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06
連城碧對雲意揚的變臉不驚反喜,再次轉變回了原來賢妻良母的溫柔賢惠完美模樣,嬌慣的身軀深深依偎在雲意揚懷里,粉女敕的嬈嬌臉頰緊貼在他的胸口,溫和輕柔的道,「阿意,你這才像個大老爺們,純爺們的樣子,娘子我好喜歡,才敢才願意托負終身給你。你們男人三妻四妾的,若大一個家子,不拿出點治家威嚴怎麼行,沒有自己的一套權宜衡量的公平標準怎麼駕馭得過來。我在家里也見慣了我爹幾房妻室之間的爭風吃醋,明爭暗斗,耳渲目染之下,早就明白了豪門世家的內部險惡,當真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吃人都不吐骨頭。我剛剛只是扮演了一下我娘她們之中的那一副嘴臉,好意的提醒你一下,做人不要太心軟,太懦弱。心太軟的人就是自己無能,也是對自己殘忍,一切都需要絕對的強勢來專權獨斷,恩威並施,才能鎮懾得住身旁身外的各色事物和人,成為主心骨,來建立一個核心,你的英明才是圍繞你身邊所有人的切實保障,同時包括你自己在內。否則無法可想,越是繼承大位者所引發的禍害越大,害人又害己,還不如去做一個溫飽的市井小民來得好,來得平淡,來得自在,來得幸福和安樂。」
雲意揚的臉色也瞬間恢復一片和風細雨,溫柔詳和,一副人畜無害的笑道︰「娘們,你還是蠻有心計的嘛,被你好好的上了一課。說實在的,我們家里的情況與一般的豪門世家相比,還是相對特殊,簡單多了,一點都不復雜。我老爹是個氣管炎懼內,終其一生都只廝守著我娘一個,而我娘卻也不是個多子多福的相,這一輩子就生下我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所以我一出生便極少能見識到豪門世家內室的幾房幾妾之間的復雜交織,爭寵之斗,以及兄弟姐妹之間的為奪嫡而引發的一系列站位和依附歸列的內部派系的骨肉相殘的劇烈之爭。那家庭內部復雜的明爭暗斗,爾虞我詐,險惡陰毒,烏煙瘴氣,激烈競爭之間都統統與我無緣,但從小就集家族的焦聚和萬千寵愛于一身,面前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反倒不及你這方面的見識和心機,從小就在內室相爭的陰險漩渦之中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的真本事,也屬難得和可喜了。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我什麼都不懂,人與人之間的復雜和爭斗,哪一個又能月兌得開去呢,強者生存的道理是如出一轍的,我徹身體會。」
連城碧聚精會神听完雲意揚的話,又笑道,「是啊,但我相信你坎坷的人生經歷極利于處世,但未必善于治家,沒有經歷過一番家庭內部波折、爭斗和磨礪的,怎能將風景看透,治家有方呢?再者,其實你們雲城侯家,也沒有你表面看到的,心里想像的這麼簡單,雖則你是家里的獨子,沒有人與你爭寵,也沒有兄弟之間奪嫡的斗爭,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家里的香火凋零,會牽扯引發出來你叔父一家的野心澎漲,算計到你這根嫡系一枝的獨苗身上,再次將你卷進你父輩一代未完延續的奪嫡之爭凶險漩渦中呢,你不妨換位思考,讓你站在你叔父的立場,他又是個心機毒辣,野心勃勃的人,為了雲城侯爵的嫡傳之位,用心算計到你這位將來爵位的唯一繼承者身上是不是很情理之中,只要將你暗中除去,將來的爵位又重新復歸他庶出旁枝的囊中之物,重歸嫡位之上呢?說來說去,就是他眼中唯有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阻礙他偉大的奪嫡大計了,你的父親他硬撼不了,對于暗中下手除去你,卻易于翻掌,換你是你叔父你會怎麼做?叔父就不圖謀暗害自己的親佷兒嗎?豪門世家人情似紙張張薄啊,唯有爭寵奪嫡的利益之爭,才是其中唯一圍繞的中心和出發點。」
雲意揚聞言,內心一陣驚悸,這連城碧此番推論足見真知和道理了,至少他此前就從來沒有深思過這種細節和假設,現在姑且不去計較叔父謀害他這個親佷兒是不是確有其真實性,但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也唯教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內心提點神多做一層防備和應對,心中有數就好了,不是麼?
雲意揚故然不敢小看了連城碧這條直指他厲害之處的理論,這直接觸及了他內心的某道最底線的心理防線,釋然了一直以來心中某個模糊不可捉模的一絲疑雲,有一種拔雲見日,醐醍醒腦般的明了和清晰,晃惚間內心的某個警兆直接乍亮了起來。
雲意揚本就是聰明人,心里雪亮,一點即透,原來心中就總是有某個捕捉不到的一絲征兆預感,現在是心中徹底通達順暢了,原來這一直的一絲疑惑迷糊就是專指這個,而且也意識到連城碧此刻跟他坦然指明他處家族切身利益中的利害關系,必不是無的放矢,無緣無故,也必定是抓住了其中的某個不為人知的內幕,才敢跟他如此當面直陣,否則是鐵定的挑拔別人家族內部柔盾的嫌疑,俗話不是說得好,來說是非者必是非人。是故他表面不動聲色,言語中卻是故作有意無意的無心追問了起來,「你說的大有道理,又狠狠的給我上了重要的一課,我便承你的情全都受教了,不過我不是個心細如發,舉一反三,理解超強的聰明人,你還能給我講解透徹點,直明真正利害的正題嗎?這樣更能直接釋然我心中的芧塞和糊涂。」
隨著連城碧對雲意揚依附的心理轉變,敵意沒有喜歡之情倒是多,她現在是鐵了心站在雲意揚同一陣線,俗話說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以她現在對雲意揚的情投意合,對雲意揚當真是掏心掏肺,當下自然也不再含糊,很理所當然的接話坦然道︰「那你對那晚在雲霧城北門外樹林中對你的圍殺,除了無相門少門主謝自強派遣的東儲殿勢力是明目張膽,當時我這一方聯合的三股勢力,你一直心存老大的疑問,不知就理對不對?當時我被你俘虜是听得很真切,你說過對那武統領的來路一概不知。其實我們都是受元親王擺布派遣的,那血笛子是元親王掌握的兩大門派勢力血影門和萬毒門之一血影門的其中一位首領,我代表的是我連家,這兩方你都不意外,唯獨對那武統領不知底細,這個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