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4
看著一蹦三尺高的小女孩,氣呼呼的在那里鼓著腮幫子盯著自己。易子魚當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明明就是個小妹妹,連脾氣都是小妹妹啊,這樣叫到底哪不對了。
其實易子魚這一次還真是撞到了槍口上。原來易子魚相中的這個富翁一號種子,她叫斯特拉•黛西,在藏劍公國東區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斯特拉•黛西的父母經過十多年的打拼,在的東區商業街較為偏僻的地方置辦了家當,也就是現在易子魚看到的這一間被命名為「騎士與住哨」的小日用雜貨店。本來小日子還過得挺滋潤的,但天有不測之風雲,在黛西八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因為生弟弟而難產去世了,而父親因為母親的去世傷痛欲絕,天天都沒有節制的酗酒,家里店面的生意便就越來越差,經濟來源出了問題,原本殷實的家境就慢慢的開始中落。
因為父親的沉迷買醉,所以生活的重擔便落到了這位當時只有八歲的小女孩身上。只有八歲大的她,為了照顧弟弟,便放棄了學業到處去找人打听學習怎麼照顧小嬰兒。隔壁街的養豬的肥媽被這個小女孩的精神感動了,便以豬崽子的價格將自己飼養的一頭用來產女乃的母女乃豬賣給了黛西,而且還時不時的幫忙照顧一下黛西的生活起居。
在黛西拿著自己以前存下的零花錢,買回一頭女乃豬之後。東區的居民們,每天的清晨就都會看到一這樣的一幕。黛西用她那細小的肩膀背著還沒有滿月的弟弟,一手牽著一頭比黛西自己還要高大很多的女乃豬到碼頭區的酒吧那里,把整天都在那里買醉的父親給拖回來。
女乃豬很高大,八歲就已經有一米二多的黛西往旁邊一站,整個人都沒影了。幼小的她,看上去似乎都只有那只女乃豬的一只後腳那麼大。所以可以想象,這麼一個小姑娘每天牽著一頭這樣的豬在街上走是什麼樣子的。對于這一點,黛西也很無奈,只有八歲的小黛西,其實也很怕這個肥肥的大家伙,但為了每天把父親從那個充滿了男人丑汗味的酒吧里搬回家,這頭女乃豬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當時那段時間,女乃豬除了每天產女乃供黛西的弟弟食用之外,還肩負起了每天扛黛西的爸爸回家的任務。黛西太小了,去搬一個和她自己一樣大的小孩子都會覺得吃力,更何況一個成年人。所以每天她都把吃女乃的力拿出來,將父親放到女乃豬的背上,再將豬趕回家,將父親安置好以後,就打開店鋪做生意。
黛西這個做法,一開始還有許多人嘲笑她。但連續不斷的三個月,風雨無阻的看她每天都這樣,都慢慢的被黛西她的這種孝心和有擔當的責任心感動了。不管是做什麼生意的,都有意無意的對黛西進行照顧。而酒店的老板,那個身上有三十二道傷疤的猛男,做得更加的絕,有天晚上,在黛西的父親再次到他酒吧里喝酒的時候,一進門就被這個老板痛罵了一頓,最後讓酒吧的工人將他直接丟出了酒吧,拒絕他的父親到他的酒吧里喝酒了。所以從那天起,小黛西結束了她每天一早都要帶這大肥豬上街的生活。被酒吧老板大罵一通之後,黛西的父親被罵醒了。面對堅強的黛西,父親感到十分的愧疚,鄭重的對黛西道歉,並承諾以後再也不酗酒了,那夜父女兩人抱頭痛哭。
父親停止了酗酒之後,黛西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之上。但厄運似乎還沒有離開這個家庭。在黛西十二歲那一年,一天夜里他父親的背部忽然就長出了一個大包,又紅又腫讓她父親痛苦異常,夜不能寐。將公共所有的醫生大夫,牧師都請過來了,但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拖著,她父親的病情越來越重,那個原來紅腫的大包,開始發黑然後就開始流膿,最後發展到整個背部都開始慢慢長這些包子了。那會湊巧路過的一個紋欞司高級司書,在看過她父親的病情之後,給下了死亡通知「這是酒疝,要是提前一個月,我還能救治,但現在已經擴散到了全身,我無能為力了。」原來,他父親這個病,是因為之前那段時間天天酗酒而種下的禍根,這過了四年才爆發出來。
結果便如那位高級司書所講的那般,黛西的父親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對于自己沒能夠救治黛西的父親,那位高級司書感到很內疚。便留下來,與黛西生活了半年,在將自己的一些學問傳授給了黛西之後才離開。就這樣,十二歲的黛西帶著只有四歲的弟弟,憑借著父親留下的雜貨店相依為命。幸好各位街坊們時不時的照顧,憑借著那半年間學習到的知識,黛西帶著弟弟也就磕磕踫踫的一路走到現在。由于長期的操勞,導致黛西個子長到一米四幾就再也長不高了。布雷利亞的女性的平均身高是在一米六五,身高只有一米四幾的黛西,與成年的女性站在一起一比較,都會讓人產生一種自己是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的錯覺。但今年的黛西已經二十四歲了。
小時候,黛西很討厭別人叫自己小妹妹。因為扛起一個家庭的責任之後,她發現一旦有人稱呼自己小妹妹的時候,就是別人想欺負自己的家的時候。所以每當別人喊她小妹妹她就會發火,暴跳如雷將那些想找茬的人給嚇跑。等年紀慢慢大了,到了二十歲以後,因為發現自己一點都沒長高,還保持著一個幼兒體型,復雜的少女情懷更讓她對小妹妹這三個字敏感異常。這小妹妹被人一叫出口,不就是等于別人在說自己矮嘛!
就出于這種種的原因,黛西十分的討厭別人叫她小妹妹,東區熟知她的人,人人都知道這點,所以不是叫她老板娘就叫她黛西。喊她小妹妹的都被她用掃把給打跑了。今天易子魚這沒頭沒腦的一頭撞了上來,等于一下子捅了個馬蜂窩。
「你才是小妹妹,你全家都是小妹妹!看到這頭發上插的兩根發標沒有!老娘今年二十四了,你再喊老娘一聲小妹妹試一試,我讓你成為小妹妹!」易子魚很尷尬的在那里看著眼前這個自稱已經有二十四的小女孩在那里發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不過道歉應該總沒有錯。
當下就低下頭給道歉了。「對不起——」
在布雷利亞有一個傳統,在女性沒有出嫁之前,頭發上都要插發標,每十歲就可以插第一根,這兩根發標也就意味著這個女性已經滿二十歲了,已經到適婚的年齡了。易子魚由于不怎麼習慣布雷利亞的習俗,結果就導致了這次的尷尬。
看到易子魚道歉了,黛西的的態度才緩和了點,但看到易子魚的身後跟著個幾歲的小丫頭,再聯想到剛才易子魚喊自己小妹妹的事情,黛西不由自主退後了一步有點警惕的看著易子魚︰「你是誰?找我想干什麼?」
「額」看到黛西警惕的模樣,易子魚知道大概自己又被誤會成了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直接對她說「我想給你巨大的財富,讓你變成富翁?」這十個人有八個人都會覺得你這個人是白痴,還有兩個是想你是不是別有用心。所以這個方法可以直接給排除掉。那麼應該怎麼說呢,一時間易子魚還真沒想好要怎麼辦。
看到易子魚「額」了一下就沒下文了,黛西更加是覺得這個家伙有問題,就更加警惕了「這位先生,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麻煩你請離開,我要收鋪了。」直接就給易子魚下逐客令了。
「別啊」易子魚下意識的將手往前伸了伸,結果就是讓黛西又退後了幾步「我沒有惡意的,就是……」易子魚真想甩自己兩巴掌,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居然腦瓜子卡殼了,不過忽然想起了一個東西,連忙蹲子從小夢璃隨身攜帶的那個小腰包里面,把那副為小夢璃做的蛤蟆鏡給拿了出來。「你先看看這個。」想不到小夢璃那個裝玻璃玩具的小布包這個時候給立了個大功。
小心翼翼的靠近易子魚,拿了蛤蟆鏡之後馬上就又退了回去。這時候黛西才仔細看起了手中的這個奇怪的玩意。這一看,黛西的嘴巴就驚訝得合不攏了。因為她發現了眼前這個小架子居然和他偶像戴著的那個墨鏡居然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個東西你哪搞來的?」這個時候黛西才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易子魚來。當黛西看到易子魚臉上的那塊黑斑,又看了看易子魚那頭金色的頭發和他的衣著,最終在易子魚那襯衣的衣袖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個飛魚的紋章。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啊」了一聲。因為黛西通過黑斑和金發已經大概能聯想到這個人是誰了,然後再利用那位高級司書教過她辨認貴族的方式特意看了看襯衣的衣袖,當她看到那飛魚的紋章的時候,她就確定了眼前的人真的是那個人——最近在藏劍公國傳的沸沸揚揚的公國未來的駙馬,來至東部沿海英雄家族的易子魚•弗萊明子爵先生。
「先生,你是弗萊明子爵先生嗎?」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孟浪,黛西又點忐忑的看著易子魚,緊張得聲調都拉高了。在藏劍公國,公民們對貴族是很恭敬的,加上在東區幾乎很少有貴族會過來,易子魚可以說是黛西第一次那麼近接觸到的第一個貴族,所以她緊張了。
看到黛西的態度忽然發生改變,易子魚有點感慨,這貴族的頭餃有時候還真有用。「額,是我,我就是易子魚。那個……小姐。」
看到易子魚為了對自己的稱呼尷尬的模樣黛西連忙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子爵先生,我叫斯特拉•黛西。叫我黛西就好了。」
「是嗎,太好了,黛西小姐。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關于這個墨鏡的事情。」易子魚指了指還在黛西手里的蛤蟆鏡。
頭腦靈活的黛西,看到易子魚掏出的類似墨鏡的東西,又聯想到自己正在做的生意,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會不會是自己弄的那個黑紙板墨鏡,而開罪了這位貴族先生?所以他直接跑過來找自己的麻煩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黛西額頭不由自主的滲出了汗珠。
看到黛西的臉上忽然發白,易子魚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不由得連忙將自己的意圖說出來「黛西小姐,我來沒有別的意思。正如你所猜想的那般,這個墨鏡的確是出之于我這里。我今天過來找你並不是說要什麼興師問罪的。我在剛才觀察了你一段時間之後,我想讓你做這個墨鏡的獨家經銷商。」
「獨家經銷商!」瞬間降臨的好事讓黛西一下子蒙了。之後她便在本能的點頭與「嗯」「啊」的簡單回應之中與易子魚約了一下商討具體事務的時間。因為易子魚知道黛西之後還有事情干,所以他就先告辭了。等易子魚離開後一陣子,黛西才被冷風給吹醒過來,她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臉,那疼痛感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這居然是真的?
在告辭離開黛西之後,易子魚走在街道上思考著明天與黛西商討的時候需要說的內容,但他忽然感覺到後心一寒,下意識的馬上將身體扭向一邊,然後回頭觀察。但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只從模到淬體期邊緣之後,易子魚就會時常的覺得是不是有什麼人在監視著自己,但具體等他自己去找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就認為是自己神經過敏。但今天這一次,易子魚卻是本能的感到了一股冰涼的殺意,可回身過來一看,依舊是人來人一副鬧市應該有的樣子。這是什麼回事?難道又是錯覺嗎?
在易子魚離開之後,離開易子魚剛才所站的位置大概一百步遠的一個小閣樓上。一個黑袍人躲在陰影之中,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從外面什麼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雙狂熱而嗜血的眼楮——血紅色的眼瞳,針孔一般的瞳孔。那雙眼,是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