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之天眼讀心 65、完勝

作者 ︰ 指舞色

向天正說︰「紀委異地辦案,為了不驚動當進政府,一般會選擇賓館酒店,通常會包一整層樓。具我所知,在李煒被帶走期間,劉光繼曾自己駕車出去過一趟,應該是去了辦案地,他只用了半天時間就返回了,回來就失蹤了。所以我推斷,他們辦案的地點應該就在華南周邊的縣市。」

呂學敏根據向天正提供的時間線索,調取了那一時段各收費站的視頻資料,找到了劉光繼開的那輛車,把目標鎖定在了鳳冠縣方向。

呂學敏將這一情況向鐘局做了匯報,鐘局給鳳冠縣公安局長江雨波打了個電話,請求他們協助調查那輛車牌為秦h85688的奧迪車,鳳冠縣公安局調取了當時各路口的視頻資料,經過六個小時的排查,終于發現了那輛車,這輛車最終駛入商山大酒店。

呂學敏接到鳳冠縣反饋回來的消息時,人早就在鳳冠縣中心廣場等候多時了。

接到消息後,呂學敏立即帶人來到商山大酒店,出示證件後,查閱了商山大酒店十天來的登記資料,終于找到了韓朝陽這伙人。

當他們沖進那間沒有窗戶的黑屋子時,李煒已經被折磨得失了人形,看到呂局,只虛弱地叫了聲「學敏」,頭一歪便呼呼睡去。

李煒已經四天四夜96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將李煒帶到鳳冠縣,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做,看到李煒悠然自得的樣子子,韓朝陽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收到劉光繼的短信後,立即就給李煒采取了手段。

他讓人將李煒從那間舒適的標準間關到那間沒有窗戶的屋子里,銬在那把固定的硬椅上,在屋內架起兩台高強光射燈,讓燈光直射在李煒的臉上。

他將帶來的六人,分成三班,每班三個小時,當班時,就是不停你重復問話,無論李煒怎麼說,他們就是一直不停的問,目的就是讓李煒的精神高度集中,快速消耗他的精力。

第一天還好,李煒仍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還時不時來幾句幽默,或抓住他們問話中的毛病調侃幾句。第二天,李煒的感覺到非常疲勞,老是想打瞌睡,可是只要他剛耷拉下眼皮打盹,就會被一聲斷喝或者一聲巨響驚醒,然後又是那幾句讓他耳朵已經听要磨出子的話,不緊不慢地在耳邊縈繞。

第三天,李煒開始變得焦燥,憤怒,他大聲咒罵劉光繼,咒罵韓朝陽,咒罵每一個問話的人,他們顯然見慣了這種情況,非但不生氣,還有些興奮,仍然是不停地問話。

韓朝陽從地監控室,看著暴怒的李煒,得意地笑了,

媽的,你小子怎麼不得意了呢?他知道,暴怒會加劇精神力的流失,這就是精神崩潰的前兆。

第四天,李煒感覺到了深度的恐懼,他甚至能感覺到生命正在從身體里快速流失,他的神志開始處于恍忽狀態,覺得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甚至能夠飄起來,有一陣,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開了這具身體,能夠浮在空中俯視著那具被銬在椅子上臉色蠟黃的軀體,有一度,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他開始出現幻覺,一會兒感覺自己處在一條時光隧道中,急速向空中飛去,一會兒又感覺自己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正在急速下墜。

坐在監控室的韓朝陽將鏡頭拉近,看到李煒臉上表情變幻,時喜時嗔,知道他的精神力已經消耗怠盡,正個人正處于夢幻狀態,正是訊問的最佳時機,用步話機對工作人員說︰「是時候了,按提綱問。」

恍惚中的李煒,只覺得虛空中有一道來自宇外的聲音問︰「你在政府辦和教育局工作期間,收取了多少賄賂?」

李煒完全不能思考,下意識地回答︰「沒有,我沒有收過賄賂。」

那個聲音又問︰「華銘老板劉文華是不是送了你五萬塊?」

李煒說︰「他是要送我一包錢,我不知道是多少,不過我沒收。」

那個聲音又問︰「這些年你收過多少禮金和禮物?」

李煒說︰「我不收禮金的,禮物收了不少,大部分是煙酒。」

那個聲音又問︰「你有沒有和楊寧發生性關系?」

「沒有。」李煒說完還嘰地笑了一聲說,「那女人太濫,我才不想理她。」

那個聲音又間︰「你都和那些女人有性關系?」

李煒說︰「我喜歡的女人啊。」

那個聲音說︰「說出她們的名字。」

李煒似乎有些抗拒,閉口不說。那個聲音誘惑道︰「說吧,說了就讓你睡覺。」

李煒說︰「我和兩個女人有性關系,王明麗……方欣然……」

說完,頭一歪就睡著了。

訊問李煒的工作人員看著李煒,心中有些不忍,對望一眼,都沒有叫醒他。

兩個人整理好記錄,來到監控室向韓朝陽匯報,韓朝陽看了記錄,有些失望,嘆了口氣說︰「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干淨。」

他相信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人是沒辦法說假話的。

一個中年遲疑了一下說︰「韓局,您看是不是讓他睡一會,否則對他的大腦可能會造成永久性損傷。」

韓朝陽說︰「我請示一下劉局再說。」

韓朝陽撥打劉光繼的手機,卻提示撥打的手機已關機。韓朝陽慌了,領導干部的手機,縣委明確要求要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大白天,劉書記的手機怎麼會關機呢?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妙了。

他正要指示手下解除對李煒的手段,上他回房休息,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四名警察沖進來,呂學敏一把采住韓朝陽的衣服將他提起來厲聲問︰「李煒在哪兒?」

韓朝陽掙扎著說︰「你們竟敢干擾紀委辦案,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呂局拍拍他的臉說︰「劉光繼已經潛逃,你們涉嫌非法拘禁,就等著審判吧。」

听說劉光繼逃了,韓朝陽臉一下白了,說︰「李煒,李煒在諸藏室,快,快救他。」

他現在比誰都擔心李煒的身體,如果李煒的身體沒事,他的事就不大,如果李煒的身體出了問題,他不徹底完了。他在心底狂罵了一句︰好個狗日的劉光繼,你要走了還擺老子一道。

呂局一邊拔打120,一邊沖向儲藏室。

李煒一覺醒來,已經是一天以後。他這一覺竟然睡了二十多個小時,睡得相當深,連夢都沒有做。

李煒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華南人民醫院最高檔的特護病房里,床前圍滿了人。除了父母外,羅媛、方欣然、王明麗、柴麗、馮雪、席文民、呂學敏等一干朋友全都來了。

看到李煒醒過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王明麗和方欣然眼眶都紅了,看了羅媛一眼,強忍著沖上去抱著李煒痛哭一場的沖動。

羅媛動情地撲進李煒的懷里哇地一聲哭了。李煒輕輕拍著她的背說︰「媛媛,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就是睡了個長覺。」

眾人見李煒恢復得很好,便退出來,給這對情侶留個空間說情話。

羅媛哭了一會,模著李煒的臉說︰「這些人怎麼那麼沒人性呀,竟然將你折磨成這樣。」

李煒說︰「我覺得還好呀。」

羅媛說︰「你不知道,你才從鳳冠回來時,可嚇人了,臉色發青,雙眼紅腫,都沒人樣了。」

李煒說︰「別的倒沒什麼,他們就是不讓人睡覺,沒想到不睡覺會這麼嚴重。」

羅媛恨恨說︰「這些人太壞了,平白無故將你弄進去打磨一頓,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李煒做了一次全面檢查,身體各器管都全面恢復了,就出了醫院,回到教育局上班。

李煒回到教育,那些關于李煒的謠言不攻自破,前一陣不停往由寶軍辦公室和家里跑的人,都後悔了,又都借匯報工作之名,來到李煒辦公室討近乎,表忠心,搞得李煒不勝其煩。

舉報李煒受賄五萬遠的陳自力立即成了過街老鼠,那些想討好李煒的人,都將矛頭對準了他,嚇得他躲在家里,連班也不敢上。

二中的混亂,隨著李煒的回來,悄然平息,雖然楊寧出走,沒有校長,但人人都自覺按時坐班,按時上課,他們知道,李煒回來後,對二中肯定有一次整頓,誰都不想往槍口上撞。

李煒被無端地帶去非法拘禁了十天,沒查出任何問題不說,還差點把命丟了。李煒身後的大人物們都生氣了,他們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劉光繼逃了,蔣柏和韓朝陽被一位位領導叫去,給他們當面解釋。

怎麼解釋?李煒在沒有任何問題的情況下,被紀委派人從教育局公開帶走,又沒有相關的雙規手續,只能認定為非法拘禁。

這麼一定性,事態就嚴重了,非法拘禁可是犯罪行為。

最後,韓朝陽涉嫌非法拘禁,人身傷害,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移交司法機關追究其刑事責任。

蔣柏因縱容華南縣紀律濫用職權陷害干部,被黨內記過處分。記過處分,那是要寫進檔案的,蔣柏以後的仕途肯定會受到此事的影響。

此一戰,以劉興德縣長完勝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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