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 第七百二十七章 設計的死路

作者 ︰ 滄生為

驚恐在所有人心底蔓延,即便是一些老獵夫,此刻也出于本能向山上緩緩退去,他們不曾見過能獸,今次也是受到司血戎帶領,才敢到此。

或許,沒有銘起的存在,他們能夠獵殺到蠓,但,沒有或許。

無人再敢撲上去幫助司血戎三人,木秀與司蠓在二十四人最中心,向後緩緩靠去。

他雙腿竟不住發顫,這時,木秀兒余光之下,發現一對目光,她立刻扭頭看去,在叢林之中,竟還有一頭幼蠓。

困惑剎那間,化為絕望,她驚嚎道「後面,後面!」

那幼蠓不遠處的林子,一道丈高的身影跑來,那是銘起的計劃。

以叫聲將另一頭母蠓引來,再將幼蠓放下,任它向下跑,跑到群人此處。

這一刻,母蠓沖下,她發現幼蠓,一把將它抓起,向山上丟出許遠,狂化的她幾乎要連幼蠓一同捏死,但一絲母性讓幼蠓幸免。

只是,當著幼蠓拋飛起,母蠓撲向眾人時,一根利箭劃破空氣,插入幼蠓腦中。

銘起站在樹上,背後背著箭筒,一躍而下,他沒有當即去取兩頭蠓獸的性命。

狂化母蠓出現幾乎讓眾人獵蠓的念頭全全斷絕,它一出現,措不及防的兩人便被生生抓為兩段。

「向這邊跑!」

司蠓等人此刻有的念頭,是逃,他指著村子的方向,一語逃離,將眾人心頭所有念頭化為逃意。

一時間,被母蠓擊傷的幾人外,十八人,立刻向左面潰逃。

公蠓全身被司血戎等人砍出多道深深傷口,甚至兩把匕首插入它的後頸。

但,三人也只剩下司血戎一人,他全身鮮血,左臂被一爪抓到,出現深可見骨的傷口。

正當他揮刀再欲撲出時,背後母蠓出現,一爪,整個腦袋被拍飛。

這一刻,司蠓等人也已跑到數百米外,但重甲太重,眾人再無氣力前行。

「可惡!」

他一拳打在樹上,驚落幾片落葉。

沉默了數次,他猛地抬頭,道「大家不必驚慌,我有辦法了!」

說著,他將自己重甲月兌下,又喝道,「快些把衣甲月兌下拿過來!」

眾人雖困惑,但也紛紛褪下重甲,交與司蠓,他將所有重甲集在一起。

緩緩以鋼絲連接,形成一張巨網,有人立刻明了,紛紛握著鋼絲爬上四顆大樹,將其繞在樹岔上,再將鋼絲投下,每根鋼絲走去三人,一同使力,將這重甲之網提起。

「待會一旦捉住蠓獸,大家一起上,拿匕首刺死他們!」

說著,他示意木秀,將幼蠓放入這巨網之下,又一鋼絲將其束縛。

良久,兩頭狂化能獸拖著被銘起射殺那幼蠓尸身,出現在此處,林中眾人早已躲在叢林中。

這兩獸毫無防備撲向幼蠓,鋼絲滑動聲起,同時地上幼蠓也被鋼絲扯走,兩蠓頭頂巨網落下,司蠓立刻呼道「大家快動手!」

一聲所有人向被壓倒在地的能獸撲去,手握匕首透過重甲縫隙向里刺去。

這一刻,司蠓抓著木秀,一手抱住幼蠓,卻向村子的方向逃去。

十六人,渾然不覺兩人已經逃走,奮力向能獸刺去。

但,一聲咆哮從巨網下傳開整個巨網直接撕裂,一股力量沖擊開,無形,卻真實存在,剎那將兩人擊碎!

能獸,能,雖然狂化蠓不過獸士四段,但終究有能可運,這一刻爆發開,立刻化為他們無法抵擋的力量。

十六人亡兩人,震傷四人,其余十人翻滾在地,兩蠓發狂一般殺戮,哀嚎與逃亡往往無用,它們已不懼腳上疼痛,十六人,很快,被屠戮干盡。

但,此刻兩頭蠓獸身上也出現不少傷口,堅韌得皮膚下血肉露出。

尤其是公蠓,受傷更為嚴重,若非狂化狀態,此刻,他已經無力再追擊。

銘起先且擊殺一頭,站在不遠處大樹上,看著這一切,他手中旋箭一握,扣在弦上,扭動三圈,銘起向後一扯,藤弓發出咯咯聲。

「一道。」

銘起目光一凝,弓弦一松,旋箭立刻螺旋而出,展開的木刺在空氣中發出呼嘯。

公蠓胸口那傷口,銘起一矢之的,但弓弦發出得聲響明顯讓公蠓驚覺,身軀出自本能的一動,這一箭,偏離三寸,從完好得肌膚射入,威力大減,雖也沒入公蠓體內,但離致命,還有許遠。

這一刻,母蠓快速撲來,公蠓立刻向木秀兩人奔逃那處跑去。

銘起眉頭微皺,藤弓再開,母蠓一抓拍斷大樹時,他不但沒有立刻跳開,借樹倒之時,與樹下母蠓正面相接的剎那一箭射出。

母蠓,體格不比公蠓,但敏捷,不是公蠓能夠比擬,她一動身軀,這一旋箭從她面上擦過。

這時,銘起已開第二弓,劃出利箭已到母蠓身前,她來不及閃躲,雙抓卻向內合拍,將箭身拍碎,但箭頭依舊射來,深深沒入母蠓身體內。

失去箭身,箭頭難以對它造成致命傷害,這一刻,銘起縱身從正在倒落的樹上躍到另一顆大樹上。

他弓弦一聲,母蠓一驚,立刻閃躲,但卻什麼也沒出現,反在母蠓轉身之際,又弓弦一聲。

一道利箭狠狠沒入母蠓胸口,她慘叫一聲,原本不剩多少的能爆發開,一爪刮出,整個大樹直接粉碎一截。

銘起立刻再繃弦射出一箭,這一箭,狠狠沒入母蠓一腿上,在它腿上絞出拳大窟窿。

痛吼間,母蠓再度撲來,銘起已落到地面,他全力奔開,回頭開弓又一箭直取母蠓胸口窟窿。

繼而,銘起又立刻取出三根普通弓箭,同時搭在弓弦之上,開弓射出,在母蠓躲開旋箭剎那,這三箭紛紛落在母蠓身上傷口,沒入身軀之中。

痛吼間鮮血崩濺而出,銘起目光一凝,不顧左臂裂開得傷口,再度開弓,將旋箭扣在弓弦上。

「死」

一箭從弓弦射出,宛若劃空而過,從銘起弓弦之前射出,近到母蠓身前不足一息,轉念又沒入它身軀之中,慘叫極為短促,從母蠓眼中沒入的旋箭直接攪碎其母蠓大腦。

銘起深深喘息幾次,手中提著鋼刀,近到母蠓身前,一刀剁開母蠓頭顱,鮮血迸濺,銘起立刻將這母蠓頭顱掏空,將鮮血接住,同時幾滴青色液滴從銘起麻布緊裹得手中低落到鮮血中,免其凝結。

他目光一望,將母蠓頭顱以獸皮封住,掛在腰間,立刻向公蠓追去。

司蠓二人在林間竄過,奔命間已用全力,已經能夠望見背後追來公蠓。

「木秀妹妹,快月兌下你的鋼絲軟甲」司蠓急呼道,木秀雖不知他的意圖,還是照做了,將鋼絲軟甲交到司蠓手中。

司蠓點點頭,眼中幾分糾結後,被狠厲之色蓋過。

將背後藤弓取下,取出一根普通弓箭,旋箭他並不會使用,但…

搭弓回折卻不是指向公蠓,而是木秀,奔跑間木秀一愣,停了下來。

不等她開口,公蠓喝道「你,去引開它,木秀妹妹,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還能活著過來,我一定娶你。」說著,司蠓淚雨縱橫。

木秀有些傻愣,這一切變化太突然,曾經自己愛了十年,不久要了自己身子,過幾日還要與自己成親的司哥哥,突然拿著弓箭要自己去引來那蠓。

司蠓虛發一箭,從木秀腿上擦過,割開一道傷口,他喝道「快,不然我現在就…」

木秀回神,兩眼淚水,深深看了一眼司蠓,向山上跑去,司蠓抓起束縛在腰間的幼蠓,向村子跑去。

只是背後公蠓嘶叫不斷,驀然間一根利箭嘶嘯而來,只能听見,而無法反應他的心房已被刺穿。

迎面林中走來一人,細看,他滿身麻布,手提藤弓,背後背起鋼刀,腰間掛著圓鼓鼓得獸皮。

「鐵名!」

他喉間發出一聲怒喊,身軀轟然倒地,銘起走上前,目光冷漠至極,道「多謝為我送來弓箭。」

這一刻,司蠓轟然醒悟,原來,所有的所有,都是這鐵名所設計好。

從當初自己叫鐵名下樹,竊取弓箭那一刻,他的生命就終將注定隕落在為他送來弓箭這一刻。

突然出現的幼蠓,從山下襲來的公蠓,無法點燃的黑藥,背後襲來的母蠓,以及此刻,林間致命的一箭,都在他,鐵名的算計之下!

這滿身麻布之人,他突然覺得鐵名此人,好恐怖,恐怖到遠遠超過蠓。

最後一絲恐懼在眼中彌留,漸漸變為灰白。

銘起將拋落一地的旋箭拾起,目光落在山林之中正在逃竄的木秀身上,藤弓一開,一聲弦吟,旋箭旋出,應聲而倒,卻是木秀背後公蠓,它背後早已插滿箭矢。

其中三支旋箭射入背心,幾乎透體而過,普通弓矢數支。

擊殺兩頭蠓獸,用去十一根旋箭,這正在銘起預想之下,十支旋箭,至少結束一頭蠓獸,不夠的旋箭,讓司蠓帶來,射殺,奪箭。

當初讓司蠓盜箭,是為讓他自以為算計得逞,實際為的,就是為此時此刻。

銘起將所有旋箭裝入箭筒,旋箭不同普通弓箭使用一次,劍身便會損壞。

他走到公蠓身旁,木秀坐在一旁,哭泣了許久,銘起沒有理會于她,取下公蠓獸首,將公蠓血液收集,裝好後,道「木秀,該回去見你父親了。」

木秀沒有搭理她,或許她在絕望中迷惘,甚至不知該不該回去。

未多言,手中鋼刀架在她脖頸之上,銘起道「要麼走,要麼我殺了你。」

她看著被麻布緊裹面孔,突兀一躍而起,怒撲向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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