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的表情從一開始陷入追憶,不斷的變換著,有小女生懷春之時懵懂,有遇見心儀之人時的激動,再到初次見面時害羞之情,最後表情變成了恐懼,似乎想起了什麼難以忘記之事。
古晨和古錘二人張著耳朵認真的听著,古琴娓娓道來。突然發現古琴停下不語,古晨似乎預感到接下來古琴講的是不好的事情,最終臉色變了變等待著古琴的下文。
「我看著臉色陰沉的洛靖,心里很疑惑,最終耐不住好奇心,詢問洛靖因何事如此。
洛靖說因門派之事。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其中肯定另有隱情,但我還是告訴我自己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我很相信洛靖,我覺得既然已成了他的妻子,就應該互相信任,不應該亂猜疑。
後來的日子,證明了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洛靖又如往常一樣對我。時光荏苒一年晃了過去,我有喜了。當我知道我懷上洛靖骨肉之時,激動之下我本想過些時日給他一個驚喜,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徹底的摧毀了這一切。
那天洛靖回到家中,身後還帶了幾名老者,他告訴我這是他門派的長輩,隨後他便帶著幾名老者去見我父親。那天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感覺到有天大的事情發生,當我看到洛靖幾人去找我父親的那一刻,心中那份預感更加的強烈了,我便偷偷的跟隨洛靖後面。
洛靖幾人到了我父親的書房後,我貓著腳偷偷的用手指戳開門上的紙,沒有想到我見到了我終生難忘的一幕,洛靖的臉變得陰霾萬分,冷冷的對我父親笑,不時的說些什麼。父親似乎很憤怒,但父親的憤怒卻更加的讓洛靖得意。
突然我父親抽出木架上的寶劍,一劍刺向洛靖,沒想到洛靖不閃不避,用手輕輕一揮,下一刻我的父親便頭顱落地。我到現在仍然記得父親那死不瞑目的表情,充滿了憤怒、後悔、愧疚。
當時我整個腦袋都被憤怒、難過、恐懼沾滿了,我根本就想不到洛靖殺死了父親。他竟然會如此殘忍,我很想沖進去,當面質問洛靖,但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訴我,就算進去了也于事無補,我知道父親臉上的那一絲後悔和愧疚是不放心我,父親怕我也會遭到洛靖的毒手。
我早已淚流頰面,我咬了咬牙轉身就跑,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想去一個遠離這是非之地的地方,我不怕洛靖來追殺我,有時候我很想一死了之,但我每當想到肚子的胎兒我就打消了尋死的念頭。
我一路磕磕踫踫極度狼狽,最終我來到了古家村,這一晃就是十五年,直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洛靖為何殺了我父親。」
古琴在說到最後已經非常平靜了,如今她別無他求,只希望古晨能夠平平安安的,自己終老至此。
古晨在听完古琴的故事後,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但這樣的結果他一時根本就接受不了,一個喪心病狂的父親,竟然親手摧毀了自己的家。古晨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卻更加的堅定了心中的決定。
用充滿殺機的雙眸看著古琴道︰」娘親你受的委屈,我定會讓那畜生十倍奉還,有朝一日我會親手讓那畜生跪在你面前,讓你手刃了他。「
古錘這時也回過神來,听完古琴的故事後,面色通紅,雙拳緊握,睜著如銅鈴般的雙眼,大手一拍古晨的肩膀,」晨子你放心吧!我們是好兄弟,你的仇也是我的仇到時必會助你擒下此撩的。「
如斯重負的古琴憋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終于說了出來,此時感覺看開了很多,平靜的看著古錘,「晨子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堅持要去習武,我不在攔你,你的路都是靠你自己走的,如果有那麼一天,請,請饒他一條命。」
說完古琴便退出了小屋。
古晨躺在床上,心中的怒火卻無法真正的安定下來,他一定要變強。
而在村的另一邊,古心海、古平此刻正無聊的在地上燒起小火取暖。
「海哥你說古晨那小子為什麼會被古戰救下。」
古平此時正一臉陰沉,自己父親受了如此大辱,正主卻還活生生的,怎能不讓他感到郁悶。
「你害怕了?」古心海也同樣的郁悶,為什麼每次那家伙命都那麼大呢。
「我害怕?海哥你還真當那狗崽子能殺我全家啊!我就給他三十年他也殺不了,他活不了多久時間的。」
古平滿臉不屑,但是心里卻暗暗打鼓,尤其是古晨,當時那雙冰冷刺骨的雙眸,讓他一直有陰影存在。
「你不怕你嘰歪什麼,沒看到我正煩著嗎?這個狗崽子的確是要想個辦法殺了他。」
古心海此時即郁悶又煩躁,古晨不死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兩人都想古晨死,但卻沒有絲毫辦法,突然眾人中一個獐頭鼠目,一雙眯眯眼轉來轉去,其容貌極其丑陋,尖著聲音道︰
「海哥、平哥我有個辦法,我們可以在大年過後村里組成狩獵隊去後山狩獵之時,嘿嘿。」
古心海眾人一听,這主意不錯。
只要到了後山狩獵,暗中埋伏,到時殺了他把尸體就地掩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回來就說是他自己魯莽,擅自闖進後山深處,來個死不認賬。
「這主意我早就想過了,但是古率你怎麼就這麼有把握,那狗崽子就一定會在那天上去後山?」
古平看著那與名字成相反的古率疑問道。
「哈哈,這個我早就調查好了,你們知道古晨那小子,那天為什麼要甘願冒著違反村規去後山的嗎?」
此刻古率非常得意,想我古率也是眸如朗星,鳳表龍姿,天資聰慧之人可無奈的是卻無人發現,所以便故意賣了個關子,對著眾人道。
「你是不是皮癢欠揍了啊!趕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等等,讓我猜猜,是何原因。」
「猜你家腌菜啊!古率你趕緊說。」
古平吃了古心海一記腌菜,頓時癟了,只好把目光投向古率。
「因為古晨那小子的娘親受了風寒,而且家中的米糠也吃完了,所以才會去後山。而且…」
「哦!我明白了,那狗崽子去後山,是因為家里沒有吃的了。所以才會甘願冒著違反村規,也要去後山的,而且他的野豬肉也只能撐過這個大年,所以一切就清楚了。」
古平還沒有等古率說完便插嘴搶先道。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看一看你們幾個腦袋是不是豬長的。」
古心海看著古平古率把疑惑解開,心生不岔,便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開口道。
「哈哈,海哥你英明蓋世,這種小九九你老肯定早就知道了,小弟佩服。」
「是啊!海哥的智慧堪比天上的太陽,讓我等都不敢直視。」
眾人都拍著古心海的馬屁,另一場斬晨計劃便定了下來。
大年已到,舉村歡樂,整個村子都洋溢著一片喜慶。個個家里都都張羅著,貼上新的對聯,爆竹聲,小孩的嬉戲打鬧聲,呈現出一副充滿祥和的景象。
「晨子你傷好利索了?」在古晨家,古錘看著在幫忙,古琴清洗野豬肉的古晨驚喜的問道。
「好的差不多了,咦,錘子你怎麼不在家,幫鐵叔的忙怎麼跑我這來了。」
此時的古晨雖同樣是一身破棉襖,黑棉屣,但整個人精神非常飽滿。身上的上早已結疤,就差它自行月兌落了,對于古戰的藥丸,古晨真心感覺很神奇。看著此刻一身嶄新黑棉襖,黑棉屣大大咧咧的古錘不禁問道。
「嘿!我本想幫我老爹的,但我那老爹硬是不讓,偏要讓我出來活動活動。」
古錘在說這話時眼神不敢看古晨,飄來飄去,而且明顯的底氣不足。
古晨一看便知古錘肯定說假話了,這一根筋的,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有別的事情瞞著,便打趣問道︰
「錘子你這身新衣一穿,整個人都好像變了,變得神采英拔,頗有英姿颯爽之味啊!是不是春天到了,你春心蕩漾了。」
古錘一听古晨的話心里很高興,自己這新衣真的不是白穿的,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確實如此啊!
但古晨後面的話卻讓古錘一驚,怎麼自己還沒有說出來,這小子就知道了,這下糗了。但隨即心里一橫,既然這小子都知道了,等下還要求他幫忙,丟臉就丟吧!
古錘老臉一紅,頓時換了個極其掐媚的表情,嘿嘿!干笑道︰
「晨哥你都知道了啊!等下還要幫幫老弟啊!我一個人去找古玲,我那個害怕啊!所以晨哥等會還要你幫我站站場啊!」
「別啊!一口一個晨哥的,我可擔當不起啊!你錘子還有害怕的時候?剛才不知道你找我什麼事,現在我明白了,這不芝麻大的事嘛!等我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就陪你去。沒想到你小子真的春心蕩漾了,哈哈哈。」
古晨看著古錘此時討好的表情甚是好笑,因為是新的一年開頭,大家心情都很好,古晨也不例外,一掃前些日子的晦氣。
「嘿嘿!還是你小子夠義氣。」
古錘咧開大嘴嘿嘿直笑。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滿臉喜氣,相互拜年,希望新的一年,能夠更好。
「晨子古玲家到了,那個晨哥你能不能幫我叫下她啊!嘿嘿。」
看著前面的那間木頭蓋成的房子,古錘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錘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這不像你啊!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了,哈哈,放心吧!我這就上去叫古玲出來見你。」
古晨繼續調侃著古錘,哈哈一笑便向那房子走去。
古晨在村子里,從小到大就只有古錘一個朋友。別人都看不起他,而古晨也不稀罕,對于古玲,古晨根本就不熟悉,只有寥寥的見過幾面。說來也並不奇怪,古晨家在村子靠後山的那,而古玲家卻是在村頭那里,所以古晨自小除了大部分幫古琴做些活,其余都在與古錘一塊玩耍。
走到古玲家門前,看著那紅的發艷的兩排對聯,古晨醞釀了下措辭,便抬步上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