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念,楊!」高弗雷直視著跪在他面前望著他的楊波,楊波有些疑惑,順從的點了點頭。
「…強敵當前,不畏不懼,
果敢忠義,無愧上帝,
忠耿正直,寧死不屈,
保護弱者,無違天理!
這是你的誓言!」
楊波強忍心里的悲傷,跟著高弗雷一句一句的念完。
高弗雷喘了口氣,舉起左手,退下了小指上的一枚戒指遞給了楊波。
楊波不明就里,接過了戒指。
「啪!」
高弗雷用盡全身力氣揚起右手狠狠給了楊波一記大耳光,
「牢牢把它記住…!」
楊波沒敢躲閃,結結實實的挨了高弗雷一巴掌,這巴掌代表的是一種期盼,一種責任。
高弗雷仿佛用盡了全身剩余的一點力氣,跌回了椅子上
澤爾利斯捧起高弗雷的騎士劍,遞給了他。
高弗雷雙手輕輕的攏住陪伴他多年的騎士劍,慎重的舉在楊波的面前。
「冊封你為騎士,兼伊貝林男爵…」在澤爾利斯和其他人的見證下,高弗雷突然說出了讓人震驚的話
楊波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接過高弗雷的劍
「可是大…」
楊波還沒說完,高弗雷突然一頭朝地上栽倒下去!
楊波眼疾手快,趕緊抱住了高弗雷的身軀,原本他強悍的身體抱在懷里卻感覺輕飄飄的,傷痛在很短的時間奪去了他的健康。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高弗雷坐回到了椅子上,他的臉開始不正常的潮紅,渾濁的眼神突然開始清晰起來。生命最後一刻的他,開始向楊波,他自己選定的繼承人傳授著他最後地遺言。
「楊,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願勉強你,可是…你願意把我當做你的父親嗎?」高弗雷滿臉期待的看著楊波
楊波心里有悲傷也有溫暖,這種心情很復雜。他扶著高弗雷的手仰著臉看著高弗雷︰「是的!父…親!」
高弗雷眼淚滴了下來,他揚起手緊緊捧著楊波的臉
「保衛我們的王!若王上駕崩…,則保護百姓…!」高弗雷說完,再也無力支撐,癱倒在椅子上。
澤爾利斯粗暴的推開了楊波,轉身和牧師扶起高弗雷的身子
「是時候向天父懺悔了,而不是向他!」
向來堅強的楊波頓時淚流滿面,他知道,高弗雷的最後時刻到了,
「對于所作的種種罪孽,你後不後悔?」澤爾利斯問道
「不後悔的事…,唯有,一樁……」高弗雷氣若游絲的說完,歪倒在澤爾利斯的懷里,似乎完成了他的心願,他終于閉上的眼楮。
在墨西拿,這個通向耶路撒冷最後一站的城市,英勇的伊貝林男爵走完了他的人生,箭傷感染,讓他投入了上帝的懷抱。
唱詩班的贊美詩突然大起,在牧師的禱告中,周圍和門口侍劍而立的騎士們微微的低下了頭。澤爾利斯把聖水灑在高弗雷的頭上,為他回歸主的懷抱而禱告。
楊波拎著那把沉重的騎士劍,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就在這時,空間印記傳來機械的聲音︰「職業鑒定條件達成,角斗士10226號是否接受職業選擇?」
楊波定了定神,暫時拋開悲痛的心情,把思維從現實之間轉向了印記
「是!」楊波點了確定,這就足足省下了1500通用點。
印記羅列出了七大職業,楊波在戰士與聖騎士之間搖擺和徘徊,他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應該選擇什麼。
能夠推遲職業選擇?楊波詢問印記
必須在劇情結束之前確定,否則本次職業鑒定作廢。印記給出了時間限制
楊波點了點頭,至少他還有時間想一想。
現在楊波實在沒有什麼心情關注職業的事,既然時間可以推後,他便把心思回到了澤爾利斯的禱告中來。
高弗雷他們那一代的十字軍騎士,或為了信仰、或為了土地、或者為了生計,一生中歷盡戰爭與殺戮,他們當中懷有理想的佼佼者開始思考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戰?他們堅守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很明顯,高弗雷已經尋找到了他的信仰。
相對于楊波,第二天澤爾利斯對張增的冊封則是另外一種場面。
張增按要求單膝跪在澤爾利斯的面前,澤爾利斯用騎士劍輕觸他的肩膀三次,也贈送了他一段箴言諫句,這是每一個即將成為騎士的人所聆听的誓約。
「我將友好對待弱者
我將勇敢對抗強者
我將和做錯事的人戰斗
我將為不能戰斗者戰斗
我將有求必應
我將幫助騎士兄弟
我將忠誠對待朋友
我將真誠對待愛情」
這是你的誓言。牢牢把它記住。
站起來,騎士!」
在其他醫院騎士們的見證下,這個禮儀就算完成了。有心看張增挨巴掌的楊波微微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澤爾利斯大人忘記了,還是這個禮儀就是如此。
楊波用團隊通信詢問了張增,可惜他居然沒有收到印記關于職業鑒定達成的提示,或許是張增還有什麼條件沒有完成吧?楊波想了想,高弗雷不但冊封了自己,還曾經教導過自己的劍術,難道職業鑒定達成和這些東西有關?
短短時間就冊封了兩個騎士,周圍的人都友善的向他們表示祝賀,除了兩個當事人自己還完全不清楚外。
張增倒是好奇的問過澤爾利斯,那個伊貝林男爵有什麼權利,可惜澤爾利斯的回答讓張增大失所望,他沒有說什麼領地內收稅還有處女的事,只是說男爵可以領兵一百!看著澤爾利斯那慎重的樣子,張增被震驚得差點合不攏嘴,這中世紀的老外也太夸張吧?領兵一百當男爵?領兵五百可以當王?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華夏國隨便來兩個村子械斗也不止這麼一點人啊!張增無語了。既然男爵不過如此,那他這個剛被冊封的醫院騎士有什麼權利他也懶得開尊口去問了。
高弗雷的葬禮開始了,按照他生前的要求,他將被安葬在墨西拿的靠近東邊的一塊屬于醫院騎士團的墓地里。
高弗雷的靈柩擺在教堂大廳正前方的耶穌十字架下,靈柩的兩邊密密麻麻的都是蠟燭架,幾個牧師動手把蠟燭點燃,唱詩班贊美詩的歌聲響起,騎士們魚貫而入,站在自己的位置前低頭聆听。接下來,澤爾利斯上台,在示意大家入座之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高弗雷的生平事跡,楊波仔細的听著,在听到某一次受傷之後依然堅持戰斗了兩天的時候,楊波不禁微微一笑。他想起了高弗雷教導他劍術的時候那豪邁的話︰「那有什麼關系?要知道有一次我的蛋蛋中了一箭,我還堅持戰斗了兩天呢!那麼楊,你先來!」
想起剛遇上高弗雷時候他把自己這些人當做宗教狂熱份子時候的冷淡,以及在床邊他對自己講述的那些理想。
作為高弗雷的繼承人,楊波也被邀請上台講述樹林邊上的那一場伏擊戰。楊波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盡量用客觀,平淡的語氣講述。一場血腥,殘酷的戰斗隨著楊波的講述展現在大家面前,而高弗雷的指揮若定,驍勇善戰的形象讓台下的人印象深刻。
講述完畢,在澤爾利斯的主持下,在場的人為高弗雷的靈魂禱告,並且宣讀聖經的某個章節。雖然楊波和張增都不熟悉這些禮儀,但他們還是虔誠的模仿著別人的樣子。
教堂的儀式完成之後,高弗雷的靈柩在楊波和其他的護持下被抬上裝飾好的馬車前往墓地,澤爾利斯手持聖經走在前面,其余的人列隊跟在馬車後面慢慢行走。
來到墓地,澤爾利斯開始朝靈柩灑聖水,等待在這里的騎士們上前,靈柩被平穩的放入墓地中。
「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你的原罪已經清贖,信仰始終在你堅守。如今你可以重歸主的榮光。榮歸主懷,息止安所,阿門!」隨著澤爾利斯的最後的祈禱完成,楊波開始帶領眾人為墓穴填土,豎起十字架墓碑,最後一大捆鮮花分發給眾人,由他們一個一個的把花擺在墓碑前。楊波撫模著墓碑,在澤爾利斯的勸說下才向高弗雷做最後的告別,很快他們就將啟程前往那個談論了許久的地方,聖地!
在處理完所有事後,澤爾利斯來向楊波他們告別,他將繼續前往法國招募騎士,完成他之前耽擱了的任務。
「按照高弗雷的意願,你們現在乘船去往耶路撒冷,我會在一周後過去…」澤爾利斯朝身後兩個醫院騎士做了個等待的手勢繼續說道︰「前途或許凶險,但如果這一切是上帝的旨意的話,上帝會保守你們平安的…」
楊波笑了笑,他們沒有上帝,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只能把操縱角斗士空間的那些外星人當做上帝了。當然,那些上帝可不友善。
澤爾利斯看見楊波的猶豫,笑了笑靠在他的耳邊說道「如果不是上帝的旨意…那?…願神保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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