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或許給銘起心神的沖擊並非太大,但!
「敗人,玄冰,參見銘子!」
這一句宛若驚濤駭浪般沖擊而來,比之當初見到左王,更為驚人,銘起已木納在原地一刻。
玄冰,天玄冰王,玄冰!
自己屢次尋找的能技,所創之人,天玄冰王!
不可能,他在過去已經自爆!
銘起無法相信,念頭無法扭轉,他愣了許久,目中精光爆射道「天玄冰王早已自爆,你究竟是誰?!」
自稱玄冰的男子抬起頭,目中無半分隱瞞之色,道「天玄冰王確實與玄冰一同死去,不過,我留有一道分身在這冰塔之中。」
見銘起眼中沒有絲毫相信之色,冰王深吸口氣道「百余年前,我去噬天戰域,心頭便萌生不詳念頭,本以為時日一過,自會消潰。
但這不詳之感未但未減反而籠罩在我心頭,讓我極為不安,我便將自己所創能界中的王冢內,也就是這冰塔之中留下我的分身,並且耗費些許精血,完全切斷與本尊的聯系,以防不測。結果果真應驗了這股不詳,我本尊被迫自爆,幸虧分身留下。」
听他所言,銘起目中質問之色才漸漸轉為沉思,此人若想不利于我下手便能制造殺機,我更無從反抗,且問問他,听他如何說。
「這王冢為何會有寒氣晶,還有諸多被囚禁的能地?」
天玄冰王數百年成就冰王之尊,自然听出銘起探听之意,他的冷面立刻陰冷幾分道︰
「萬余年前,天主之中,有一巨大野宗,名,王宗,此宗在建立之後,憑借一種名寒氣晶之物節節攀升,很快,便成長起來,短短千年,宗內頻頻有人突破能天,更以其寒氣晶掌控了大量修能者。
但僅僅如此,修能者公會還能忍受其存在,並且與王宗結下關系,售賣寒氣晶!
又一百多年過去,發生了一件事立刻讓天主正視此宗!
王宗之中出現了一名天王級強者!
天王級就意味這至強,足以以一己之力成一股龐大戰力的力量!
三年後,天主正在決定如何‘處置’王宗之時,王宗又有一人突破天王級。
這一刻,天主高層完全驚覺,立刻將派人與王宗宗主,單名,王,談判納宗一事。
此刻,王宗已能和天主之中不少古老家族相抗,諸多野宗之中也是實力前幾位的存在!王生性不喜拘束,他拒絕了天主的納宗決定。
之後,天主立刻決定滅殺此宗,當時王宗所在王州,立刻距離來不少古老家族,修能者公會三大戰團,立刻也分出不少戰力,更有不少依附修能者公會的一流宗派隨之而來!
那是一次王宗男兒的死斗,王宗全宗宗人,男女老幼,全部加入戰斗,那一月,王州被天主親自布施禁陣,所有進去王州之人都無再從王州中走出,為的是防止王宗之人逃離,戰斗波及整個天主,更是為了讓那些參戰的天主之人潰逃!
因為,王宗是瘋狂的,他們自爆,他們**,他們使用一切能夠使用的手段,哪怕引動天地之威,也在捍衛他們所有尊嚴與榮耀!
這一月,王州沒有白晝,戰斗慘烈程度超乎想象,曾一度被認為與王宗實力相去不多的天甲宗,全宗被滅,不少古老家族也損失慘重,直至最後一日,一個男人出現了,他很冷,卻與冰宗的殺戮形成共鳴,他仇恨天主,他一人滅去一些,古老家族後,他在那時將王宗最後一批血脈和寒氣晶帶去了他的國度。
之後,王宗兩大天王雙雙自爆,王宗從此而隕,除去那一批被帶走的王宗血脈,王宗再無一人存活,沒有被擒,更沒有背叛,這里所有冰雕,便是當初王宗宗主,王,知道必敗,親自為王宗王氏血脈所留王冢!
之後,那一批被噬族銘皇帶走的幼童,他們仇視著天主,他們在噬族之中憑借寒氣晶奮斗,但,真正的王宗精英血脈都已身隕,這一批血脈之中能夠有所成就的人極少,諸多人在時間的洪流中死去,在滄海變遷之中甚至血脈都未留下,最後,只剩一支王宗宗人,這一支人憑借同一個老祖獲得極強的血脈,在修煉之中漸漸強大,之後在噬族之中漸漸也有了一席之地。
而我,就是這老祖之後,第一百二十代血脈!
或許是在家族中听說王宗種種輝煌與成就,我抱著復仇之心奮力修煉,在同輩之中成為一個耀眼之星,我卻不知正是這耀眼奪去了我的性命。
我再突破天王之後,立刻便心生狂傲,心情急切,便要去天主復仇,那時,我一人獨身入天主,抓了許多當初毀我王宗的仇人,甚至他們後代,殺了,送于王冢之中,煉作寒魂,寒靈,不少,我囚禁在冰塔第七層,讓他們承受永遠的痛苦與折磨!
這一次潛入的成功,極大膨脹了我的驕傲之心,自以為天下無敵,自封天玄冰王之稱,要去噬天戰域。
那時銘皇大人令我就在噬族,但我沒能遵從,雖然我知道銘皇大人看中我,超過王宗其他人。
匆匆去噬天戰域,這一次去,給了天主一個機會,也給了…王楓一個機會,他是我王宗余脈天賦僅次于我的一名弟子,但是他極為嫉妒我的天賦,我的所有,過去我一心修煉,未曾理會于他!
可曾想,我去噬天戰域之事被他知曉後,他心生惡念,暗自與天主中人勾結,那一日我正在噬天戰域之中與一些天級強者戰斗。
他神色匆匆,對我說左王受到圍攻岌岌可危,我立刻便去營救,殊不知,去了便落入天主所布的圈套。
至于他是如何蒙騙到左王閣下的我不知了。我與幾名天王死斗,我也知定是王楓將我的援力蒙騙走了,心中絕望,最後重傷之際,自爆噬天戰域北。」
天玄冰王目中冷漠僅有幾次波動,能在如此大恨下不露幾分情緒者,怕也只有這等修為極深的強者。他抬頭看著銘起露出的真容,恍若見到當年銘皇!他百年前跪著,卻不听銘皇之令離開了,今他已死,所留分身跪于銘起面前再無了當年的狂妄。
銘起目光閃爍,隱隱也有幾分怒意,道「如此說來,那王楓,是噬族一名叛族之人!」
此人所說,銘起已在心底與朱雀暗自核對,確實屬實。
「那王楓一人斷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夠掩人耳目暗害于你,他背後,定還有幫手!」銘起目露沉吟之色,待回族之後,若有能力,他第一件事,便要滅殺這群因嫉妒而做如此勾當之人!
「銘子不必為我之事煩擾,倒不知銘皇大人可好?」冰王抬頭間一幕幕過去在眼前浮現。
當年他若無銘皇庇佑,怕死了不知多少次!
他口中銘皇就是銘起的父親,他點點頭,天玄冰王死于百年之前,他並不知曉十多年前的震動。
「他很好。」
「我有一事請教。」
天玄冰王被銘起伸手扶起,總有如此一名絕世強者跪在自己面前,銘起感覺頗為不暢。
「何事?」天玄冰王眼中幾分詫異,銘子會有何事需要請教于他?噬族強大,作為高層的他深知。
「當初你自爆之時所留十三份冰質化技,你可能傳授于我?」銘起極為誠懇。
天玄冰王愣了一愣,突然大笑道「原來銘子是修我之技,難怪如此熟悉,原來是我所創之技。」
說道此處,他眼中泛起極為深的傲意,這股驕傲是強者的自傲,他天玄冰王足以自傲!
「當初我自爆所留十三部分冰質化技,如今竟能被銘子所學,王玄冰,足以笑對王宗宗人,哈哈哈!」
「那十三部分冰技是我倉促之間凝出的魂印,授予十三人,有諸多粗糙的地方,想想怕也是會害了這十三人。」
「不過,銘子既然修我之技,體內寒氣又有諸多不同,這是為何?」他一眼洞穿銘起體內寒氣變化,有些疑惑道。
銘起神色如常,再無剛才那般驚訝,道「當初我學冰王前三技三尺寒冰,六尺寒冰,九尺寒冰後再未得到這類能技,便自創了些能技,之後再度得到冰王冰技,心想若修技混亂,必會走火入魔,落下寒毒病根。這才想借看冰王之技,我再自行改變,以成自身的能技。」
這時,籠也漸漸蘇醒,天玄冰王立刻一個目光凝聚而去,一股極強的威壓立刻將籠死死壓制,無法動彈半分。
冰王目中冷霜滿布,這才是真正的天玄冰王,他道「銘子,此人體內怎會有噬族血脈?!」
「他是我手足,有噬族血脈也是我所給,不必為難。」銘起將噬族引血契契印浮現眉心,僅僅微微閃爍,冰王立刻明了。
籠身周威壓驀然消散,他身軀一軟而倒,大氣不止。
冰王向銘起恭敬一禮「我失禮了,繼續言銘子所說。」
「銘子這番做法極為正確,當年銘皇便指點我,修技若非血脈傳承技,皆不可盲目修煉,先以觀,察,洞,悉,後再量身量力而修,取符合自身優長之處方為正確修技之道,不論天級還是空級,不合自身的能技,即便修煉成功,也無法將自身真正優勢發揮。」
銘起點點頭,十年來他也深有此感,否則怎會放棄直接修煉冰王之技,選走,自創之路。
不過他卻無銘皇所說那般系統,此刻听言,腦中立刻更為清晰的修煉之路鋪展而開。
「看,便指淺層之上看人施展,察,看能技本身,洞,洞穿其中運轉奧妙,悉,熟悉其中各種長短,再者便是,擇。以大人聰慧,定懂其中之意。我這冰質化技,乃是從王宗所留眾多控能技中參研之後,以我自身各種情況而取,融合不少我的感悟所成。
銘子修習冰質化技,便可以我之技為樣,自創冰技。」
說著,天玄冰王他手中一道白光閃爍而去,隱沒在銘起眉心,銘起感覺有一股極為冰冷的氣息闖入自己靈魂之中,這股氣息卻不傷害自己半分,直至完全融入靈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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