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IV十刃 036.像爬蟲一樣被碾碎

作者 ︰ 雀仔

更新時間︰2012-11-20

「為什麼……」

秀一緊咬著嘴唇,看了那死神一眼,怒吼道︰「哥哥!沒用的,他不會救我們的!就算是死,也不要去求這種人!」

「秀一,對不起……」

「唧唧歪歪嗦死了!」那只怪物猛然扭頭看向秀樹,怪笑兩聲道︰「你求那個男人?哈哈哈哈!笨蛋,還不如求我來得管用,你求錯對象了,那是個冷血無情的家伙!當然了,你求我也沒用,因為我會先殺了你這討厭的垃圾!」說著閃身沖向秀樹。

「不許你傷害我哥哥!」秀一瞬間出現在秀樹身前,趕在了這怪物之前擋下了揮來的利爪,身前被利爪斬過,秀一的衣服被撕裂出幾條長長的口子,鮮血飛濺而出。

「秀一!」秀樹擔憂地看著秀一,他剛剛的速度之快,真是前所未見!

糟糕了!秀一此時並不好受,胸前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剛剛不知怎麼使用出來的步伐將剩余的靈壓抽取一空,他現在已經無力繼續支撐了。

「廢物。」另一邊一直站著的那名死神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令失血過多逐漸昏沉的秀樹霎時清醒了過來。這家伙……

那怪物轉頭看了死神一眼,閃過一抹隱晦的殺意,低沉著嗓音道︰「閉嘴,你這混蛋!」

他們的對話讓秀樹與秀一沒有反應過來,這一人一怪居然是認識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從其對待這死神的態度來看,可以說是絕對不友好的,但是卻沒有對其動手,反而攻擊著自己和秀一?

秀樹不明白,秀一沒有多余的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怪物的攻擊再次襲來。秀一被其一掌扇到倒飛出去,摔在地上發出骨骼破碎的聲音,他站起來之後,右臂不受控制的來回晃動,嘴角溢出絲絲鮮血,小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夠了,秀一,不要再勉強了!」秀樹捂著胸月復的傷口,想要站起來拉住秀一,看到秀一再一次沖上去的身影,眼淚控制不住地再一次掉了下來︰「夠了……秀一,別這樣了!我們都逃不過的,早死一會兒與晚死一會兒沒有任何區別!」

「沒錯,你們都要死,還是不要掙扎為好,讓我痛痛快快地殺了你們!」那怪物用尾鞭卷起秀一,扔到了秀樹懷里,嘲笑道︰「真是感人的兄弟之情啊,哈哈哈哈,這就是擁有心的人類麼?有趣!太有趣了!」

秀樹緊緊抱住要站起來的秀一,無力地喃喃著︰「不要,秀一……我們都會死的,待在哥哥身邊吧,我們死在一起……這樣就好了。」

「哥哥!」一直忍著不發作的秀一听到哥哥這樣說,終于紅了眼楮,嚎啕大哭起來︰「我好怕!哥哥!好害怕!哥哥不要死啊,我們回家找爺爺听故事去,我好久沒有听爺爺講故事了,哥哥!哥哥!我們一起回去……」

秀樹翻身將秀一護在身下,飽含酸澀地回道︰「好,我們回家……听爺爺講故事!秀一,不要害怕,還有哥哥在這里。」

「這樣就完蛋了嗎?太弱了,實在是太弱了!真是的,人類真是一種脆弱不堪的生物!」那怪物不屑地冷哼一聲,一步一步地朝著秀樹二人走過去。此時它的靈壓波動已經緩緩平穩下來,雖然沒有最初的時候強大,卻依然不是重傷的秀樹二人可以抵擋得了的。

隨著腳步聲逐漸變大,一點一點逼近,被抱在懷中的秀一瑟瑟發抖,小臉上被淚水和鮮血涂得髒亂不堪,只能無助地喊著︰「哥哥!哥哥!哥哥!」

再怎麼說,秀一也不過是個小孩子,面對如此絕境,崩潰之後顯露出來的模樣才是真實的他。

「不要怕……」盡管這樣說著,秀樹自己又何嘗不害怕無助?

怪物居高臨下的看著腳邊的二人,赤紅色的眸子內沒有一絲感情的波動︰「喂,繼續站起來掙扎啊,求我放過你們!卑弱的垃圾!」鋒利堅硬的尾鞭掃過一邊,草地被抽出一條深深的溝壑,沙土飛揚,爆破的空氣聲聲作響。

秀樹緊緊地抱著弟弟,絲毫不理會這怪物,到了這一地步,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再怎麼掙扎都只有死路一條。

「切!無聊!」怪物一腳踢來,將秀樹二人踹離地面,尾鞭橫掃而來,眨眼間將二人卷了起來。尾鞭不斷收緊,秀樹和秀一被勒得骨頭喀吱作響。原本身受重傷失血過多的秀樹經此折騰,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實驗失敗了嗎?」不遠處那人低聲自語一句。

秀一驚惶地看著哥哥喊了半天,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哥哥不要死啊!哥哥醒醒……」

怪物拉近尾鞭,看著眼前的秀一笑道︰「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跟上他的!」

如同蟒蛇纏繞著到手的獵物那樣將其狠狠勒死,這怪物將尾鞭徹底收緊。被劇烈的疼痛驚醒的秀樹,暈眩中看到秀一不斷口吐鮮血的悲慘模樣,扭頭,那人依舊站在原地,他毫無波瀾的表情深深印在了秀樹的腦海中。恍惚間,秀樹看到秀一在對自己笑著說,我不會讓哥哥死的。黑暗隨即席卷而來,他再沒有了任何知覺。

怪物盯著再沒有動靜的二人半晌,這才將其甩在地上,轉頭問向那死神︰「他們死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嗎?喂,拿我做實驗就是用來對付這種弱小的爬蟲?非要這麼折磨他們,真夠惡劣啊,你真的是死神嗎?」說著還用腳踫了踫地上二人的尸體。

「目的達到了?不,已經失敗了。」那人抬步走上前,帶著惋惜的語氣說道︰「可惜了這麼好的材料,竟然又失敗了。」

那怪物帶著嫌棄的神色看著他,不滿地問道︰「那麼可以放我自由了嗎?真是受夠你了!」

「自由?啊,馬上還你自由。」那人似乎才想起這件事,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在那怪物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刀斬過。輕輕收起斬魄刀,在怪物不敢置信的僵硬神色中自言自語道︰「失敗了的實驗品是不可能得到自由的,即便我願意放你自由,那位大人也是不會允許我這麼做的!區區一只有了自我思想的基里安,大人如此看重你,最終還是一無所成,你只有死路一條!可惜了那份給你用的新實驗道具以及你這天生的罕見的能力,以死來贖罪吧,表達你對那位大人的歉意……何況,作為死神,我怎麼會放跑一只虛?」

「你……這混蛋!」怪物帶著強烈的恨意看著眼前的死神,雙眼失去了神采,身體迸裂為兩截倒在了地上,神智徹底消散。

「恨我麼?恨是有違正義的情緒,你恨我,就是違背了正義!」他抬手將被斬為兩截的怪物掃到秀樹二人的尸體邊,釋放了一擊鬼道︰「黃火閃!」

明黃色的火焰燃燒起來,火苗舌忝舐(防和諧)著三具尸體。他轉身踩著瞬步離開,遠遠丟下一句話︰「這算是為你們報了仇,安心的去吧。我是一名死神,但是我所承擔的職責是尋找正義,我只認可真正的正義,我所做的就是正義所需要的,為了正義而犧牲的,才是能被認可的……」

日漸向西,那滿口正義的死神已經不知所蹤,黃火閃正將三具尸體逐漸焚燒為靈子,四周寂靜下來,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就會這般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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