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線瞳猴得之不易,扶余主卻把它送到了辛火姒手上。
「這銀線瞳猴還很年幼,派不上什麼大用,不過一些簡單的任務倒是能做的好。」
扶余主還開始跟辛火姒訴說起操控這類指縱猴的手法,就算得了指縱猴也要花時間才能教好,扶余主遞給他一個骨制的短笛,這短笛通體潔白,毫無疑問是經由骨塊所鑄。
辛火姒拿起骨笛,吹了起來,卻無法發出聲音來,不過躺在他手里的指縱猴卻大大的瞪起眼來。
「這個短笛聲音是人耳听不見的,似乎只有指縱猴能听的到這種聲波……」
扶余主把一套簡單的操縱指縱手法告之辛火姒,這些是一種秘法,詳細說明何培育這類的指縱猴的方法。
「這樣的小東西,真的會听我的話嗎?」
這小小的玩意正躺在辛火姒掌心里的指縱猴,正伸著毛茸茸一只手揉了揉眼,沿著辛火姒的手臂爬了起來,把他的手臂當成可供攀爬的山峰,它的手腳敏捷,沒兩三下,就跳了起來,拿住辛火姒的耳朵落在他的肩膀上。
辛火姒伸出手指,按了按小猴子的腦袋,對方卻是雌牙咧嘴的嚇唬起人來。
「喲,這小東西倒是有些脾氣!」
辛火姒一見也樂呵起來,小猴倒也露出趾高氣洋的樣子。
「嗯,看來你要花些時間在教上面……」
扶余主把自己對指縱猴的心得,能說的都說了一遍,辛火姒多記在心里,一些一時難理解的也先死記下來,日後有了時間,才翻出來多嚼幾遍,也不怕是學不會。
辭別了扶余主,辛火姒打算趕回自家住的小院,沒想到沙達罕也不見了蹤影,真是奇怪?
只有放著茶壺的桌子留書一封。
「某家有事,暫時外出一趟,可去城南頭的七祥客棧尋我!」
落款正是沙達罕,看來他不知道出于什麼事,離開了牙將府,最後的還讓辛火姒前去七祥客棧。
「七祥客棧!」
辛火姒一字一句喃喃自語。
無畏綱城不是什麼小地方,它是原陸城的數倍之大,城內極為繁華,阡陌交通,高聳的朱戶,街道林林總總數十條,往往走過一道街尾就找不到出路了。
辛火姒也是連問了幾次路,才找到了七祥客棧的位置。
這是城南頭的客棧有些破落,
他肩頭停著一只指縱猴,腰間跨著不知何種品階的說狐寶刀,從門外走了進來,卻沒有發現沙達罕的蹤跡。
「麻煩問一下,掌櫃,有沒有一位姓沙的人來過這里。」
「哦!你莫非是來找他的,他人現在在二樓……」
正在櫃台記帳的掌櫃抬起頭,他吩咐一邊的店小二,把辛火姒往樓上領去。
客棧的木壁倒是滿窄的,上面有數間客房,店小二指了指其中一間,待到辛火姒點了點頭,轉身就往下走了過去。
「沙老哥,你在不在里面……」
辛火姒先是問了一聲,可惜半天也沒有反應,他立刻伸手朝門推去,卻有一道惡風撲面而來。
不妙!這時他心生警惕卻也遲了一步,來者是蓄勢徒發,根本不容辛火姒有反擊的機會,這樣倉促的時間,無論是古體血裔真力、鈞天令、九竅破殼法都來不及運轉了,對方早已經算計好了辛火姒的任何一處退路,切入辛火姒的中路,等到他本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諸多經絡氣絡都被對方完全制住。
他只是兩眼一黑,混身冰冷的被禁錮了起來,再這之後,記憶就空白一片了。
一直在一片黑暗中,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辛火姒才回過神來,不過他雙眼不能視物,體內也空蕩蕩的,貌似所有的真氣元勁都運不上來。
這種狀況,莫非是被人下了禁制!
禁制也是一門戰法秘術,只不過並非用來殺人,而是阻敵克敵,武道禁制是利用真氣元勁,封住對方的經絡氣脈,元命火種,氣海血魄,周身大穴,諸多神藏。禁制的手法多端,變化各異,什麼分筋裂骨,破血截脈,輕一點還有封鎖氣脈,或是沿子午經注,以真氣元勁圍追截堵,重重束縛著。還有那鈞天太芒鎖那樣的方式,能直接抑制住對方的元命火種,第一神藏的方式。
辛火姒感受不到自己受了什麼樣的禁制,體內的每一道經絡,大大小小的氣脈都空空蕩蕩,沒有零星半點的真氣元勁,原本因當青焰騰騰的元命火種也疾然無蹤,在體內完全找不到。
元命火種恐怕是被人下了禁制,肉軀最為重要的第一神藏恐怕是派不出用場了。
「那偷襲我的人功力很高,至少也是命輪武者,為何要用這般低劣的手法偷襲于我,實在是奇怪!」
辛火姒是一個火種武者,偷襲他的卻是一個命輪武者,辛火姒身上的手段再多,可也沒把握能夠正面抗衡一個命輪武者,在手上的說狐刀,鈞天太芒鎖等東西都來不及使用的情況下,他被一上命輪級武者偷襲,擒拿下來,是很正常的事。他眼下經絡氣脈被鎖,混身真氣無法動彈,耳目閉寒,五感下降到了最低點,根本無法斷定自身處在何地。
「對方只是生擒我,卻也沒下狠手,莫非不是沖著我來的。」
辛火姒左右思考了一番,認為不可能是那位大人物下的手,對方連禮物都送了,這時在找自己麻煩可能性太小,也只有盤絲洞天最近跟自己幾人結了怨,非常有可能下手。再說了,沙達罕手里還有一柄心王傳錄劍,來頭不凡,真要有什麼緣故,辛火姒猜測十有**,對方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這也奇了,那封信上難道寫的是假的,沙老哥沒有來到這里,可我卻沒有遇上他,這究竟是何種情況了。」
我們都是待在牙將府中的,我回來的時候,只有一封信在上面,也就是說通知自己來這里的信也有可能是假的,根本是敵人設的圈套。
或者這封信是真的,可就算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沙達罕在他到來之前,就被人支走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沙達罕到底去了哪里?
這趟出門,辛火姒的說狐寶刀,鈞天令都是隨身攜帶的。
那存放著真陽雷符的鐵盒則是太過貴重,辛火姒也不敢放在身上,只是把藏在屋子的某一隅角落。那送來的三樣禮物里,交梨火棗、天汞水都隨身帶在身上,方從扶余主手里得到的指縱猴還沒有馴化,只能塞進一個小籠子里,眼下正在自己住的宅落懸掛著。
「恐怕身上的東西都被對方取走了……」
說狐寶刀品階不明,鈞天令的來歷要是被認出來,也是麻煩一場,那鈞天令秘密極多,里面還留著一門戰技,任何人拿到手都能媲美入品級玄兵。
辛火姒不知道一點卻是,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修習過北斗九竅破殼法,鈞天令落到別人手里也是沒有,跟一塊廢鐵並無兩樣。
說起九竅破殼法,辛火姒想到一點,自己的第一神藏元命火種肯定是被封住了,那麼自己修的九竅破殼所開闢的小神藏又如何了。
想到這處,辛火姒凝結心神于心髒的位置,他連精元血氣也無法動用搬運,卻不妨礙他催動這一個小神藏。
心髒上的兩只怪眼在辛火姒的刻意為之下,突然張開,辛火姒最近已經能支配這兩只怪眼了。
通過體內的這兩只怪眼,辛火姒奇跡般的從制肘深深的經絡氣脈中調動出一點點的真氣元勁。
這一點的真氣元勁,還不足以讓他擺月兌自身的束縛,不過卻能讓他恢復敏銳的五感了,這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眼楮被一條黑布蒙了起來,身上還被人用繩索牢牢綁住。
「哥舒,你為什麼沒有听從聖使吩咐擅自行動……」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辛火姒此時此刻,唯一可以動的也只有一雙耳朵,他傾著身子听了起來,離這里不遠的隔間,有兩個人正在急促的對話,起先是一個女子的聲線,听上去不由的就冒出了「咦,怎麼听上去有些讓人覺的熟悉」的感覺。
「哼!那人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對方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卻沒有動手。這樣下去心王傳錄劍,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手。」
「這事聖使大人自有栽斷,你這般亂來,反而會惹出大麻煩。」
這聲音越听越熟悉,咦?難不成是那個侍女,辛火姒想到了,牙將府的名為霍螢的侍女,她的說話語氣跟這個聲音極為相似,這霍螢莫非是盤絲洞天的人,听到了「聖使」「心王傳錄劍」辛火姒就自然明白了,這霍螢的身份已經照然若視了,除了那神秘的盤絲洞天還真讓他想不出什麼人來了。
「盤絲洞天中的人都潛伏到這里來了。」
辛火姒倒吸了一口冷氣,霍螢另外一重身份是牙將府的侍女,她如此處心積慮的深入牙將府,究竟是所為何事了,這才是讓人意料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