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9
「我要你幫我做的事情,跟殺人放火,或者傷及無辜,唯有一件……」
女子淡然的開口,不過她的語氣比原先要柔和的多。
「代替我送一封信去兵家總壇的禁地。」
「哦!」
辛火姒先是應了一聲,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啥?!」
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對方在說些什麼。
太嗥命在夜間飛馳,或者說在激烈的追逐。
這是江瀾城外的一邊樺樹林里,他飛掠的極速,使的周遭的景物不斷的往後倒退,他肩扛著青竹魚桿,著青色布衫,白襪布履,腰間懸著一魚簍,看似有幾分滑稽,俯首邁步,大袖翻飛如舞,一瞬間就飛出近百丈。
「真奇怪,那人的速度忽然放緩,不知是何用意……」
太嗥命身姿忽然止住,倏由「動」轉化為「靜」,身姿不變,真氣元勁凝而不發。
「原來如此……」
太嗥命若有所思,身形折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追去。
「這人根本不是在逃,分明是在誘我去某個地方!」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跟「自投羅網」,永遠是只有一步之差,太嗥命是一個無畏的勇者,但他更是一個絕對的智者。
他從小除了鑄劍之外,就是愛賭,當然外界對這位年輕的絕頂劍手的這個癖好根本無從得知。
太嗥命出身貧寒,幾歲大時,就在鐵匠鋪里討營生,推風爐,打平鐵,得來的那點微薄薪水,有一半都花在各種稀奇古怪的賭局。
從最簡單的賭骰子、玩雙陸、甚至是投壺、射覆、奕棋,各式各樣,無物不可以賭。
太嗥命愛賭,但絕對不濫賭,他對輸贏本身興趣不大,賺來的銀銖多數都被他隨手散盡。
他真正追求的反覆推敲之後,是一擊必中的實感,無堅不摧,所向披靡的快感,而非是賭局的勝負。
後來,他開始學劍,就跟他在賭術中的追求一樣,他的劍從不輕易出手,他永遠花大量的時間在敵手身上,分析敵手的性格、舉止、習慣,就像他在賭場里觀察賭客們的手法一樣。
然後每一次他都會對戰局進行預演,務必做到針對敵人的攻勢找到最大的破綻,將勝利的天平傾向自己一邊。
外人總是認為他的劍法無雙,總能在佔盡風頭,就算面臨逆境也總有翻盤的手段。實際每一場大戰都是他殫盡心智,廢盡全力才得到的勝利。
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參加一場不知道對手,不知道賭什麼的戰斗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當然,如果對方沉不住氣的話…………」
那麼掌握主動權的就會是我,太嗥命微微一笑,他發覺身後的那人已經返過身來追著他走。
看來自己猜得不錯,對方的真正的目地還是自己本人。
說起來這件事,大概是在最近幾天才發生的,他也是隱約察覺到蘭陵遮幕館的附近,有一道略感敵意的目光從遠處投來。
太嗥命在附近搜巡了幾次也一無所獲,至到今天夜里,他總算捕獲到了對手的身形,一路追出城外。
「是誰會做這種事……」
太嗥命自認為自己的確樹過不少敵手,不過他從不懼怕挑戰,若是正正經經的發出挑戰,他也不會不去接。看來對方是別有用心。
他飛掠開來,離對手越來越遠,這邊樺樹林的地形他並不熟,不過離這里三十多里有一個小峽谷,他曾經對那個地點認真打探過,若是能把這個人引到哪里去,他恐怕有不少勝算。
眼開就要甩掉對方,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道鐵塔一樣的人影,站在一座小山丘上。
那是一個鬼神一樣的身影,披著一頭黑發,眼神冷酷凌厲,他披著的裘毛大氅,大氅連著帽子,銀色皮毛順著帽檐披在腦後,他的氣息十分駭人,籠罩如一片烏雲。
這是一個年輕,而又強大的武者,太嗥命感受的很清楚,對方的兩道目光投了過來,仿佛化成了實質的殺意貫穿過來。
太嗥命淡然也投入一道目光,兩個年輕的強者的目光相踫撞,幾乎要在虛空磨礪出了一道道火花。
不過這種無形對決只是一瞬間的事,雙方就撤開了氣機的感應。
「太嗥命,果然名不虛傳……」
對方垂下腦袋,他的聲音低沉卻擁有一種莫名的韻味,讓人忍不住堅耳傾听。
「請問閣下是誰,這樣堵住我的去路是何用意……」
這有很麻煩,太嗥命深知這是一個比自己的修為還要深厚的仙梯神藏武者,應該是下階第六層,而太嗥命自己則在下階第一層上。
仙梯神藏每一層都相當于一個大境界,若真是如此,高一層修為就壓你一層。
「對方若全力出手,我最多有暇防御,不過他就算想要殺我也沒有可能……」
除非另有手段!他心神一怔,感到身後又有一道氣息追了上來。
原來是這樣,對方早就預謀,刻意為之就是一前一後,對他進行追截,無論前後誰跟丟了,都有另外一個人可以吊上來。
「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不過我也不過是受人所托……」
那個鬼神一樣的年輕人這樣說了一句,就徑直走了過來。
「在下漆雕朗,請指教!」
對方一步一步的邁了過來,踩在松軟的泥土里,發出簌簌的聲音。
狼首漆雕!這個名字從太嗥命腦海里跳了出來,沒想到竟然踫到這樣一個可怖的敵手。
他側著身子,傾听身後的動靜,那衣袂飛拂在空中的身影越來越快,最後忽然一頓。
「咦,這倒也是一個熟人……」
太嗥命感受對方的氣息,無言的搖了搖頭,這人確實是他曾經的熟人。
真麻煩!他抬頭看著懸在空中的月色,感覺今天恐怕很難善了。
辛火姒最後一邊行功完畢,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他洗漱結束,就配上說狐刀,朝著殷環城池走去。
遠方的鬼雄台靜靜佇立,如一座刑台,周邊血跡斑馭,今日,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埋骨此地。
九強對決迅速開始,第一場是太嗥命對越玄誅,對決是按抽簽決定的,最終抽到第九的人,被排在最後一個出場,跟第一場的勝者對決。
不過這一次,意外就出現了,太嗥命本人始終沒有出現。
「這是怎麼會事?」
眾人全都郁悶不解,不少人今天前來等得就是太嗥命這樣的高手出手。
「讓他們在延長一樣時間,蘭陵遮幕館當中找不到他的下落,這種事情他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冰無祁夫子如此說道,于是又破例延長了一柱香的時間,可惜太嗥命仍然沒有來。
「如果他沒有來的話,原先的九人排名賽,改成八人的排名賽,由四對四,決出最終四強!」
冰無祁無子思索了一下,做出這樣的決定,周圍的夏城主、三世子都皺起眉頭。
「可是這樣一來,不就給了越玄誅一個進入四強,甚至打入三甲的好機會,這對我們兵家流派並不利……」
「既然是公平對決,自然不應當有刻意敵視的想法。若是換了我師兄在這里,也是會選擇這般的安排。」
確實,這樣听起起來十分殘酷,但冰無祁夫子的說法也是有道理的,這越玄誅既然站在鬼雄台上,自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是這場排名戰失去公允,恐怕傳出去也會被人恥笑。
「仍然沒有來,究竟是怎麼會事……」
殷環城池內,眾人議論紛紛,對這件事感到有些奇怪。
最終,太嗥命始終沒有現身,這一局以越玄誅的不戰而勝。
「下面宣布一下,由于第一場太嗥命沒有出現,不得不改變規則……」
擔當裁判的老夫子皺起眉頭,比賽這麼多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他不得不臨時登上鬼雄台開始宣布。
「因為原先的九人,變動成八人,規則改成八人對決。」
听到老夫子這麼說,眾人都大為不解,這簡直就是在偏坦敵手,越玄誅可是兵家大敵,這樣做出決定的冰無祁夫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越玄誅听到這件事,卻是心中一震。
「難怪這兵家流派幾近凋零,卻始終屹立不倒,歷代都會出幾個俊杰,沒有這番坦然的胸襟,又怎麼能培養出杰出的門生。」
恐怕這位冰無祁是把我當成一塊磨刀石,而場中的眾多兵家門生都是霍霍長刀,不過這般想法莫免太小窺我了。
越玄誅心中冷笑連連,拄劍而立,他得了師門重令,來這里已經報著身死戰場的想法,任何強大的敵人都不能撼動他的精神和意志。
辛火姒看了看,目前的八強有奕子驚龍,黑齒雲濤、曲攬海這般的強手,不論哪個,一旦開戰都讓人感到辣手。
「可惡,若是太嗥命在的話,這人就沒辦法進級了。」
不少人都心中暗狠,若是太嗥命還在越炫那有機會打進這里。
因為前入八人戰,又要重新進入抓閹,結果辛火姒抽走了一號簽。
「按這數值,我恐怕會是第一個上場。」
「下面我選布第一輪兵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