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李氏集團這次鬧劇的主動權,也無異于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但只要可以減少家中三個女孩的危險,即使是遺臭萬年,蕭山也毫不猶豫。
一連三天,蕭山都沒怎麼出門,起先準備晚宴會和碩鼠去一趟母巢,但因為突發事件也沒有去成,眼下,反而不怎麼著急了,那些食物,足夠母巢中的美惠子生活很長一段的時間,只是眼下,李氏集團的反擊也開始了。
李啟山掌握了吳欣的釜山股份有限公司,也因為大部分的公司資金都是李啟山提供的,其背後真正的老板是吳欣的父親而不是她自己的公司,也正因此,已經勒令蕭山退還這套房子。
並直接罷免了自己的宣傳部經理職務。
對于這種不疼不癢的報復,蕭山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上車載著三個女孩,簡單收拾了一下房中屬于自己的東西,隨即直奔房屋中介所,以闊綽的出手拿下了一套位于八方齋附近的住房。
三室兩廳兩衛,附帶一個地下室和車庫,位于三樓,一百五十多平米,一百四十萬的價格拿下,痛快的付款沒有還價,讓整個過程極為迅速。
戶主當初已經精裝修一次,所以,只要蕭山買家具入住就可以。
這樣麻煩的事情,蕭山自然而然交給了妹妹蕭雅和吳欣,任由她倆去挑選家具,到時候自己付款就是了,而這一天之中,蕭山只是帶著小娥痛痛快快去市內的游樂場瘋玩了一整天,臨近傍晚走進新家的時候。
蕭山愣了……
簡約時尚,落地的窗簾還帶著流蘇,寬敞的沙發足夠小娥和自己在上面隨便躺著也不用擔心掉下去,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好像整個家具的風格有點女兒氣兒,不太硬朗,到處都透著點溫馨的味道。
廚房中不時傳來一陣鍋碗瓢勺互相踫撞的聲音,而腳下更是老黃哈哧哈哧搖著掃帚一樣的尾巴撒著歡。
蕭雅妹子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埋頭在紙上算著什麼,那在廚房里做飯的難不成是吳欣,把給小娥買的袋子放在一旁,隨手把衣服掛在門口。
蕭山抿了抿嘴唇,帶著一絲好奇慢慢從廚房門口探了半個身子往里面看。
扎起的頭發在腦後挽成一個髻,簡單的拿個發夾束在一起,極好看的側臉還帶著認真的表情,白色的高領毛衣,筆挺修長的**包裹在牛仔褲中被勾勒的分毫不差,圍裙扎在腰間,卻恰好襯托那盈盈不足一握的腰。
熟練的刀工讓手下案板上土豆極快的被切成了絲,菜刀一撇一鏟,順手放進了鍋里,發出一陣呲啦的聲音,微微向前探身,完美曲線讓人心動。
難以置信這會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吳總,蕭山只感覺廚房里這個漂亮的女孩更像是一個美麗的主婦,心髒更是不爭氣的加快了跳動,舌忝了舌忝嘴唇。
許是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吳欣扭頭看了一眼,正和陷入痴呆狀態的蕭山目光觸踫在一起,隨即笑了笑,抬手攏了一下垂在耳邊的發絲。
「怎麼,沒見過女孩做飯?」吳欣出聲調侃了一句。
蕭山嘿嘿一笑,抬手模了模鼻梁,吸了兩下。
「不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蕭山調侃了一句,隨即大大方方鑽進廚房,挽起袖子順勢從水池中撈出活魚,順手從刀架上取來一把尖刀,靈巧的玩了一個刀花,隨即一刀柄砸到了魚頭上。
比起吳欣做事的利索和認真,蕭山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風格,粗暴且瘋狂,雖然用來形容做飯有點不太合適,但看那條魚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就被收拾妥當甩進鍋里油炸起來,還是讓吳欣稍稍有點詫異。
「哦,對了,找到那個書里說的木箱沒?」吳欣稍遲疑了一下,轉而出聲問道。
蕭山從吳欣手里拿過鏟子,順鍋邊翻動著魚,隨即提鍋放在了一旁的托盤里,稍稍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
「還沒有,派人到水下查看,還沒發現沉船的蹤跡。」蕭山隨口說著,只不過並不是派人去查看了,而是讓碩鼠先去那兒查看一番,但確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于玉環書中所描寫的沉船。
第三塊玉佩,蕭山沒打算立刻交給單啟,而是準備拖延一段時間,等自己搞明白這書中描寫的箱子里,裝的究竟是什麼,如果對自己沒用,那麼就把箱子放回原位,再把最後一塊玉佩交給單啟。
如果對自己是有用的,那很簡單,取出箱子里面的東西,然後把沉船破壞之後再把玉佩交給單啟,海底千變萬化的意外,根本就不怕單啟查出來,再說,單啟都不知道玉佩里面的秘密。
這個功夫,蕭山已經在鍋中勾芡,微微傾斜鍋底,順勢澆在了魚身上,剁了些許蔥絲擺在上面,抓著托盤兩邊,緩緩放在客廳的桌上,舌忝了舌忝手指上沾著的魚湯,味道還不錯的樣子。
色香味俱全,雖然一整桌菜大部分都是吳欣的手藝,但好歹自己也奉獻了不是。
為了慶祝搬入真正屬于自己的家,蕭雅特別提議要在家中慶祝一下,所以也就有了蕭山剛進門的那一幕,此時飯菜收拾妥當,蕭山跑到了樓下,從賓利車後備箱里取出一個密碼箱,連帶幾瓶茅台。
「哥,我老見你藏著這個箱子,裝的是什麼?」蕭雅看見這個箱子,問了一句。
這個箱子似乎是老哥蕭山的秘密,從來不讓人動,每逢搬家,這個箱子都帶到哪,可以說形影不離也不為過。
听到蕭雅的話,蕭山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呵呵一笑,只說是秘密隨即帶著箱子鑽進了臥室,反手關上了房門。
「910712……」嘟囔著,蕭山打開了這個塵封的箱子。
一沓信件被壓在一個老舊的相框下,看著相片上恩愛的父母,蕭山鼻頭稍稍有些發酸,末了襯著袖子,緩緩擦拭了一下,拿了出來,隨即鎖上密碼箱,捧著相框笑著走了出來。
三個女孩已經收拾妥當,吳欣正在摘圍裙,一一入座,蕭雅和小娥在左面,吳欣單獨坐在一邊,主位給蕭山留著。
在蕭雅看來,自己從小到大是這個老哥帶大的,主位理當他來做,而吳欣是客,自然不可能坐在那兒,故此就給蕭山留著。
揉了揉鼻頭,蕭山訕笑了一下,隨即從廚房拿來一副碗筷放在主位那兒,鄭重的把相框緩緩放在那兒,拿起酒杯擰開茅台酒,倒了一杯,恭敬的放在相框中父親的前面,這才笑呵呵的坐到了相框的對面。
眾人雖然不解,也大概猜到了發黃的老舊相片上的兩個長輩是誰。
除了小娥,蕭山一一給蕭雅和吳欣倒上酒,吸了一口氣。
「雖然是被逼的,但好歹咱們一家子也算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我也算完成了老爸最後的一個願望,來,敬老爸老媽一杯。」蕭山說完,雙手捧著酒杯站起身,沖放在主位的相框舉了舉被子,一飲而盡。
吳欣臉上一紅,有些籌措,畢竟蕭山那句一家人,讓她很不好意思。
蕭雅鼻子有些發酸,她知道老哥究竟有多少不容易,為了供她讀書,老哥初中就輟學打工,晚上還要攻讀夜校,好不容易學了點手藝,能多掙一些了,自己又面臨了高額的大學學費,那段時間,老哥曾經瞞著她去賣血。
好不容易攢夠了學費,每個月的生活費,大量的其他費用,全部壓在了他的肩膀上,而老哥從來沒跟自己說過苦。
四處租房,哪兒便宜就租哪,沒幾件好衣服,直到後來,有了異能後,才發展到了如今,完成了老爸的遺願,蕭雅知道老哥今天為什麼把相框拿出來,也明白他這樣做的舉動是想告訴九泉下的父母,過得很好,不要擔心。
頻頻舉杯,蕭山從來沒覺得像今天喝酒這麼有意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清楚敬了父母多少杯,嬉笑怒罵之間放縱著自己,雖有些丑態,但在座的三人沒有怪自己,太多的苦藏在心里,借著酒醉。
只感覺自己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說了很多自己的事兒,以前的事兒,那些很苦但卻很珍貴的回憶,慢慢講給她們听……
耳邊全然是昏昏沉沉的雜音,手邊好像還有人攙扶著自己,這床很暖,這家很溫馨,就算是醉了,看起來也那麼美。
眼前的人是誰,怎麼記不得,只是覺得她好美,那雙眼楮很像吳欣,很像,也許是,也許不是,蕭山恍惚之間只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栽在了床上,被人輕緩的蓋上被子,那人要離開了,不能讓她走,夜里會很孤獨。
蕭山不清楚自己哪兒來的力氣,硬生生抓住了她欲離開的手腕,狠狠往懷里一帶,八爪魚一樣抱住了懷里不斷掙扎的她,好像還挨了一個耳光,那也不能放手,眼皮越來越沉重,抬手胡亂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一絲宛若茉莉的香氣沁入肺腑,好舒服,好柔軟,蕭山閉著眼蹭了蹭,耳邊似乎響起一聲驚呼,抱在懷里,蕭山就不樂意撒手,依偎著,蹭著緩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