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句玩笑話,也許是別的什麼,太多的也許也許。
美惠子只是笑了笑,轉而拿起啤酒和蕭山干脆的踫了一下。
兩人之間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是友也是敵,雖國籍不同,但在母巢之中,身份和所謂的國籍,沒什麼值得炫耀,這里與世隔絕,偶爾能听到母巢的呼吸,但極其輕微。
「我就說黑a那個白痴……」蕭山咒罵了一句,看著手中的一盤光盤,臉上更是帶著一點不好意思,咳嗽了兩聲把這光盤揣進了懷里,轉而把一盤春晚的錄像塞了進去。
轉而搓了搓手滿意看著這個剛剛裝飾好的房間,詢問美惠子。
「你看看還缺點什麼,寫下來到時候我拿下來。」房間大體目前也就是這樣了,過些天母巢體內就會分泌出白色的一層硬殼,到那個時候,整個房間就會更加漂亮。
「還缺點裝飾,下次來的時候我畫個小樣給你拿上。」興許是言談甚歡,美惠子腿邊放了六七個易拉罐,誠然她並不是國色天香,但健康的膚色和長時間在母巢體內無所事事鍛煉出來的身材,越發透著一份不一樣的美。
沒有任務,不用取悅任何人,玩游戲鍛煉身體,不需要勾心斗角,也不必管任何俗事,只需要開動腦子琢磨琢磨怎麼把這個自己未來的住處設計的更漂亮,這也許是最輕松的生活了。
這份難得的輕松讓美惠子的性子也變得格外懶散,此時此刻許是喝的有點多,加上困意迷迷糊糊的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玲瓏的線條,筆直修長的腿,露在外面有趣兒的小腳丫。
「惠子?」蕭山喚了一聲,見她睡的沉,輕手輕腳的找來一塊薄毯給她蓋上,轉而走進放在那些電器雜物的房間,抬手穿過一盤電線,一面丈量著這些線到達房間的距離,一面後退著放線。
這位于尾部的一個空腔,蕭山打算改造成廚房,可也不是那麼容易,唯一省心的興許就是母巢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改變牆體上的肌肉,這樣來做,要省事不少。
廚衛,洗菜池,這些東西都被肌肉牢牢的抱住,不用一根螺絲釘,省去了大量的麻煩,組合家具只需要組裝在一起,順著內壁擺放整齊,自然而然就會肌肉牢牢吸附住,整齊而又嚴絲合縫。
嘗試著扳著櫃子的一邊使勁搖動了一下,沒什麼晃動,蕭山這才退後一步,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安排,唯獨那碩大的冰箱比較費事,饒是自己的力氣可以搬動,但是體形上冰箱果斷佔優勢,無奈,只能像淨水機那樣靠腳下母巢的肌肉來挪動它。
等一身臭汗的蕭山開啟著右眼異能,改造廚房的下水系統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多了,下午五點多還要去參加同學會,揉著有點發酸的肩膀,看著自己的杰作,眼下也不能一口吃個胖子,只能慢慢來了。
「要是能洗個熱水澡多好……」蕭山身上全是汗味,這念頭剛一起來就越發的強烈,在電器中找尋了一下,明明記得讓黑a當初買熱水器來著,好半天,蕭山才從一大堆還沒開箱的電器中,搬出了熱水器。
來至在尾部最頂頭的空腔里,這里有一個蓄水池,與其說是蓄水池,蕭山現在更願意叫它浴池。
拆箱安裝熱水器,噴頭就掛在牆壁上,在這間屋子內壁里,蕭山開闢了一個空間,依靠肌肉的收縮來完成對水流的控制,舒展的時候吸入水,壓縮的時候把水打入熱水器之中,這些命令都要蕭山通過異能來下達,而這樣做母巢才能記住。
來回實驗了幾次,基本上已經可以在摘下熱水器噴頭的時候讓母巢明白,此時需要壓縮那個空腔來對熱水器進行上水。
安排妥當,蕭山接上插頭,打開了海水淨化機,轉而安裝了一個水龍頭並分出了一根管子插入那個肌肉內部用來壓水的空間,這樣一來,萬事俱備,只等熱水出來了。
果然,雖然設計的很簡單,但卻非常管用,熱水如期而至,而這點熱量對于皮糙肉厚的母巢來講還不至于燙傷它,放出去一半冷水,如果要全部裝滿這個蓄水池,只怕要三四個小時,不過要把水弄溫熱,一兩個小時就足夠了。
任憑熱水器努力工作,蕭山再次返回了廚房,來來回回在儲物間和廚房之間走動,安排著這些東西,都說搬家是個很浩大的工程,其實布置新家這個工程也非常浩大,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越發顯得費勁。
等蕭山沒頭沒腦得忙完這一切,才記起熱水器還在工作……
水汽蒸騰,不知疲倦的機器在本分的工作著,若不是蕭山突然響起來,蓄水池差點就要溢出來了,蕭山樂呵呵的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適,尤其是這個水汽蒸騰的環境像極了一眼溫泉。
三米乘三米的面積,一米深的蓄水池足夠大,自己也顯然低估了熱水器同學的能力,畢竟都是挑最好的買,花光了三十萬還讓黑a墊了不少,東西不光質量好,就連牌子都是響當當的名牌,在儲物間找尋了半天,蕭山總算找到了寬大的浴巾,也不知道黑a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浴巾竟然也買了一箱。
月兌去衣物,只裹著浴巾。
「嘶——哦!」疲勞了小半天,當一身臭汗的身體沉浸在還帶著些許海味的熱水中時候,那種舒服的感覺就別提了,申吟了一聲,仿佛全身的毛孔全部打開和水做著無縫隙的交流。
熱氣蒸騰,有母巢本身的溫度,水溫不可能散發的那麼快,靠在柔軟的外壁上。
抓起放在一旁衣服上的手機,時間還早得很,定了個鬧鐘,被熱氣蒸騰的上下眼皮打著架,張口一個哈欠,這要是再有一份報紙那就是享受了……
昏昏沉沉……不消片刻,輕微的鼾聲響了起來。
夢中必有黃金屋,夢中定有顏如玉……
蕭山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夢境,九天仙子輕歌曼舞,煙雲繚繞似世外桃源,身體也舒適的很,起碼有幾個月自己沒這麼坦然的睡一會了,迷糊之中那仙子扭動腰肢款款而來,繞著自己輕歌曼舞……
嘩啦……嘩啦……
水的聲音清晰無比仿佛就在耳畔,仙子那縴縴玉手撫上肩頭,一切都好像真的一樣,蕭山舒服的都不想起來。
「仙子啊仙子,你若是真的該多好……」喃喃中,蕭山輕聲說著夢話。
「哈伊。」
「喲,還是日本的仙子。」蕭山嗤笑了一聲……
「嗯!噗哧……」慌亂中蕭山猛然睜開眼楮,卻被眼前景色晃花了眼。
水汽蒸騰,哪里有什麼夢境,但眼前的的確確有一個女子。
水深一米多一些,跪在蓄水池中剛好露出香肩一抹雪白,高高挽起的發髻好像被一根筷子插著不至于散落,自己的一條胳膊此刻就被美惠子輕柔的擦洗著,哪兒有什麼九天仙子落凡塵,哪兒什麼日本仙子,此情此景分明是美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
慌忙抽回胳膊,蕭山當即就懵了,趕緊往一邊蹭了蹭,卻不料圍在腰間的浴巾被蹭掉了漂浮在水面上,尷尬中連帶著一份慌亂,猛然抬起胳膊把浴巾壓到了水下。
水汽升騰之間讓美惠子的容貌也染上了一份紅暈,這母巢之內除了她還能有誰。
慌亂中的噗通讓蕭山嗆了兩口水,這時候艱難的咳嗽了兩聲,饒是蕭山臉皮有點厚,但此刻也紅的如同一個番茄,別過臉去,但某個地方還不由自主的完成生物的本能抉擇……
「你做……什麼,惠子……」蒼天在上,蕭山敢發誓自己壞是壞了點,但至今為止從未禍害過任何一個女孩,天可憐見,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磕磕絆絆,連帶著目光也躲躲閃閃的看著牆上的熱水器,仿佛這玩意是真金白銀瓖著鑽。
「怎麼?你不習慣,在我的國家,這個沒什麼稀奇。」美惠子痴笑一聲,捂嘴哧哧笑著眼前鬧個大紅臉的蕭山,不由得看他的目光越發好玩。
「你就饒了我吧,行不行……」蕭山苦笑一下,依舊是不敢扭頭過來,聲音幾乎是在求饒了。
美惠子說的並沒有錯,在某個島國,這樣做確實沒有什麼需要害羞的事情,就好比露天的大海,大家都在里面暢游,你能說那種情況和眼下的情況有多少區別嗎,如果硬要說區別,只是人多于人少的這點小差別。
顯然對于自己的求饒,美惠子是直接無視了,憑心來講,要說在心里對蕭山沒仇恨那是不可能的,可也是矛盾的,雖然蕭山直接迫使自己的任務失敗,但也是他把自己囚禁在了母巢之中。
任務失敗自然是要受到懲罰,但眼下這種懲罰還不如說是一種享受,雖然是監獄,但世界上哪兒有帶溫泉的監獄,說是囚禁,也就那二十來天的折磨而已,那個時候他也只是想得到玉佩的下落,各為其主,談不上殘忍和無恥。
可自己到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雖然和現象中的悠閑生活有點差距,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日子也在慢慢的變得更好。
恨也有恨,喜歡也有喜歡,討厭也帶著喜歡,恨也罷喜歡也好,更喜歡那句話。
看著狼狽裹著浴巾跳出蓄水池的蕭山,美惠子抬手模了模滾燙的臉頰。
「這個傻冒,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