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IV十刃 034.最初開始的轉折點

作者 ︰ 雀仔

更新時間︰2012-11-19——

卷首語——

如果世界上真有命運一說,那麼我的命運就如同被鞭笞之後的血肉一般不堪回首。

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沒有公平可言,法則永遠是束縛著我們的枷鎖。

我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未來會延伸到什麼地方,然後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

無法控制它,就像是徒勞地去捕捉鏡花水月一樣。

如何能改變懦弱無力的自己,就如同被束縛在繭中的殘蟲,何時能夠破繭而出,自由地飛舞在天際……——

時間退回十三年前,那是讓一切發生徹底轉變的一年。

流魂街南區的第三區被一條寬敞的大河所貫穿,周圍水草豐盛,是一處盛產魚米的富饒之地,比較起二區櫻居里的種物繁多物產豐盛來說,這邊雖然比較單一,卻是勝在獨特與優質。

天氣晴朗的難以置信,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如同懸掛在天的碧波一般,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每一處地方,鳥雀的戲鳴聲,河水的奔騰聲以及周圍牛羊的跑動聲,渲染出一幅聲色動人的畫卷。

「哥哥!快看!」嘩嘩奔騰的河水中冒出一個身影,他藍色的頭發濕漉漉地伏貼在頭上,懷中努力抱著一條不斷掙扎的大魚,開心地露出一口白牙。

坐在河岸邊上曬著日光浴的秀樹,此時正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哪里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秀一不滿地努了努嘴,費力地抱著大魚上了河岸,淺步來到秀樹身邊,帶著壞笑將懷中的大魚扔到了他的肚子上。

「啊!」快要睡著的秀樹被狠狠嚇了一跳,只覺得一個重物突然砸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甚至還蹦了兩下才掉到一邊。不滿地坐起身來,卻見到逆著陽光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家伙滿臉的壞笑,原本裝滿一肚子火氣的他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焉了下來。

又氣又好笑地看著秀一,秀樹趁其不備捏了一下圓圓的小臉︰「你在干嘛!?」

秀一拍掉秀樹的手,抱怨道︰「都是哥哥的錯,還說陪我玩兒,自己倒是在這里偷偷睡覺去了!」說著,他彎腰將徒勞地張著嘴瞪著眼亂蹦的魚抓住,「哥哥快來幫我!」

「好好~」秀樹無奈地伸了個懶腰,起身幫秀一清理這條可憐的大魚。

模魚、撈蝦、游泳、戲水,二人在河邊玩兒了很久,快要中午的時候才精疲力盡地停了下來。

整理了衣物,二人這才拉著清空的牛車繼續返程的路。這一次幫鐵木大叔往日臨山送鐵器,比平時預計的時間快了兩天,結果秀一高興地要在回去的路上多玩兒兩天,于是直到一個月後的今天才走到第三區。

「哥哥,這會兒太熱了,我們等天氣涼快下來再走吧!」秀一撅著小嘴不樂意地平躺在牛車上,悠哉悠哉地翹著二郎腿,順手把玩兒著手里的一把草豆子,時不時扔幾顆到秀樹頭上。

秀樹單手撐在眉際,看了看懸掛在高空中的艷陽,再望向四周,無奈地說道︰「可是我們現在停下來也找不到可以躲避烈日的地方,你看這周圍都是平地草原,根本沒有遮陽地。如果我們早上出發的話,這會兒很可能就回去了,大半天的時間都浪費在河邊了。」

「那怎麼辦啊,臭哥哥,我都要熱死了!」秀一半眯著眼楮瞄了秀樹一眼,猛然將手里的草豆子全部扔到了他身上。

甩了甩頭將頭發上的草豆子弄掉,秀樹伸手將秀一的一頭短發揉成了雞窩,這才滿意地停下來說道︰「現在已經到了櫻居里的郊區了,再忍耐一會兒。過了這里有人煙之後,就能找到涼快的地方了。」

「好嘛好嘛……」

可憐的青牛在這烈日之下亦是大汗淋灕,秀樹不斷用水潑在它的身上,即使這樣也難以緩解多余的熱量。就這樣走了近一個多時辰,遠處已經能夠隱隱約約見到一些樹林,而朵朵白雲漸漸出現在晴空中,偶爾遮擋了燦爛的陽光,這才令這二人一牛好受了些。

似乎涼快多了?秀樹模了模額頭,整了整貼在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嗯?一直躺著假寐的秀一睜開了眼楮,疑惑地轉動腦袋四下張望。

「怎麼了?」秀樹扭頭看著秀一問道。

秀一的小臉上同樣滿是疑惑,緩緩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覺哪里不太對勁。」說著爬起來跳下了牛車。

「是不是要下雨呢,這會兒天氣涼快多了。」秀樹拉著牛車繼續走著,卻突然發現青牛死活都不願意邁步。「怎麼突然不走了?」

下雨?天氣涼快?秀一抬頭看向天空,烈陽依舊懸于空中,周圍除了幾朵隨風飄動的白雲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哞……」青牛突然間後退了幾步,低沉地叫了一聲。

「不對!」秀樹突然想到,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動物的第六感往往高出人類許多,青牛的異常反應是察覺到了危險麼?

「哥哥!天空中根本沒有烏雲,現在也沒有起風!」秀一揪住秀樹的衣服,小臉緊繃起來。

听到秀一這麼一說,他頓時明白自己最初感覺到的不舒服是怎麼回事了,這一切的情況根本就不符合正常的邏輯。「恐怕我們遇到危險了!」

「是野獸嗎?可是這一區域不是早已經被肅清了嗎?」

二人一牛靜靜地站在原地,精神緊繃。輕微的風吹過,將大片大片的草地拂出綠色的波紋,帶起淺淺的沙沙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里已經听不到鳥鳴聲,而周圍的小動物也不見了蹤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長久的靜謐令人難以忍受,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二人精神在急劇消耗著,面對這未知的危險,他們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就在這時,一股狂暴而又充斥著壓抑氣息的靈壓攜帶著狂風席卷了秀樹二人所在的方圓千米,四周的光線在急劇減少,能見度很快就降至不足十米的距離。大地猛然地顫動了一下,草地上的砂石被震得跳動起來,靈壓波動造成的沖擊使空氣發出沉悶的嗡鳴聲,令人胸悶氣短頭暈眼花。

「吼——」沉重不穩的呼吸帶著壓抑的吼叫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中似乎能感受到這未知生物莫名的痛苦與興奮。

這……這是!秀樹驚恐地睜大了雙眼,面色發白神情駭然,他感覺自己周身的空氣凝結為了實質,而自己如同被樹膠包裹的昆蟲一樣,沉重的無法動彈,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冰冷、黑暗,帶著無邊殺戮的氣息迎面撲來,如風如水一般灌注到了胸腔之內!

「呃,啊、啊啊!」身邊的秀一雙手緊扼著自己的脖子,面色痛苦地慘叫著跪坐在地上,由于靈壓的壓迫致使其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斷掉落下來。

秀一!秀一!!他怎麼了?秀樹想轉動自己的身子看看身後的弟弟究竟怎麼了,但是如今被靈壓以及殺氣包裹的他根本無法動彈絲毫。

卡啦——卡啦——木輪強行轉動所發出的聲音傳入了秀樹的耳中,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旁邊的青牛雙眼泛紅,在喘著粗氣後退幾步之後停了下來,前蹄在草地上刨了幾下,隨後帶著身上的的韁繩以及拖著的木板車向前方極速沖去,木輪與車板發出幾聲嘎吱嘎吱的悲鳴,嘩啦啦散了架,然而青牛依舊低著頭撩起尖銳的牛角直沖而去。

「哞——」

一聲吼叫之後,只見青牛撞在了瞬然出現的一只怪物身上,尖銳的牛角卻沒有如預料那般刺進去,只是抵在了對方的皮肉上。那怪物形似人類,身長兩米有余,生得縴細無比,卻滿覆鱗甲白骨,四肢帶著骨刺,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枯骨尾鞭,這怪物黑色的眼框中瓖嵌著一對赤紅色的瞳仁,額上長有一雙猙獰銳角,白面獠牙猶如修羅惡鬼。

略微低頭,赤紅如血的瞳仁向下轉動了方向,盯著撞在自己身上的青牛流露出一絲疑惑,似乎不明白眼前的生物是什麼東西。

隨即微微張嘴,似是要扯出一抹笑意,利爪驟然一揮,橫拍在了青牛身上,重達千斤的青牛就這樣輕若無物地飆射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綻開了大團的血花,慘死當場。

ps︰今天中午有時間,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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