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2
第二百零九章土號房的入住方式。
院落之中,如同一場清雨過後般的明亮,女敕草葉片之上房間屋檐瓦片之上,似一塵不染。
青石小道,石桌之前那幾道身影佇立,可目光皆是對著一處看去,泛著光澤的雙眸有著一抹震驚之意閃爍而過,那口型則是變成了一種「o」的形狀了,面容略有扭曲之意,不過這種扭曲並不是自己的痛苦造成的,而是見到那血腥一幕而形成的。
但秦有根卻並非如此,只是淡看了這一眼,只是看著而已。
華有權與胡兆安則仿佛從來都沒有見到這種情況一般,這一幕對他們的心靈沖擊實在是太大了,震驚之余在心中掀起了一抹軒然大波,如同颶風席卷著,狂暴著。
微微清風伴著枝葉的晃動發出那嘩啦啦的碎響之聲,同時還有著一股血腥的氣味彌漫而出,幾人眉頭不禁微皺而起。
「不會有什麼事情吧,許兄會不會把他打死?我們要不要過去把他拉開?」
聞著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提著一根青色毛筆此時正恰巧于潤墨之後提起,飽含墨水的筆須尖尖處已然滴落下一滴濃墨,望著正瘋狂拼命揮拳擊打呂順臉龐的許明,擔憂的說道,畢竟這里可是虛真光教的地方,一個宗派怎麼會容忍弟子之間打斗殺伐之事發生?
「看得出來,許兄與那個家伙之間的恩怨還不是一般的深厚啊」
「這不是廢話麼?這怎麼辦?怎麼辦?」
秦有根那淡漠的神情輕語道,不過剛剛聲音落下,華有權便是急忙回應到,語速急促,大有急切之意。
「這現在可能沒有什麼好辦法。」
秦有根輕輕搖頭,半天方才憋出這麼一句來,著實讓人無語。
他們雖然來到這個院落有著幾日的時間了,但除了許明和偶爾見到那不知名與身份的紅衣女子便誰都不認識了,若任由許明這般下去,那麼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在虛真光教之中殺人,下場不會比被殺之人弱上一份,甚至可能還會更為嚴重,可現在還真找不到什麼辦法,他們自然不是許明的對手,這時候化身于狂暴之徒的許明誰還能拉得開?
「」砰砰砰!!!
微風伴著碎葉的踫撞之聲響起,院落之中本應很是平靜,但此時卻是被這接連有著節奏的沉悶之聲充斥著,伴著那淡淡血腥之氣,氣氛瞬間變得冰冷起來,空氣之中壓抑著一股這正在爆發的殺氣。
女敕綠青草坪之上,二道身影此時揮動扭曲著,只見許明赫然騎在呂順的身子,周圍的石壁與欄桿之上都是有著鮮血飛濺的星星點點,就連那女敕綠的草葉之上也是沾染了鮮血的鮮紅。
許明面色冰冷默然,那股濃烈的痛恨之意如同怒火一般盡數涌上心頭,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張臉龐,憎惡到了極點的痛恨,無論是那一晚的刀光劍芒,還是那詭異的淡藍色的火焰都是能激起此時他心中的戰意,無比的激烈。
心中有這般痛恨的念頭,全身的熱血仿佛都沸騰起來,被陡然恨意激起的力量瞬間蔓延全身,而此時盡數匯聚于正在揮打的拳頭之上,,每每腦海之中響起一個畫面,便會毫不猶豫的揮打下去,腦海之中別無他想。
此時,許明早已將這里是什麼地方,有著什麼規矩完全忘記而去,心中只有恨意,無盡的恨意。
「嘶」
這種畫面太過暴力,太過血腥,太有真實的視覺沖擊感覺,但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的感覺,震驚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望著那瘋狂揮打的身影,無論是華有權還是秦有根,還是那一個溫文爾雅文筆書生的胡兆安,此時都是連聲音都難以發出,只能怔怔的看著,不去插手,也不做任何動作。
鮮血不知飛濺了多少,許明那卷起的衣衫之上都是快染成的鮮紅之色,而那手臂之上尤其是拳頭之上更是鮮紅的一片,血淋淋的場景。
拳頭揮起,連帶著的血絲拉成了一道弧度,然後陡然斷開而去,然後僅僅只是瞬間的時間,那還在滴著血液的拳頭則再一次揮打而去,青筋隆起,緊握的拳頭更是充滿了無數的勁道。
「砰!」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音響徹而起,拳頭落下,許明的手臂也是停止了下來。
微微抬起臉龐,冷漠之間還摻雜著絲絲血液在上面,而那冰冷的眼神,此時的他不再狂暴,而變身一尊殺神,身子下面的身影,血淋淋的一幕,血腥的味道蔓延開來。
那一直有著痛苦申吟的嚎叫聲此時也是漸漸消失而去,而也就是在許明那一重拳落下的時候,那痛苦申吟之聲也是徹底的消失于院落之中。
小院之中,微風吹動,連帶著幾片碎葉,微微的血腥氣味,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此時只能听到那微風之中的沉重而又壓抑的喘息之聲。
沒有人最先開口言語,望著那最後一拳落下去的瞬間看著那一道血液猛然飛濺而起的場景,心頭仿佛有著一塊巨大而又沉重的石頭狠狠的壓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只有那低低的喘息之聲在流動著空氣。
望著許明身子下面的一道身影,甚至于連那種喘息之聲都再也听不到,那一直痛苦申吟的聲音何在?
扭曲的身軀于某一時刻停止,只有那枝頭在微微輕顫著,而伴隨著那沉悶之聲響起,則再也沒有了半點的動靜。
頭顱之處,臉龐之上,完全沒有了半點的模樣,至少連近距離的許明都是看不到了,那鮮紅之色摻雜著其他的污濁之物彌漫于上面,不時還冒出一股血液沒有聲音的不斷流淌而下,順著那頭顱,順著脖頸,流淌在地面之上,流在了某一片的青草女敕葉之上。
顯然,在許明的這種瘋狂之下,那一動不動的身軀不知死活,任由那早已不見臉龐模樣的鮮血流淌著,而許明則毫無懼色,冰冷默然的輕瞥一眼,而後輕輕吐出一句話道︰「這是還那一夜的代價,之前那一腳便是免費贈送給你的。」
許明緩緩站立起身軀,右手之上幾乎完全變成了一種刺眼的鮮紅之色,而許明也毫不在意,任由鮮血順著手臂匯聚于拳頭之處然後悄然滴落下去,不留下半點的聲音。
輕瞥一眼之後,許明便對著那沒有半點生機一般的身軀猛踢一腳而去。
不知許明用了多大的力道,那身軀連著幾個翻身,然後便滾落于屋檐之下的一角,一直手掌也是搭在了那土號房的石階之上。
「這樣土號房終于有人入住了,呂順,可是怎麼看以這種方式和這種姿勢和模樣入住實在有些不好啊!」
就在此時,那華有權看著這種場景然後咽了一口口水,旋即緩緩言語說道。
「呃將就著吧。」
持潤墨毛筆之人胡兆安則是順勢接了一句,或許是實在不喜歡這種畫面,便轉身揮筆于石桌之上的平鋪宣紙,落筆便是一點,接著那漆黑色的濃墨之色便漣漪開去。
「這家伙有修為實力麼?」
秦有根顯然不是一個平常之人,或許又因為沒讀過什麼書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更沒有接觸過什麼道法之類的東西,只清楚許明有著二重的修為,但卻不知那呂順是什麼修為,當下也是淡淡問道。
「一重吧和我差不多,不過卻潰敗在了自己的手上。」
「怎麼說?」
「要是正面交鋒還能再許兄手上堅持幾招,但被無意打到那個地方實在不能怪誰,只能怪他自己。」
「哦這樣啊」
秦有根與華有權的一問一答,直至此時,秦有根似懂非懂一般的點頭道。
許明不在意他們三人如何的言語,不看那不知死活的身軀一眼,接著正欲轉身離去的瞬間,自門欄之處卻是有著一道恢弘蒼老的聲音傳出道︰「來啊,將這院落之中的人盡數帶到道堂之中去。」
听到這氣勢非凡的響亮有著氣勢的聲音,嚴肅如同審判之音,冷漠的許明那冰凍的心仿佛于此時碎冰而去,不用想也知道什麼事情,當即也是猛然轉頭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