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踏著第一縷陽光走進小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老頭老太太三三兩兩在一起晨練了,四下里看了看,從鑰匙鏈上按下車庫的開關,順手打開賓利車的後備箱,卻正好看到在車里換衣服的黑a。
「昨晚怎麼樣?」蕭山問了一句,以黑a的異能來講,還是非常放心的。
黑a穿上司機的衣服,走了出來,聳了聳肩膀,看起來有些疲倦。
抽動了兩下鼻翼,黑a湊了過來,聞著自己身上散發出的異香,末了疑惑了一下,轉而不死心的又聞了聞。
「這什麼味?」黑a挑起眉頭,問了問,本來就一夜沒合眼,疲倦的不行肚子也餓,這時候問道太歲特有的異香,更是讓黑a肚子餓的有些難忍。
蕭山抬起手中的礦泉水瓶,搖了搖里面的液體和浸泡著的碎塊,想了想擰開瓶子,用瓶蓋接了一塊碎肉遞到黑a眼前,示意他吃下去。
略遲疑了片刻,黑a終究沒忍住這異香的味道,皺著眉頭放在口中咀嚼著。
「嗯!」很快,黑a眼前一亮,津津有味的越嚼越過癮,身上的疲倦放在一瞬間一掃而空,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和自在。
「這什麼東西?」黑a只是吃了一小塊,問了一句,還趁著舌忝了舌忝手上的液體。
「佛曰,不可說。」蕭山嘿嘿一笑,敷衍了一句擰上瓶蓋,從後備箱里翻找到上次放在後備箱的那塊太歲觸須,看了看,一並拿上,扭身就往樓上走去。
「跟上,愣著干什麼呢?」扭頭招呼了還在回味的黑a一句,蕭山快步走進了單元樓。
許是回來的太早,小娥她們竟然都沒有起床,唯獨吳欣正在客廳里鋪著個墊子,一身簡單的居家衣服,正和電視中的健身頻道學著做瑜伽。
「她們還沒醒麼?」蕭山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隨即讓開門口把黑a從門外讓了進來,指著黑a給吳欣介紹了一下。
「這是黑a,以後他負責保護你。」
吳欣點點頭,打量了一下這位看上去有點年紀的黑a,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月兌去西服扔到了沙發上,蕭山從入門的鞋櫃上拿起放在那兒的太歲碎肉,扭身進了廚房,一陣煎炒烹炸的肉香很快就彌漫在了屋中,把老黃這條饞蟲勾引了進來。
蕭山用腳撥拉了一下,才把老黃從廚房趕出去。
許是這香味太濃烈,只是片刻,又有兩只饞蟲被喚醒,自然是小娥和妹妹蕭雅。
這盤爆炒太歲,雖然听起來分量很足,但加上幾個大蔥段,不過就是一碗而已,沒人能分上兩片就不錯了,但如果真炒多了,那就是浪費,蕭山也只是讓大家嘗嘗鮮。
當招呼他們四個人圍著客廳的桌子坐好的時候,每個人面前只放著一雙筷子。
地上還趴著一只獒犬,四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蕭山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片刻,蕭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用一個更大的碗扣在上面,故意賣官司。
「當當當!」蕭山笑著解開扣在上面的大碗,露出下面個平日里用來吃飯的小碗,這里面伴隨著大蔥和碎肉,爆炒著太歲。
黑a剛才趁她們起來的時候做了一下自我介紹,而因為連點的存在,黑a可以很輕易分辨出小娥和蕭雅,和自己老大的關系非同一般。
雖有些不解為什麼吳欣反而是需要保護的對象,但片刻後黑a也分析的差不多,沒準人家小娥和蕭雅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異能者。
「哥哥,這麼多人就這麼一點?」小娥努著嘴,滿臉的不樂意。
蕭山也不說破,只說每個人只能夾一口,說著,自己做了個示範夾在口中,一瞬間臉上就浮現出滿足的神色,回味無窮。
見蕭山這個樣子,眾人也忍不住這異香,各自夾了一塊放在口中。
一時之間,屋中滿是一聲聲滿足的輕哼。
「呀!這麼好吃!」小娥畢竟是個孩子,品是不會品了,直接提起筷子準備再夾一塊,這才發現碗中除了蔥段哪還有那些好吃的碎肉。
卻看見蕭山帶著笑意,筷子上分明還夾著最後一塊。
小娥不讓,伸出筷子就要去搶,蕭山和她嬉鬧了半天,才說要給早就急不可耐的老黃也嘗嘗,隨手把筷子遞到老黃面前,卻不料後者,猛然張開血噴口,險些連筷子都給咬斷。
蕭山還沒詢問旁人什麼感覺,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也不必避諱,當著眾人的面接通,看也沒看。
「蕭老弟,現在有時間嗎,我想找你談談。」單啟的聲音透著一份疲倦,似乎已經很累了,但蕭山依然能听到這聲音里隱藏著一些別的,刻意被壓制了下去,但還是從短暫的停頓里感覺到單啟沒說明白。
蕭山愣了一下,抬手下壓了一下小娥準備說話的意思,見眾人都打量著自己,只好訕笑一下,轉而起身,走到了陽台那兒,這才稍稍壓低聲音回應了一聲。
「我在八方齋等你。」單啟沉吟了下,開口說完掛斷了電話。
手機捏在手中,不停的點在左手心上,難道昨晚的不安就來源于單啟麼?
躲是肯定躲不過,遲早都有這一天,強壓下心頭的一股浮躁,蕭山笑著扭過身來,沖眾人笑了笑,快步走到門口,穿上修身西裝,順勢提了提衣領,吸了口氣。
「我出去一趟。」蕭山笑著說完,開門而出。
快步走到樓下,直接上車發動,沉思了一下,轉而從雷霆身上摘下hk45拉動一下,插在後腰上。
路程並不遙遠,只是幾分鐘而已,泊車在八方齋的後院,從後門走了進去。
依舊是那件淡雅別致的包間,依舊是如同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單啟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抬手清雅的倒著溫水滋潤茶杯,只是片刻,一盞香茶就來到了盤坐在對面的蕭山面前。
紫砂的茶杯還透著泉水的溫熱,帶著清香,讓人的心情也隨著起起伏伏的茶葉平靜下來,單手握著茶杯,手指輕輕點著茶杯。
包間里,安靜的很,誰也不曾先開口,都只是靜靜抿著茶,分外珍惜這短暫寧靜。
「嗯……」單啟嗯了一聲,苦笑。
「上次你拒絕接受任務,我給你攔下了。」單啟沉了口氣,轉而打破了眼前的寧靜,稍頓了頓,順手把茶杯放在桌上,嘆了口氣。
「不過,玉佩里記載的東西,你是不是知道是什麼?」單啟這個人,雖然有一份儒雅,卻沒有那種嗦的酸氣,更不愛繞彎,直接把話問了出來。
蕭山心頭一跳,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依舊是平淡的抿了口茶水,放在桌上。
「我只當玉佩是文物,那里面有什麼,我殺美惠子之前,她也沒有告訴我。」蕭山臉上依舊是平靜,更是毫不避諱的和單啟對視著。
單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顯然他不相信這個說法。
「我幾天前曾和你說過,上頭派人來找玉佩里的東西。」單啟話只說了半截,想要從眼前蕭山的眼神里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哪怕是一個閃躲的目光也足夠他看到一些有價值的事情。
但很快,單啟就失望了,眼前年輕人平靜的很,絲毫沒有什麼反映。
「去的時候,東西已經不見了,沉船被人破壞了。」單啟終于把話說完,卻依舊是死死盯著蕭山的眼楮,想要看出什麼東西。
蕭山訕笑一下,轉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當是什麼事兒,搞得你這麼嚴肅。」說完這句,蕭山怡然自得的嗅了嗅清香,轉而放下杯子,語氣里充滿了一種輕松。
「早在你托我查玉佩下落的時候,就不曾告訴我里面有東西,我又能從哪兒知道沉船的下落,在這之前,我即使知道沉船的下落,三天時間,你要我怎麼從水下找個什麼沒見過的箱子?」
蕭山接連發問,玩味的看著單啟,轉而揉了揉手腕。
「再者而言,我本身沒有質問你就不錯了,我幫忙拿出玉佩,不說功勞也得算算苦勞,眼下,李氏集團找我的麻煩,李啟山那邊也斷了我的資金,養殖場現在每分每秒都在吸我的錢,還有日本方面,雖然現在沒什麼動靜,難保查不出什麼。」
蕭山冷哼了一聲,連帶著眼神里也充滿了不滿,轉而右指點著桌面,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隱隱壓制了單啟。
「我沒得到什麼好處暫且不提,這反而惹得我一身騷。」
蕭山壓住子虛烏有的火氣,重新坐回原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現在可好,國家懷疑是我拿走了玉佩里的東西,可笑我什麼都沒見過,怎麼?」蕭山頓了頓,眼神陡然立了起來,直視著單啟。
「怎麼,上面那群低能兒查不到東西的下落,就要來質問我這個有功的人?是不是覺得我是自己人,柿子要挑軟的捏?」
連珠炮一樣的質問帶著火氣,饒是單啟也吃不消,他苦笑了一下,拿起紫砂壺,重新給兩人斟滿茶。
這哪是自己找蕭山來的目地,分明是蕭山跑到自己這邊來表功來了。
「那麼你覺得,這東西在哪兒?」單啟經歷的事情足夠多,蕭山的抱怨還不至于讓他動火氣,看著眼前惱火的蕭山,單啟也有些不好意思,轉而詢問他能不能幫忙猜一猜這東西目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