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听說過有關于尉寮先聖和山神馳江的故事嗎?
大叔說了一段秘辛,似乎是關于兵家大聖尉寮先師斬殺北徨山山神之事,辛火姒自然從沒听過,實際上這個傳聞,一直被整個大陳國不知出于何中緣故,暗自封鎖,尋常人根本是無機會听說。也不知道這居于古老山林的大漢是從哪里得知的。
「大陳立國的第二十年,國君聚七萬民眾于北徨山開闢棧道,不料,驚動蟄伏于北徨山三千年之年的山神‘馳江’……後得了兵家大聖的援手,才能鏟助這個惡神!」
「尉寮先師真是厲害,連‘神’都能屠掉!」
辛火姒忍不住咂舌道。
「那尉寮大聖是兵家這麼多年的傳奇,是超越極道修為的無上宗師級人物,自然有攻山伐廟,斬殺神靈的人物。」
無上宗師,是極道武者都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每一位無上宗師都是一段傳奇。
他們站在整個武者行列的最頂尖的前列,他們身負蓋世絕藝,將武道推往最高頂峰,每一位無上宗師,都位躋星空下的最強者之列,「百代宗師」四個字,當之無愧的高懸在他們頭上。
「我也不知道你看到的人形黑洞,到底是何物……」
大叔尋思著如何遣詞用句,他考慮了半天才說出話來,似乎他對于那個人形黑洞,也有所耳聞,可要說的話,卻發現又不是多好開口。
「確實,你的描述跟村落里長老所說的山神形象極為穩合,那棟大墓說不準不是大墓而是那山神的地宮。」
大叔搓了搓手,「看來這事並不簡單啊,我看最好要跟長老們商量一番。」
「對了,大叔,麻煩問你一下,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中年大叔听到他的話後,竟然咧嘴一笑。
「哦,此處名為神隱村!」
神隱村,是一座潛藏在大黑牯山脈中的小小村落,據大叔所述,這樣的村落,在山脈之中雖然不會太多,但總有幾個。
辛火姒的經絡氣脈都有些傷勢,不過,他畢竟身負著紅蓮轉生之法,其它的不好說,唯獨受傷恢復這一點上,非常好用,沒隔兩天,他就能下床走動了。
辛火姒站在一尊巨大的碑文邊,
這碑文上勒刻著「神隱」二字,高有幾丈,筆鋒有力,充斥著一股兵陣交搏,殺伐撲天的鋒銳之氣,大野殘碑世不刊,朝歌遺劍竟誰彈!
這古老的村落以「神隱」,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遁入這荒山密林。
而這面碑文,一定是高人所留,讓人覺明明是一塊古碑,卻有著說不完的滄桑的故事。
登高望遠,首先是整個村落都在他的眼前浮現,再往遠處就是連綿不絕的大黑牯山脈,是一幕壯哉巍峨的絕美風光。
他又把眼光收了回來,鳥瞰山麓下的自然村落,格局精巧的小巧吊腳樓紛紛呈現在他的眼前。
辛火姒站在整個村落最高的崖石上,整個村落是建在山谷之中,辛火姒左右四顧,全都是林壑之景,吊腳樓是用一種罕見的竹材所搭建,它們大多被綠蔭蔚然深秀的環繞。
村落之中寥寥的炊煙鸞起,村子完全陷入一種古樸,和塵世絕緣的氛圍,辛火姒去過地方並不多,可不管是原陸城,桃都之塢、還是沿途的環境,都突顯出一種異樣的氛圍,自從機關術大肆盛興後,整個東庭都呈浸在一種異樣的氛圍,確實,機關術讓人們的環境發生很多好的改變,浮空艇、機關戰具、還有什麼符獸之屬,都讓人族越發的繁榮了,曾經無法到達的土地,可以肆無忌憚的跨越了,各種機關獸讓人們的生活都變的優越其來,特別是近些年來機關術的興盛使的大量的機關物件流通到了民間,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總讓人覺的一種莫名的浮燥感,這種浮燥並非僅僅是來源于,機關戰具上高聳煙囪噴出的烏雲,或者是到處興建亂開采的礦區,更多來源于一種內心的產物。
而眼前的神隱村卻沒有太多這樣的感覺,它仍然衍續著百余年前的風貌,這里的人們仍然過著春墾秋播,獵牧為生的原始生活。
樸實無華的村落有一些很小的田地,更多的是靠打獵為生,大黑牯山脈這麼大的地域,各種野獸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村民還畜養一些簡單的畜牧,他們的生活完全回歸原始,自給自足,不假借外物,也不理會外界的喧囂,不服瑤役,是一處遠離外界的桃源鄉。
辛火姒正在瞭望遠方之際,只覺的身後有什麼破空殺來,一息化十剎自然而動,他轉身伸手一撩,于三剎之間,擒住了那破空而來的事物,撢在手心里一看,竟然是一根竹箭,這只竹箭袖珍至極,連箭簇都沒有削成,完全是給孩子玩鬧用的玩具。
「辛大哥,辛大哥……」
這時候一個看上去不過五六歲的模樣的小童,手里揮舞著一柄短小的弓箭,身後還跟著一個緊拉著他衣角同年齡的女童。
「鐘離允、鐘離珠,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辛火姒轉過身去,發現這兩個小家伙,他們都是大叔的孩子,他們一個叫鐘離允,一個叫鐘離珠,他們的父親就是救了辛火姒的大叔鐘離海東。
神隱村的村民都以鐘離為姓,他們的祖先是前朝的一位大將,也不知道是為了何種緣由來到了這大黑牯山脈,從此以後,這一族人就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幾乎大半生的時光都沒踏出過山外。
「長老和我爹,希望你能過去一趟!」
鐘離允活潑調皮,時不時的拿著手中的短弓,給辛火姒制造一些讓他苦笑不得的惡作劇,而鐘離珠是鐘離大叔的小女兒,似乎很是內斂,辛火姒在她家待了這麼多年,卻連一句話都沒听她說過,許是過于害羞內向了一點。
他們倆人的母親在他出生前就去世,鐘離大叔鰥夫居已久,辛苦含茹的撫養兩人,兩人眼下都有七歲大小,比小蠻要小上兩歲,孩子氣十足,像小蠻那樣少年老成的小鬼反而是異類吧!
跟兩個小孩子相處了一陣子,辛火姒有感而發的想到。
「原來是長老和大叔,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辛火姒听完之後,自言自語了起來,他腳下卻沒停下來,听到傳喚就朝著崖邊走著,準備回到村落里。
走在神隱村的村落里,不時能看到一些特意空曠出來的場地上,有大群的年輕人正站在場地之中,演練拳法,錘練武道。他們大多都是赤露著大半的身子,只圍著一條獸皮裙,汗水如雨漿一樣落下,這真是揮汗如雨。
這樣的景象在村子里非常多,每一個小小的廣場,都會有數十人在埋頭苦練,也有的動作整齊,比劃一致的一群人共同操練,不過每一個小小的團體里,都會有一個年長的高手,來回詢視督促,這些領頭的高手大多都有三四十歲,其中年紀最大的是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老者,看上去又矮又黑,辛火姒卻能感受到老者混身的精氣都裹在身體內側,一點也沒有透露出來,這股壓抑的氣息十分的可怕。
「命輪武者,這位老人家也是命輪武者……」
神隱村里擁有這樣氣息的強者還有很多,辛火姒能感受到的最少也有數下人之巨,這是什麼概念,他從踏出原陸城來,見識過的命輪級武者的數目用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在神隱村里,命輪武者的數目竟然超出了他一路見過的命輪強者的數目。
神隱村的開創者是前朝大將、此人是一個武道高人,似乎留有一套有曲別于通用武學的神功絕藝,神隱村的村民們大多都是學習的這門祖傳絕藝,而不是外界的通用武學。
辛火姒並沒有太過于深入觀摩這門絕藝,他畢竟是個外人,雖然在村子里待了大半個月了,純樸的村民對他十分親切,也很照顧,但不代表辛火姒可以隨意逾越,偷師學藝這種行為,在東庭中陸可是大忌。
他從末認真看過村民們修習拳,只是簡單的撇過幾眼,攝形截脈術無需催動,辛火姒僅憑一雙肉眼,也發現這門武道一些顯著特點。
這門武道暴烈狂放,霸氣凌人,不僅剛而且猛火藥味十足,周身都有灼熱氣流纏繞,也能至柔至陰,暗勁潛運,傷人于無形,動作模仿鷹鷲之屬,能乘雲輕乘,躡形無跡,名為《太荒鷲羽烈拳》,是那位古代大將憚盡思竭,苦心孤旨所創,別有一番氣象。
村里的年輕人,壯年男子都在廣場上比劃拳腳,一些苦練多年的個中好手,每當玄功一動,血氣,整個人如同罩在一個大火爐里,太荒鷲羽烈拳的灼熱氣勁如煙絮一樣飄蕩,時不時跟周邊的空氣摩擦著,零星的火花「哧哧」直冒。
「這太荒鷲羽烈拳,跟兵家的虎賁經甲拳十分近似,想來那位前朝大將也是軍旅出身,會創出這麼一門拳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