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可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滿。」張市長呵呵一笑,和善的叮囑了一句,畢竟他的歲數在那兒,是個長輩,這種話他說出來,也並無不妥的地方。
雖然這些生澀的數字,張市長可能看不明白,但這些資料上不是還有照片呢麼,這玩意誰都能看懂,那種豬的脊梁堪堪到照片中,人的腰間,體形也更為碩大,顯得很壯觀,雖然把這個詞放在一頭豬身上有點不太靠譜。
但事實就是如此,很震撼,而從檢測書上的報告和鋼印來看,都是真的。
張市長笑得越發溫和,看得出來他很動心,也很滿意。
蕭山見他露出這樣的笑容,大概可以確定張市長必然會找時間帶人來養殖場考察一下,如果事實如此,那麼順水推舟的請張市長在新聞發布會上露個臉,他絕對會同意的,那時候,事情就會成為定局。
張市長笑著,隨手把文件放在了自己手邊,看樣子是準備找專業的人來看看,這時候,蕭山恰好看到他的手掌,腦子里一轉,臉上就露出一份擔憂的神色,略一沉吟,發出一聲疑惑來。
「市長,你這個手心……」蕭山純粹是故意的,話只說了一半。
「嗯?」張市長疑惑的嗯了一聲,隨和的攤開手掌,迷惑的看著蕭山。
蕭山呵呵一笑,往前探出身子,稍稍湊近手掌,略一沉吟,這才說道。
「市長,您這個心髒,恐怕不太好,是不是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手腳發麻?」蕭山隨口說著,卻並不是說謊話,而是之前自己的女乃女乃,就有心髒病,方才從市長掛在衣架上的西服口袋里,看到了速效救心丸,蕭山才敢斷定下來。
「嘶……你能看出來?」張市長連著點頭,問了一句。
「這是病,得治!」蕭山欠揍的冒出一句詞,隨手提了提領口,順勢又坐回了原位,琢磨了一下,這才跟張市長說道。
「我女乃女乃生前就是這病,後來有一位老中醫,配合針灸和補藥,硬生生讓老人家多活了幾年,若不是那時候窮,我女乃女乃沒準就徹底好了。」蕭山捏了捏鼻翼,仿佛有些傷感,但話里卻是半真半假,那時候窮的要死,女乃女乃哪有錢去治病。
蕭山的傷感似乎影響了張師長,他略一琢磨,隨後追問。
「那位老中醫,現在……」
「要是算起來,也九十多歲了,當年在山里過著隱居的日子。」蕭山裝著回憶的模樣,隨口回了一句,轉而眼前一亮,注視著張市長。
「若是市長同意,過兩天回村里找找他,讓我那個司機請他出山。」
沒人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張市長這種人,身體更是他們的本錢,如果身體壞了,那就談不上什麼仕途了,光是在醫院躺著的那工夫,就足夠其他人琢磨一個主意把他從市長位置拉下來了。
這些年這個心髒病鬧得,不能發火不能著急,全然沒有年輕時候的干勁了,稍發個脾氣就有可能一命嗚呼過去,再也醒不來,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好不糟心。
听聞蕭山這麼說,張市長抱著試試的心態,隨口應承了一句,和蕭山交換了電話號碼,只說到時候,讓他到家里來找自己就行。
交談的氣氛很是融洽,蕭山以市長公務繁忙改日再來拜訪的理由抽身出來,快步來到了樓下,正看見黑a敬業的坐在車內,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政府外院。
目光去看,卻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郎從那兒路過,無奈。
開車門坐進後排,蕭山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轉而和黑a說道。
「下午你去給我買一套公園老頭們練功穿的那種白色練功裝,越灑月兌越仙風道骨越好,現在送我回家,我得琢磨琢磨化妝成什麼樣子。」
黑a嗯了一聲,轉而開車送蕭山去船塢,這是提前就說好的事情。
三十多分鐘的路程不急不躁,車內沒有多少晃動,平穩的來到了船塢,蕭山下車,黑a開車去買練功服。
蕭山陡然拍了一下腦門,趕緊掏出手機給黑a打過去。
「再買一副美瞳!」
早就喚來的碩鼠,此刻就停留在船塢之中,蕭山費了半天勁兒才用鋼繩把淨化機綁好,上了起重機,簡單熟悉了一下操作,隨即把這個半噸多的大家伙輕輕放進碩鼠仰頭抬起來的空腔里。
連帶一些工具和說明書,也順手扔了進去,隨即命令碩鼠原路返回母巢,這才松了口氣,從一旁的工具箱里,找來一塊玻璃,勉強擦干淨可以照人。
再三思考了一下,蕭山干脆掏出手機,上網找來一張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老人照片,稍稍琢磨了一下,隨後對著玻璃中的自己,開啟了右眼異能。
強行記下自己現在的模樣,隨後,蕭山在腦海里對鏡子中的自己下達了轉化成圖片中老者的形象……
肌肉皮膚,劇烈的抖動起來,酥麻無比,但並不是滲入骨髓的疼痛,只是停留在表層而已,仿佛皮膚下面有數不盡的小丘在不斷移動,鼓鼓囊囊分外嚇人。
漆黑如墨的頭發緩緩退化成灰色,轉而又退化成銀白色,連帶著眼眉也差地白完了,雞皮鶴發,有不少皺紋,和圖片中的老者相差不多,卻多了一股精氣神,這股精氣神,就是蕭山自己的氣質了。
身子也稍微彎曲了一些,整個人的身高也矮了一點點,看上去不再那麼高大,但整個人的力量卻絲毫沒有減弱,只是表面上,徹徹底底幻化成了一個老者。
往那兒一站,儒雅有理,帶著一份歲月的厚重,唯獨那雙眼楮,刀子一樣鋒利,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協調。
吸了口氣,平緩了幾次,蕭山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多了一份悲天憫人的慈祥,若不是蕭山自己知道這純粹是裝出來的,已經沒人能把自己和之前陽光俊朗的本來面貌聯系在一起。
船塢外,賓利車鳴笛響了兩次,蕭山走到門口,按下開關,電控的大門緩緩向上打開,黑a開車進來,等其下來的時候,已經傻了。
「老……大?」黑a咳嗽了一聲,抿了抿嘴唇,叫了一聲。
蕭山點了點頭,看得出來,若不是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黑a都無法認出自己,稍頓了一下,蕭山用異能強行調整了一下聲帶,盡量讓聲音溫和了一下,卻透著一份飽經滄桑的些許沙啞。
「衣服買回來了沒?」蕭山問了一句,沙啞的聲音透著一份溫和,卻不容拒絕。
黑a倒吸了一口冷氣,豎起一根大拇指,隨即從車里拿出一套平常公園老大爺們用來打太極穿的純白色練功服,連帶著一個小盒子,從兜里也掏了出來,這里面是蕭山特別囑咐買回來的美瞳。
既然右眼不能輕易去改造,那麼帶個美瞳遮擋一下顯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蕭山關上電控門,直接打開後備箱,解開了身上的衣服,順勢月兌下,打量著自己的身體,也不由得好笑的厲害,整個身體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年,雖然肌肉塊還是很明顯,但皮膚卻已經松松垮垮,和老年人沒什麼區別。
看上去,就仿佛一位常年鍛煉有佳,年老體不老的老神仙。
從黑a手中接過白色的練功服,蕭山套上白背心,隨後上下穿好練功服,不得不說,術業有專攻,在偽裝這方面,雖然異能得天獨厚,但道具的準備方面來看,就不得不說黑a就專業人事。
不知道從哪個布鞋店買來的老頭鞋,黑面,千層底,手工的。
月兌下皮鞋,穿上這個布鞋,蕭山入戲似的模了模下巴,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胡子,這才轉過身去,用異能照著手機上找來的圖片,再次改造了一番。
花白的胡須,銀色的頭發,筆挺的身板,純白色的練功服,腳上更蹬著一雙v字口的布鞋,行走起來干淨利落,好像一陣風,雖說比不上真正的仙人,但也別有一種清雅月兌俗的味道。
擰開那個小盒,仰頭把普普通通的美瞳帶上,這下,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畫龍點楮一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儒雅,淵博,透著幾分嚴厲,活月兌月兌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
順手捋了一下胡子,蕭山簡單適應了一下。
「蕭老前輩,您真夠狠的。」黑a挑起大拇指,小聲嘟囔了一句。
「看不出來吧,那就對了,明個你帶我去市長家里,就說我和蕭山是本家,沾點親戚,就這麼介紹,哦對了!」蕭山隨口編了個借口,卻拍了一下額頭,顯然是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針灸和藥方。
「你去買一套針灸用的針來,隨便來一套,有好的就要好的,沒好的就要差不多的,不對……你找個藥店給我偷一套用過的,看起來真實點,我上網隨便差個補品的藥方,明天咱倆就開始演戲,我先適應適應這個身份。」蕭山的聲音不急不躁,如果單啟在這里,會發現蕭山幾乎就是在學他說話的語調了。
蕭山從手機上網,查了個藥方,記在腦子里,隨後給小娥他們發個短信,只說今晚不回去了,讓她們自己注意點,末了把黑a的照片給她們發了過去,只說有事聯系黑a就行,身份是自己的司機。
安排妥當,蕭山手機也懶得拿了,連帶著錢包都扔進了車里,隨身只帶著幾張現金,倒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是釋然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