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2
英達豪帶領著雲意揚、丁飛飛等六、七人直接找進了聚賢院中的一個**庭院,推開院門,一伙人魚貫而入。
「好大的院落,好寬敞的房間。」雲意揚到達這里,就看見了其中的這處院子,足足有方圓數畝,房屋修建得是亭台樓閣,修竹搖曳,院子之中,花園中到處都是涓涓細流,金魚嬉戲,翠鳥往來,空氣之中,仙氣氤氳,真的是仙境。
幽靜清寧之中,一個輕靈高挑妖嬈的身影奔跑出來,身上散發著一層聖潔的乳色清暉。
英達豪呆立當場。她則撲進英達豪的懷中。
踉蹌了一下的英達豪柔聲道︰「看你還是這麼粘人?怎麼就知道我會來?」
她哽咽道︰「我什麼都不想要了,只要有你在一起。」
他抱著她輕緩的道︰「那怎麼行!」
她抬頭,綻放一個傾國傾城的笑顏,「就是想給你生孩子!和你相守一輩子,此生幸福滿足了!」
這樣一對痴心情侶的久別重逢,對旁人視若無睹的親密舉動和互訴衷腸,另旁邊觀看的雲意揚、丁飛飛等數人都是目瞪口呆,屏息靜氣,早知這兩人如此,絕對都不會跟隨來摻合,打擾人家二人世界相會的氛圍。
英達豪沒有告訴對方會出現在這里,他獨自在外面闖蕩日久,回到英雄城是不可能不來相見自己深愛的人的。而她則僅僅是在青瓦灰牆的房子里呆坐了一整天,下意識想要走到庭院看一眼庭中的美景,呼吸室外的一口新鮮空氣,然後就瞧見一個高大堅挺的模糊身影龍行虎步邁門而入,沒任何理由可以解釋,然後她就瘋了一般沖了過出,撲進了他懷里,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冥冥中自有天意。
這個女人,她幼年遭同為自身巨靈族血脈的英氏家族摒棄的時候是以一種再屈辱不過的方式,也許所有人都覺得她太小了,記不住那些老一輩風雲跌宕的恩怨情仇,以至于當她隨同娘親最終被遣送下青天山脈,又被人拉著稚女敕小手走入英雄城中的英烈學院,正襟危坐在學院的一張小板凳上,從此開始這幼小生命的自強自立的學院生涯時,所有人都覺得特別荒誕不經,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在任何事情上一貫不顯山不露水的英雯捷終究默默順利成長起來。
所以哪怕她離開學員身份,最終被破格提升為學院的講師,身份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都已經沒人感到過多的震驚,反而視作水到渠成,只不過局外人在那里一驚一乍而已,但事態假如只是發展到這里,英雯捷仍然沒有擺月兌受父輩連累波及而身份一落千丈的尷尬境地和局面,直到她與英氏核心子弟的英達豪從小青梅竹馬,年齡再稍大些確定二人的私情,跌碎的眼鏡不計其數,那一刻,眾人才開始恍然,這個懵懂的英氏核心子弟和她給出一個比言情小說還要精彩的劇本,但大多在霧里看花,水未落石沒出,這後頭隱藏著什麼,都停留在猜測階段,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下一個深具諷刺意味的黑色幽默和遭受拋棄的結局。
她死死抱著英達豪,忐忑問道︰「阿達,你愛我嗎?為了我們倆的幸福,你願意割舍下一切,永遠為我長廂廝伴嗎?」
英達豪平靜道︰「捷兒,愛並不關乎蕩舟相伴于江湖,閑雲野鶴去避世,我們都不是小孩子,都有各自肩負的責任和使命,相愛並不等同于放棄一切,男人的成就和事業才是愛情的一切基礎和保礙,我愛你並不需要全部割舍,你說呢?」
英雯捷加重了力道摟住英達豪,生怕一松手,就是相忘于江湖這種結局,帶著哭腔道︰「我不想這樣的,但我實在無能為力。當年我父親一脈族系相戰于境外蠻夷!最終寡不敵眾,兵敗遭俘,以至于橫遭元老院遷怒于我這一脈整個族系,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爸最終被梟首蠻夷牢獄,不知道我媽被生活副迫自殺,不知道我整個家族上千人最終都死的死殘的殘,如果我沒有遇到從蠻夷手中逃月兌回來而被剁了整只手,四處乞憐如喪家之犬的叔叔,沒有他年復一年跟我講述我這脈系的慘劇,我也不想心灰意冷,只會去想相夫教子,做個孝順听話的尋常百姓媳婦。阿達,知道嗎,我怕啊,怕我們再重蹈我父輩我整個家族的履轍,這種天地泣血的冤屈,淒慘悲涼的結局如何堪以承受,這個世道總是這麼黑暗的,我們無力去改變,但我們唯願遠遠逃避。知道嗎,這些年,每次到打雷的晚上,跟小時候一樣,我都還是會被嚇醒,一看不到你,我就只能躲在牆角落。阿達,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再像每次這樣一去數月杳無音訊,這種離別之苦,這種遙遙無期的漫漫等待,我會崩潰的!我只要跟你相濡以沫,不要什麼相忘于江湖!」
英達豪揚起手,英雯捷抬起頭,閉上眼楮。她不認命了一次,于是有了這場無關誰對誰錯的孽障。但如果老天爺真要拆散她和英達豪,她依然不認命,不管承受任何後果。她從小失去父母,沒有親人,她是苦憋怕了,欠眼前這個男人的,她不舍得一次還清。相遇那一年,天真爛漫的英達豪四歲,不苟言笑的英雯捷六歲,把她帶進大宅的英達豪父親松開手笑道這就是阿達,你未來的老公。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
相知那一年,是一個雷雨夜,被吵醒後嚇得去找媽媽的小阿達發現了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童養媳姐姐,就壯起膽說雯捷姐,不怕,然後兩個孩子一起躲在棉被里相互取暖,這一年,英達豪七歲,在這個寄人籬下的英家一直悶不吭聲了三年的英雯捷九歲。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終于在這一年英達豪被送進了家族的核心弟子院,英雯捷則被帶離了英達豪家,送去了山下英雄城中的英烈學院,小女孩孤苦一個人開始了自強自立。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終于,逐漸成熟的英達豪開始奮發,選擇了一條與一般英家子弟大同小異的道路,而她也開始被推到更加孤苦無依的深淵,但卻沒有按照既定的安排,她沒有一如即往卻情理之中的永遠如冰雪中苦苦淒涼的寒梅,而是英達豪常常會偷跑下山與她私會,兩人互相傾訴衷腸,一起花前月下,私情就這麼一天天滋長起來,直到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