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0
一個千分之一的剎那間隙,雲意揚沒有怠慢,抓住機會,精神撕裂如鮮薄紙張一般脆弱的空間,一頭融入虛無,消逝不見,快速穿梭逃遁而去。
在這漆黑的冰寒刺骨冬夜里,十數人拖延敵人百萬大軍的計劃大功告成,要逃,誰還能模得住他一片衣角,既便是野戰天這類型的強悍高手,一失先機,棋差一著,機會稍縱即逝,再也逮雲意揚蹤跡不到,聞不到他的絲毫氣息,唯有停留有原地頓足嘆息……
很快,在逃遁中,利用各自身上的遺留對方的元氣感應傳遞,雲意揚與英揚豪、英達豪數人都匯合了,一起駕馭九天飛蜈,遁出敵人百萬大軍的圍困,月兌險而去。
這一仗之艱難,除了英達豪全身多處掛彩,受了些皮肉傷勢之苦,其余人都創傷甚微,基本上沒有傷亡。
一路撕裂虛空穿梭,很快趕上前面十數萬獸騎兵大軍接應匯合了斥侯營,正在全力退避回逃的這整個大部隊,整個數千人的斥侯營有了生力軍的接濟,融合在一起,十萬大軍退卻如大海退潮一般,嘩啦啦襲卷而去,令敵人望洋興嘆,望塵莫及。
其實大家都還蒙在鼓里,除了統領這十數萬之眾的獸騎營大將,不知道現在這整個逃亡的隊伍都不過是鎮北王撒下的一道香餌,一步步設局,將敵人的百數萬精銳快騎大軍正一步步誘入了算計的彀中。
英揚豪、雲意揚等與英雨若、英茵茵、公孫無病、霞郡主等匯合了之後,自到中軍見過獸騎營大將忠義伯劉崇義。
「諸位,這次首立大功,斬殺野人大軍無數,尤其英少掌門率領你英烈一門十數之眾,在敵軍中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不但殺敵無數,還成功救得整個斥侯營月兌困,當是少有之奇跡,無邊之功勞。諸位大戰勞乏,都暫時休整,自有本將來應付敵軍的追襲。」劉崇義一邊說時,就叫整個大軍傳令下去,全體下馬扎營歇息,靜候敵軍的追襲到來,自要一場拼殺。
英揚豪、雲意揚、公孫無病等人俱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劉崇義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不思逃計,還靜候敵人的追襲,以十數萬騎對抗敵人的百萬大軍,不異自取滅亡之道,但好像劉崇義這等軍中老將絕無這等無識無見之舉,但又看他氣度沉穩,成竹在胸,必是有良謀奇計來定戰局,否則敵我雙方不異于以卵擊石,傻子都知道絕無停滯待敵之理由。
當下,英揚豪、雲意揚、公孫無病等人也不好過于計較,也隱隱約約感覺這其中定然有些古怪和道理,于是便都安于中軍營帳中歇息恢復,養精蓄銳,保持自己最佳的全盛之時實力和狀態……
未及一個時辰,後面的敵人追兵如滾滾鋼鐵洪流,追襲即至,劉崇義即命全軍拔營逃跑,于是與敵軍不斷磨擦,開始發生一系列小規模的接戰,打打停停,追追逃逃。
根本不用劉崇義明說,英揚豪、雲意揚等人也漸次明了其間的深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之輩,只要意會而不必言傳,也知道這種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形式的仗陣該怎麼打,自己所處的這整支隊伍勾起敵軍乘勢追擊的**是必須的,那就是要以自身為餌,誘敵深入。但是,前提條件是要盡可能保存獸騎營的實力,盡可能的減少折損。
綜合戰斗力,獨角獸自然在戰狼之上,可要是純粹比拼速度的話,獨角獸除了滑翔沖鋒以外,速度就還不如戰狼了。當然,也比普通戰馬快得多。只是,快的還是較為有限的,對方獸騎營這邊全力催動馴獸和戰馬狂奔起來,他們想要追襲圍堵上來,這看似近在咫尺的距離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
更何況獸騎營並不與敵人大軍硬接,而且戰士們的箭法極準,一邊快速逃遁,一邊回射,沖在最前面的獨角獸騎士總是被射倒,這就讓追擊的速度更慢了一些。
獸人大軍只能寄希望于己方的弓箭能給對方造成足夠傷害了。獨角獸騎大軍配備的長弓質量精良,能在三百米外取準。但是,很快野人大軍就罵娘了。原因很簡單,那邊獸騎營士兵們根本就沒有閃躲獨角獸騎兵們弓箭的意思。
先不說雙方的準繩有差距,單是命中後那截然不同的效果,就足以令野人們氣得吐血了。
獨角獸騎兵這邊,被對方弓騎兵射中,就算不死也要失去戰斗力,可人家那邊呢?武裝到了牙齒的獸騎營根本不需要理會那些射來的弓箭,最多就是听听響而已,他們還用自己手中的圓盾護住馴獸和戰馬的。
距離兩、三百米,鈦合金鎧甲的防御力又豈是普通弓箭能夠破掉的?只能留下一個個小小的凹陷。
獸騎營戰士們這都是特殊配備的,心中只有一個爽字,敵人隨便射,己方卻毫無損傷,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他們且戰且退,獨角獸騎野人軍團的傷亡數字飛速攀升,弓騎兵的威力絕不是肉身能夠輕易擋住的,他們身上雖然也有甲冑,但怎麼能和鈦合金全身鎧相比呢?
獨角獸騎兵和當初狼騎兵的沖鋒方式完全不同,他們沒有盡量收縮陣型來降低傷害,反而是向兩側延伸開來,就像一只巨大的爪子鋪天蓋地的抓向對手。
「射坐駕,給我射他們的坐駕。」野人將領們氣急敗壞的怒吼著。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已經又是折損了上萬的兵力沒有了,這讓好戰而凶殘嗜血,報復成性的野人們怎能不怒?今天這一戰,他們的整個野人大軍已經損傷了超過十多萬的兵力啊!而敵方就是這麼一點點兵力在他們眼皮底下,跟他們玩捉迷藏的游戲,耗來耗去。
野人們的計策終于初現成效,暫時得逞了,射坐騎這方法一出,對方獸騎營這種且戰且退的戰術得到了有效的遏止。
畢竟,這些馴獸和戰馬中是不可能也裝備了鈦合金甲冑的,雖然忠義伯劉崇義已經親自帶著擁有最強悍戰力的獸騎在最後方進行斷後,也有圓盾護住坐駕,但卻依舊有獸騎營士兵的馴獸和馬匹被不斷射倒。
在這個時候,獸騎營這支精銳之師的戰斗力就完全顯現了出來,每當有人的馬背和馴獸射倒時,旁邊的同伴立刻就會將其拉上自己的馬背或馴獸,背後獨角獸野人大軍能夠看到的是倒下的一匹匹戰馬和馴獸,卻沒有一名獸騎營士兵被落下。
「忠義伯,這樣不行,總會有來不及救援的。」協助作戰的英達豪在這個時候難得的正經了一回,沉聲向獸騎營統領大將忠義伯劉崇義說道。
弓騎兵中的神箭手殺傷的敵人最多,他們的箭射出去,至少都是要帶走兩個敵人的性命。
「嗯,我們全力逃遁,不再與敵人近距離接戰,最需要避免的是陷入敵人的圍困。大軍全速撤退,摔月兌身後的野人大軍!」劉崇義看向英揚豪,英揚豪也向他點了下頭,于是直接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沒錯,眾人沒有听錯劉崇義的命令,他下達的就是極速撤退而不是近身接戰。
因為他們的整個獸騎營根本就不是作戰主力,而僅僅是一道引誘魚兒上勾的香餌,作戰是其次,撒餌才是關鍵,否則以十余萬大軍對抗敵人的百萬精銳大軍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那這與送肉上氈板,肉包子打狗有什麼分別呢?
這完全沒有必要,至少送死也不是拿自己的大軍和將領們的性命這麼去送的,那就太違背這支大軍誘敵任務的初衷了,它本身的關鍵作用是在不遺余力的激怒敵人,讓敵人老羞成怒,感覺是投入口中的一塊肥肉,好吃又易于消化,不疑有它,但是又莫可奈何,勾動敵人萬里奔襲追擊的**。
看似就在眼前,實則永遠只能吊在身後吃塵,不知見過趕驢的沒有,那就是騎驢的人用一竹桿在它眼前吊下一顆玉米棒,總是在驢兒眼前晃蕩,似乎只要再踏前一步就張嘴夠到了,吃到了,其實驢子永遠都吃不到,吞不下,因為這是故意引誘它,驅使它不停朝前踏步飛趕的一個詐騙伎倆詭計,而且不知不覺就成了驅策它趕路的動力,它自己永遠覺察不過來,誤入了一個死牛角尖的圈套,在此是同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