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從潛問面前生原炎中,黑氣不斷飄出,就似燒焦糊了般。
透過生原炎隱隱能見其中模糊一團在游離,他斷不可能不懂分煉,如此做法必有深意。
輕手揮動間都會有一**能量渡入生原炎中,焰火隨之一跳,其中各種靈寶所融靈液以特異姿態在火中游動,時而赤在內青在外,時而反之。
兩人足足煉制千種靈藥,此刻一一配融,也已過去三日,此刻稍有不慎,前功盡棄,心態必要夠穩。
潛問對手雖滿面熱汗成雨,但神色不變,怕能夠使成最後這相融。
「秘法,巧焰生靈!」
驀然又飛去幾株黑紅靈草,落入生原炎中,立刻從其中散發出異常濃烈的藥香,焰火跳動,又見其中靈液白光大盛。
先白,後藍,紅,青,紫,灰,黑,黃,八色交替,待亮光隱沒那一瞬,竟能看到一株靈寶在生原炎中煥發勃勃生機。
就似一株炎屬性靈草一般,藍火籠罩,藥香四溢,神乎其神的一幕即便許多藥地也看不懂其中門道。
「萬藥靈體…」銘起雖也不懂,卻一眼洞穿潛問身軀詭異,萬藥靈體有遠超普通修藥師對靈寶的親和力,甚至可以憑借這異常親和力自創藥方。
對手目光一瞥,手中一團一團黑火之中飛出透明液體,不由惹來驚呼。
「竟能將所有藥體煉制化無,生出無色靈液,果真厲害!」
這一團無色靈液飄香四溢,天空為之盤聚來一團劫雲,一道真雷轟向這一團靈液,但見那男子手中黑炎一撲,化漫天黑炎將天空劫雲焚燒,但這一道真雷不但沒有停下,反而燃起黑炎向靈藥轟去。
「藥符,隱氣術」
他目光一凝,掌心印出秘紋,按在靈液之上,登時靈液地級上層靈液氣息大跌,落到剛剛步入地級,那真雷落到一半消散去,天空再度放開晴朗,潛問手中生原炎隱去,露出其中一株靈寶。
潛問掌心浮現一道秘紋,從秘紋中散開更為濃烈的藥香,隨之白光一閃,一株靈草轟然碎開,化為一滴七彩琉璃的彩波浮在潛問手中。
天空劫雲立刻又盤聚出現,比之剛才,來勢更為凶猛,潛問目光不動,掌心那秘文閃出白光印在手掌彩波之上,登時印出同樣的秘紋。
與那人使用手段相同,同位隱氣術,劫雲被騙過,緩緩散開,諸多修藥師開始對兩人手中之物言語自身看法。
許久爭論,這兩人也對望許久,彼此正視對手手中靈液,良久,潛問開口道「你敗了!」
那人眼里閃爍不甘,但敗便是敗,他手中無色靈液一散而開,落在靈寶叢中。
「濤,隨我來。」
驀然從眾人堆里傳來呼聲,知曉他原姓之人極少,潛問心頭立刻疑惑,見一黑袍青年飛走,他腳下圈波動緊緊追去。
藥山卻也大方,對兩人離開毫不在意,飛到千里之外,銘起猛然頓身。
他回轉身,目中面容快速變化,露出真容,潛問目光在這面孔之上,立刻熟悉涌上心頭。
「你,你是…」他身軀驀然一震,滿目難以置信之色。
「是我!銘起~~」銘起笑來,這笑容最為真切。
潛問驀然跪下,道「潛問,拜見銘子!」
銘起雙手拉起潛問,一把奮力抱住,道「我三人,終再相見,身份雖已不同,但情義,永遠變改!」
「你已見過血珀了?」潛問問道。銘起笑答「他此刻正在等我二人回去!」
旋即,兩人身軀一動,從天空之中消失。
夜幕永遠是世外界最好,漫天難以計想的繁星,稀疏稠密成一條長河,每一次閃動,都在發出悸動。
月兒圓起,恰逢這月圓夜,冷光朗朗,大地每一寸清晰可見,山頂立起一冰築亭子,冰桌冰凳,月光落下片片清光,好不美麗。
銘起三人,坐在這山頂,正擺起一壺烈酒在桌上,僅有酒,酌上三杯,三人的目光同時望向彼此。
沒有人皮假面,顏變靈膜,這真容上流露出濃濃情誼。
「十三年,好長的十三年,老子今日終于等到了!」血珀大笑一聲,眼角卻依舊能見到淚光閃爍的痕跡。
「十三年!」
三人同時舉起手中冰杯踫在一處,一口咽下,便立刻感受這烈酒沖擊而來的火熱與酒勁。
三人同時大笑,銘起從未如此笑過,即使听到這笑聲也無人懂他笑何。
「小…血珀,你們說當初帶你們離開那大漢是你們叔父,能細說與我听麼?」
銘起笑問道,又飲下一杯。
「呵呵,器族的我,藥族潛問,還有噬族的你都不過嗷嗷待哺的女圭女圭,被銘大人帶到距離城中。
之後十年也不必多言了,當初那一場巨變幾乎是大人一手安排,之後能獸山脈遇到那兩人也是大人將他二人叫來的。
大漢叫血煉,青年叫潛魂,分別是器族,藥族當今族長,也是我二人叔父。」血珀體內微微一松,冰杯之中烈酒升炎,他一口將其飲下,灼熱滾燙的火流通喉而過,卻能在他面上找到三分爽快之意。
「那當初我見到兩人定是分身了。」銘起說著,又飲下一杯。
能在噬族之中任這族長,斷不可能僅僅地級修為。血珀點頭,銘起又問道「那地院潛風他又何許人?」
「他?」潛問提及此處,目中三分恨意吐露,咬字道「天主藥山副山主,噬族一大叛徒!」
「嗯?」此人多次以分身助于自己,為何會是…
潛問悶飲烈酒一杯,道「當年噬天之戰,藥族族長,器族族長,正是我兩人父親,潛風,便是我父親潛天親生弟弟,我父親,潛魂,潛風三兄弟,他最小,天賦卻不弱我父親,我爺爺傳族長之位與我父親之時,潛風心底便埋下恨根。
不甘,怨恨積蓄多年,終在噬天之戰爆發開,當初族中大量天級藥方被他一同卷走,導致噬天之戰,噬族天級強者出現大量潰敗!
我父親與血珀父親也因他泄出諸多秘密,與人戰斗時不敵而亡。」
「原來…」銘起暗地沉吟,那潛風幫助自己怕也只為一心解開心頭多年悔恨。
說著,問著,答著,不知不覺已經又過去三日,這一壺酒,添了又盡,盡了再添,也不知多少次,三人都有些許醉意,但這十三年牽掛之苦豈是朝暮能夠吐出。
即便如此,銘起也已沒有太多時間留宗,將兩人身份與火簡等人說過後,銘起吩咐火晶宗上下晶石煉器之事全全交與血珀,苓兒二人,自己能戒之中冰塔靈寶也取出許多,交與潛問,任它煉藥。
這清晨,銘起與籠虛浮空中,所有火晶宗人都出來送行。血珀道「早些回來。」
「走己!」從人群之中擠出一人,她剛從外歷練回來,听聞銘起要走,這便前來。
「我能同你二人一道去麼,許久不見父親,我想回去見他。」這女子正是紫靈。
「地級三段修為,不愧是紫妖獸。」銘起心底暗念,點點頭,同意她一道同行。
「師傅,破冰師兄突破能地了!」又從人群中擠出破夢,她神色激動難按,呼道。
「哦?」銘起心底暗贊,破冰一身血脈平平無奇,卻能打破冰王二十破地的年歲,在二十歲前成為能地,頗讓銘起心感欣慰。
「走己,你那四化天地陣我已入了第五化,待你回來,在施給你看,莫忘了,給老子好的陣法。」陣滿頭蓬蒿,立于能地之中,卻無人對他不敬。
「籠,此次前去,多謝帶著頭顱回來,祭奠暮柳!」暮雲呼道,身旁龍柳抬頭,眼中極為困惑。
「籠,下回回來,我要拜你為師!」空在一旁笑道,極為誠懇。
「可惡,兩個妖孽,老子比不過,不比還不成了。」躲在人堆里苦亂暗自嘀咕。
「師傅。」隨一陣寒流激蕩,銘起面前半跪一黑發青年,他面無表情,或說冰冷無情更善!
「听聞你破地,我便知你會來,走吧,等你許久了。」
銘起轉身,目光落在東面,目光難以企及的模糊,嘴中低念道「蒙宗,近八年的仇恨也是時候討些利息了。」
話落,銘起,籠,紫靈,破冰,隨空間扭曲,消失在空中,數萬人望著天空許久,才緩緩散去。
「破冰,你體內法能屬性是何?」銘起問身旁比自己矮去半頭的破冰道。
他目光依舊一如既往的冷,冷如冰瞳,似有萬年玄冰在眼中彌留,答道。
「冰屬性。」
銘起道「還有呢?」
「沒有了」破冰看了銘起一眼,答道。
「沒有?!」
說時遲那是快,他一手已經抓住破冰手腕,吞噬之力涌入,立刻將他體內法能吞噬些許。
細一查,銘起目中立刻顯出驚色,他道「冰屬性能,全!甚至生死基本二力也不曾有!」
側在一旁的紫靈不懂,但籠卻明白,眼神怪異盯著破冰,不像是在看人,反似在看怪物一般。
「如此看來,日後你冰法則造詣極有可能超過我,不錯,不錯!」銘起連連點頭。
或許正因破冰寒冰的性格,自身冰冷到極點,感悟的法則之力也僅僅是冰,他這一副身軀,竟後天成就一副絕世冰體!
破冰目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沒有說話,卻面熱了一絲。銘起自看出他心中波動,笑拍了拍他後腦勺。
「走己,偌大蒙宗,我等不過四人,硬去會不會…」紫靈心憂道。
銘起恢復以往神色,道「此番並非與蒙宗正面交鋒,我不過去取一些東西。」
「什麼?」紫靈頗感好奇。
「蒙宗血脈!」說道此處,從銘起手心射出兩道黑光沒入刺冰,紫靈二人體內。他道「以我吞噬之力,殺人…取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