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呂秋實心里的問題有不許多,其中一個就是三萬年前萬獸門被滅的原因。當時的萬獸門並非已經沒落,反而是如日中天之時,卻遭到八大門派圍剿,而呂家第一代先祖以及裂魂訣同時現身,似乎裂魂訣的出現,就是為了對付萬獸門一般。
取出幾枚極品魂石遞給老者,讓其修復化為枯骨的手臂,呂秋實問道︰「前輩,當年那些門派為何會聯手圍攻萬獸門?」
「老夫不知。」
听到老者這麼說,呂秋實只以為是老者不願告訴自己︰「前輩,究竟為什麼,我問及三萬年前的隱秘,以及上青天的事情,你和羅天前輩都不願告訴我呢?」
「上青天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破壞,能讓你听到上青天三個字,讓你知道上清八宗,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你要明白,你的修為太低,知道太多對你只會有害不會有利。至于說圍攻萬獸門一事,不是老夫不肯告訴你,而是老夫的確不知。」
听出老者不是騙自己,呂秋實和洪承對視一眼,眼中皆露出不解之色。八大門派敢在萬獸門鼎盛之時圍攻,絕非偶然,必定事出有因,可這原因到底是什麼?老者乃是上一代的混元,身為混元宗宗主,都不知道,世間還能有幾人知曉?
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問出更多的信息,呂秋實沒有再問,而是提出帶著眾人離開,沖破萬花空陣,可是混元卻拒絕了。
「小子,老夫不知你究竟有何本事,能夠在各個界種內來去自如,不過你若是以為以此就能夠走出萬花空陣,你也太小瞧這個陣法了!」
當呂秋實剛進入這個界種的時候,老者就感覺到了。這個界種被他催開了一小部分,就像他說的,他目前就相當于這個界種內的神,界種內發生任何變化他都會感覺到。對于呂秋實如今進入盡忠,他大略感覺到了一些,因此听到呂秋實的提議,搖了搖頭。
呂秋實听得心中一驚,若是老者早就發覺自己進入此間,那他有沒有發現小白控制的外魂?若是有,為何一直不曾提及?從老者的言談以及表情上看,老者並不知道自己能夠在各個界種間來去自如,是小白的功勞,而且當老者在他身後劈出一掌,被自己離體外魂所擋下後,老者也沒有追問。
「前輩,那以您只見,我們該如何離開這里?」段三娘恭敬的問道。
老者沒有回答,一會手掌,秦穆清和聖女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讓秦穆清坐在自己身邊,輕撫著秦穆清的秀發,老者眼中露出慈愛的目光︰「清兒,以後老祖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尤其是跟著這個人,無路如何不能分開,記住了麼?」
「老祖,您的意思是讓我一輩子跟著表哥麼?」秦穆清臉頰微紅,輕聲問道。
「那倒不用,至于什麼時候你能夠不用他的保護,將來你會知道的。」說著話老者又轉向了呂秋實,「小子,好生保護清兒,不過你絕對不能踫她,否則你會引來殺身之禍!」
「前輩放心便是。」
可能是感覺自己對呂秋實的口氣有些重了,老者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小子,老夫是為你好,你需明白,你是呂家族人,又保護清兒周全,將來功成之時,你會有天大的好處。清兒身上的秘密,對萬獸門來說未嘗不是一次機會!」
你就會說什麼天大的好處,還不如給我幾瓶丹藥來的實際。呂秋實心中月復誹道。
這時候,聖女突然開口了︰「他們倆的命運有著莫大的聯系,早就融成了一體,可笑你一把年紀修為這麼高卻看不出來,還不停的以利益誘惑那個壞人,老糊涂!」
誰也想不到聖女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呂秋實听得一驚,連忙走到了聖女身前,生怕她觸怒了老者,從而招至殺身之禍。
老者眼中果然露出殺機,不過卻沒有動手︰「若非他們離開赤血谷還需要你,老夫豈會留你到如今!還敢出言招惹老夫,若是不給你些懲罰,你還以為老夫好欺!」
說著話,單手隔空轉向聖女,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听見聖女再次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腰間倒在了地上,身上不停的抽搐,眼中泛著淚光,而老者手中又多了一枚紅色鱗片。只是這枚鱗片比起之前那兩片要小了許多,只有指蓋大小,上面泛著微紅。
鱗族之人身上的鱗片有再生的能力,當一片鱗片因為某種緣故月兌落後,同一位置就會再生出一片,慢慢成型。如今老者手中的這片鱗片,正是聖女吸食了呂秋實送給她的魂石後,新生出的鱗片,就相當于女敕肉,結果再一次被老者撕扯下來,其疼痛程度,遠超過之前兩次。
好一會聖女緩過勁來,忍著眼中的淚水,怒視著呂秋實道︰「壞人,你為何不幫我!」
呂秋實听得好笑,轉頭問道︰「我為何要幫你?」
「你……」一句話將聖女堵得說不出話,狠狠的瞪了眼呂秋實,再不說話。
「前輩,听您的意思,應當是有破陣之法,不知我們該如何離開這萬花空陣,還請前輩示下。」段三娘問道。
老者眼中忽然露出不舍之情,拍了拍秦穆清的腦袋,輕聲道︰「清兒,你過去,跟他們站在一起。」
「老祖,莫非你不跟清兒一起離開麼?」秦穆清心中一動,終于听出了老者話中的含義,「老祖,清兒才見到你,不願與你分離,而且表哥為人雖好,處處為清兒著想,可是表哥修為不高,不是那些壞人的對手,清兒需要老祖的保護啊!」
老者輕笑了一下,衣袖一擺,就將秦穆清送到了段三娘身邊︰「看來一切都是天意啊。老夫在此間將近三千年,終是憑借對界種真諦的一絲領悟,參透多年,觸踫到了天地本源的邊緣,本以為是老夫悟性過人,直至今日才明白上天之意,居然是為了讓老夫以自身為引,送你等離開萬花空陣。
哈哈哈,可笑老夫當年不自量,還以為……罷罷罷,呂秋實,你記清楚了,老夫以性命送你等離開,你定要遵守諾言,守護清兒周全。若是讓她受到半點委屈,老夫復生之時,絕不放過你!」
「老祖不要啊!」
到了這個時候,呂秋實等人都听明白了,老者居然是打算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送他們離開萬花空陣,可是……什麼叫復生?
老者卻沒有在理會眾人,而是雙手連續變幻,陣陣波動從其體內散出,向著整個界種散去,呂秋實等人立刻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一起都變得搖搖欲墜,仿佛這個界種就要坍塌一般。
「好厲害,他這是要借助界種之力,可是以他的身體,根本容納不了這麼大的力量,必定會爆體而亡,不過他怎麼會懂得借助界種之力呢?我鱗族老祖都無法做到。」
呂秋實幾人听得心驚,回頭一看,說話的卻是聖女,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眼中的淚水已經干了,一眼不眨的盯著老者,眼中目光閃爍,似乎要看透什麼似的。沒有人注意到,老者體內驟然射出一道黑色光芒,快速融入了秦穆清的體內。
就在呂秋實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就在秦穆清一遍遍哭喊著老者的時候,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傳來隆隆之聲,等到眼前恢復正常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回到了宮殿之內,正站在三處洞穴之外!
明白自己已經不但離開了萬花空陣,更是回到原地,眾人連忙向後退去,不敢站在散出洞穴洞口。秦穆清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段三娘不停的安危,聖女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好哭的,他有沒有湮滅,將來還有重生的機會!」
聖女的話似的呂秋實已經,一把抓住聖女的手臂,追問道︰「你知道什麼?」
「放開我,你這個壞人,你弄疼我了!」
「你到底知道什麼,什麼叫還沒有湮滅,為何說他還有重生的機會?」
洪承、段三娘、秦穆清三人此刻也醒悟過來,紛紛圍到剩女身邊,不停的追問。聖女好容易用自己的牙齒威脅,從呂秋實手中掙月兌出來,退後兩步站定,這才說道︰「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知道那個可惡的老家伙還沒有完全死掉,有重生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就寄托在你的身上!」
她口中的「你」,指的就是秦穆清,使得呂秋實和洪承都將目光轉了過去︰「公主殿下,你身上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居然引得兩代混元這麼強大的修煉者都甘願為你而死?」
「呂秋實,你這是想逼公主殿下麼!」段三娘擋在了呂秋實和秦穆清之間。
「三娘,老夫現在也很想知道,公主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引得這麼多人瘋狂,在上青天和俗世間都引出了如此多的殺戮和死亡。」洪承這一開口,段三娘就沒法用對待呂秋實的態度來對待洪承了。
「女乃娘。」輕叫了一聲,秦穆清從段三娘身後走出,「洪伯,表哥,你們問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真的。我只記得從我懂事開始,父皇就很疼愛我,派遣了大量的護衛保護我,而且我也偷偷听到過他父皇提及的隱秘一說,但卻不知道其中的內容,我真的沒有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