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獸咆哮一聲,寒流脈絡向它體內躥去,它嘴中吐出一團暗霧,頃刻間,身軀被寒旋絞碎,但那團暗霧凝出暗獸模樣,朝銘起沖撞而來。
這一刻,那大耳男子也隨之追擊而來,銘起目光微凝,待那暗獸沖擊而來剎那,胸口漩渦驀然一張,萬丈巨獸被直接吞下,幾乎同時,銘起手中握住一把冰刀,對大耳男子揮出一刀破式。
他震撼在銘起那詭異的吞噬之上,剛一回神,天空落下那銳利已近身前。
暗劍失魂,如何能與銘起這一刀相抗,一劍揮去,暗力雖巨,卻依舊被割開。
他雙手抵劍,這股巨大力量他擋下使得虎口破裂。
不過瞬息,銘起已一步出現在他面前,霜訣一指指出,登時化為霜訣之力在他身周彌漫。
波動直取身軀,宛若無法抵擋,這一刻,銘起背後才凝出黑色漩渦,將暗獸吐出。
但,大耳男子已全身封住,無法動彈,神色充滿空洞,他心頭所有念頭,已在這一指之下滅盡。
能戒飄出一玉瓶,剩下不多的萬獸元血取出十滴,在銘起掌心凝聚出血紋,按在大耳男子額頭,銘起立刻折身,向另七人攻去。
這七人修為不等,但在銘起八人攻擊下,很快潰敗,銘起耗盡所有萬獸元血,將七人奴役。
十五名能地為幫手,銘起雖已受到不小反噬,但目中閃爍的興奮之色卻極濃。
「來了。」
他低念一句,將十數人收回,身周空間一扭,消失不見。
不過片刻,出現兩人,絕殺者,滅殺者二人,黑袍之下,兩道陰冷之光閃爍,這一片還未愈攏的虛無隨著冷聲有碎開幾分。
「又逃了,去風龍洞,護界人在那處,那他也定會去那處。」
…
果真,銘起出現在風龍洞外一片焦黑的大地之上,似乎護界人所在之處,永遠最受能地的眷顧。
此刻他體內空虛,又受不小反噬,貿然入風龍洞,無疑送死。
尋得一處地裂,銘起扎身沒入其中,立刻閉去全身氣息,在地裂之中調息。
足足三日過去,已有不少人來過,每一日都有爭斗,還有三人來此,是天蒙三人,絕殺者二人,天蒙三人,目的皆在銘起性命。
而他自身,也因法則之果成眾矢之的,而且這三日,那絕殺者二人定也將自己消息告知其他天院之人,局勢極為不利,早在這般眾多的目光下滅殺護界人,斷不可能,即便有十多能地依舊不可能。
而且,這十數人是為蒙宗準備,銘起也不忍在此地被人滅去。
他早已恢復,但遲遲未動,思索一線之機。
「若我能去冰塔第九層,或許能在其中尋的辦法,但我根本無法將它挪出能戒,又何談入塔。
如此看來,只有憑借九層殺氣,強行破之。
不,絕殺者一直未對天院之人宣明我的身份,還有那亡冥也是,定有所顧忌,不敢為之,但我自己暴露,卻又不同,一但不能擊殺所有人,惹來禍患將會更盛。
如此看來,我只得與他們消磨,不過絕殺者和那滅殺者為何會還活著?十五日早已過去多時?
先不思這些,我需更多能地,不僅僅對抗蒙宗,在能戒之中行走,也能多些保命手段。」
銘起悄然從地裂之中離開,便去向七六界所有宗派實行屠戮,轉眼,已到他二十三歲。
整個七六界除卻有天院學院留住的三個宗派,再無其他。
銘起剛剛從幾日的恢復中醒來,額頭紅光一閃,足足百多人出現,百多人,皆是能地,其中最強者,是最近一次奴役之人,有六段初期的修為,銘起也是憑借突破五段後的強大實力將他奴下。
他八層殺氣,八層霸氣,在這一段殺戮之中終于完全步入八層層次。
七六界能地全部不過數百人,其中一百余人淪為奴僕,三百余人化為銘起了精血,在奴役這一百多能地時耗去一百余能地的精血,銘起自身受創消耗去一百余能地的精血,剩余一百余能地精血蘊藏在銘起體內。
「這一百余能地的精血不急于吞化,在不時之需,它是保命手段,相信此時此刻,亡冥傷勢應也痊愈,只要他敢來,我,便順手拿下!」
銘起在無盡黑暗的深淵中,喃喃自吟,他如今修為能地五段初期,但實力,遠遠不止這個層次,不僅僅與他體質有關,以普通修能者為基,一般修能者能地五段初期,能夠掌控的殺氣,應在七層巔峰左右,銘起乃殺氣八層,兼帝王絕寒之氣,更有八層霸氣。一般修能者,體內法能量是一,銘起不同,足足是三,更在法能之上,吞噬之力佔據優勢諸多,他足以吞噬任何屬性的法能,納為己用。刀意更已達第六步,足以媲美劍道無雙,諸多因素,使銘起足以對抗六段初期,尤其是七六界修能者不重氣與意的修煉,這等六段初期修能者,銘起足以擊殺。
如今而言,銘起甚至能夠與絕殺者相抗,甚至,勝機不小。今日,銘起也打算強破七六界,去七七界,因今日,七六界中天院之人最少,天蒙三人,另外剛破界到此三人,絕殺者二人,這八人,分布在存剩三宗之中,防備銘起再去襲宗,反增強了他實力。
這一年左右,銘起屠戮之人怕已有億記,七六界修能界幾乎因此破滅。
也正因此,銘起眼中有所威脅的不僅這八人,還有剩下三宗連同的幾十余能地。
他恢復至巔峰狀態,今日便是七六界修能界破滅之時,以一己之力做到如今程度,銘起強悍的程度,即便一些高段能地,也需為之側目。
從深淵之中飛出,銘起凝望這一片冰封的大地,神色冷漠,他釋放自身能壓,空間一扭,出現在風龍洞口。
沒有步入風龍洞,反留在天空靜靜凝望這一片天地。
整個七六界中天地之力形成流動,向風龍洞涌來,銘起一人之力,斷不可能如此,他額頭血印之中有百多能地,才會如此。
天蒙,現!
絕殺者,現!
陸續出現的能地將銘起圍在中心,他神色不動,一股無形之威從身周彌漫,似天地,唯獨他的存在,其他,不過虛幻爾。
「走己,你終于敢露面了。」天蒙手中長劍一握,恨意吐出眼瞳,他兄弟,死于銘起之手。
天蒙如今五段巔峰修為,銘起淡淡看著他,額頭血紋快若延展開,布滿面上。
「這一次,最後一次,絕殺者,成功則生,敗則死」絕殺者從少有的一絲情緒波動,從語中傳開,黑袍下的幽光中已有決然之色。
銘起未語,他曾多次陷自己于危機,這不短時日的逃亡,今日也該了斷。
「走己,你這妖魔,毫無人性屠戮萬萬之人,男女老幼皆不放過,今日,我三宗合來,定要取你頭顱,告慰亡靈。」那三宗一宗宗主怒喝道。
七六界屠戮,銘起著實到了殘忍地步,甚至從未有過的冰冷,即便囚域也不曾有過此地的無情,除卻一些偏遠小鎮,小村,不曾有一名修能者的地方,才被銘起放過,但凡有一名修能者之處,他一概屠之,不分老幼,殘弱。
七六界,活人聞走己這二字,皆咬牙切齒,唾沫以辱,恨不得食他肉,喝他血,鞭他骨。
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銘起的戮殺,距離蒙宗之約,不足三年,他,必須以最為直接,卻最為殘忍的手段獲得力量,相比之對火晶的情感,這些毫無相干之人的生死,他不掛記于心,他人的恨銘起從不缺,多一人不多,多萬人不多,多百萬之眾,又能如何?!
比之十年承諾,這一切,不過是鴻毛,不過是心頭一掃而過的輕風。
「我走己,只求不愧于心。愧于人,而不愧于己,便足夠。」
銘起開口回他一句,或許更是回天地一句,回他自己一句。
「你這自私的妖魔!」
那名宗主,指著銘起惡罵道,三宗之人敢貿然動手,此人惡魔之名在萬萬尸骨上堆疊,他的實力,已用數百能地的性命佐證。
銘起目中毫無情緒波動,面上卻在冷笑「自私?或許吧,但,著整個修能界中,又有幾人無私?!他們的下場,已由我手證實,在你們眼中的我,是自私,是妖魔,又能如何?」
驀然他眼中霸道炸開,登時在天空形成無形壓迫,空間隱隱扭曲,不少能地面色一變,心頭竟生臣服之意。
修能者,無人能說,自己,是無私的,僅有,銘起這一刻自私,為了他心中的承諾!
「修能界和睦太平,容不得你這等妖魔,今日,定要鏟除你!」
此人咆哮道,幾欲出手,都被邊旁兩人壓下。
「上古之時,修能界處處繁興,修能者之間,真情處處,強者林立。
但如今,修能界是一番各種模樣,你這七六界人,不過處他人能界之中,真正修能界,你又何曾見過?!你,無資格言倫!
天蒙,你貴為劫座下第一弟子,即便厲過千般磨難,但,你又何曾見過真正修能界?!你,也無著資格!
絕殺者,你刺殺無數人,你當見過這修能界的模樣,你且說,它是何模樣?」
銘起指住絕殺者,喝道,目中難以淹沒的怒意似是對這整個修能界。
絕殺者不語,銘起又道「我不曾見過它的模樣,因我就在其中,但,這是實力與欺騙才能存活的地方,這是弱者沒有任何權利的地方,這是暗土,是主宰人族的地獄,是讓人冷酷,讓人無情的地方!我,僅能知曉。我,不過在這無情之中,無情了一片能界,一片,被人強鎖住的地方!」
他喝聲如雷,每一句,每一字都似雷霆,他只是這修能界中一名修能者。
只是因這修能界,比之常人更為冷酷罷了。
「廢話說完,也該了斷了。」絕殺者冷冷開口,他也是修能者,所以他身不由己。
一股無形之力左右此地每一個人的靈魂,他們的想法,他們的一切,他們完全沒有自性的活著。
甚至銘起,也在這無形之力把控,殺戮不過是他逆抗的宣泄,這股無形之力,言之命運,修能者的命運!不同命運觸踫時的踫撞,就似此刻一場序幕的死斗,唯獨粉碎對方,這就是命運,修能界,不,這天地賦予眾人的命運……
(如果有前後矛盾的地方請見諒,畢竟東西太多,如果這些東西出現次數不多我也會忘記,各位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