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在國安局內部邵英華是「領隊」,但是他也有站隊的煩惱。因為派系是相對穩定的,自己如果站在整個派系的對立面,也是非常危險的,可能會寒了下屬的心,可能會導致「叛變」,甚至自己可能會被踢下來。
當年的內斗自己是勝利者,夏鴻鳴的自己忠實的手下之一。當年自己勝利後,對手被逼離開,李向忠因為站錯了對,被作為棄子留在了國安。其實邵英華對李向忠其人並沒有什麼看法,知道他只是沒看清形勢才站錯了隊,他本身對他的主子並沒有什麼忠誠可言,算得上是派系斗爭的犧牲品。
邵英文還是比較看重李向忠的才干的,甚至還想過收為己用。但是因為夏鴻鳴和李向忠有隙,邵英華為了穩固軍心,拉攏自己的下屬,只好一直打壓李向忠。
至于徐其文,邵英華知道其實她是沒有派系的,起碼在國安內部是沒有派系的。她爺爺威望重,但是已經隱退。自己和徐老爺子沒有什麼直接的關系,副局長郭熙東雖然是徐老爺子的老部下,但是和自己也不是對立的,甚至在這件事情上和自己想法類似。邵英華也知道一些內幕,知道徐其文來國安不過是走走過場。因此,邵英華更是傾向于夏鴻鳴的意見。
邵英華咳嗽了一下,準備結束這場無意義的爭論。
徐其文一看邵英華準備發言,就有點著急了,她雖然不屬于那個派系,但是也很敏感,看出邵英華應該是要支持夏鴻鳴的意見,情急之下,立刻大聲說道︰「你們這群人,簡直把內斗發揮到了極致,完全不顧國家的安全和理由。」
邵英華只得停下了準備講出的話,臉上有點不好看,不是因為徐其文打斷自己,而是徐其文說的話。雖然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能講出來嘛。
徐其文沒有理會旁人,還在慷慨陳詞。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真正從國家利益出發在考慮問題。她根據自己的調查和陸洪的情報,清楚的了解到林杰是多麼的恐怖和危險,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人物。
當然這不是說林杰就能和華夏整個國家抗衡。一方面林杰自己身手了得,對他的行動成功的肯能行很低。雖然他不能和整個國家作戰,但是可以搞搞暗殺,偷偷情報什麼的,也會讓政府很頭痛的。還有就是徐其文知道林杰並不是一個人,起碼他有很多對他極度敬仰的雇佣兵戰友。一旦他在華夏出什麼事,難保這些不要命的殺人惡魔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就像一個馬蜂窩,不是滅不掉,只是會招來一身的包。
因此絕對不能像夏鴻鳴說的那樣直接消滅,否者引來報復就非常麻煩了。但是也不能置之不理。雖然看起來是來華夏隱居,但是誰知道真相呢,因此重點監視是最合適的手段。
但是無奈這群人都不相信林杰的恐怖,反而把經歷都放在了內斗上,這讓徐其文非常的憤怒。她再次深刻的和大家講述有關林杰的情報,反復強調林杰的危險性,希望大家做出正確的選擇。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完畢,但是大家還是不買徐其文的帳。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徐其文的身份,對這個侃侃而談的年輕人沒什麼好感,更多的是對他口中的「林杰」不屑一顧和對局長紅人的夏鴻鳴的示好。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邵英華只得再次發言了,這次沒有被徐其文打斷︰「這個,小徐同志拿到的是第一手的情報,對林杰也有更多的了解。但是工作也要結合我們的實際嘛。這樣,各個部門的人分別發表一下看法,我們爭取今天就定一個方案出來。鴻鳴你先講。」
這樣的暗示還有誰不明白,先是用轉折否定了徐其文的意見,然後讓反對聲音最大的夏鴻鳴先講。大家都明白了邵局長的意思,也知道下面自己應該怎麼講了。
邵英華已經把話說的很明顯了,就是想定下調子,讓下屬按照自己的意圖講下去。雖然看場面很多人都不同意徐其文的意見,但是邵英華還是希望能夠「壓倒性」一些,不是為了否定徐其文,而是為了好給徐老爺子交代。所以他都沒有讓旁邊的副局長郭熙東先講,怕的就是郭熙東看著徐其文的面子上的支持她,那場面就不好控制了。
果然,這群人都浸婬官場幾十年,自然都明白領導的意圖。後面發言的人幾乎清一色的表示支持夏鴻鳴的意見,認為可以對林杰展開行動,斬草除根。
李向忠算是支持徐其文的,但是看到場面上一邊倒的場景,也有些怯弱了。雖然之前打定主意和徐其文同一戰線,但是看到要和全局的同事唱反調,他還是有些沒有信心。他不知道,這一次的退縮讓他永遠失去了向上的機會,官場上最忌諱蛇鼠兩端的人。
徐其文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場面上第二位置的郭熙東。郭熙東回避了徐其文的目光,平靜的說道︰「我同意大家的意見。」
郭熙東也沒有辦法,他本身也認為徐其文有點小題大做,一個林杰實在不值得這樣關注。而且現在場面上完全一邊倒,自己的意見已經沒什麼作用,何必得罪局長呢。
邵英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可能得罪徐其文,但是事後向徐老爺子解釋一下就好了。他開始敲定了︰「那行,既然大家的意見還比較一致,那就這樣定了……」
「等等!」邵英華的話再次被徐其文打斷,讓他真的有些生氣起來。你雖然是徐老爺子的孫女,也不能這樣損我的面子和威嚴吧。
徐其文也是沒有辦法,如果讓邵英華把話講完,那整個事情就定下來了,再想逆轉就更艱巨了。徐其文歉意的看著邵英華,現在讓你改口總比你宣布之後再改口要好吧。要是你說完了再讓你改口,你的威信更會受損的。
「局長,稍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也不等邵英華同意,更不顧眾人的目光,徐其文拿出電話開始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