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2
翌日,休整了一日的鏢隊重新啟程,在這前往京都的官道上,輪聲轆轆,這一列鏢車,共有四輛,當先一輛,車上高插著一面三尺五長、二尺六寸寬的金黃色旗子,旗上用金線繡著一只金額猛虎,針法精妙,栩栩如生,想來是大方之家所畫,而猛虎一旁則用銀線繡著四個醒目的大字︰「虎威鏢局」。
而緊隨其後的第二輛到第四輛,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篷布,車簾低垂,密不通風,若不打開側窗,外面之人根本不知里面的情況。
前面趕車的,都是老手,現在的天還有一些冷,他們皆是穿著厚厚的大皮襖,帶著護耳大皮帽。
在整個鏢隊的最前面,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漢子,各騎著一匹健馬,顯得意氣風發,走在車隊前面開道,臉上按耐不住興奮的表情。
他們和許辰一樣,也是驛站中新進的人員,面對第一次護鏢行動,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而與之截然相反的是那群原先就在鏢隊里的鏢師,他們的臉上毫無一絲喜色,都沉著臉。
許辰位置在隊伍的稍後一點,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鏢車上坡或者陷入泥土中時幫一下忙即可。
而在整個鏢隊的篷車中,他們要保護的鏢主自然也在其中。
這是一個雙眼緊閉著的中年人,和一名年紀不過二十歲的女孩,女孩那青澀的臉上帶著幾分憔悴,這兩人若是許辰見著了定會認識,竟然是他不久前遇到的張听濱父女,至于他們的弟弟**卻不知為何並不在身旁。
「爹,你說弟弟會不會有事情,我一直都很擔心。」張清兒輕聲的道,臉上濃濃的擔憂之色。
張听濱睜開了眼楮,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
「都怪我,要是我一直跟在弟弟和月娘姑娘身旁他們可能就不會失蹤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張清兒自責的道,滿臉的懊悔。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把你叔叔放在老宅托付給我們的東西安全的送到京都容壽里弄堂一個賣雜貨的地方。」
「到底叔叔藏在老宅的東西是何物?」張清兒好奇的問道。
張听濱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你叔叔他失蹤這麼多年,臨死之前突然找到我,只是說讓我去姑蘇城老宅那取這個東西,清兒,這個盒子我決定交給你保管,無論如何你都要帶到京都,如果到時候這虎威鏢局沒辦法應付,你只管跑,我會極力幫你吸引敵人的注意的。」
張清兒哽咽道︰「我不要和父親分開,我要和你在一起。」
張听濱沉聲道︰「清兒,你要听話,你要不計任何手段的把這東西送到京都,要不然你叔叔也白死了。」張清兒望著自己父親一臉嚴肅的表情,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道理她都懂,只是真要做到,卻不是那般容易。
鏢隊繼續著自己行進的步伐,在走完了寬敞的官道之後,開始進入一條蜿蜒的山道。
這山道有一個很霸氣的名字,盤龍道。
到了此處,梁寬已經意識到,他們的決戰之地怕就是此了。
果不其然,在鏢隊走到盤龍道差不多中間的位置之時,突然間,一支響箭,挾著銳嘯,劃開了厲嘯北風,「叭」的一聲,準確的落在了虎威鏢局那顯眼的旗桿上。
原先在那帶頭兩個新人一慌,馬似乎受了驚嚇,他們趕緊拉緊了韁繩,方才使馬安靜了下來。
楊龍就護在這第一輛鏢車旁,他是梁寬苦心培養的一名鏢頭,才剛剛三十出頭,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早已經可以獨擋一面,是最有希望接梁寬位置的人,他並不驚慌,一揮手,朗聲道︰「停!」
各個駕車顯然都是好手,在听到楊龍的命令之後,只听一陣吁吁之聲,後面的四輛黑篷馬車全部停了下來。
「去把那響箭取下來看一下。」楊龍吩咐了一旁的一人道。
在他旁邊的精壯漢子,應了一聲一個翻身,躍了車頭,拔下了插在旗桿上的響箭,瞧了一陣道︰「楊鏢頭,響箭上有信封。」
楊龍接過信,只是看了一眼,便把信遞進了第一輛篷車內。
車里面伸出來一只手,接過書信,梁寬打開一看,一陣沉寂過後,他走出馬車,臉上一片肅穆,將信遞還給了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人,淡淡的道︰「老張,你念給大家听吧!」
經此變過,樹林中整個車隊都已經停了下來,初春季節,枝桿上堪堪冒出了些枝芽,地上枯葉滿地,別有一片冷肅、蕭索的景象。
老張頭接過信,肅然站好,拿出里面的信紙,朗聲念道︰「梁副總鏢頭雅鑒︰久聞貴鏢局聲名遠播,人才濟濟,威鎮中原,虎威鏢旗所經之地,道上朋友,無不退避三舍,迄今十余年無事矣……」
一旁楊龍听著這信封上的內容,淡淡道︰「這信還算寫的客氣。」
老張頭接著念道︰「我等不才,斗膽冒瀆虎威,限貴鏢局在一刻時間內,梁兄帶貴局中人,留下所保之人,赤手空拳撤離,如有人妄帶寸鐵,必遭慘報,貴局這些年順風順水,賠此一票,也不致一蹶不振。」
听著听著,楊龍早已經臉色大變,但他還忍住,靜靜听完,才長長吁一口氣造︰「好大的口氣,老張,你可知來者何人?」
老張頭搖搖頭道︰「信上沒有署名,只畫了一個圖畫,不過這個標志你們也肯定都認識。」
「給我瞧瞧。」
老張頭將信遞給了楊龍,他接過信一看,原本滿臉怒意的臉色,竟然閃過一縷驚訝之色。
此時,原本那站在隊伍最後後頭的一個虎背熊腰,一副黝黑臉孔的大個子,左肘上還掛著鋼錠金柄流星錘,繞過篷車,行到梁寬的身側,他听到了老張頭的話,低聲說道︰「梁叔,那書信下款,畫的什麼圖號。」
梁寬低聲應道︰「那是一條五爪青龍。」
精壯漢子似乎並不知道這個標志的含義,低聲說道︰「梁叔,來的人很不好對付嗎?」
梁寬點點頭道︰「恩,點子很扎手,咱們得小心應付,這一關很難闖,一不小心就會葬送在這。」
精壯漢子向來都敬佩這位老人,最近幾年虎威鏢局能有這方局面,他自然功不可沒,此刻,突然間變的這般慎重,在精壯漢子記憶之中,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心情也頓感沉重。
「到底是誰?」他忍不住問道。
梁寬神情肅穆,沉聲道︰「告訴你也無妨,來人是青龍會,沒想到我們竟然惹上了這個難纏的家伙。」
「青龍會?」大個子微微一驚,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梁叔,有道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早就看這青龍會不爽了,整天干著偷雞模狗的事情,這次踫到,就讓我會一會他們,我就不信這青龍會就真如傳說中的那般神出鬼沒。」此人性子急暴,話落音,大步向前有走。
梁寬搖了搖頭,這小子打架是把好手,做事也干脆,就是太沖動了,厲聲道︰「黑子,你去哪?我都沒說話,你急什麼。」
梁寬為人嚴肅,不苟而笑,虎威鏢局上下人等,無不對他敬畏三分,黑子果然不敢再行妄動,停下步子,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梁寬輕咳了一聲道︰「關于青龍會,我想大家都知道,向以狠辣著名,但卻並非莽撞之徒,他既然明目張膽地下戰書,想必已經準備充分,不過這次我們這邊人不差,而且我已經派人向京都趙總鏢頭求援,只要我們堅持下來,斷不會輕易送砸了虎威鏢局的招牌。」這一番話條理清晰,連那帶著三分渾氣的黑子,也都听了不住的點頭。
而老張頭听聞來者是青龍會,他便知,這是必保之鏢了,這青龍會向來臭名昭著,天下之人向來不屑與他們為伍,若是這個時候虎威鏢局就這樣低頭了,怕今後便也再無立足之地了。
梁寬望著眾志成城的眾人,沉付了一陣道︰「好!既然大家都這麼有信心,那咱們去會會他們,大家小心防範,我想不就之後他們自會現身相見。」說著目光一掠環立身側的老張頭道︰「老張,不久之前真應該听你的勸告,不過現在青龍會已經下戰書,既然到了這個份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這次就由你負責保護顧主的安全,人家相信咱們虎威鏢局,才把家小的性命托付了咱們,只要咱們有一口氣在,有一個活人,就不能讓主顧受到傷害,若是這次我們還能有命在,老哥親自像你陪酒道歉。」
老張頭一欠身應道︰「二當家莫要這麼說,屬下當時也只是覺得對手有些不簡單,並沒有什麼充分的理由,二當家您請放心,該做的事情屬下自會全力以赴。」
待梁寬交待完,老張頭立時下令,把四輛蓬車盤了起來,八名精干的鏢師手取弓抽筋,選擇了幾個重要位置,片刻之間,已然布成了很易守護的拒敵之陣。
一盞茶工夫之後,在這山道的密林中沖出數條人影,向他們所在的方向疾奔而來。
這些人都未騎馬,但速度卻不在馬奔之下,片刻工夫,已到近前,停在了鏢隊四丈以外。
當先一人一襲黑衣,遙遙一抱拳,沉聲道︰「梁副鏢頭,想必我們青龍會的信你也已經看過,不知考慮得怎麼樣。」
梁寬抬眼看去,除了說話之人外,還並肩站著三人,居中一人頭戴方巾,一身黑色短褂長褲,外罩虎皮披風,腰上斜挎著一柄四尺長劍。
左邊是一個儒巾白衫,右手執著一把折扇的文士,相貌倒是俊朗得很;右面一個身著紅色緊身勁裝,帶紅色頭巾,著紅色小蠻靴,披紅色斗蓬,從頭到腳,看不到其他的一點色,雖然她蒙著臉,不過腰肢縴細,翹臀圓乳,身材婀娜,一張鵝蛋臉形,相貌應該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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