二嫂把我頭撞的部位大小拿捏得這麼準,既發動了機關,我頭上一個疙瘩都沒有。唉,我妄自尊大,如今還有何面目見人?一撥木鳥的機關,掉頭往東海飛去。飛到濰坊,木鳥勁已用完,落了下來,諸葛均見此處山清水秀風俗淳樸,便住了下來。後來無以為生,便仿照木鳥扎了風箏來賣,流傳開來,成為濰坊一絕。
卻說曹丕,派出諸葛均這路人馬之後,馬上密調司馬懿,道:‘諸葛亮智謀超群,必為我魏國之患。是以我派其弟與之修好,又派夏侯蘭去收漁翁之利,想來這些都瞞不住諸葛亮。讓他自得吧,我卻伏師陽平關,一俟劉備危殆,諸葛亮不在成都坐鎮,你便乘虛直入。‘想的是不錯。劉備在白帝城病危,召諸葛亮托孤,司馬懿便揮師猛進。一路毫無抵抗,司馬懿正自心喜,卻掉入諸葛亮預置的第三座八陣圖中,被牢牢困住。
不過司馬懿比陸遜夏侯蘭強得多,他想了三天,想不出巧法,便使笨法,夜間照著北極星對直往北,遇山開山遇溝填溝,硬砍出一條生路,卻吃盡了苦頭。所以後來他明知諸葛亮玩的是空城計,仍退避三舍,他怕的不是空城計,而是八陣圖。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