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天 第二十章 送信

作者 ︰ 李寒奴

膳食房里雜役不少,船上這麼多賓客,每天在大廳用膳的也不少,雜役們每天都要跑斷腿一樣忙的要命,不過只要一過了膳點,他們也就能閑下來。

「說起來也奇怪……」

辛火姒正忙著拼冷盤,一旁正麻利的切著菜的瘦高個踫了踫他的肩,跟他說起話,也就是上次那個領著他進賓客堂的雜役,名叫貝錫南。[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李富貴那頭死豬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最近火氣越來越大了!」

膳食房的雜役辛火姒認識的不多,不過這貝錫南是個自來熟,性格大大咧咧,又口無遮攔,是個什麼話也但是人卻比較好說話,要不辛火姒剛來,提點他的也就是這個貝錫南,這人的性格就是這樣,整個膳食房的人都認識他。

「他當然火氣大了,最近貯藏庫里少了一些新鮮的時令鮮果,正好趕上賬房查賬了,事情都捅到副主管那里去了!」

從一旁開口說話的,則是一個年歲跟辛火姒相仿的少年,他名叫季 ,據說自幼就在祥雲升做工,算一下也有七八年之久,這船上的大小事務他都了如指掌,上次就是秦叔指派他來水房找辛火姒。

「這麼說,船上丟了東西?」

「誰知道了,庫房的銪匙也就放在李富貴身上,那地方進出都要經過他同意,丟了東西不找他找誰,也是他活該倒霉——————」

李富貴本人似乎是少東家的遠方親戚,仗著這層背景他才在這祥雲升上待當上一個小小管事,不過其人是個勢利眼,在這膳食房里不管是雜役還是大廚們,大伙表面上是不說什麼,暗底對他的行徑極其不屑,就差沒戳著脊背罵娘了。對于這件事,大伙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

「丟了東西,新鮮的瓜果,」

辛火姒撓了撓耳朵,側著腦袋好像想到了什麼。

「好啦好啦,別閑著了,把這些餐點都收到客人的房間去……」

身上第著油乎乎圍腰的大廚師傅,把做好的膳點呈進餐盤里,膳房里燒好的菜肴,都有精美的瓷盤盛著,並置于邊角一隅的桌子上。辛火姒應了聲也沒和貝錫南再打招呼,從上面取了餐點,就徑直的出門去了。

這祥雲升造的是極大,樓船上下三層舷倉起伏,內部則曲徑通幽,里外相連環環入扣。船員和雜役工作時都擠在下層活動,甲板上的樓船建的規模極大,有些廂間設計的奢移豪華,這都是給賓客們使用的。

他把客人指定的膳點送到房間後,起身回膳食房,途中正巧經過一道回廊走道,一個人影正

站在左舷的甲板上,辛火姒抬起頭發覺這人好像在哪里見過,對了,正是上次齊姓青年一行人中的那個少女,好像姓什麼夏什麼的。不過他這麼想的時候,腳步也沒有停下來。

「那邊的那位小哥能不能停下來……」

他剛邁出幾步,就被一個聲音阻制了,那一身素衣的少女輕移蓮步,緩緩的走了過來。

「是在叫我嗎?」

拿著餐盤的他轉過臉來,發現那個少女正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這名為夏彩堇的少女容質秀麗,不過辛火姒並沒有跟女人打過太多招呼,不過也覺的這女孩的漂亮程度,只在上次看到那個鮫人少女之下,要問多好看,他恐怕也答不上來,頂多給出一個「很好看」的答案。

「是呀!不知道你忙不忙啊,我這里有件事能勞煩你幫個忙嗎?」

幫忙!辛火姒本來想一口回絕掉,不過突然他想到自己是個雜役,貌似這兩天前來巡視的秦叔就說過,身為雜役無論客人提出什麼要求都要盡力完成。

想到這點,辛火姒回答道︰「不敢說什麼勞煩不勞煩,小姐您有什麼事情了,盡管跟我吩咐好了!」

「那麼!」

夏彩堇露出笑容,不過她又想到什麼蹙著眉頭,好像像想到什麼,過了一會又傻呼呼露出微笑,最後又皺起了兩道眉毛,好像在猶豫什麼。

「就請你把這封邀請信送到黑齒雲濤公子那里去吧!」

辛火姒凝視著這封信,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情書。

「我知道了!」

他伸手接了下來,一眨眼這素衣少女就不見蹤影了。

「咦!」

動作還真快,不過,辛火姒拍了拍腦袋,他好像並不知道黑齒雲濤的房間到底在哪里。

雖然不知道那紫衣人黑齒雲濤的住所在何處,不過多找幾個雜役問一下就能打听的到。

他拿著信走到打听到的黑齒雲濤的住所,門罅里卻是不透半分光,似乎沒有人,不過他還是試著準備敲敲門,身後就傳來一個毫無陰陽頓措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

辛火姒轉過身去,發現正是黑齒雲濤本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是黑齒公子嗎,我是來替夏彩堇小姐送信的————————」

「送信!」

對方平淡的掃了他一眼,「拿來!」

「就是這個!」

他把手中握著的信遞了過去,黑齒雲濤接了過去,看也不看,伸手就撕掉。

「你、你怎麼看也不看,就把這封信撕掉!」

辛火姒想不到,這黑齒雲濤連這份信寫什麼也不看,伸手就撕。

「這封信的寄信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有什麼必要去看……」

黑齒雲濤桀驁的回答著︰「這種東西根本不值的一看——————————————」

「可是你又不知道寫封信的人是……」

「夠了!」

黑齒雲濤冷漠的打斷他的話。

「你一個雜役,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他話說完,就走進屋內順手關上門,辛火姒還想說什麼,不過突然關上的門差點撞在他的鼻梁上。

「唉!」面對這樣的狀況,他也只能暗自嘆息,沒想到事情不僅沒辦好,還踫了一鼻子灰。

「這會麻煩了,回去以後我還真不好跟那位夏小姐交待。

算了,還是不用交待,問的話就說東西塞到門縫里去了,夏小姐就算去跟那個面癱臉的黑齒雲濤對問,對方看上去也懶的回應……我可不想繼續扯上這件事了!」

辛火姒邊走邊自言自語,拐角的時候差點跟一個人影撞在一起,不過,對方手中大量卷宗摔在地上。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沒顧著看對方的臉,趕緊蹲下來把散落一地的卷宗文書撿了起來。

等到把東西都撿起來,他才跟說話的人打了照面。

「哎,你不是辛火姒嗎?」

「你是?!」

對面是一個陌生的年青人,總感覺在哪里見過這張臉。

「唉,你連我都不記的了嗎?阿姒,我是壽須童啊,以前我們都在歐師傅門下學機關術啊……」

阿姒,會這樣喊他小名的人不多,必定是原陸城中的人,而且關系十分親近的那種。

「壽須童!」辛火姒猛的捶了下手,「原來是你啊,你不是已經去了大宛國了嗎,怎麼在這里啊?」

「你是不知道,大宛國因為奪嫡之爭,已經亂成一團,我從原先待的商隊跑了出來,游蕩了一段時間,又回到了大陳來了……」

壽須童捧著大量卷宗站了起來,

「對了,你怎麼到了祥雲升上來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辛火姒的裝扮,「你在做雜役嗎?先不說這些,我還有事正忙著,你等我一下,過一會我就來找你!」

也沒等辛火姒回應,他就急匆匆的捧著大量的卷宗從走廊里跑了過去。

忙忙碌碌一天又過去了,入夜之後,辛火姒軋完馬料,自覺時間稍早眼下又睡不著,就站在院子里立起拳樁,一趟一趟的打起了虎賁經甲拳,說來也怪這套拳剛打到一半的時候,又有一陣陰淒淒的笑聲。

「誰!」

辛火姒壯著膽子吼了一陣,可是半天也沒有回應。

算了,他要鬧就給他去鬧,我打我的就好了!辛火姒平常也不是個毛躁的性格,但是 脾氣煩了,也是個拉不回來的主,他也不管旁邊有沒有笑聲,自顧自的打了起來。

那笑聲扯了半天,見辛火姒還在練拳也就停了下來,又過半會,大概是察覺到辛火姒還在練拳,那笑聲的主人,雖然不知道是人是鬼,不過眼下是沉不住氣了。

「可笑啊可笑,這也叫做練拳,你師祖要是見你這麼練這套虎賁經甲拳,死了也要給你氣成活的。」

這是一個奇異的聲音,听上去像沙啞風聲掠過沙礫,那聲音像著老鴰在人邊響起。

「我又沒有師祖!才不擔心這個!」

辛火姒惱它一直跟自己做對,忍不住回了一句。

「女圭女圭,你可知道本人是誰?」

「你是誰我才懶的管的……」

「哈哈哈,本人乃尉寮子是也,你可知道你練的這路拳法是本人所創!」

「少來了,尉寮先師早已經去世上百年了,要他真活在世上,豈不是幾百余歲了?!」

「女圭女圭真是不更事,你不知道踏入武道巔峰的高手區區延壽百年算的上什麼,遠古道門之中多的是千歲余載的仙人!」

「你就吹吧,你要真是仙人用的著去庫房偷吃的,餐風飲露不就行了!」

辛火姒不已為然的從手心里拿出一顆果核,對著馬棚的位置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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