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第九章 竹笛情緣

作者 ︰ 前尋

更新時間︰2012-09-27

這日清晨,青冥照例帶上自己的裝備——劈材斧,然後獨自一人向著後山走去,再過今天這一天,他便要結束這砍柴的功課啦,所以他心中也很是雀躍,差點要歡呼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一丸的藥效,青冥這一年修煉起來無極混元道竟是無比的順利,于月前順利的突破至第二層,但青冥心中並不輕松,因為自己每天修煉的時候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天一丸的藥力在強行支撐打開著自己全身七竅毛孔,也就是說如果天一丸的藥效消失殆盡的話,自己全身氣竅將會重新關閉,又將被打回原形,連第一步的靈氣入體都做不到。

不過眼下天一丸的藥力足以支撐自己修煉到第四層,青冥到不怎麼擔心,時間還久。到時候在想接下來怎麼辦吧!搖了搖頭,青冥放下這個問題.

今天青冥沒有看到一個師兄在劈柴,心里也沒有在意,因為昨天他們就說過,說是今天希望能夠好好的游覽一下解天峰,于是昨天晚上連夜砍伐了一晚上,搞了一個包夜。把今天的份額提前完成了。現在不知道在哪里玩耍呢。

趕至山上,青冥來到熟悉無比的山林,但見滿山青翠,層層疊疊,山風過處,樹海起伏,如大海波濤,極為壯觀,心胸為之一闊。由于沒有外人在此,青冥也不再壓抑自己的功力,先前怕引人注目,一直以來,青冥表現出來的功力都是無極混元道第一層。現在將第二層的功力變表現出來,只見刷刷聲響,一截截柴木不斷從柴樹上掉落下來,沒過多久今天的一擔柴就完成了,伸了伸懶腰,青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活動一下筋骨,青冥把柴木交接之後便是開始下山,再走過一片竹林就會到達自己居住的地方了。

清晨淡淡的薄霧飄蕩在林間,如輕紗一般,小徑兩旁綠色的竹葉上,有晶瑩露珠,美麗剔透。走了一會,便置身于綠色海洋之中,這里的青竹大都高聳,枝葉繁茂,直插入天,光亮從枝葉縫隙間透了下來,在地上留出一片一片的陰影。青冥左看右看,挑了一根青竹,比畫一下,用斧頭砍斷一截。

想著自己腦海中前世竹笛的制作方法,青冥低頭用斧頭刻畫了起來,打通內節,刮去粗糙竹皮,比劃好尺寸,青冥用斧頭鏤空了幾個眼,砍了一年柴,青冥斧頭上的功夫到很是見長。一個個小洞逐漸顯露在青冥的斧頭之下。

看著手上完工的竹笛,青冥一時技癢,再想到自己前世短短二十七載便離開人世,重生與此也已經有了一年時間,與父母兄弟相隔兩地,再也無望相見,不知為何心中一酸。奏起一悲涼曲子。

但他生性倒是灑月兌樂觀,本來想要吹些悲涼曲子,可這悲涼曲子由他奏來,卻是清越婉轉,哀而不傷。倒像是已超月兌生死,拈花笑對日月星辰,雖然心中卻依舊懷有錯悔當年的遺憾。但已是不知此刻青冥心中的所思所想了,不過從曲中隱隱可以體會出一番人生苦短,歲月情殤的悲涼。雖然竹笛簡陋,技法質樸,但笛聲卻別有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尤其在這清風竹林,松間中听來,如清泉漱石,嘵風朝露,有出塵乘風,飄飄欲仙之感。

突然身後有簫聲揚起,錯落合韻。青冥停下吹奏,回頭看去,日光之下竹間,一白衣女子佇立其中,青冥一見之下,只覺腦中轟然一聲,天旋地轉,口干舌燥,說不出一句話來。那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雪,一管瑪瑙洞簫斜倚于唇。清晨的日光淡雅,竹影班駁,宛如夢幻。

白衣女子放下洞簫,抬起頭來。淡淡的斑點日光斜斜照在她的臉上,分不清究竟是日光照亮了她,還是她映亮了這日光。那張臉容如她簫聲一般淡遠寂寞,仿佛曠野煙樹,空谷幽蘭。

青冥腦中一片空白,天地萬物一片死寂。只听見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動作也僵硬一片,震懾于白衣女子的絕世容光。

白衣女子瞧見他不過是一個衣著青色道袍的孩童,似乎也頗為詫異。淡然道︰「方才的曲子是公子吹奏的嗎?」聲音清雅一如她的容色。

青冥渾然不覺,白衣女子見他失魂落魄,盯著自己呆看,微微蹙眉道︰「公子?」

青冥前世二十七載,一直苦心研究,哪有心思兒女情長,也從沒有過交好的異性,用前世的話語,那是地地道道的宅男,如何見過如此絕色榮光,此刻見著這白衣女子,剎那間便是情根深種,從此不能自拔。她那蹙眉之態,在他眼中看來,更是勾人心魄,不能自已。他心中卜騰亂跳,一時心思異動,胡思亂想,口中突然楞楞的說道︰「難怪,難怪!」

白衣女子道︰「難怪什麼?」青冥正準備回答難怪會有一見鐘情這個成語的出現,但想到自己現在只是一個九歲孩童,一個九歲孩童是不會有這麼多想法的。于是馬上住嘴並改口說道︰「只有仙女才能吹出這等仙樂!」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開。青冥目奪神移,膝下發軟,險些一腳坐倒。他自覺失態,頗為狼狽,心中不住的對自己說道︰「鎮靜,千萬要鎮靜。可不能這麼一副鄉下膿包樣。」當下一挺胸膛,負手而立。

白衣女子望著青冥手中的竹笛,緩緩道︰「不知公子可否將手中樂器借我一觀?」

青冥連忙將竹笛倒轉,用手指捏住笛尾,恭恭敬敬的上前遞給白衣女子。未到兩丈之內,便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其香宛若雪山冷月,無可名狀,生平聞所未聞。

白衣女子伸出左手,月光下看來玲瓏剔透,軟玉溫香,只此一手,便比青冥所見過的所有女子都要美上千分萬分。青冥正在心中贊嘆不已,忽見那縴縴柔荑如蘭花般舒展開來,自己手中竹笛立時如長了翅膀般與空中緩緩飛過,徑直落到白衣女子手中。

青冥更是心折不已,仙女就是不一樣,什麼都好看。

白衣女子端詳之後,微微嘆了口氣,左手一展,竹笛又平空緩緩飛回,恰好插入青冥腰間,白衣女子妙目凝視著青冥,道︰「這樣比較好看一點,到頗有幾分英氣」

青冥心中正高興著,白衣女子突然搖頭,卻已是衣袂飄飛,行雲流水,剎那間已經到七八丈外了。青冥甚至來不及詢問白衣女子姓名,只留心中一陣惆悵。兩人畢竟只是初見。

怔怔望著手中竹笛,青冥手中還能感覺的到手中余溫,一陣唏噓過後,青冥看天色還早,見過白衣女子,也沒有心思在去回房修煉,便決定四處走走,觀看一下解天峰風景,至于還是不是有其他目的,則不得而知了。

山頂一條一條石徑蜿蜒而下,想來就是去山腳那條石道,青冥沿著石道走了許久,不過沒有見到任何房子,周圍盡是松樹,蒼勁挺拔,淡淡日光光斜斜照下,人在松間下行走,飄飄欲仙。突然听見淡淡的汩汩山泉聲。

沿著山泉望下走,山泉匯聚,成了一條山溪。兩邊松樹漸少,一片茅屋出現在青冥的眼前,青冥許久沒有見到外人了,加到一片陌生的師兄們,心中也是一陣高興,走上前去卻是沒有發現任何人等,難道也是去游玩了,或者在試煉?

心中失望,青冥也沒有在看到白衣女子的蹤跡,便決定不再閑逛,遂原路返回,「噗」,忽地一聲悶響,青冥只覺得腦門一陣疼痛,卻是被一物砸中了額頭。他低頭一看,地上滾動著一枚松果。這里前頭左右都是松柏竹子,竹筍,松果倒是很多,平常無事,有師兄就會采摘一些來吃。想來這也是那位師兄和自己開玩笑,于是喊道︰「是哪位師兄在和師弟開玩笑!」

他的聲音在松林間遠遠傳了開去,半晌卻無人回答。正要再喊,忽然間腦門又是一痛,疼痛之極,居然又被一枚松果砸中,而頭頂上方,也傳來了「吱吱吱吱」的尖叫聲。

青冥忍痛抬頭看去,只見在這片松林上,不知何時爬著一群白毛猴子,一只猴子手中抓著幾枚松果,尾巴倒懸在竹枝上,「吱吱吱吱」尖聲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青冥呆了一下,這一年來他從未在山林中見過猴子,而且峰上幾乎都是松鼠老鼠野雞等動物,只有山深谷里有一片松柏野林生活著一群猴子,看來這猴子是在那里生活的,今日不知怎麼會成群跑上山來了。難道搬家了?

他正想著,忽見那猴子手一抬,他心中一跳,連忙移開,果然又是一枚松果砸了下來,若不是躲閃的及時,恐怕又要被砸中了。

那小白猴見他閃了開去,尖叫兩聲,面有怒容,倒似乎責怪青冥不該躲閃一樣。

青冥沖著那猴子做了個鬼臉,不去理它,走了開去,心想這猴子居然以砸人為樂,倒也少見,真是無知貪玩的畜生。他走了兩步,忽听耳後風聲響起,躲閃不及,「噗」的一聲,後腦勺又被堅硬松果砸中,這一下力道不輕,青冥只覺得眼前一黑,忍不住叫了一聲。

只見那猴子在樹枝上拍手大笑,晃來晃去,大是歡喜。青冥心中大怒,找到一顆松果沖著猴子砸了過去,猴子全然不懼,反而「吱吱吱」笑個不停。

青冥見奈何不了那只猴子,心中更是惱火,拔出斧頭準備砍樹。但想到這里不知讓不讓砍,一時停住了手,那猴子也不害怕,只在樹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青冥大怒,也不管那猴子听不听得明白,指著它大聲道︰「有種你就給我下來。」

小猴抓了抓腦袋,歪著頭想了半天,估計還是不明白什麼是有種沒種,只是放聲大笑,沖青冥大做鬼臉。

青冥被它氣得半死,卻是無可奈何,帶著滿心怒火,恨恨下山,不去理那猴子。那猴子看著青冥惱火的樣子,倒極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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