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6
武道頂尖高手的對決,讓人目炫神移,七柄寒鋒催如疾電,魚躍而起,似乎能將黑齒雲濤的頭顱齊頸割下。
誰知電光火石之間,他左臂上格,提著鐵盾的邊緣橫掃,若大的鐵盾宛如一切奇形兵刃,撞在七柄仙兵,火花飛濺,這件鐵盾也不知是何來歷,竟然能跟七柄玄兵斗的旗鼓相當。
齊龍袖本來被逼到擂台邊緣,借這個機會他身姿躍起,仿佛謫仙,人浮在虛空中,七柄玄兵穿花拂柳橫橫移來,成了他的凌空踏腳之物。
他一個凌空倒轉,如同一頭蒼鶻,落了另一邊去了,七柄浮在上空的玄兵紛紛如針立,像是斷了線紙鳶一樣墜了下來。
黑齒雲濤也是眉頭蹙起,七柄玄兵仿佛失去了跟齊龍袖的聯系,亂墜了下來,這一招突然打亂了他的節奏。
他曾經見過一次這種這種戰技,自然能思量出瓊花飛袖劍的核心部份,不過是真氣元勁一種巧妙運轉手段,隔空催動的玄兵看似千象萬幻,實則不過拂尾附驥,不比握在手中威能大到哪里去。
可也不能小窺,因為七柄玄兵得到真力的貫注,隨意拋出都能摧金斷玉,黑齒雲濤氣勁逆旋,黑戾槍矛影一旋,震蕩氣勁,七柄玄兵縱然威能不減,「 」的一下,還是被一波震開。
黑齒雲濤回馬端槍,倒殺回來,黑戾矛遙遙刺出,誰知一瞬間,七柄玄兵突然一旋,如繞北斗,又折了回來。
「此招名為道飛其鵠,小心了……」
齊龍袖拈指為劍訣,催動瓊花飛袖劍的無上法門,劍氣如魚龍變化,沖射牛斗,雷霆迸進,從四個方向斜斜殺來,倉促遇襲,黑齒雲濤十分不利。
可是黑齒雲濤必定是黑齒雲濤,一瞬間他化身成了鑌鐵,他化成烈風,是天下無雙的鋒芒,他在這個關頭,身形驀然一縮,他不顧七柄玄兵的雷霆殺勢,揉身殺了出來,鐵矛長槍勢要在七劍回斬之前,拼個生死勝負。
「好氣魄!」
齊龍袖暗贊一聲,對方的殺氣彌天,撲殺了過來,一桿長槍搠出,矛鋒浸透了一身殺意,電光石火般掠殺過來。
(黑齒雲濤本已經被擠進敗局,這一招立分生死,卻月兌出原有的界限,沖殺出來,要一次扳回殺局。)
「不過,也太小瞧我了!」
同階對決,我當真怕你不成,齊龍袖被黑齒雲濤激起血氣,他面臨搠出的長矛,不退反進,駢指戳去,竟然吐吞流螢一樣的劍氣。
我五陵坡又豈是單單這麼一門瓊花飛袖劍這麼簡單,這一招瓊花繞指柔就是為了這種局面打造的。
他腳上交錯,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直搠過來的矛鋒,那長矛氣芒摧吞、抖散,已自他頰畔、肩窩、腰側、腿邊四處掠過,裂衣劃皮,鮮血四濺!但他那駢指催劍戳動,直刺黑齒雲濤的咽喉,對方的鐵盾都來不及回護格擋,背後疾馳的七劍也追了上來。
一霎那,形勢逆轉,黑齒雲濤端著的長矛卻是詭異的縮了回來,如一條藤蔓順著齊龍袖的胳膊纏了上去,又像一條鐵鞭捆住他的大臂,齊龍袖被一股大力扯動,腳步差點踉蹌,他不怒反喜。
他袖袍還能一抖,竟然竄出一道系著鎖鏈的短劍,身形更進一步,瓊花繞指柔再度點出,而瓊花飛袖劍的最後一柄,真正的飛袖之劍,貫注真氣元勁直搠而去,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黑齒雲濤在整個戰局中進行了唯一一次的後退,不對,他只是停出原先的步伐,他沉胸塌肩,喉節如棗核滾動,驀地虎吼聲動,撮聲為氣,竟然吐出一道劍光,當場,和那竄出來的短劍撞在一起,摻雜在里面的氣勁把短劍倒撞了回去。
齊龍袖以空著左手接劍,路數倏變,削切橫抹,短兵交接,黑齒雲濤鐵盾一旋,迫開齊龍袖的短劍,纏住齊龍袖的化成蛇蟒形態的黑戾矛猛的一扯,竟然掄動一圈,把齊龍袖倒扯過來,當成一個人肉盾牌,倒轉過來,阻擋那七柄劍光。
兩人的對決聲勢不大,卻是一流武者的手眼、攻勢、意念的對決,主客易位,奇變忽至,一旦貼身攻伐,原先大開大闔,氣勁迸進的爆炸性的場面攸忽一變,兩人如同兩道風雷,被擠壓到了極致,在方寸之地,進行纏斗拆招之際,更顯幾分險勢。
大亂之局,圍觀者幾乎心花繚亂,齊龍袖已經再聚七劍,劍光游動,他另一只胳膊,鼓動內勁,似要掙月兌纏在手上的通靈蛇蟒。
黑齒雲濤沉著應對,鐵盾沖撞,連人帶勢力壓了過來,七劍一襲上來黑齒雲濤提著鐵盾壓了過去,兩人又是如此激烈纏斗,最終黑齒雲濤險勝半招,棄盾揮拳,力壓齊龍袖一招,奪得了進晉的資格。
這旗鼓相當的兩位高手,最終還是分出了勝負。
「黑齒雲濤這小子,果然有些本事……」
觀禮台上吞侯長乙如此點評道,兩人的對決看似漫長,實際也不是眨眼的功夫。
「瓊花飛袖劍這種招式,不用取巧的方法都難以破開。」
冰無祁也點了點頭,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順勢導力,把敵手拉進自己的戰圈,馭劍術本來就是隔空制敵,若是跟對方打游走戰,短時間內根怕很難分出勝負。
夏錦藻等人不是太懂武道,所以也就不加置評,不過第二輪的兵家大比到了這個階段,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
一直到了太陽落山,總算十五個擂台上,剩下的唯有五人了,第三輪兵家大比的人數已經湊夠了。
第三輪的兵家大比,就要在明天開始了!
「這株罔毒草大概多少錢?」
辛火姒這一天沒有去觀看最後一日的大比,他心無旁礙,對兵家大比一事仿佛默不關心一樣,竟然攜著小舒一起來到了江瀾城的坊市里。
小舒現在就住在白駝門,白駝門一般來說禁止外人進入,不過辛火姒跟兩位長老商量了一下,就被允許了。
辛火姒成為道傳門生後,本來就可以搬進舍塾中專門劃分的一住宅落里,不僅獨門獨戶,比之普通門生的住所不知道嗜華了多少倍。
不過辛火姒是天生的勞祿命,到現在為止,都沒機會那里住上半天。
眼下的小舒裹著風帽白氅,黛青的發絲流泄出來,犬神戎部的蠻族身份,不管在哪里都是十分的惹眼,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也唯有這樣打敗。
「客官,此物可不便宜,而且這東西采自廢土,論到藥用反而不及花菱草……」
「那個,罔毒草對我有用,不知道你們貯貨多少————」
辛火姒來到一家大藥鋪,功德院收來的災獸毒囊還是不夠他用來煉化血脈里的朧皇之血,剛好他手中又有不少閑錢,就打算盡量購入一些毒物,給體內的天蒙祖蟲吸收,這祖蟲寄生在辛火姒體內,平日里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楓葉,一動不動,仿佛進入假死一般。
要煉化出第三滴朧皇之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大約還有半車不到,這味罔毒草說到實際用性,實際上並不高,平常也沒有多少人買,所以……」
店中的掌櫃模著下巴,像這樣的草藥價值不高,比不上什麼靈物神萃,采摘起來又麻煩,所以貨量一直很少。
「既然如此,就全部賣給我好了!」
辛火姒取出七大商會聯手推出的飛錢,這東西有些店鋪也能流通。
「……好咧!」
大藥鋪的掌櫃先是吃了一驚,不過還是很樂意做這門生意的,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的疑惑不解,大半個車的罔毒草,拿去殺人放火也嫌太多了一些,這位客人到底是想干些什麼。
「果然想要收集毒物十分困難,越是毒性劇烈的天然藥草,或是廢土里的災獸的毒囊在市面上本來就是明令禁止犯售的,舍塾里面能夠有流通就已經是不錯了,想要收購這類東西實在是太困難了。」
辛火姒尋思著,罔毒草對他來說效用平平,不過收集來的災獸的毒囊已經全部煉化,這才到店鋪里來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這樣的貨源。
就在這時,背後一個聲音驚喜的喊了一句。
「辛火姒!」
辛火姒覺的這聲音十分熟悉,那人還沒到,他就听見細微的腳步時。
待到這時喊出他的名字,他扭過頭一看,意外的是一個熟人,他是一個瘦高個的年輕人,正是辛火姒在祥雲升上結識的貝錫南。
「是你啊,貝錫南……」
見到久未見面的朋友,辛火姒臉上露出笑容,他跟大店鋪的掌櫃吩咐兩聲,要求他把罔毒草送回白駝門去。
「貝錫南?怎麼是你來了,我還以為是壽須童過來找我了!」
「行啊,沒想到你還真的成了白駝門的門生了。」
貝錫南一拳捶在辛火姒的胸前,換了別人的話,這一拳打下去不是撞的一個筋骨折斷,就是被夾了進去陷進月復肉里面,落的個節節寸斷的下。不過貝錫南仿佛沒有感觸。這是,辛火姒的修為精深,肉身既能堅逾金鐵,也能滑溜溜的像是條游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