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們是?…」楊波好奇的指著路邊兩個牽著戰馬,披著白色罩衫的騎士問道,他們的心口有一個巨大紅色十字架標志。
「那是聖殿騎士團的人」澤爾利斯的聲音從後面響起「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聖殿騎士團的標志是白底紅十字,醫院騎士團的標志是黑底白十字,這很好區分。如果你到了耶路撒冷,還有忠于我們的王的安條克騎士團或者叫耶路撒冷騎士團,他們的標志是藍底黃十字」
「哦,這些聖殿騎士他們是為了保護朝聖者的嗎?」楊波有些奇怪
「當然,這原本就是他們成立的宗旨」高弗雷淡淡的回答道
「耶路撒冷是基督教的聖地…」澤爾利斯耐心的給這兩個鄉下來的鄉巴佬講解歷史
「…在初世紀的時候已有人從歐洲前往耶路撒冷朝聖,這些朝聖者千辛萬苦、拔山涉水、他們的目的無非是要憑吊昔日耶穌基督生活過的地方,親身體驗一下當時基督的生活,默想他所受的苦難,甚至效仿他的死法,死在他死亡的地方,藉以淨化自己的靈魂,為自己一生的罪過作補贖,希望將來在世界末日的時候,同基督一起復活。…」
「…但是後來耶路撒冷被信奉伊斯蘭教的撒克遜人所佔領,這些異教徒殘忍的殺害基督教徒,朝聖之路充滿了危險。騎士團就這這樣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
楊波牽著高弗雷坐騎的轡頭停在路邊,耐心的等待路中間趕著一大群羊的鄉巴佬先走
「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再趕路?」張增騎著馬趕了上來對大伙提議,他的大腿內側也是磨的厲害。
楊波看見路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孤獨的坐在路邊啃著一塊發霉的餅,不由心中憐憫走過去問道︰「你要去哪里?」
「耶路撒冷!」老人毫不猶豫的回答
「怎麼去?」楊波有些不忍,他實在懷疑這老人能不能走到目的地
「有人知道…上帝知道!」老人依然毫不遲疑的回答。
楊波啞然失笑,不管怎麼說有信仰的人真的是一件好事,很多煩心的事兒直接扔給上帝就完了,他們自己倒是灑月兌的很。
楊波走到張增身邊,從他的坐騎後面拉了一匹無主的馬來到老頭的面前︰「騎上它去吧?祝你好運!」
老頭有些喜出望外︰「我說過的,上帝知道怎麼才能去到耶路撒冷,感謝主!」
楊波頓時給氣得七竅生煙,你感謝主沒問題,好歹也要感謝我一下吧?
看著老頭那顫顫巍巍隨時會回歸主的懷抱的樣子,楊波實在不好意思把韁繩再給搶回來。
「你知道一匹馬的價格嗎?」高弗雷沒有阻攔楊波的好心,看著楊波灰頭土臉的回來,不由問道
「很貴,我知道…」楊波點了點,很多分封在窮困之地的騎士甚至連一套裝備都置辦不起,如果把馬匹比作汽車,這些人比後世的村干部差遠了。
「我們的楊真是個慷慨的人!」澤爾利斯吹了吹口哨「幸好,這些戰利品也有你的一份,怎麼處理是你的自由,不過這一匹馬的價格去到墨西拿可以換來好幾個猶太處女了」
「猶太人處女?還…好幾個?」楊波突然開始有些患得患失了。
在一個避風的高地,幾個人圍坐了下來。楊波把一個帳篷撐開,先扶著高弗雷躺在里面。張增忙碌著去打水生火,他們從早上到現在只是在路上啃了一點干糧而已。
「你怎麼樣?」楊波拿出薄薄得毯子卷起來放在高弗雷的頭下,不小心看到高弗雷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原來他一直在忍受著痛苦。
「還好」高弗雷用顫抖著的手遮著眼楮擋住光線,有些疲憊的說
楊波趕緊拿出一支杜冷丁,給高弗雷注射進去,希望能緩解他的痛苦。
過了一會兒,高弗雷長嘆一聲,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痛苦了。楊波輕輕的用手在他的額頭上試了試,一顆心立刻沉了下去,高弗雷在發燒!
「楊,你的藥的確很神奇,我感覺好多了」高弗雷看著楊波緊張的樣子,握了握他的手寬慰道
楊波心里有些痛苦,高弗雷明顯是受了內傷,很大可能是斷裂的肋骨傷到了內髒器官,他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在衰竭。雖然來劇情的時間不長,楊波看到的要不就是在宗教、戰火、四海為家的生活中麻木的民眾,貪婪的領主,驕橫的騎士,要不就是滿嘴神的旨意,不斷機械地念叨著︰「殺死異教徒是通往天國之路」的教士。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好不容易見到高弗雷這樣胸懷寬廣,堅毅果敢的人,而他卻對高弗雷的傷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天衰弱下去
「要是有個精通醫療的隊友就好了?唉!」楊波暗暗嘆了口氣,想起離去的亨利。昨晚張增就已經給他注射了針劑類的消炎藥,但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楊,不要為我難過,也許每個人都在尋找他的耶路撒冷,一個內心真正得到平靜的地方。我已經找到了!生或死,對于我們來說是必須面對的,是不能改變的。所以我們必須在自己年輕的時候努力奮斗,不留下遺憾。一生碌碌無為是不可取的。我感謝上帝,在我失去了兒子之後,把你們帶到了我的身邊」高弗雷閉上眼楮喃喃訴說著,似乎陷入了自己經歷過的波瀾壯闊的回憶之中。
張增拿出一個小鍋,把水架在火堆上燒著,另一個火堆上的平底鍋在烤著面餅。楊波又拿出兩個帳篷在附近鋪好,今天天色已經不早了,加上高弗雷受傷支撐不了很久,今晚大伙決定就在這里宿營。
很快水就開了,澤爾利斯拿著一個小盤子,用張增給的棉布浸了浸走到高弗雷身邊。他們營地的下方無數的人不懼夜色即將來臨,依然堅定的朝著目的地出發了。
「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停止這樣瘋狂的行為?」澤爾利斯放下托盤,解開高弗雷傷口附近的衣服,望著路上絡繹不絕趕路的人群苦笑道
「很快就不用考慮我了…」高弗雷抬了抬眼皮,語氣蕭瑟。
澤爾利斯拿起棉布,就著熱水把高弗雷傷口處滲出的黃色膿汁抹去,高弗雷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忍受著痛苦的煎熬
「我現在才知道一個輔助型隊友的重要性!」楊波坐在火堆邊,對著忙碌的張增來了一句。
「是啊,不管是對劇情人物還是角斗士來說,有時候真的可以挽救生命呢!不過選擇輔助強化方向的人都必須在團隊的庇護下才行」張增也有些感慨
「我估計現階段很多人都在為自己的生存掙扎,哪里可能會選擇輔助類的強化?或許再過幾個劇情,就會有了吧?」楊波點點頭,他和張增交流了一會,高弗雷的狀況不太好,這讓他們有些憂心忡忡
「等晚上再給他注射幾針消炎藥看看,他這種傷不做手術還是沒辦法的」張增有些無奈的嘆口氣,他們帶來的消炎藥品也快用完了。
做手術?楊波沒有做聲,只是呆呆的看著遠處。突然,三個胸口繡著大大的紅十字的聖殿騎士朝他們落腳的地方走過來,當先的一個神色似乎有些不善?
「有什麼事嗎?」楊波跳了起來,手里緊緊握了握劍柄擋在這些騎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