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辦公室風光
當那男子下定決心,開始謀算齊江平時,而齊江平對此還一無所知。
他一如既往,為了齊國安交待的任務,暗中尋找著趙心寬留下的紅色筆記本的線索。這是一場戰斗,文國安的沖鋒號已吹響,身在戰車中的齊江平,就只能勇往直前,他別無選擇。
而且還只能勝利,文國安失敗了,他可以去天南省,或者漢河省,說不定還能去明珠市。文國安可以重新開始,另創一番天地,而他齊江平不行。
齊江平的根在楚江省,他逃不過對手布在楚江省的網。
前世,他不斷抗爭,掙扎,仍然沒有突破那張網,三十年碌碌無為,一事無成。
今生,他要贏在起跑線上,齊江平不但要撕開對手的網,而且還要布下自己的網,他要當漁翁。
第二天早晨,齊江平依然起得很早,八點正上班,他七點鐘就進了辦公室。
公社的黨政事情很多,老大文國安雖交待辦公室其他工作人員的工作,但那些材料上,還必須有他齊江平的簽名,這是一道程序,躲也躲不月兌。
筆在不同紙上簽寫齊江平三字,心卻在瞑思苦想。
昨晚,文國安打電話去縣城,張暢已證實趙心寬非正常男人。
「趙心寬這廝瞞得緊,只怕和他相交幾十年的朋友,對此也一無所知。」文國安听到這消息,也驚嘆不已。
趙心寬在天子墳公社生兒育女,誰又知道他是天子墳最大的烏龜呢?
齊江平終于理解,過去皇朝太監們為什麼對錢財外物,有特殊嗜好,這趙心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可是近于瘋狂,不惜一切代價,以至于不顧他人死活。
趙心寬是可悲的,但更是可恨的。齊江平想起前世五死十二傷的慘劇,想起碌碌無為的一生,還有今生要拿他墊背,他就對趙心寬咬牙裂齒,在文件上簽名就力透三分。
簽完字,合上最後一個文件夾,上班時間已過去了一個多鐘頭。
齊江平拿出杯表,時鐘已指到九點二十分鐘。「佳慧怎麼還沒回來呢?」齊江平自言自語。上班時,齊江平就派姚佳慧調查趙心寬的妻子,田秀蘭的具體情況。
齊江平與趙心寬共事八年,但只知道他的妻子叫田秀蘭,夫妻從未吵過嘴,有三個孩子,僅此而已。
現在,田秀蘭已成為突破布券事件,趙心寬案件的關健人物,齊江平不得不重視起來。
姚佳慧剛來天子墳,又是女人,派她去調查田秀蘭,那是最合適不過。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姚佳慧扎在女人堆中,調查田秀蘭,才不會引起其他女人的設防。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三下,姚佳慧的俏臉立即躍入了齊江平的眼簾。
「佳慧同志,怎麼樣?」齊江平將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對蓮步輕搖,走進辦公室的姚佳問道。
「什麼怎麼樣?」姚佳慧白了齊江平一眼,沒好氣地答道。
她對齊江平派她去調查田秀蘭,心里就莫名莫妙的反感,要不是齊江平解釋田秀蘭已四十多歲,她還真會抗命不從。
「田秀蘭的情況啊!」齊江平看到姚佳慧翹著嘴,就小聲說道,心里也是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這姚佳慧現在怎麼使著小性子,上班時還興高采烈,仿佛撿到了錢,可一轉身,怎麼會變了呢。
「快老太婆了,你還對他有興趣。」姚佳慧生氣地說。她一想起田秀蘭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樣子,心中就有氣。
現在看到齊江平急切想知道的心情,怒火就上來了,這仿佛是火上潑了一壺油。
齊江平聞到了姚佳慧話中的火藥味,也明白了她的心思,他將嘴靠近姚佳慧的耳邊,小聲說道︰「不是我對她有興趣,是文書記。」
齊江平來了一招禍水東引,姚佳慧立即八卦起來,小聲說道︰「文書記?」
姚佳慧搖搖頭,不相信地看著齊江平,接著說道︰「文書記那麼年青,怎麼會看上她呢?」
「我比文書記更年青,還有一個美女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看上她?」齊江平生氣地說。
「哪個美女?是不是趙麗麗。」姚佳慧听齊江平一說,警覺地問道。
齊江平听到趙麗麗,臉就陰了下來,不高興地說道︰「趙麗麗,她能算美女?**差不多。」
「那倒是,那倒是。」姚佳慧連聲說道。
她也不想觸齊江平的霉頭,就將她一個小時的收獲,一五一十的講給齊江平听。
田秀蘭是天子墳五七中學老師,還擔任教導主任職務,是一位優秀的中學教師,年年被評為先進。
在只抓生學率的年代,田秀蘭和她的團隊,忘我工作,讓五七中學的生學率年年居全縣第一。近二十年教齡田秀蘭,她的桃李遍天下,一直受到學生和家長的尊敬。
「難道只有這些,你難道沒听到這麼一絲絲。」齊江平舉起右手,張開食指、拇指,還將兩指並齊,只露出一絲縫,對著姚佳慧問道︰「一絲絲作風問題傳出來。」
姚佳慧再次白了齊江平一眼,不屑地說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見不到女人的成功。對成功女人,不弄地桃色新聞,你們就不舒服。告訴你齊江平,田秀蘭家一直是五好家庭,妻賢子孝。」
「真的嗎?」齊江平心中只覺得好笑,趙心寬不但是公社最胖的,也是最大的,時間最長的烏龜。
他不得不佩服田秀蘭的情人,隱藏如此之深,如此之久,而且還讓趙心寬心甘情願。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對手。我不可掉以輕心,他又是誰呢?」齊江平沉思著,雙眉禁不住緊鎖起來。
姚佳慧看到齊江平這個樣子,心也慌亂起來,她連聲說道︰「齊主任,對不起,我不是說你。」
齊江平瞥了姚佳慧一眼,平復了一下燥動的心,輕聲說道︰「沒事,我就不相信,找不到蛛絲馬跡。」
「齊主任,你如果要針對田秀蘭,我永遠是你的支持者。」姚佳慧的臉紅了起來,她一邊說,一邊顫顫驚驚地伸出右手,試圖抓住不遠處齊江平的右手。
她的右手剛一接觸齊江平,又快速的彈開,仿佛是觸到了火。
齊江平正想得入神,猛然,一陣粗重的嬌喘聲傳入耳中,他偷偷一看,姚佳慧的臉已紅得象隻果,還是那熟透了的,能擰出水的隻果。再一瞥姚佳慧的右手,長長的縴縴玉指張開,還不停在顫抖。
「轟」齊江平腦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了一下,模模糊糊的。
前世,他還從未牽過姚佳慧的手,即使是夢中,他都保持三步距離。
「不放過,通通的不放過,絕對不放過。」一個聲音在齊江平腦中吶喊,這聲音就象潛伏很久的軍隊,耳邊忽然響起的沖鋒號。
齊江平吞下口中的口水,一咬牙,眼一閉,右手一伸,一抓。
一只柔軟無骨的玉掌,就抓到齊江平的手中。這玉掌是那麼柔柔的,軟軟的,還帶著淡淡熱力。
這是火,它騰的一下,傳遍了齊江平的全身,燃燒著齊江平的血液。
齊江平的雙眼越來越紅,發著最古老,最原始的光。
「呀」一聲嬌呼,如天籟之音,奏起了上帝之樂。
姚佳慧也朦了,右手被齊江平握著,全身立即變得軟軟的,她就再提不上一絲絲力氣,玉齒輕咬著嘴唇。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倒了。」姚佳慧心中叫道,她要使出全身之力,穩住身子,但她的努力白費了,她情不自禁撲入齊江平的懷里,左手還緊緊地摟著齊江平的脖子。
齊江平睜開迷糊的雙眼,鼻下是姚家慧的玉容,他只覺得天昏地轉。
齊江平吐了一口濁氣,右手放棄了姚佳慧的玉指,雙手抱住了她的楊柳腰姿。
「這是什麼回事?」齊江平真不敢相信這一切。
「我居然把我夢中的情人抱住了。」齊江平晃晃頭,想理清思緒,思考這一切是不是真實時,一條香舌伸入他的口中,它帶著少女的體香,傳入齊江平的五髒六腑。
「泥馬,拼了。」齊江平出擊了,他瘋狂的吸著,還不停地撫模著姚佳慧柔柔的背脊。姚佳慧熱烈地應和著,就象一條蛇,不停地在齊江平身上游動。
輕風從大門吹進來,翻動著辦公桌上那一頁頁資料。
八、九時的太陽光,從玻璃窗戶斜射過來,地上就出現了一個融合的,長長的,跳動著的,羞紅的影子。
黨政辦辦公室,風光無限美好。
此時,在另一個房間里,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雙眼盯著桌上那十疊鈔票。
「這是一萬元訂金。」另一男人的聲音響起。
刀疤收回目光,看著男人說道︰「要我干到什麼程度。」
「我要他死,事成之後,我還給你二萬現金。」男人狠聲說道,隨後咬牙切齒,似乎是不可戴天之仇。
「誰?」刀疤問道。
「桌上信封里有一切資料。」
「我干了。」
刀疤拿出一個黃色的袋子,將一疊一疊的鈔票扔進袋子,然後將它背在背上。右手拿起那封信,貼身放在上衣口袋中。
「三天,等回音。」刀疤撥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