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起目中閃過驚色,又一瞬蓋過,細想入宗不過幾年,從王級到地級,如此大的跨越,僅有三大血脈可以辦到,而自己隱秘在天主之中的消息也早被修能者公會發出,走己二字,合同也就一起字,想到自己真實身份並不難。
「宗主你們既已知曉我的身份,我也不必隱瞞,不錯,我就是銘起,噬族銘起。」說著,面容緩緩變化,俊態露出,黑發生長。
火簡點點頭,笑道「此事,一年之前我們已經猜到,你要說的話,我們也早已向火晶宗人傳達,雖你得身份還未公開,但火晶宗卻願隨你左右。」
語雖輕,但無論何人,都是在一番抉擇後才會如此坦然。
「也好,省去不少口舌,既然火晶要隨我,蒙宗之事,便是大家共同之事,如今距離當年十年之約還有兩年多些,我手中諸多秘寶靈藥,絕對足以對抗蒙宗,時日一到,滅蒙宗便指日可待。」銘起眼中精光爆射,但他揮手時,卻卷著一股寒氣,落在殿內坐著的三人身周。
隨著目光凝去,這欲反抗的三人身軀一震,冰之力沖擊入體,大片血霧隨三人冰軀冰封,而從裂紋之中升起,飄向銘起。
「這三人心術不正,屠之,也算為復仇蒙宗血洗開端。」銘起揮手示意眾人散去,寒氣光幕悄然消失,眾人不多語,紛紛退下宗殿。
唯獨銘起,籠,刺冰,龍柳,火簡,火虛五人在場,他手中法則之果一召而出。
火簡兩人見銘起揮退眾人,知有重要之事要說,但見法則之果出現,依舊不免露出驚態。
「這,這是什麼?」火虛驚問道,按耐不住起身看來。
「法則之果,法則之力所凝,服用之後能快速領悟其中法則,並且日後法則感悟也會快許多。」銘起神色慎重,一道三彩之光早已將大殿籠罩,形成封鎖。
他又道「此物對火晶極為重要,任何能聖此物都能破地,對能地幫助更為巨大,我將它交與宗主手里,對宗內極為信任之人才可交與。」說著,銘起將它送出,火簡極為小心翼翼去接過法則之果,僅僅觸踫,邊旁他倒吸一口涼氣道「不曾想你能弄得如此寶物。」
銘起能戒白光閃爍,道「還有些物需要交與宗主。」
從能戒之中不斷飄出銘起幾年來奪得諸多修能者的能戒,其中財富,甚至比如今火晶宗還多出十數倍!
「僅僅這些寶物,便足以讓火晶空前飛躍。」火簡由衷一嘆,謹慎將諸物收好。
「宗主盡快安排這些寶物使用,越快越好,越快,對蒙宗復仇便能越快!我還有事需去處理,待我回來,火晶便是真正的跨越!」銘起驀然站起身子,目光一凝,落在遠處劫域城的方向。
空間扭動,便要離開,火簡道「一路小心一些。」
話落,銘起已然不在。
籠未同銘起一道前去,抱起龍柳,飛回矮矮山頭去了。
「器塔…」銘起出現在劫域城中,藥塔之下,抬頭看這藥塔,恢宏不減當年,甚至比之當年聖級時對自己的震撼更為強勁,或許是對勢的更多領悟導致。
銘起緩緩走向其中,諸多生原炎形成灼熱,但對銘起並無大礙,一些新面孔一些老面孔,頗感世事滄桑。
入到第二層中,原本三十三道錘聲中一道戛然而止,銘起剛欲再上樓,卻見一男子走來。
「我果真買對了。」那人笑道,走近前來,見他滿面笑意,銘起記得往事。
此人曾給他一朵日級生原本源火,換他一句承諾,為器塔辦一件事,銘起來器塔本已忘記此事,此刻想起,相比對方便是來提出要求的。
「可曾想好一件讓我回報之事?」銘起道,對方點點頭,手中拋來一玉簡,銘起將它抓住,立刻探明其中信息。道「殺了他?」
那男子搖首,道「此人正在鐵域與人比斗煉器,器塔看中他煉器天賦,決定將他收來,今日便拜托你將他擒下,帶來器塔。」
「僅僅如此?」銘起惑道,此人點點頭,笑道「你要小心他,即便如今我看不透你修為,但那人也比我強許多。」
銘起不答,身軀隨空間一扭,消失在器塔之中。
「坤若,你可知你在我心頭留下多大破綻。」銘起出現在一片平坦大地上,他凝望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
這一片大地,之上曾住著讓銘起本心出現唯一空洞的女子,即便此刻她已不在,卻在銘起心頭留下難以抹去的空洞。
「鐵域不大,我且釋放能識探探。」銘起目光一凝,能識立刻籠罩整個鐵域。
片刻後,銘起轉身向那波動最為密集的一處飛去。
幾息後,他府看下方一片人海,低語道。
「是此處了。」
身軀一沉,沒入人海之中,此刻成千上萬煉器師匯集在一廣闊平坦的大地上,中心有三人,兩男一女。
不過僅有兩個鍛造台,見那女子姿色雖算不得傾城,卻極為嬌俏可愛,在熔凹旁操控生原炎行雲流水,無比流暢。
日級生原炎所放出火舌在她身周盤聚,非但不傷她半分,反變得異常柔和,似與這女子有特殊關系一般。
「火靈體?」銘起生平第一次見火靈體,不由專注了幾分。
這女子身旁七八尺大漢揮錘砸器,一錘疊一錘,每一錘都恰到好處,在能器之上形成重擊,砸出不少下雜質。
火心四射開,那大漢便是銘起要找之人,但此刻他在與人專神煉器,銘起不去打擾,自己也細細看著這一男一女煉器。
另一名大漢手法異常嫻熟,錘器,等都與這面銘起要抓那大漢相差無幾。
那女子驀然揮手,一道火舌便飄去到大漢身前能器上,立刻將其燒至火紅。
「不愧是火靈體,火溫掌控異于常人,比之那人高出不少。」銘起心底暗念。當初在鐵域待過幾月,煉器一些基本之事他也了然。
「走己師兄!」驀然一聲呼喚,銘起扭頭看去,是路水,坤若父女死後,他居然還就在鐵域之中,叫他笑臉走來,銘起微微一笑道「路水,聖級修為了,不錯。」
路水笑道「哪里,走己師兄修為我依舊看不透。」
「師傅死後,我又拜在他器友門下,走己師兄呢?」他問道。
「我不煉器,你是知曉的,其他何必多問,還是專心看煉器吧。」
銘起目光有落在三人身上,答道。
路水站在他身旁,道「這一男一女來鐵域已有時日,四處挑戰煉器,一路過來不曾敗過,那黑袍大漢是器宗弟子,今日出現就為挫挫他二人威風,不過,如今看來,他還是要敗咯∼」
「為何?」銘起見不出其中真正高低,但路水卻能,他答道「別看他二人鍛造技藝相差無幾,實際那紫袍大漢有那女子相助,心神全聚在煆器之上,而且那女子對生原炎掌控超乎常人,不論融晶,煆器火候掌控都極為巧妙。
但那黑袍大漢就不同咯,一個人,心神分散,必敗無疑了。」
良久,但聞一聲炸鳴,從模具中傳出,兩方所鍛一刀一劍從爆開的模具中露出,雖不懂煉器,銘起也察覺孰優孰劣,一男一女所鍛長刀,已有地級上品能器層次,相比之下,對方僅僅中品,優劣顯出。
黑袍大漢冷哼一聲,怒氣沖沖丟下能器飛向天空,轉念不見蹤影。
「路水師弟,再見,我還有事要做。」
此刻一男一女皆在煉器結束疲乏之時,將其擒下,更為簡單,銘起縱身一躍而起,留下余音。
他一步之下出現在兩人面前,一指按去,冰之力剎那涌處,但這二人異常的警惕,銘起近身剎那,已向後爆退而去,熔凹之中生原炎驀然飛出,盤聚在那女子身周。
三大能地的威壓登時將大半人群驚散,剩下些人也只顧看戲。
「小兄弟,好好教訓這對狂妄的小家伙。」一名稍上年紀的老者呼道,自身已退到百里之外。
「你是誰?」那大漢警惕道。
「你不必知曉,但我知你是何人便可,去高空吧,莫把器宗惹惱了。」
銘起一拳轟出無數寒矛便兩人腳下射來,大漢冷哼一聲,身軀一動,向高空射去,銘起立刻緊緊追上。
直到千里高處,三人才停下,從大漢能戒之中飄出一朵生原炎,同時同一把血紅大斧一同出現。
銘起目光一凝,無數冰之力立刻在大漢身周凝聚出一條條冰絲來,那女子身周生原炎漲開,立刻將冰絲消融殆盡。
驀然間,銘起出現在那女子面前,說時遲那是快,妖血一刀揮出,籠罩銘起身軀的修羅同揮炎刃,剎那落在女子面前。
她五段巔峰修為,此刻煉器剛結束,欲施展強力能技抵抗,卻力不從心,只得將生原炎在小心凝出一道炎盾。
但妖血之鋒,配以破式,這一刀破開的大片空間便足夠駭人。
落在炎盾之上,僅僅堅持了半息,炎刃便破盾而入,直取這女子。
驀然一股無形漩渦籠罩而來,那大漢揮動紫炎籠罩的大斧一斧劈來。
天空立刻暗下大片,這一斧中有股強勁無匹的力道,銘起妖血一折,炎刃放棄女子,與這一斧狠狠相撞,登時炸鳴,大片破碎蔓延開來。
銘起被強震出百步,但那大漢不過退後三步,雖他面色蒼白氣喘吁吁,但也能見出這一次對抗力量孰低孰高。
「損寒~」
銘起掌心一握,四下立刻吹出無比寂冷的寒風,朝兩人吹去,崩碎立刻形成紋理,朝兩人裂來。
「炎風!」
那女子身周粉炎跳動,化為一道道炎浪吹開,與這寒風形成抵抗。
大漢更為直接,一斧揮動,立刻壓縮出一道無比凝實的炎刃破開寒風朝銘起射去。
「這生原炎對我克制太大,不過…」銘起目光閃爍,妖血一揮,一股吞噬之力凝聚其中,對那炎刃揮去,剎那掀起的吞噬將其完全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