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見三人來到門前，門口站立的小伙子搶先一步把厚實的玻璃門給打開了，和旁邊的另一位小伙子一起躬身道。
王佳寧畢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兒，忙回禮道，「謝謝。」惹得旁邊的幾個站立的姑娘嘻嘻笑了起來。
「請問幾位洗什麼價位的啊？」一個年輕的女孩迎了上來，二十多歲，臉蛋還不錯，不過白淨的臉上涂抹了一層厚厚的粉底，顯得不是那麼真實，穿著一襲高領旗袍，卻穿不出那份高貴的味道，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卻看不出真誠的意思。
「有什麼價位的啊？」朱飛咳嗽了兩下，故意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感覺來，只是這份感覺在閱人無數的前台接待看來，透著幾分惶恐，再加上同來的兩個人四處亂瞅的樣子，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這里有價目表，你們可以先看看。」
王佳寧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牆上掛著一個紙牌子，上面印著價目表，從上到下依次是︰「普浴︰15元，搓背︰10元，捶背︰10元，修腳︰10元，茶水︰5元。」怎麼看也沒看到出租車上司機說的那個188啊。
一旁的朱飛也是一愣，「就這些？」
「就這些了。」
朱飛心一橫，干脆的問道，「沒有那啥嗎？」說完這話小臉已經通紅了。
女孩卻神色自如，小嘴努了努。
于是三個人這才看清最下面有一行極小的字，寫著︰「帝王浴，188。」
盧玉軍忙不迭的指著那行小字，「就要這個，就要這個。」
女孩微微一笑，「那請三位先生去那邊換鞋吧。」
不知為什麼，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王佳寧卻毫無興致，總覺得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隨隨便便的交了出來，實在太說不過去了。可不及他多想，已被那兩位損友帶了進取，稀里糊涂的換好了衣服，穿著一身浴室提供的浴袍上了樓。
二樓的門口有兩個人把守著，見王佳寧三人進來，忙擋在前面，面無表情道，「手機不能帶進去。」說著隨意的模了下三個人的身上，這才閃開來，打開門，把三人放了進去。
走廊里的燈光及其昏暗，只能依稀的分辨出周圍的情形，順著長長的走廊望去，兩旁全都是一間間的房間，有的虛掩著，有的則被關上了，只在玻璃窗戶上罩了一件衣服，擋住了里面的無限風光。
「哥幾個，回頭見，別出來太早啊。」朱飛笑著，第一個鑽進了一間屋子。緊接著盧玉軍也心急火燎的鑽了進去。只剩下王佳寧呆立一旁。
「先生，有沒有熟的技師啊。」一個妖艷的女子仿佛鬼魅般從陰影中鑽了出來，穿著件露胸現臀的紅色短裙，兩只手不規矩的朝著王佳寧身上四處模去，「要不要我陪你啊。」
「不用，不用了。」王佳寧一把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觸手處一片光滑，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馬，忙急匆匆的鑽進一間小屋，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慢慢的平息了下心情，王佳寧開始打量起這間小屋，畢竟馬上自己的被破處之旅就要在這里開始了。屋子不大，不過七八個平方的樣子，也許是因為樓下就是浴室的關系，四周的牆皮都有些月兌落，像是一層層月兌落的皮屑，屋子里的氣味極重不是特別好聞，總是有股濕漉漉的感覺。屋子里的擺設極為簡單，不過一個床頭櫃，一張木床，床上鋪著一層不是很干淨的被單，躺在上面一動床就跟著吱吱的叫個不停。
正打量著，忽的門被推開了，一股廉價香水的味道立刻涌入了這間小屋，佔據了每一處角落。王佳寧忙看了過去，看看這進來的女孩到底是哪個類型，清純可人，風騷入骨，還是溫文爾雅，可他只猜到了開頭，進來的果然是個女的，卻猜錯了結尾，竟然是個大媽級的神品。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畫著濃厚的妝，每走一步似乎都會掉落些粉渣下來，最為讓王佳寧不能接受的是，這個老女人還裝作一副稚女敕的語氣，嗲聲嗲氣的說道，「先生，93號很榮幸為您服務。」
就在這一霎那，王佳寧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事後更是為這個決定暗自慶幸，不僅保存了自己寶貴的處男之身，更是免除了一場災禍。
就見王佳寧猛地坐了起來，一本正經道，「大媽，你貴姓？」
女子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本著顧客就是鈔票的原則，胡亂應付道，「我姓焦，來吧，寶貝兒。」說著一個猛虎撲食，朝床上撲去，可憐的小床頓時吱扭一聲提出了嚴重的抗議，並做好了罷工的準備。
「stop！」估模著這大媽也不一定能听懂，王佳寧只得自己再翻譯一遍，「停下。焦大媽啊，你有幾個孩子了啊？」
這下那女子更是憤怒了，老娘做的怎麼說也是正當生意，一個出錢一個出力，你咋一個勁的問我那麼多問題啊，可想想老板說過的，上帝是鈔票，惹惱很不妙，只得擠出一個微笑，「倆了，來吧，小伙子，讓大媽親親你。」一個順嘴，把自己輩分主動提了上去，焦大媽也顧不得了，伸出那張血紅的大嘴就要使勁的親上去。
「大媽，你犯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王佳寧一下子跳了開來，義正言辭的說道，「嚴重到可以致命的問題。」
這廝表情拿捏的極其到位，不愧是當了三年團支書的人，加上語氣的渲染，和其他顧客只會那三個字，「快！」「哦！」「呀！」相比厲害了許多，頓時把焦大媽給鎮住了，只會喃喃的問道，「我犯啥錯了，我帶套了啊。」說著指了指扔在床上的一個髒兮兮的小包。
「焦大媽，你先告訴我，你的，嗯出場率是不是最低的。」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出場率這個不是特別傷人的詞，王佳寧一本正經的問道。
想了好大一會才弄懂這個出場率的專有稱呼就是點鐘率，又想了好大一會，焦大媽才有些羞赧的點了點頭。
「知道為什麼嗎？」不知為什麼，王佳寧越說越興奮，隱隱的有種趙本山在春晚的感覺，可著勁的忽悠。
「年紀大了唄，不是人老啥黃的嗎。」
「錯了，年齡不是問題，關鍵你的定位不夠準確。」王佳寧不給她思考的時間，繼續侃侃而談起來，「作為一個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應該知道男人最渴求什麼？」說到這，王佳寧內心申吟了一下，老子最渴求年輕漂亮的妞，可惜好白菜都被豬拱了啊。
「渴求什麼？」焦大媽頓時眼前一亮，不覺跟著王佳寧的思緒走了。
「新鮮，男人永遠追求的是新鮮，任你長得如何貌美如花，男人很快就會對你生厭，要不怎麼會有喜新厭舊，朝三暮四的說法呢。」
「沒錯，是這麼回事。」焦大媽品了品對這種說法極為贊同，「我們這的紅牌88號就是這樣，雖然長得貌美如花又幾分大媽當年的風采，可就是留不住熟客。」
王佳寧點了點頭，隨即在心里默默記下了88號，下次讓老大去試試，看有多紅，有多漂亮。雖然心里這樣想著，可表情依然嚴肅，「所以你要不斷創新，不斷突破，一直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顧客面前，這樣定能抓住每個顧客的心，讓他們購買你的產品，哦不，是讓他們都來選你。」把曾听過的一場傳銷講座里的內容大差不差的說了出來，看著對方那逐漸虔誠的表情，王佳寧不覺嘆道，別說傳銷這玩意還真能忽悠，這不好好的把一位敬業的女子忽悠廢了。
就見焦大媽忽的叫道，「等一下！」表情極其嚴肅，就在王佳寧認為忽悠失敗了的時候，只見她把小包打開，把里面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紙筆，安全套，酒精，粉底，玲瑯滿目的攤了一床，讓人看了眼花繚亂。隨後從中撿出紙筆來，陪著笑道，「我腦子反應慢，我記下來，回頭慢慢去悟。」
于是本該春光乍現的小屋里果然春意濃濃，一個誨人不倦，一個虛心向學，一個說的口若懸河，一個听得眉飛色舞，好一幅孜孜不倦的求學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