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升還真是不象話,我們好歹也是士家子弟,憑什麼比不上一個商賈出生的庶人!」
「看來這位東家的眼光別具一格啊,莫非是長了對針眼……」
「何止是長了針眼,恐怕是瞎了一對招子,不然,怎麼會把一頭豬視座上之賓。」
這幾個裝戴其為不凡的年輕人的筵席正中央,花團緊簇的,一名呤呤淺笑的少女,她一身鵝黃細褶裙,腰間綬環垂落下來。視之年歲雖然不大,卻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讓人直視之後忍不住用這句詩句來形容,
這幾人這樣冷潮熱諷的說了半天,想必也只為了給這位少女打趣。
「夏小姐還請勞煩蓮駕,這里的氣氛也不適合宴,待會還是去獨間的好!」
這些世家子弟,向來很少考慮別人的顏面,只要自己舒坦那就行了。
沒想到這少女竟是江陵太守夏錦藻之女。秦叔倒是認出來了,為首的這個青年是五陵坡齊家的嫡子,後面桌幾椅塌上的也都是大陳境內的士族子弟,全都是一身華服,想當然,出身自然不尋常。
看上去他們這一趟是出了遠門,游歷在外,因為除了為首的期姓青年,秦叔發現其他幾人都比較眼生。不過這其中身份最為殊榮的是那居中,被幾人珠星捧月圍在中間的少女,身份是江陵太守之女。他的身份地位跟一般的地方太守完全不一樣,他治下的江陵是都城郭頤之下的第一輔城,繁華景秀、金毆無缺。
這位江陵城的太守夏錦藻更是華族出身跟陳國的王室關系緊密,自然是聲聞九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些士族子弟大多浪蕩不堪,大陳國都城郭頤有大批這樣的士族子弟,他們每日游蕩于市井之中,留連于坊肆之間,喜歡聚眾喧嘩,到處惹事生非,還自詡是「游俠」,不過行為舉止怪異,讓大多人都對此無語。
不過眾人都畏懼他們出身,對其行徑也是避諱不談。
「諸位還請稍安勿燥……關于廂房一事,列會長是早以內定的,至于現在的話,」
他轉過身去,低聲詢問︰「這個、列會長,那間廂房您如果不打算用的話,那我就……」
「哎!等一下,誰說我不打算用了。」
這位列會長,綠豆似的一雙小眼緊眯了起來,他瞥了一下那幾個男女。
「本人又改主意,既然有了獨間,我還真不打算在這里用膳,免的看一些人惹眼……」
他對著那群年青人冷哼一聲,不屑之意,頓時讓為首的青年面露慍聲。
「好!」那齊姓青年冷笑起來︰「你列無缺也算是個人物,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就是錢嗎?秦叔,你們祥雲升不是做生意嗎,我花三倍的價錢把那間獨間買下來,你說可好!」
「這個……」秦叔面色微變,他倒不在乎這麼一筆生意,而是擔心這兩位客人在這里沖突起來,祥雲升開出來是做生意,不是惹麻煩。
「這位齊公子,小人有一句要說,」
這時晾在一邊的李富貴走了過去,他連恭了幾下手,「我們祥雲升還有其它幾間獨間,就在右舷的船艙里,您看,勞煩您移駕幾步……」
「給我滾一邊去,這里沒你的事。」
齊姓青年連瞧他一眼都沒興趣,只是冷淡的揮了揮手。
一臉鐵青的李富貴也只好黯然退下。
糟了,秦叔面色沒變,但心里卻是忐忑不安,這樣下去真的要出大麻煩,這姓齊的明顯不是個好樁子,想到這里,他回頭看了一眼列無缺,心里微嘆,而這位列大會長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哈,還真是威風啊!」
那列無缺瞟了一眼這齊姓青年,「不過我可不打算在這里等下去了,既然是副主管親自招待我,我姓列怎麼也要給個面子,走吧!」
「哈哈,列胖子你莫非是怕了吧!」
齊姓青年真以為對方是畏懼了自己的聲勢,得意了笑了起來。
那列無缺也不多話,站起身來甩下袖袍作勢要走,臨走時瞥了一眼齊姓青年,冷颼颼的冒出一句。
「其實,本人也不是不能讓做這個獨間,不過也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
他拿眼神打量了一眼坐在後方桌椅上的幾個男女。
「讓那邊的小妞過來給我唱幾段小曲陪我喝點小酒也不是不可。」
這句話一說出口,那桌上的人的臉色都變了,那原本抱著看一出好戲的少女的臉色也青了起來。
「住口,江陵太守之女也是你這狂徒能污蔑的!」
「呵呵,那有如何,本人又不是大陳國人,污蔑不污蔑的罪名也不是你一個無祿之人可以定奪的!」
這列無缺似乎有肆無孔,渾然不把幾人放在心里。
可他明明不過是個商賈,到底憑借的是什麼?
秦叔和李富貴都暗道不好,這事情要鬧大了,首先遭秧的是祥雲升,但此時站出來勸助反面不便,搞不好還會火上加油。
「好膽!」
齊姓青年更是怒氣勃發,他本來就是為了討好少女而出來說出這番話。
每想到對方是這般嘴臉,更是憤懣不平,心頭無名火盛,藏在鯊皮軟劍中的劍器「嗆啷」一聲音月兌鞘而出,在空中倒旋一圈,劃出極為優美的弧線,出匣明鏡似的劍光繞室游走。
鋒銳的劍尖寒氣凜凜,忽的從空倒垂了下來,似乎要直取列無缺的咽喉。
那些做為護衛的易牙族也不含糊,它們迅疾的排眾而出,手中五柄青銅長戈持平,長戈紛影繚亂,化成一道重重鐵幕,交纏密如鐵棘,試圖架住那破空襲來的的長劍。
一言不何就動手,意圖傷人,這真是莽夫所為,在場的其他賓客都在心里搖了搖頭,這五陵坡齊家的嫡子行事太沖動了一點。
也就在這時,在場眾人听到「喀嚓」一聲,那柄空中飛騰的劍器明明被五柄銅戈架住了來勢,每想到那劍身奇異的旋轉,五柄沉銅鐵戈瞬間四分五裂,這一下大跌眾人眼鏡,連手中握著長戈的易牙族都暫時失神。
那劍身魚躍而起,劍光寒氣剎那間流溢而出,一瞬間眾人都感到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這是什麼兵器,如此銳利!」
「此物恐怕已是七品的玄兵,其內蘊神紋,能斬金碎玉,隱有罡煞凝結……」
有見識的賓客一言就道出這劍器的來歷。
雪色的劍光連連斬開了五柄銅戈,但也受到強大的阻力,不過只是片刻的停滯不前,它只是在空中頓了頓,就扭轉身形,如同乳燕投林,又破空發出一陣尖嘯直刺而去。
「就憑這幾個蠻奴,也想攔住我的劍器,找打!」
齊姓青年明明離著列無缺有數十多步遠,但一口長劍盤空來往,把五個易牙族都逼的難以挪動一步。
這幾個易牙族眼見長劍飛來,也不在橫架格擋,而是以斷戈的鋒銳處對著劍器遙遙戳擊,那劍器雖然迅疾,但是並不沉穩,住往一觸之下,就被易牙族斷戈的神力彈的微偏,便無法現形成有利的攻勢,不得不折身變幻軌跡,一時之間雙方也僵持不下。
辛火姒站在一旁緊握著拳頭,興奮的難以形容,這跟那一晚的神秘對決不一樣,那時候,他根本什麼也沒看見,而眼見的戰斗是活生生發生在自己眼間的。
無論是滿室游走的劍光,而是易牙族戈影重重的鐵幕,這都是他從末想像過的景象。
「這是什麼樣的本領,讓一柄劍器凌空飛旋,好像傳說中遠古道門的飛劍之術!」
尤其是那齊姓青年露的這一手隔空控劍的手段,就好像傳說中的百步飛劍,咦!也不對,辛火姒眼楮死盯著吞吐不定的劍光,疑惑的發現那劍柄之處有一道線影,莫非……
他繼續凝神細看,發覺那劍柄一頭系著一條細不可見的銀鏈,難不成是這樣的,他又把目光投到那站在一旁的站在原地不動的齊姓青年,發現他寬大的袖袍垂了下來,只能看手指掐著劍訣。隱隱約約可以瞅見一條線影。
原來如此,這劍上原來系著一條細鏈,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使得那條細鏈可以隔空制御那柄玄兵。
「這莫非就是五陵坡齊家的瓊花飛袖劍,這是秘傳戰技,據說劍勢仿佛矯若驚虹,袖中只要纏上一根細鏈,以真氣貫注,輕靈變幻神妙異常,今日一見,果然是有幾份氣度!」
「沒想到此人似乎是大成金焰期的武者,功力卓絕,能使出如此絕技來……」
人群時有賓客概嘆的這樣說,雖然眾人對這齊姓青年的魯莽行徑不行為然,但是對他這時披露的一手劍術戰技卻是贊嘆不己。
戰技就是對武道的最精妙運用,通過催動真氣透放著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