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地下室里滿是一股血腥味,夾雜著一股子尿酸味兒。
這桌上還放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和膠皮手套,干干淨淨不知道要做什麼。
昏暗的燈光下透著一股子陰冷和殘忍的味道,單啟起初還抱著胳膊在那兒坐著,嘆了一口氣後才站起身來,順手帶上了膠皮手套,活動了下手指,轉而捏起了那把手術刀,哪還有往日的溫文爾雅。
搖了搖手中的手術刀,單啟面色平靜的說。
「我教你一點東西,以後你要是出國抓住了什麼人,問不出話來不妨這麼試試,便捷省事而且速度快,當然我討厭跟狂熱的宗教份子打交道,你以後會明白宗教份子的嘴巴到底有多麼難撬開。」
單啟平靜的走了過去,抬起鞋跟踹在了中年人的手指上,狠狠碾了幾下!
幾聲咳嗽,伴隨一聲倒抽氣的聲音,涕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那禿頂的中年人眼看著臉色就變成了通紅色。
踩著他的手,單啟卻極為平靜的蹲來,很顯然他準備做點其他的事情。
抬手模著這個人的禿頂,好像是在思量用什麼刀法才能完美割下這塊頭皮,那低垂下去故意給他看的手術刀,還不時閃過一點點寒光。
「想不想看看自己的頭皮,我非常樂意協助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單啟的聲音里沒有一點點人情味,只是帶著一絲純粹的戲謔,開口卻不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卻把重點放在了這人的頭皮上。
仿佛這張頭皮就是一張稀世的藝術品,現在要由他來割下來。
那是普通的手術刀,此刻在中年人驚恐的眼神里慢慢抬了起來,單啟似有意似無意,慢慢把鋒利的刀尖點在了這人的禿頂邊緣。
他顯然是早就遭到了毆打,此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本能的顫抖一下。
「你知道嗎?有一個國家的殖民者曾經對當地人進行過一次屠殺,每一個印第安人的頭皮,不要動,你再動我不保證割下來的頭皮還完整。」單啟就是在講一個故事,輕聲細語的很是普通的故事。
「每一個印第安的頭皮可以換五個便令,說的通俗一點就是五塊錢。我看你這塊頭皮,很有收藏價值,只要集齊了五塊頭皮,我就能用人皮做一個燈籠,你信不信?呵呵,很感謝你來了,我很滿意這塊頭皮,多謝了!」
陡然拔高的聲音伴隨單啟用力壓下的手術刀,陡然在禿頂的外圍刺了下去!
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伴隨劇烈的掙扎讓那個中年人拼命想要擺月兌,可單啟就是可以保證刀子始終圍著禿頂的那塊皮膚慢慢開刀……
蕭山心里突突的跳著,殺人和虐待那完全不是一個水平上的技巧,稍微咧了咧嘴,分明看到禿頂胯下一片潮濕,又尿了……
坐臥不寧,又不想看,可又忍不住想看,這是什麼糾結的心情,連帶著看單啟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惡魔,自己怎麼這麼女敕呢,和他想比,開槍殺人簡直就是超度亡靈了,他這根本就是在摧毀一個人的靈魂。
那塊頭皮已經掀起了一個角,血水滲著往下流,單啟那雙平靜的眼楮里還是沒有一點波動,只是踩著他的手掌不讓他離開自己手術刀的範圍就好。
那宛若殺豬般的慘烈嚎叫慢慢因為體力的緣故緩緩落了下去,眼淚混著鼻涕血水在臉上縱橫交錯,告饒求死,那眼神怕是蕭山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我想知道在你名下有多少資產,你平常都做了點什麼昧良心的事兒,你會告訴我的,對嗎?哦對了,一會我帶你去看看你的老婆和孩子,如何?當然我最喜歡用孩子的頭皮做燈籠,你們一家人能在一個燈籠上團聚,這是多麼完美的藝術品!」單啟陶醉的聲音里透著一份感慨,卻更勝惡毒!
那是宛如竹筒倒豆子般的敘述,被擊毀的心理防線一點用處也沒有,禿頂的中年人恨不得把祖輩的事兒都倒出來。
這十來分鐘的敘說倒是沒有幾條有用的消息,只是一些他自己做的昧良心事兒。
單啟點了點頭,那中年人哭喪一樣求他放過孩子和老婆,卻被單啟一腳踹在了頭上,昏死過去。
「嘔……」蕭山終于沒忍住,干嘔了幾聲,末了臉色發白的直起腰來。
「你吐個錘子,我又沒抓他老婆孩子,這都听不出來。」單啟順手把手術刀扔到了桌上,從膠皮手套里把手也抽了出來,抬手扔了上面,揉著眉心重新坐了回去。
「你有個人皮燈籠……」蕭山瞥了他一眼,嘟囔了句。
「你信嗎?」單啟同樣白了他一眼,依舊是抱著肩膀。
「我信!」蕭山幾乎是月兌口而出了這兩個字……
單啟哼了一聲,轉而從兜里掏出個玉件把玩著,沉吟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
「昨天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和你帶回來給我的證據上報了國家,昨晚就展開了滅蟲的行動,我作為知情人,全權負責這次所有的事宜,原來知道這件事的老首長,我也通了電話,你以為你這上尉軍餃怎麼來的。」
單啟停頓了片刻,在玉件上哈了口氣,細心的擦拭著。
「李氏集團正在被徹查,我提前跟梁忠梁省長打過招呼了,大部分人都沒跑了,其他的人在出逃的時候,就地槍決,現在李氏集團就是個塊肥肉,咱們那份我已經留下了,這些文件你簽了,那個醫藥研究所就到你名下了,不過暫時是內定,先不要公布。」
蕭山點了點頭,看著單啟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順手推了過來,這國家做事就是痛快,當天動手,當天就能得到自己那一份功勞。
「研究所里面的東西資料都空了,我不知道你要這麼個空殼子干什麼。」單啟捏了捏鼻梁,吸了口氣,知道蕭山也不會告訴他,轉讓頓了頓,這才從抽屜里又拿出一份文件,卻是一個嘉獎令。
「我把你的功勞都上報了,但礙于你身份特殊,所以軍餃提了兩級,倒是書面嘉獎了你,還有這個,一等功勛章,你的家人現在已經受到了二十四小時保護。」
單啟剛說完,就被蕭山踫了踫,分明看見他的手指在搓動。
白了他一眼,隨即吸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這家伙精打細算的厲害,可每次他做出這個搓手指的動作時候,總是讓單啟氣不打一處來。
「李氏集團的資產有百億,你只要了個空殼子的醫藥研究所,我還能申請上面給你寬限寬限,最多一千萬,多了到時候外人就看出來,不能太過份啊。」單啟在這個不能太過分的字眼上著重加重了語氣。
蕭山訕笑一下,透著一股蔫壞,轉而琢磨了琢磨,這才開口。
「吳欣和李啟山的那一份你留下了吧?那把這一千萬給我吧,來來來,讓我感受一下千萬的魅力。」蕭山抬手抖了兩下,示意單啟趕緊的。
後者苦笑一聲,攤手直說現在還沒有,卻是笑吟吟的搓了搓手。
他一旦出現這個表情,就絕對沒好事,蕭山敢肯定這個笑容絕對沒好事,連忙挪動椅子往外坐了坐,生怕有事找到自己身上,可還是晚了一步。
「那輛悍馬車你能弄回來,我是不是認為無人機你也可以運回來呢?」單啟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
卻是讓蕭山心頭一跳,難道給武千雲的那個龍眼偵查機被發現了?!
「你上次鬧的動靜太大了,美利堅國在軍事基地部署了三架最新的大型無人偵察機,每天不間斷的巡邏,所有的雷達全天二十四小時保持戰斗狀態,這可是最新型的無人偵察機啊!」單啟挑了挑眉頭,怎麼感覺都像賣金魚的壞叔叔。
「你讓我送死去?防守那麼嚴密?!」蕭山心里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武千雲他們有龍眼偵查機的事兒敗露了,卻原來是這個事。
說起來也好笑的很,自從上次在美利堅國的軍事基地出了這麼一場ど蛾子,現在電視新聞之類的節目上,某個島國可是安靜了不少,就是一條喪家犬啊。
嘴上並沒有立刻答應單啟,只說不可能防守太嚴密了,沒那個本事搪塞過去,但心底卻是在琢磨,那種大型的無人機,翼展太寬,碩鼠可吞不下去,而且明顯加強了戒備,自己再冒失的進去,且不是送貨上門。
但似乎也不是沒有什麼辦法……
嘆了口氣,許久沒有這麼輕松的感覺,好不容易解決了李氏集團,自己總算是能安穩的歇一陣子了,可沒等自己準備開口離去呢,單啟那邊又模了模鼻梁,蕭山知道這是他說重點之前的習慣,懊惱的往起坐了坐。
「你近期負責給武千雲他們三個狼崽子送軍火,對不對?」單啟沒頭沒腦突然問了一句,卻一語道破了蕭山早先的事兒。
眉頭跳了跳,難道武千雲他們是單啟的人,不可能啊,和自己說的不是被出賣了。
「別瞎猜了,那三狼崽子說的都是真的,是老首長的嫡系部隊走出來的好苗子,確實是被人出賣了,我就是老首長帶出來的兵,負責平時接濟一下他們,他們雖然沒有軍籍了,但還是咱們自己人。」
蕭山疑惑的嗯了一聲,越發覺得單啟今天有點不對勁,忍不住好奇就問他的代號。
那是很自豪的表情,很自豪……
「我的代號是就是女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