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人的老師,辛火姒倒也熟悉,就是那日在議事廳露過面的風老胡子風夫子,那赤弢東就是風老胡子的親傳門生,是這位風夫子從深山莽林中撿回來的,赤弢東幼年時期究竟有著怎樣的經歷,似乎無人可以得知。
據稱,這位赤弢東幼年時就與群獸為舞,性格孤僻而又苦怪,行徑跟常人大為不同,不過這個赤弢東對武道的天份極高,對于武道一途的理解特異,無論什麼樣的招術在他手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舉一反三,從平凡的招式之中,挖掘出平凡的招術中更為精益之處。
「赤弢東、凌珂、郭怒還有陰瞳生都是魁星會的核心人物,陰瞳生雖然甚少露面,不過他的威望深入整個魁星會,畢竟他才是白駝門的第一高手。」
鎮形八碑,區區一個魁星會就納入四位當中的好手,辛火姒也不敢心生輕視之意。
「你至所以會受到魁星會的敵視,完全是因為你最近風頭大盛,奪走了本來份屬于赤弢東、凌珂、郭怒的一個名額!」
「什麼名額……」
听到文定說到正點子上了,辛火姒豎起耳朵,側耳傾听。
「本門的前代門徒當中,有一個絕代人物,這位人物當年一戰成名,曾有機會待當人羆九衛,當時吞侯曾乙親至邀請他進入兵家總壇,卻被他婉言拒絕,不過兵家總壇有言在先,只要他有意,隨時都能進入兵家總壇,還特赦給他一個特別的資格,就是凡是他的門生,可以獲得總壇的青眼相看,給予他的門生‘種子’級門徒的優待……」
文定大聲的說︰「你會受到魁星會的敵視,無非就是因為你奪走了這個資格。」
孤廬一斷篷,辛火姒腦海里頓時跳出這五個字。
神茶郁,神茶火砣兩位長老曾經提過一件事,那就是日後將派他去一個名為「孤廬一斷篷」的地方。
「孤廬一斷篷,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雙眼瞪著文定,逼迫他說出「孤廬一斷篷」的來由。
「孤廬一斷篷正是本門的先代高手暮雲昭的閉關之處,曾經是兵家火開源之地,也是暮家的祖祠,這位暮雲昭也是本門館主暮皇圖的子嗣,不過他們夫子不合,卻是本門人皆盡知之事。」
「暮雲昭是天縱奇才,他的出生跟兵家火脈密切相關,他師承的並非兵家武道,而是墨家暗羽一位大師級的高手,厭火大師,卻兼容並收了兵墨兩家的武學之道,被認為是能夠成為日後的宗師級人物的潛力。」
听文定這和說辛火姒總算想清楚了,整件事的源頭,暮雲昭就算是跟館主本人不對頭,終歸還是他的兒子,恐怕也是館主這一脈的勢力,他的立場不用去刻意選擇,就已經被確立下來。
恐怕這位暮雲昭,是跟白駝門許下什麼承諾,答應收白駝門的一位門生弟子,並推薦他成為總壇的「種子」,
所以兩位長老,才會不想把這個資格讓這個資格讓給外人。
「原來如此,如果我不在的話,這個名額恐怕會落到赤弢東、凌珂、郭怒手中,看來這位暮雲昭前輩,跟館主的關系真的不好,否則光憑這個人的威興,完全可以助館主扭轉大局……」
辛火姒對這位暮雲昭前輩不知該說什麼好,听說這人日後會成為他的老師,他也不知道兩位長老這樣安排究竟是何用意。
「算了,這種事情到時候在說吧……」
兩位長老絕非是惡意,或許是有些功利之心,但這樣的安排背後,對辛火姒是極為有利的。
又反覆詢問了一番文定,辛火姒肯定了消息的來源,他就使用鈞天太芒鎖,封鎖了文定的意識,還找了條繩索把他捆綁起來,然後掩上了地窖的門。
不能使用真氣元勁,文定毫無疑問,跟一個普通人相差無已。
「暫時先關他個幾天,恐怕一兩天後就會有人發現他被困在地窖里……」
辛火姒渾然不擔心,文定怎麼說也是一個大成金焰期的武者,短時間內被困在這地窖中也不會有事。
他從文定口中得知一個消息,決定現在就去會一會所謂的鎮形八碑。
雲流坊市位于殷環地帶,江瀾城坊市眾多,各種雄奇建築,隨意林立,這間雲流坊市跟江瀾城的其它一些坊市不一樣,聚集在雲流坊市之中,最多的不是酒肆茶樓,而是眾多賭坊,是整個江瀾城的最大的坊市。
「斗獸坊嗎?」
辛火姒看著一間宏偉如殿堂的建築,這間建築名為斗獸坊,是一個十分特殊的賭肆,這間賭肆里可沒有什麼骰子牌九,整個斗獸坊是石鑄的宮殿,充斥在宮殿里的是獸吼虎嘶。
斗獸坊故名思義,講的就是一個「斗」字,一個「獸」字。
這斗獸坊經營的不是斗獸之舉,借此大開賭盤,賺的就是奪人眼球,血腥刺激的舉動。
斗獸坊光是進入賭坊,就要花費不小的金銖供入門票,里面的消費水準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也唯有一些仕族,貴戚才有資格踏入這里。
「閑雜人等,不得擅入……」
辛火姒剛走進斗獸坊沒多遠的距離,就被兩個虎背熊腰,吞吐氣息,身上的血氣滾動都讓普通人心驚膽顫的大漢。
「光是兩個看門的守衛,就有不亞于文定的修為……」
區區兩個守門的大漢,就有大成金焰的修為,這斗獸坊果然實力不凡。
辛火姒深知這類賭肆的規劇,伸手掏出袖子里藏著的一袋金銖。
「本人從初來乍到江瀾城,想來此地開一開眼界,不知道這些金銖夠不夠開道!」
辛火姒暗自施展怒蓮聖印,他眼角高傲的上揚,擺出一副世家子弟的嘴臉,似乎是隨意外出游外歷練的「游俠兒」,這是他近來才發現關于怒蓮聖印的妙用,原本這種秘術,就能改變他的自身氣息,不單單如此,辛火姒最近才發現,他還可以憑借著對怒蓮聖印的精微操控,稍微改變自身的氣質舉止,兩個看門的守衛,沒有半分懷疑,對于這些愛湊熱鬧,不知自重,可又偏偏身份特殊,常人招惹不起的角色,這兩人也沒有繼續阻攔了。
兩個看門的守衛,其中一人接過金銖,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
「既然閣下有這個意思,我也不好阻礙,斗獸坊歡迎各位貴客光臨……」
辛火姒沒有多說什麼,甩著袖子走進斗獸坊中。
一進入殿堂建築之中,辛火姒就有些失神,斗獸坊可以營造出荒莽蒼古的氛圍,黃石宮殿周圍是環繞的瞻景台,中央是血色的坑底,數以百計的黑鐵牢籠被懸在高空。
這些黑鐵牢籠,都是用精鐵鑄成,入品玄兵也破壞不了,每一個牢籠里都鎖著不知名的猛獸,不過偶爾散放出的可怖氣息,可以斷定牢籠里都是一些凶猛的災獸異種。
「歡迎這位公子前來斗獸坊……」
他才進入斗獸坊沒多久,就有一位麗人曼妙的邁著蓮步,款款走來。
這是一位估模著年歲二八,正值少艾的妙齡少女,身著一襲輕紗,半出香肩,玉石一樣的肌膚光滑,不過大部份位置都被輕薄的服飾遮住,就連臉上也蒙著紗巾,只露出睫毛修長的一對剪水雙瞳。
「斗獸場的格局憑有巧妙,不知道是哪位名家手筆……」
辛火姒一進入斗獸場就大為鎮驚的原因,就在于他發現整個石幢建築,都被符策大師鐫刻上無數符文,更奇異的是這些符文當中摻雜著一些他在浮在空域中的荒蕪古墟之中看到過的甲骨符文,他習慣性的推笏一番,發現這幢石殿每七八十個符文中,就會摻雜一個遠古符文。
「看來這位興建斗獸場的符策大師,也精通甲骨符文,不過他所了解的遠古符文字數不會太多……」
當然這些也不過是辛火姒的推測,事實上他對符策之道,一竅不通,完全是憑著猜測來斷定這些情況,不過此話一開口,他身邊的輕紗裹身的少女心中震驚,難以言喻。
「這人是誰,為何會了解如此深入……」
少女按捺著的心事,強露出淡淡的笑容。
「貴客見識廣博,讓‘絳霜’心折,斗獸宮的符陣的確是名家手筆……」
辛火姒眼中好似根本沒瞧見這名自稱為‘絳霜’少女,不過這不是刻意為止,完全是他本人在某些事上少根筋,很少會有什麼多余的舉動。
少女不以為?,斗獸坊可不是小地方,來的客人中也有不少性情怪異,舉止特異的人物,像辛火姒反而不是多麼讓人感到特別,對于少女來說最多不過是舉止怪異,自視甚高的年輕人。
「斗獸坊的符陣是來自陰陽家天韻大師的手筆,整個斗獸符共分布四千兩百五十道符策,共同繪成一幅雲龍潛翔大陣,以雲龍潛翔大陣的‘龍飛見利’威能鎮壓斗獸坊的各種凶獸戾氣……」
雲龍潛翔大陣,辛火姒感知種種氣息,發現確實如此,整個斗獸坊的災獸異種的氣息都被鎖在一定的範圍里,根本透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