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6
高橋先生輕聲道︰「來自海外的朋友,給我高橋一個面子如何?在船上,不要再起爭執。」他聲音雖不大,卻如鐘鼓一般敲擊在苟一雄的心坎,苟一雄眼中的赤紅褪去,收拾了先前的癲狂之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再厲害再囂張的人,都不敢在高橋先生的船上殺人。違反這個規則的,第一屆有九人,第二屆有三人,他們都是無法無天的一方豪杰,違反規則之後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再也找不到。」蘭翔低聲道。
高橋先生出手如風替虞灼止了血,一模脈搏,皺眉喃喃道︰「外傷內傷都很深,經脈更是傷得一塌糊涂。」他環顧四周問道︰「有哪位朋友擅長治療的,可否幫個忙?」
方白胤大喜,急忙高聲道︰「我來!」與此同時,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拿著葫蘆走向虞灼,方白胤也大步流星走去,心道︰「好不容易踫到一個重傷號,可千萬不能讓別人搶走了生意!」
穿道袍的中年男子見方白胤如此熱情,有些詫異的問道︰「小兄弟,你是純陽派弟子?還是虞兄的熟人?」
中年男子的道袍是墨綠色的,十有**是天師道的人,天師道與純陽派關系較好,中年男子稱虞灼為虞兄,很可能是認識虞灼的,甚至可能是虞灼的朋友。方白胤答道︰「我不是純陽派的,也不認識這位前輩,救死扶傷要管什麼身份了!」高橋先生听得這句話,不由得微微頷首。
「我有天師道的治傷妙藥,對虞兄大有好處,小兄弟還是讓我來吧。」中年男子露出和善的笑容。
方白胤喜道︰「那再好不過了,吃了天師道的妙藥,再經過我的治療,這位純陽派的前輩定會快速痊愈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隨即冷笑道︰「你是想借治療虞兄的傷來攀上純陽長老的高枝吧?賣了純陽派一個人情,這可是天大的面子,小兄弟你真是好算計。」
方白胤也不生氣,看也不看中年男子,自顧自施展江海凝光給虞灼治療︰「我懶得與你爭辯,救人第一,你有功夫冷嘲熱諷,不如早些動手救人——你若是真心想救這位前輩,就快把你的寶貝兒靈丹妙藥拿出來。治好這位前輩之後,我還要去救那位海外散修。」
如果說方白胤先前的話讓中年男子感到憤怒和不屑,那麼最後那句要救海外散修則讓中年男子張大嘴巴,驚愕不已。
高橋先生贊賞的看了一眼方白胤,道︰「果然是醫者仁心,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方白胤。」方白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高橋先生說自己「醫者仁心」還真不敢當,他救人這麼熱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提升江海凝光訣的等級,以便修煉《黑天大自在經》的下一個奧義風雷怒,所以虞灼和苟一雄這兩個重傷號他一個也不願錯過。可這番發自內心的不好意思,落在高橋先生眼里,就變成了發自內心的淳樸心善,更讓高橋先生青眼有加。
方白胤沒有注意到的是,有許多人向他投來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他並不知道得到高橋先生的夸獎是多麼光榮的事。
傷勢稍微得到壓制,高橋先生便令人把虞灼送進安靜的房間接受全面治療。看了一眼方白胤、高橋先生、天師道中年人的背影,聖誕老人蘭翔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掌機,一邊玩游戲,一邊漫不經心的向海歐解釋道︰「高橋先生雖然不擅醫道,但他的兒子當年被稱為‘醫聖’……」
「當年?」海歐奇道。
蘭翔嘆了口氣︰「後來他兒子為了救人犧牲了自己,他的孫女兒繼承了父親的事業,所以高橋先生對有醫德的人很有好感。」
「孫女兒?是不是負責另一艘船的那個少女?」
蘭翔停下游戲,抬起頭道︰「正是她,高鈴響。」
「高鈴響……這名字有點怪。」海歐嘿嘿一笑,「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太過冷若冰霜。」
待虞灼服下天師道的不知名靈丹,方白胤開始全力治療,房間里被江海凝光的白色柔光映得熠熠生輝,虞灼傷勢甚重,以方白胤黃金騎士中段的修為都覺得有些真氣不濟,十分鐘過去,原本真氣充盈的丹田里變得空蕩蕩的難受。但方白胤心中卻是狂喜不止——治療虞灼這樣一個高手讓他的修為蹭蹭的往上漲,這種感覺不由得讓他暗暗叫爽,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可這樣的場景落在高橋先生眼里,就變成了一個醫德高尚的年輕人為了救助他人,不惜大耗真氣,變得面色蒼白,但這個年輕人依然面帶微笑!這是怎樣的一種精神呀!高橋先生不禁對方白胤大生好感。
比起來天師道的中年男子就遜色多了,他所謂的「靈丹」是什麼便宜貨色豈能逃過高橋先生的如炬雙眼?治療效果頂多比得上方白胤江海凝光的二十分之一。中年男子故作關切的看著昏迷的虞灼,動的什麼小心思又豈能瞞過高橋先生?無非是讓虞灼醒來後第一眼看到他,與方白胤平攤一份功勞罷了。高橋先生起了嫌惡之心,不由分說的拉起中年男子便走︰「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小方兄弟的治療了。」中年男子的修為比高橋先生差了好幾個檔次,不由自主的被牽著離開了。
半晌,虞灼緩緩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年輕人正在擦汗,面色因真氣虧損而略顯蒼白,虞灼本是條漢子,口中喊著「小恩公」,便要掙扎著起來行禮,唬得方白胤急忙托住。虞灼上下打量了一番方白胤,視線瞥過方白胤特意拿出來吊在腰間的玉佩,問道︰「還沒請教小恩公大名?」
方白胤連忙道︰「前輩折殺我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與人方便罷了,什麼恩公可千萬不要叫了。我叫方白胤,前輩若是不嫌棄,就叫我小方吧。」
虞灼的心思依然在玉佩上,他搜腸刮肚的回憶了一遍,純陽宮沒有一個叫方白胤的弟子,而方白胤也沒有稱他為師叔或者師叔祖,可那玉佩是怎麼回事呢?虞灼忍不住問道︰「你這玉佩著實眼熟,不知……」
等的就是問這句話,方白胤哈哈一笑,當即把他和禹亦奇夫婦及徐子墨的淵源說了,虞灼听罷自然生出親近之心,笑道︰「我那亦奇徒兒不好爭斗,卻喜那煉丹之道,讓小方兄弟見笑了。」
方白胤心念一轉︰原來虞灼是個極為護短的,徒弟打輸了都要找個理由,跟他搞好關系絕對有長久的好處。于是一邊打坐回氣一邊與虞灼攀談,此舉讓虞灼驚嘆不已,一般來說打坐時最忌說話分心,否則被心魔所趁得不償失——他卻不知方白胤有化解心魔的無上妙訣江海凝光。
兩人說說笑笑,半個小時過去,虞灼打听到方白胤至今沒有加入門派,便起了拉攏方白胤加入純陽派的心思,這念頭一起,虞灼心里便如貓抓了一般難受︰別人剛剛才當了我的恩公,我就要他反過來當我徒弟,這樣很不妥。于是虞灼決定破天荒的忍耐一回——明天再講,想通此節,虞灼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為自己的耐性大有長進而沾沾自喜。
心情大好的虞灼對方白胤道︰「小方兄弟,救命之恩不可不報,老夫便傳授你一門上乘法訣,好讓你攻擊力大增!」
方白胤聞言大喜,也不假惺惺的推辭,歡喜道︰「上乘法訣?那太好了!多謝前輩!」他的**經過星魂煉體已經足夠強悍,最需要的就是攻擊性的法訣,而虞灼身為堂堂純陽派長老,眼界極高,他說的上乘法訣,雖不能與《黑天大自在經》比,卻定然也是上乘中的上乘了。
虞灼大度的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道︰「別前輩來前輩去,不見外的話就叫我一聲虞兄吧!」心中則在嘿嘿奸笑︰「從明天開始,你叫前輩叫師尊的機會多了去了,今天你救了我,就跟你稱兄道弟一會吧!」
虞灼的修為比方白胤高出近百倍,方白胤哪會放過這個找靠山的機會,當即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敢問虞兄,是什麼法訣呢?」
虞灼嘿嘿一笑,正要把威力極大的御劍訣「太乙分光劍」教給方白胤,突然臉色一變,猛的想起方白胤還不是純陽宮弟子,私自把高階功法傳授給非本派弟子可是大罪——難道要傳授一些低階功法來糊弄方白胤嗎?不!這是長老的尊嚴所不能容忍的,他丟不起這個人!
看著方白胤巴巴的眼神,虞灼咳嗽了一聲,面色很快恢復平常︰「老夫要傳授給你的,是海外散修的至高功法——《九轉青帝訣》!」
「海外散修?至高功法?《九轉青帝訣》?听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方白胤興奮道。
虞灼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手伸入懷里一掏,臉色突然變得很精彩——純陽派與海外散修是大敵,《九轉青帝訣》正是殺了一位海外散修的領袖所奪來,虞灼不屑習之,自然不記得口訣,也沒有把秘籍帶在身上!