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雷禪藏》當真要返還給兵家總壇……」
「這是自然的!」神茶郁長老答道︰「我白駝門本來就是從七脈分衍出來的一支,身為兵家門人,怎麼可能數典忘祖,這消息一出,連久不過問世事的流川兵聖也要驚動,《殺雷禪藏》必然要回歸兵家祖庭,哈哈,這樣一來,我白駝門所立功勞之大,恐怕要震驚牧野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這本《殺雷禪藏》唯有你親手歸還才有這個意義,因為你的身份是雷脈傳人,《殺雷禪藏》從你手中歸還祖庭,這才代表這一脈正式歸入我兵家……」
神茶火跎長老瞥了他一眼,嘴角泛起蒼老的笑容。
「不過再此之前,想必雷脈傳人也不介意留下一本手抄本……」
當真是老而彌奸,返回之前一直住過的住宅,已經是入寢的時間了,按照兩位長老的吩咐,他還要連夜趕堅把《殺雷禪藏》抄錄下來,這本孤本白駝門是不能留下來,不然難免坐實私藏聖遺秘術的大帽子,不過如果是經由他這個雷脈傳人之手,留下來一部份手稿,想必也沒人能指責白駝門的不是,就連兵家總壇知曉也不會過問什麼。
風、林、火、山、陰、雷、水七脈當中,存世的無幾,雷脈就他孤家寡人一個,他怎麼解釋都是自己的事,反正雷脈也不會前輩跳出來指責泄漏傳世古術。
「這份《殺雷禪藏》我二人有大用,一則是提升自身功力,我們兩人壽元不久,不過如果能借此契機突破到下一層次,壽元也會增加,到時候也要承你的情……」
神茶郁長老表示他這麼做確有私心,不過也不是盡是如此。
「聖遺秘術是我兵家武道的根本,溯本求源,說不準能另我等領悟兵家的遠古奧義,不過另一方面,我兩人也希望從聖遺秘術根治館主暮皇圖的早年所受的暗傷……」
白駝門舍塾的館主暮皇圖,是白駝門的中興之主,他年輕時正逢亂世,諸國征伐,這位館主暮皇圖也當過領軍作戰的大將,甚至是普經的鬼斗米教侵犯中陸的戰役也曾參于過,他多次跟強敵對決,負傷不計其數,身患重創也有十幾次,生死關頭的危機都遭遇過一兩次。
這些傷患在他年輕的時候,並不算什麼,可是等到他年輕越來越大,所受暗傷也就越來越重,時不時的發作,必須集齊精元血氣來鎮壓,縱然這位暮皇圖館主是仙梯神藏的絕代強者,可是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有血氣衰竭的趨勢,這下子原來的病灶暗疾,就越來越嚴重,導致暮皇圖館主不得不花上三個時辰催谷氣血,鎮壓暗傷。
「我說這件事,也是提醒你且不要仗著年輕時的武力好勇斗狠,這些過去的暗傷,往往短時間內不會產生什麼問題,可是日久天長,難免產生病根,館主早年有過一次奇遇,服食過一種生長在雪山之巔的‘伏雀神藥’的秘魔仙珍,藥性沉澱入體內,受了再重的傷患也能短期全愈,也就是太依賴這種秘魔仙珍的神效,才會引發這些年來的苦楚。」
這番告誡讓辛火姒深以為然,他本來也自恃紅蓮轉生法是療傷聖術,听到這段話後,才想到紅蓮轉生法畢竟不是萬能的,久爾久之的使用,也一定會有一些隱患,除非自己真能把這門秘法,修煉到不生不滅不垢不淨的境界。
「過一段時間後,我會把兩人對聖遺秘術的參悟寫成一篇心得,到時候再傳給你,殺雷禪藏可不僅僅是那五式刀招,還有更深層次的戰技,雷脈的聖遺秘術,那有可能這麼簡單……」
限于自身的所學,這篇《殺雷禪藏》的深究不過一二,里面還有不少奧妙限制于辛火姒的根骨,境界,無法全然領會,不過如果有兩位武道大師輔以感悟,對于辛火姒確實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還有,你要小心七煞門的曲攬海日後的報復,據我們所知,他被你殺的左手臂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秘術接上了,不過,此子的性格仿佛蛇鱗,睚眥秘報,過些日子你也不能待在江瀾城內,此子是一個詭異傳承的末裔,來頭不小,他要是想要報復,難免會使出特殊的手段,再過七天,你就跟李吾鏡一同去‘孤廬一斷篷’去見一個人。」
兩位長老最後所說的話,讓辛火姒心中一驚,曲攬海可不是什麼善男善女,這人的性格在冰火極境早就有了寫照,不知道他是怎麼探听出自己的身份的。
辛火姒可沒把握現斬他一臂,那種結合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不可復制,自己又不可再次超常發揮,又失去阿依德拉這樣的強者輔助,他不大有機會再跟曲攬海一拼。
「仔細想一想,曲攬海當時幾乎是在跟在場所有人的交戰,還能穩勝不敗,最多在後來老貓燒須,被自己反將一軍,自始自終,就沒跟‘輸’字沾上邊,下次見到,我還是趕緊跑就是嘍……」
花了大半夜的時間,辛火姒總算抄完了《殺雷禪藏》的手抄本,等他寫完了,夜色已經大亮,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他手持著這本手抄本,正準備去一趟典籍房,按照兩位長老的吩咐,《殺雷禪藏》不要聲張,除了這兩位,恐怕還有館主知道就行了。
「這是個給你日後打響聲勢的好機會……」
兩位長老這樣說,有一股不懷好意的感覺,辛火姒有點頭皮發麻,他對于雷脈傳人這個身份還沒有太多實感,對于這個名頭背後的含義也不太了解,單純是憑且野性的本能覺的以後的麻煩恐怕不小。
「對嘍,駱大將軍吩咐的那件事,倒是可以一並辦了。」
駱神峰在他臨走時,倒是給了他一副尉寮祖師畫像,是他年輕時,擅自從典籍房偷來的,傳聞這篇尉寮祖師畫像,是兵家陰脈的傳承之物,辛火姒到手以後,也參研了很久,卻也一無所獲,不過他倒是陰差陽錯,獲得兵家七脈的另一份傳承。
「既然有這個機會,就拜托兩位長老把這副真跡返還回去……」
兩位長老說了,典籍房有一位兩人熟識之人,這人一直掌管典籍房,輩份極高,但實則並非是白駝門中之人,而是一位兵家流派的前輩高人,他跟白駝門有所約定,一直負責守候典籍房這類重要的區域。
到時候,把這份手抄本的《殺雷禪藏》直接那人手上就行了,辛火姒仗著跟兩位長老算是熟稔,日後就免了這份偷梁換柱的工作。
本來身為雜役門徒的辛火姒是沒資格隨意進出典籍房,不過他近日來水漲船高,身份早已大不一樣了,倒是可以靠近這白駝門的重地。
雜役門徒倒是很早起來,這時候都在集合,開始負責白駝門的諸多雜務,典籍房附近稍沒有什麼人煙,按照門內規定典籍房每日只有幾個時辰開放,這個時辰屬于禁足的時間,
辛火姒直到走進典籍房的外院時,仍然是門可羅雀,十分清冷的情景。
進入院內,首先入人眼簾的是典籍房數層高樓,還有一個衰老弓著彎曲的駝背老者,正拿著掃帚,繞著院落打掃青石地面,四面顧盼的辛火姒一進入這件典籍房,這位駝背老人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
「在下是道傳門徒辛火姒,前輩莫非就是……」
「你這個半大的小鬼,就是辛火姒……」
駝背老者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辛火姒忙不選的點頭。
「正是本人,我是按兩位長老的吩咐來此地,把這個東西……」
他把手中的手抄本遞了過去,這是他晝夜水眠,連夜趕制出來的。
「果然是殺雷禪藏……」
這位駝背老子摩挲著手抄本,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仿佛見到這本手抄本就是莫大的幸事,駝背老者手中拿著這本手抄本,轉身就要往典籍房里走,卻被辛火姒一把扯住。
「這位前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求……」
辛火姒抱拳的同時,手中的卷軸也取了出來,他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變,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老者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神情大變,他冷淡的開口︰「原來是這個啊,無妨,你如果喜歡自家留著就好了……」
「等一下,前輩,這可是真跡啊……」
辛火姒指著手中的畫卷,畫跡立意飄逸,廖廖幾筆點觸一位,鶴氅著身的老者,正是兵家的尉寮先師。
「嗯,確實是真跡,我又沒說是假的!」
駝背老者不想太理會,他一拿走殺雷禪藏臉色就陰沉下來。
「算了,你小子就進來,我讓你看一樣的東西……」
駝背老者領著辛火姒走進這典籍房中,典籍房有數層之高,第一層的講義經卷放置處,大半是兵家的各種經世謀略之術,不涉及武學之道,第二層是貯備各種道秘籍,神功絕藝,戰法秘術,還兼收囊各宗門的武道介紹,奇聞異事,第三層是重中之重的內煉宗法的區域,除了一些夫子,白駝門的門生禁止踏足,第一層完全提供給白駝門的門人弟子,上面兩層卻是戒備深嚴。
不過這位前輩沒有把辛火姒領上去,反而是往下走去,讓辛火姒吃驚的是,原來典籍房除了上面三層,地下還有一間地宮一般的密室。
「這里也不是什麼機密所在,第二層第三層才是暗藏玄關,機關暗器,諸路禁制,多的數不勝數,誤入者非死皆傷,里面還布置符陣大師的手筆,任何潛形匿蹤的秘術都毫無用處……我這一層,主要積累東庭中陸的史冊古籍,雜聞異談,還有一些名家書畫,說值錢也值錢,不過對你們這些習武者來說用處卻是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