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山的眼中,這個二世祖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老師,我給你拜壽來了,你看!」汪衛揚了揚手中的禮品,緊跟著就要放在桌上,根本就不看一眼,這桌上此刻放著兩壇子酒。
因為酒在這兒,蕭山干脆也就挨著王老師坐下來了,除了王老師,在場的都是同輩人,也不需要分個主次,隨便坐就行了,總共分了三桌,而這個汪衛偏偏來自己這邊,說他不是找事還能是什麼。
這兩壇酒並不大,汪衛這沒輕沒重的硬要把禮物放下來,擺明了就要找事。
一壇放在桌邊的猴兒酒被踫了一下,緊跟著就往地上掉!
蕭山眼疾手快彎腰接住,看了一眼王老師,最終還是忍了,別在席間鬧出什麼不愉快來,拂了壽星的面子是大忌。
「這誰的破酒,誰現在還喝這玩意!」汪衛瞥了一眼,松開抱著那妖艷的女孩,從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個盒子。
茅台。
「老師我一听你過生日,趕緊就過來了,你看這是啥?」汪衛抓著茅台酒的盒子,炫耀似的擺了擺,故意把這盒子放在了壇子旁邊,想要比一比。
蕭山模了模鼻梁,礙于壽星老在場,也不揭穿,只是搬著椅子往旁邊挪了挪,抬手左手豎起一根手指,招呼了一下,服務生一襲紅色旗袍,俏生生走了過來,早在剛才就听到這一伙人說話之間不斷提起眼前這個大帥哥家底不薄,此刻腰肢扭動越發好看。
見服務生過來,蕭山笑了笑從西服內兜里掏出錢包,鼓鼓囊囊的一塊。
順手抽出兩張粉票子,眾人分明看到這錢包中還有厚厚的一沓。
「勞煩幫我們添兩個凳子。」蕭山溫和的笑了笑,順手把小費交給了服務生,轉而眉頭也不皺順手把錢包放在了桌上。
既然你不要臉,可不要怪我扇你,心底冷哼一聲。
汪衛的臉上有點不好看,但不代表他就會這麼認了,很快服務生搬著兩個椅子送了過來,汪衛和那小妖精這才坐下,這麼一場小鬧劇暫時就算過去了。
譚雅茹知道蕭山現在可不必從前,一來是兩人本來交情就不錯,二來今天借王老師的六十歲生日聚一聚,誰也不想鬧個不愉快也希望這事兒就此打住,忙用眼神示意汪衛別惹事,見汪衛根本不搭理自己,又用眼神示意蕭山不要鬧不愉快。
蕭山點了點頭,隨即笑呵呵的拿杯子磕了磕桌子。
酒菜上齊,譚雅茹怎麼會不理解,趕緊招呼著拿起酒,卻又被汪衛攔住了。
這個二世祖擰開茅台,恭敬的給王老師先倒滿一杯,順手把茅台遞給了譚雅茹,連開了剩下的兩瓶茅台,熱情的招呼著其他兩桌過來拿酒。
這是精裝的茅台,一個桌子轉一圈也就差不多了,蕭山不好發作,笑著也倒了一杯,順手遞給了汪衛,兩人縱是不對眼,也不好當著老壽星的面大打出手,但言語上的交鋒那就針鋒相對了。
「這可是精裝的茅台,喝過沒?今天嘗嘗這好酒,呵呵。」汪衛腆著臉,皮笑肉不笑扭頭奔蕭山來了這麼一句。
蕭山心底哭笑不得,心想怎麼踫上這麼個玩意。
但也不好發作,尤其是譚雅茹一個勁的給自己眼色讓自己忍忍就算了,可某人他就是不讓人舒心,你忍也忍不住啊。
譚雅茹看情況不好,連忙舉起杯子招呼。
「天南海北的同學們!咱們這次好不容易趁著王老師的生日聚在一起,咱們先敬老師一杯好不好!」她這麼一招呼,眾人雖然分了三桌,但全都站了起來,舉著酒杯看著主位上的壽星老。
王老師站起來,笑盈盈的舉起杯子。
「好久不見你們這群小家伙,我也是想的很,今天沒有師生,咱們不醉不歸。」說罷,一飲而下,頗為豪氣。
眾人應許也同樣干杯,而這時候,杯中酒空,譚雅茹正要招呼服務員上酒。
蕭山笑了笑,招呼眾人坐下,隨手啪的一聲打在猴兒酒的封口上。
揭開紅色的綢布,順手扯下繩子,早就壓抑不住的酒香四溢,清醇甘甜,比起茅台竟然是分好不讓,清澈溫潤的酒香竟能壓下茅台的酒味。
接連兩下打開壇口,招呼服務生去給另外兩桌分一下,蕭山這才抱著一小壇猴兒酒走到王老師的身邊,笑著說。
「前些日子我給張市長聯系了個老爺子治好了病,他送我們那個老爺子兩壇子猴兒酒,我早就听說猴兒酒能清心明目,恰逢班長給我打電話說要聚會,我就軟磨硬泡從老爺子那兒拿過來給老師祝壽。」
蕭山呵呵的說了說,給王老師的杯中斟了一杯,頓了頓眼神正看到坐在王老師對面的李靖,後者會意,轉而疑惑的問了出來。
「蕭總,這猴兒酒是什麼來頭,我土,不知道。」李靖打趣的一笑,問了一句。
「說是山中猴子藏在山洞里的果子,混著山洞里一滴一滴淌下來的山泉水,慢慢發酵出來的酒水,據說三幾年才能有這麼一壇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蕭山笑著說了出來。
眾人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誰也沒質疑這酒水的真假,畢竟在這之前,張福國張市長的名頭更響亮,想來蕭山也不會拿張市長的名頭來開這個玩笑扯這個謊。
兩下一比較,茅台妥妥的被比下去了,一個人工釀的,一個是山中清泉混著果子釀出來的猴兒酒,一個是工業化生產,一個是堪比天材地寶的猴兒酒,孰強孰弱一比就知道,蕭山抱著酒壇來倒了一圈,坐回來的時候,恰逢汪衛這兒還沒倒上。
「這是猴兒酒,你喝過沒?」蕭山故意這麼問了一句,眼看著汪衛就要開口。
「來,給你點,嘗嘗。」突如其來的一句,硬生生打斷了汪衛在嘴邊的話,更是把剛才說自己的那一句更刻薄的還了回去。
一圈倒滿,酒香四溢分外清韻。
已經有忍不住的小小抿了一點,贊不絕口。
蕭山笑著說還有半壇,余光瞥了一下面色鐵青的汪衛,心底卻是一笑。
硬生生忍住沒發作,這汪衛也是難得的明白人,可眼底的狠毒,誰也看得出來,恐怕不會就這麼罷休。
酒三巡,猴兒酒也架不住四十多個人來喝,很快就見底了,譚雅茹生怕這倆人鬧事,趕緊招呼服務生上酒。
祝壽也祝了,三杯酒也喝下去了,這眼下就是要天南地北的聊一聊了,旁人不好問,王老師可是今天的老壽星,他若是問出來,自然是穩妥的。
「汪衛啊,你現在干什麼呢?」王老師紅光滿面,從右手邊問了一句。
「我啊?哎,最近不景氣,開著兩個礦山,得過且過唄,掙了點小錢買了輛奧迪,可比不上蕭山這個養殖戶。」汪衛哈哈一笑,連連擺手,仿佛這一切都微不足道,還自嘲的說自己不如蕭山。
蕭山冷笑了一聲,誰不知道開礦是暴利,可比養殖場要掙的狠。
「是嗎?我剛才就听他們說呢,蕭山你怎麼樣?」王老師順著話頭就問到自己。
模了模鼻梁,蕭山琢磨了一下,正看見汪衛左手不老實的模著那個小妖精的大腿,用一雙狹隘的眼神看著自己,分明是種比一比的嘴臉。
什麼玩意,心里泛著嘀咕,這可是你自己找抽啊。
「我啊?我就混到一個媳婦,一套房子一輛車。」蕭山一笑,也不說具體的到底是什麼,而無巧不成書,恰逢這時候,吳欣的電話就到了,抬手跟王老師一樂。
王老師也樂了,這說曹操就到了,眾人都安靜下來,譚雅茹更是跟著添亂要免提。
蕭山干脆就免提。
「蕭山,市長今天來咱們這兒視察,晚上我叫單叔一起陪著吃頓飯,在商海呢,你來不來,對了,你那個同學聚會也在商海呢吧?」吳欣的聲音里透著一份清冷,但並不是以前的千里之外,自打那天從床上把自己踹下去之後,她聲音就溫和多了。
免提的聲音很大,眾人听的清清楚楚,譚雅茹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叫著弟妹趕緊過來湊湊熱鬧。
蕭山苦笑了一下,轉而對著電話說道。
「你先招呼張市長,我一下就上去,哦對了,幫我要單啟那個扳指,我買禮物忘記帶了。」說完順手就掛了電話,怪罪的看了一眼存心添亂的譚雅茹。
自己哪買了什麼禮物,原本只是以為同學們在一起聚聚,和老師說說以前的話,誰曾想汪衛這條瘋狗不依不饒,更是讓自己險些栽了臉面,說什麼也得把大耳刮子扇回去,至于單啟,他那個扳指肯定會給自己。
王老師連連擺手說在一起聚聚就好,何必如此破費,這話還沒說完,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
美,美的讓人無法呼吸,簡短的小西裝襯托著不足一握的腰肢,純白色的碎花邊襯衫v字領,白暫的肌膚一覽無余,秀發順在一邊,高挑的個子,修長的兩條長腿罩在筆挺的女士西褲下,勾勒出無法移走視線的線條。
半框的純白色眼鏡,那雙盡顯溫柔的眼中還在包廂內四下里打量著什麼,討喜的耳垂上還帶著一顆閃耀光滑的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