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角斗士 第十六章 高弗雷的理想之國

作者 ︰ 職業斯文敗類

高弗雷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他甚至無法長時間坐在馬上,為了照顧他,大伙兒不得不走走停停。到了最後高弗雷根本就無法上馬了,楊波只能牽來兩匹馬,在馬背之間用兩根木棍做成一個結實擔架,讓高弗雷平穩的躺下之後才繼續趕路。

又走了半天之後,一行人終于趕在日落前到達了墨西拿,這個通往耶路撒冷的最後一座大城市,在這里可以坐船跨越地中海前往耶路撒冷。

無論如何,那個朝高弗雷挑釁的騎士讓楊波心里有些擔心。

毫無疑問,即便在是聖地耶路撒冷,這些大大小小的勢力相互傾軋,勾心斗角看起來也是無法避免。空間準備把自己這些人弄到耶路撒冷去,肯定不是讓自己去朝聖的,要不和自己人戰斗要不就是和異教徒戰斗,自己將會面對著哪些考驗呢?

穿過不算太大的城門,墨西拿城那雄壯的景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作為整個歐洲通往耶路撒冷最大的一個跳板,這個城市里面匯聚了來自歐洲各地的十字軍,教士,農民等等。

因為這個城市曾經直接面對異教徒的威脅,所以整個城市被建設成為一個巨大的軍事要塞,各種防御器械一應俱全,內城里面人群熙熙攘攘,商鋪貨攤鱗次節比,無數黑甲士兵站在城牆高台上戒備,時不時還有一隊隊手持領主旗幟的,身穿胸口繡有紅色十字架的白色長袍的士兵巡邏而過。一個個教士,更是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向人們散布著他們的教義。除了聖殿騎士外,醫院騎士的人數更多,這里原本就有醫院騎士團設立的據點,澤爾利斯早就縱馬先行一步回去接洽。

很快,澤爾利斯就帶了幾個士兵帶著躺椅趕了過來,高弗雷會被送到醫院騎士團設立的醫院接受治療。楊波騎在馬上,目光關注著前面躺椅上的高弗雷,他的情況看樣子並不是很好,發著高燒,臉色蒼白。高弗雷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睜開眼楮,朝著楊波微微一笑。

楊波輕輕的點了點頭,兩人千言萬語都在這一笑中。

高弗雷算是他的良師,沒有高弗雷的教導,楊波未必能在那場伏擊中活下來,高弗雷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在這個時代能夠將宗教信仰理解得如此透徹。讓處于迷茫中的楊波解月兌了出來。高弗雷又是他的長輩,在貝里安去世後,高弗雷視他們如子佷,這讓自幼喪母,從小缺少父愛的楊波感受到了心靈的溫暖。

澤爾利斯安排了一個大房間,雖然原本是幾個人合住,但由于現在不是戰時,整個房間其實就住了高弗雷一個人,環境還不錯。

在野外露宿了幾天後,大伙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安頓下來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澤爾利斯還有一些事務要去處理,張增則去熟悉環境去了,只剩下楊波還在,準備一會給高弗雷清理傷口和換藥。

「你知道…,聖地有什麼嗎?」高弗雷看著在床邊忙碌的楊波,問道

楊波停止了動作,默默的望著高弗雷,他不知道高弗雷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聖地與他有什麼關系?要不是這該死的任務話。

這里人人都在談論耶路撒冷,楊波心里也有一點點好奇。

「一個新世界!」高弗雷加重語氣,滿臉皺紋舒都展開了,看得出他滿是自豪。

「一個…新世界?」楊波咀嚼著這句話,若有所思。

「是的,一個嶄新的新世界!」高弗雷再次肯定的點點頭

「在基督教徒的眼里,耶路撒冷是一個聖地,對于教廷來說,這里就像教皇皇冠上最大的那顆寶石,華麗而威嚴,對于那些貴族們來說,這個流著女乃與蜜的地方象征著土地與財富,而對我們來說,耶路撒冷是一個新世界,一個公平的世界,那些人是不會理解,無法體會的。耶路撒冷是我們的理想,我們的希望,我們熱愛它,我們守護它,就如同守護自己的靈魂!…」高弗雷似乎有些激動,楊波趕緊過去扶他靠在床邊,遞了碗水過去。

高弗雷喝了兩口,抹了抹嘴「…在那個新世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個在法國一貧如洗的人來到聖地,可以當城主,而原本當城主的,則有可能淪落街頭。在那世界的盡頭,你所憑借的不是祖傳的名位,華麗的衣冠,而是自己的真本領…」

「可是…我只是去尋找自己的信仰,替貝里安和他的妻子求得救贖,僅此而已…」楊波有些遲疑的回答,耶路撒冷或許是個光榮之地,可惜他只是個匆匆的過客而已。高弗雷的理想,高弗雷的守護,這些東西太沉重,他沒有時間。

高弗雷突然支起身子,努力的朝楊波伸出手來。楊波趕緊起身上前坐在床邊,高弗雷一把拉住楊波的手,緊緊地握住︰「楊,無論你是尊是卑,既然作為我的子佷,就要效忠耶路撒冷王!」高弗雷期盼的望著楊波

楊波沒有回答,他從來不作自己做不到的承諾。只是靜靜的看著高弗雷,等待著他的解答。國王要他干嘛?

「…跟隨著我王,去建立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仁義的世界,人間的天國!在那里,無論的膚色,信仰,種族,都可以和平地生活在一起!撒拉遜人和基督教徒和睦相處,幸福生活,沒有戰爭,沒有糾紛,有的只是兄弟一樣地親情!薩拉丁,那是撒拉遜人最偉大的王,與我王和平共處,秋毫無犯!鮑德溫四世,他是我見過的最偉大最睿智的君王!也正是因為有他,耶路撒冷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天朝王國!他在,耶路撒冷就在!我們追隨在王的身後,為的就是堅守這樣的一個世界,為的就是建設這樣的一個世界。楊,我把你當做自己的子佷看待,你也是我唯一的傳人,別讓我失望,好嗎?」高弗雷看著楊波,如同一個父親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楊波有些感動,高弗雷的手緊緊握著自己,那是一種期盼,也是一種信念,更是一份責任。可是無論高弗雷的理想有多麼的美好,作為過來人楊波知道即便是千年以後,耶路撒冷依然是各種宗教,各方勢力爭奪的中心。僅僅是楊波從記事起的八十年代到來空間為止,猶太人和巴勒斯坦人依然在這里沖突不斷,猶太教,穆斯林,基督教,屠殺,空襲,導彈,人肉炸彈,還有各個超級大國插手其中,耶路撒冷作為三教聖地,是一個異常復雜的地方。各個勢力都要摻和進來,不同地民族,不同的宗教信仰,加上周圍眾多的勢力,使得這個地方的統治和其他地方相比,異常的不穩定。只要有一點點的火星,就會發生劇烈的爆炸,無論哪個政權主宰這個地方,都隨時有肯能被顛覆。這樣的一個地方,就是維持政權不倒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了,還要實現各個民族之間和平共處,實現各個民族的共同幸福,高弗雷的願景實在太偉大了,還有他身後的那個王,難怪被稱為神的調停人,他的確當之無愧。只是…

「只是…我只是個卑微的鐵匠…」楊波看著高弗雷有些失望的樣子,又說道︰「但是我答應你,我會去效忠耶路撒冷的王,盡力完成你們的理想」

高弗雷終于笑了,他如釋重負的躺回到床上︰「你要記住,沒有哪個信仰是超過其他信仰的,沒有那個民族是優于其他民族的,沒有哪種戰爭是值得犧牲的。願耶路撒冷早日恢復和平,那些普通的人可以過上穩定的日子,這才是有意義和價值的。」

在楊波的服侍下吃過藥後,高弗雷支撐不住沉沉睡去,楊波默默的坐在床邊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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